第21章 保我家园
“我赵某人，真是无事不登金銮殿，今天我为着抗日救亡而来，适才我已禀告过县长大人，我们学校学生自发组织起抗日自卫队，上峰已经拔下来枪支弹药，用来武装地方抗日力量，听公县长说枪支在你处存放，所以请团总来商量为自卫队配枪的事宜。”
“上峰拨下来一批枪支不假，可我如今也在招兵买马，枪支我要用来武装我自己的民团，那有枪支给你。”
“团总之言错也，共同抗击日冦，据赵某所知团总，手下说是一个团兵力，但实际上不足五百人，去年上峰来查，团总以每人二块大洋，还凑足七百人，原先城皇庙中，已存有汉阳造四百余支，算上这次上峰拔下来的三百多支，至少有七百支库存，而自抗战动员以来，加上上次团总剿霸王寨，你手下投奔山寨的兄弟，团总手下有多少团丁，怕是你是心知肚明，不用赵某击破吧，团总如何用得多少支枪支，可惜我们学生自卫队，全是身无分文的穷学生，要么我可以出钱买团总的枪支。”
“你胡说，我何时去买过枪支，我也没说的那么多枪支弹药。”
“团总不用急，赵某并非说过团总倒卖抢支嘛！我只是说如果自卫队有钱，我愿意出钱购买。”
“这事大家一块好好商量一下，用不着相互猜疑，学生自卫队是为了抗日自卫队抗击日冦，真是难能可贵，佟团尽力给他们配齐枪支，也表示团总支持抗日的决心。”
公县长从中插了一刀。
“佟团总，不如咱们和公县长一块去城隍庙去查他一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枪支，也免得你犯难。”
赵启飞的步步进逼，搞得佟大虎不知所措，他心里明白，如果按赵启飞说的那样的话，让公县长和他们一块儿去城皇庙，那他连老本也留不住，看该死姓赵的架势，自卫队领不上武器，他决不会善罢甘休，听那共产党的言外之意，他连我过去倒卖枪支已全知道，他如果真的捅出去的话，我佟大虎，才叫吃不了兜着走，佟大虎思量再三，决定将枪发给自卫队。
“既然公县长答应给学生自卫队配齐枪支，那就等自卫队成立那天，我按人头发放枪支弹药就是，可我真为这帮娃娃担心，连蒋委员长的正规部队，都不是日寇的对手，年轻人不知日冦的厉害，不过是争胜好强罢了。”
“佟团总，青年学生的爱国思想真是难能可贵，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大家同仇敌忾，就不怕他日寇猖狂，我们照样可打它个屁滚流水，初九那天，我是带队前往城隍庙去领，还是佟团总给我送往学校？”
“自卫队成立那天，我亲自送枪过去，保证一人一枪给发下去。”
初九那天，学校操场上人山人海，各大商号，附近的百姓，加上学生家长都前来祝贺，全县有许多青年听说成立自卫队，纷份前来打算参加，前几天，学校的学生便组织起来，进行编队集合训练，又经过几天的集中训练，那真是口号响亮，步伐一致，整齐划一，令众人耳目一新，加上文世进，又教了格斗的几个招式，成了一支威武之师，使得佟大虎，看了也明白自己的民团和他们无法相比，肯定是甘拜下风。
天气晴空万里，操场北边的戏台之上，高掛着一红色条幅，上边用白色剪出的“西山县抗日自卫队成立大会”，二边园柱上，一副对联，“同心同德共敌日冦，齐心协力保我家园”，学校有的锣鼓乐器，会场前已有自卫队员敲响啰鼓，十几个号手吹响军号，女学生组织的秧歌队和腰鼓队，腰扎红绸，腰掛长鼓边舞边敲，只听锣鼓阵阵，号角齐鸣，歌声嘹亮，口号震天。
戏台边插着一杆红旗，上边用黄布绣出“西山县抗日自卫队”，围观的邻近乡亲，在县城从未看过这阵势，大家是交头接耳，喜笑颜开，人们伸出大姆指，夸抗日自卫队青年如此威风，何愁日冦不败。
赵先生见人已到齐，便对自卫队指导员刘月申说：“刘指导员，开始吧。”
只见主持人刘月申，用一个铁皮喇叭，高声喊：“西山县抗日自卫队，成立大会现在开始，第一项鸣炮奏乐。”
立时台前鞭炮齐鸣，号声嘹亮，领鼓喧天，待鞭炮响过后，他示意：”大家安静。”
第二项由西山县公县长授旗。
公县长从长凳上站起，一位自卫队员将台前插着的红旗取下，交到公县长手上，公县长舞动着红旗两下，说：“自卫队队长文世进接旗。”
文世进走到公县长面前，双手接过队旗，高举过头，在台上舞动几下，他正要走上台时，佟大虎大叫：“你这个小土匪给我站住。”
文世进回转头，面对佟大虎怒目面视，赵先生会前已经料到佟大虎，对文世进会有非议，但没想到他会在大会上公开跳出来。
“佟总团，如今文世进是我抗日自卫队一员，团总何出此言。”
“他原先私通土匪被我关进太牢，后微霸王寨土匪劫走，你说他不是土匪是什么？！”
“佟团总，之言差也，他是被土匪劫走，大家全知道，土匪劫人世进是想要钱而已，岂可与土匪混为一谈。再说你将他关押牢房时，上级批文已有定论，说是证据不足，难道佟团总对上峰定论有所不满？“
“你不要为他辩护，听山寨之人说他已被邓一炮封为三头领，你说他不是土匪，是什么？”
“佟团总越说越离谱，土匪如何肯向佟团总说实话，除非佟团员也和土匪有染，要不就是土匪对文世进怀恨在心，故意诬陷与他，另外如今他参加抗日自卫队，是要和日军打仗，他放着消遥自在的头领不当，却来干这分文不挣的自卫队。”
赵先生这一军将他佟大虎无言以对，如果说出山寨之人给他送信，那不是将自己给装了进去，赵启飞已经说：“自己除非和土匪有染，这事不能和他叫缠下去。”
