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黑下山
“我与天黑之时下山，谅他佟大虎也不会知道，另我也想打听一下学生自卫队的情况，如果近期成立，我有心去参加学生自卫队，顺便将佟小凤送回学校，全山寨只她一个女人多有不便，长久住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有自卫队，真如赵先生所说，我也想给山寨兄弟们寻一条出路。”
“小兄弟，如今时局太乱，共产党尚且未成气候，而今日冦离这还远，何不趁此机会在山寨享受几天，再说你守着这个娇滳滴的媳妇，何必自寻烦恼，自己离自己过不去。”
“二寨主，自古以来，占山为王，只是权宜之计，我在狱中听赵先生说，八路军官兵平等，纪律严明，是正义之师，定可安帮定闺，成就一番事业，投靠八路军总比占山为王要强。”
“小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八路军一个团长，每月拿不上几块大洋，有时冬着夏装，谁去受那个罪？是大伙想要的？我劝你不要出那花花点子，老老实实在寨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比什么都要强，今后我们看是谁能站稳脚眼，再去投他不迟，不比如今冒险去投强百倍。”
“二寨主，此话错也，世进小兄弟想着长远，跟着共产党，打日冦也是我们堂堂男人，应当担当的责任，只是小弟此凡下山，多加小心，佟大虎被我等打败，使必怀恨在心，而共产党一直是在白司令剿兵之列，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我这两把手枪，跟随我多年，大哥送你一支，以备防身之用，若山下风声太紧，你马上返回山寨。”
“世进一定听大哥的话，凡是小心便是。”
丁用心见邓一炮，将他的心爱之物竟送给文世进一支，立即醋意升起，心里想：我跟他这么多年，他从不说送我一支，文世进才来几天，大寨主便对他言听计从，我看日子一久，怕是我这二头目，也要让给他，我亲手抓来的佟小凤，大寨主和赵镖头，还做媒给了文世进，成了他的老婆，好事净让他给占光了。
又想：他下山若真的找到姓赵的，投了共产党八路军，那时，我丁用心图个啥？受苦受罪为了谁？就为打日寇，和给穷苦人打天下吗？打仗注定会死人，枪子不长眼，那天真被它碰上，我丁用心一没老婆二没娃，死了才叫个冤枉，我打天下为了谁？为了今天图个快活，我丁用心手边有钱，想睡女人，偷着下山去县城的红春楼，美女遍地，不是说，不爱江山，爱美人吗？一想到这女人，他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文世进那小子，插了一杠子，我早就把这小娘们睡了，可如今倒成了他自己的老婆，他天天晚上，抱在怀里倒是挺美，我图个啥？我丁用心实在嗯不下这口气，我不能他把什么好事全占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心坐一计，急忙修书一封，令自己一个亲信送下山去，丁用心暗自高兴，再想：我说小子哎，谁让你净坏我的好事，看看咱俩到底谁能耐，你小子就等着倒霉吧！
傍晚时，邓寨主令手下，用马送文世进和同行的佟小凤，送至山脚，文佟二人趁着天黑住家里走出，半道上文世进，把手枪塞给佟小凤说：“手枪留给你防身，我有飞石之功，自可自卫。”
文世进手拉着佟小凤，顺着庄稼地，摸着回到家里，他上前轻叩门环，屋的油灯点亮，随之问声：“谁呀？”
“娘，是我，我是世进。”
世进娘一听，是儿子的声音，便泪如雨下，文世进进门，说：“娘，你老人家受苦了，是孩儿不孝。”
说着双膝跪地，佟小凤一见，跟着文世进，跪在地上，世进娘一见佟小凤跪在地上，急忙上前用双手去拉她，边拉边说：“这是谁家的闺女，行如此大的礼，我承受不起。”
“娘，我是佟小凤，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
“你是佟小凤，是在县城上学，佟有富的闺女。”
“是的，娘，我就是佟有富的闺女。”
文世进娘一听，她是佟有富之女，马上怒火胸中烧，朝着文世进，发火说：“世进，你爹刚死，你咋能不孝娶亲，你对得起爹娘吗？”
“娘，儿子并非完婚，答应娶她，只是权宜之计。”
又将自己救佟小凤，由赵师伯和邓霸主，二人做媒和主持和佟小妹拜堂之事，从头说起给娘听。
三妞一听儿子，为救仇人佟大虎的妹妹，而和他拜过堂，那气真是不打一处来，真可谓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个耳光打在儿子脸上。
“我问你铁头，你这个不孝儿孙，难道你忘了你爹是谁杀死的？你救谁不行，竟去救杀害从爹的妹妹，还为救她和她成亲，真是气死我了。”