“赵先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教书先生，我佟大虎说不过你。”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又说：”共同抗日及如今国之大事，一切从抗战大局出发，不利抗战的话不说，不利抗战的事不做，如今大敌当前，大家应摒弃前嫌为抗击日冦，保卫我家乡而战，谁若手足相残，是你我共同的敌人。”
公县长见二人争执不下，便从中调和说：“佟团总，赵先生，如今大敌当前，我要以和为贵，如今文世进是自卫队的人，他就是一名抗日之勇士，至于佟团总听说他是霸王寨的三头领，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要再为之争论了，继续开会。”
刘月申见公县长出面调解此事便用扩音器高喊：“下边由公县长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公县长走向桌前。
“各位乡坤，各位同仁，我中华民族已经到了危难关头，我们半个国家，已被日寇占领，如今他们又要攻占南阳，取道西南公路攻占西安，如果让他如愿，我们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我们便上对不起祖先，下对不起子孙。如今凡热血男儿无不参加杀敌，学生成立的抗日自卫队，就是为了保卫家乡而战，我公某对他们十分敬佩。在此我呼吁全县有识之士，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万众一心，为保卫我家乡而战，为捍卫我们的尊严而拼命杀敌，另外垦请全县热血男儿，诵跃报名参军，在此我也祝贺我县抗日自卫队成立，希望队员们抓紧练习杀敌本领，一旦鬼子来犯，就杀它个人仰马翻。”
公县长讲完，刘先生又在喇叭中喊：“下边由红学校长赵启飞讲话。”
下边一片高呼：“打倒日本侵略者。”
“团结一心共同抗日。”
“消灭日寇保我家园。”
口号声一落，赵先生说：“先生们，父老乡亲们，日寇侵我中华，所到之处奸淫烧杀，无恶不做，这块土地，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日冦算什么东西，他要霸占我们的家园，大家说，我们能答应吗？”
“坚决不答应！”
“消灭侵略者！”
“报名参军，英勇杀敌。”
赵启飞示意大家安静，他又说：“眼看日寇快打到咱们家门口了，我们只有抗击日冦，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只有当汉奸和亡国奴，我们学生自卫队成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抗日杀敌，保卫故乡。另外，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佟团总领导的民团，是我县主要力量，抗日杀敌，民团是责无旁贷，下边就请佟团总向大伙表示态度和对敌的策略，请大家鼓掌。”
大家跟着鼓起掌来，文世进站在队伍前头，他想不通赵先生，还为佟大虎带头鼓掌，他只是用双手握住旗杆，怒目而视地看着佟大虎，佟大虎一开始心中不服气，这个姓赵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抗日，抗日，就凭你手下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过去连枪都不曾摸过，还争着要和日冦拼命，要是他们真的来了，不尿湿裤子，就烧高香了，可当后来看到群情激愤，头志昂扬，自卫队员列队整齐，口号声震耳欲聋，是他佟大虎从未见到的，他心中在说，这共产党鼓动民众，还真有一套。
他不打算说话，有什么好说，日寇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否则，老蒋不用逃到四川，他转而想到白司令对他说的话，日寇是是秋后的蚱蜢，它蹦跶不了几天，如果在这关键时候他的民团还和过去一样，无所事事，没一点表现，怕是以后很难向上峰交待，但让自己与日冦去打仗，我佟大虎怕是性命不保，好在如今赵启飞组建抗日自卫队，算是给了自己一根救命稻草。
又想：上峰一再指示要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共同向日军开战，我佟大虎手下有几百人部队，不怕他姓赵的和公县长不拿我当回事，今后的局势如何把控，我佟大虎可见机行事，想到这里，他心中高兴，他打算一言不发，静观其变，他未想到赵启飞，带头鼓掌，欢迎他讲话，而且，台下一片掌声，弄的他不知所措，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但不说几句，又难交待，他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贼共产党，不要高兴得太早，说不定那天我把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