佟小风见文世进，被娘发火，打了几下，便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地对文世进娘说：“娘，你要是有气就打我吧！也算也是为了大哥赎罪，是我连累了他，他为了救我生命，才和我拜堂成亲，但至今俩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我虽说是佟大虎的妹妹，可佟大虎为了当官，已经是丧尽天良，连三千大洋都不愿出，什么手足之情，已荡然无存，是邓寨主和赵师伯的仁义之心，不愿滥杀无辜，才为我俩做媒举办婚事，今天，我们下山，也是为了请求娘，答应这门亲事，娘，如果你生气，请你打我好了，谁让我佟小凤有这么一个哥呢？”
“如果是别人家的闺女，世进为了救她，我这个当娘的也认了，可佟大虎是他的杀爹仇人，我们二家有着深仇大恨，再说你家门楼又高，我们家高攀不起，你在山上为了活命，应承这门婚事，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你也下山了，明天白天你就回你们佟家去，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娘，文世进和我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清楚，拜过天地，便是夫妻名份，如果我佟小凤，是贫生怕死之人，我就会答应丁用心的压寨夫人，我也不用悬梁自尽，那样也不会牵连文世进了，你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小凤连我还有啥颜面立于世间，再说了我佟小凤不管你家穷富，我活是文家人，死是文家鬼，我佟小凤，必定会跟他一辈子，请你答应吧！”
文世进听佟小凤这么说，心里才明白，一旦拜过天地便是夫妻了，难怪小凤曾对他说：“我俩已拜天地，你就是睡在地上，我睡在床上又有谁会知道呢。”
这句话的含义，二人只要拜过天地，在外人眼里便是夫妻，文世进在想：如今全山寨弟兄，加上邓寨主和赵师伯，早以为我和佟小凤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又有谁会知道我和佟小凤，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如今佟小凤已向娘表明心迹，如果我娘坚持，要她离开我，一旦佟小凤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还不如不救她，加上近来二人相处，文世进心里是把当作亲姐姐，文世进跪在母亲面前，说：“娘，你就答应这门亲事吧，佟家小姐是个学生，大家全知道，她被土匪抓上山，又和我成了亲，她的先生，赵先生上山已经知道，我俩已成亲，如果你执意要走，那里还有她的生路，怕是连佟有富也不会认这个女儿了。”
三人正在说话，猛地院内人声嘈杂，脚步声急促，接着，有人敲开，“开门，快开门。”
佟小凤急忙来到门前问道：“你们是谁呀？”
佟大虎一听是妹妹的声音，便冲她高喊：“没你的事，赶快开门，我是来抓文世进。”
“大哥，你听我给你说，文世进如今是你妹夫，难道你真想赶尽杀绝，如今你还要抓他吗？算我求你啦！你带人回去吧！”
“少费话，什么妹夫，如今他就是土匪一个，今天我一定要把他抓起来，你告诉他房前屋后已被我团包围了，少废话，快出来投降，我佟大虎会放他娘一条生路，否则，我一把火把房子点了，看他出不出来。”
“大哥，你造的孽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连一点手足之情也不念吗？不管咋说，我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你何苦相逼呢，算我妹求你，行不行？”
“佟小姐，你开门走吧！算我文世进倒霉，他要杀要剐由他去，你回家去吧！”
“那绝对不行，今天有你就有我，要死咱们一块，我决不会丢下你娘俩走出这个门。”
“那何必呢？你大哥是来抓我的，你何必陪我一起去死呢？你走吧！”
“大哥，我就站在门后，你要抓人就先开枪把我打死。”
“你死心眼啊，我抓文世进，我再给你找一个，文世进有什么好，你跟上他只会一辈子受罪，我手下年轻连长有的是，那个不比文世进强，你护他干啥？！”
佟小凤再说到叫他大哥，不要动枪后，便灵机一动，朝佟大虎说：“那好吧，我将文世进亲手交给你，但你要保证他的人生安全，他救过我一命，也算我还了他一个人情。”
“那好吧，只要文世进束手就擒，我就饶了他娘。”
“大哥，咱一言为定，我将门开开，放你进来，我亲自把文世进交给你。”
佟大虎回头命令手下人，封住了门口，这才放心进了门，佟大凤躲在开的一扇门后，侍佟大虎进门，她用手枪顶在佟大虎头上，用一支脚，踢开了门，并小声命令佟大虎，举起双手，文世进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下了佟大虎的手枪，佟小凤又将门拴上。
“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要是你大哥，你会拿枪顶住我的头，你不是疯了，向着外人，这下你高兴吧！我的枪放下了，你有种朝我开枪吧！”
“大哥，你不要逼我，如今日冦侵占我家园，我们要团结一心，共同抗日，才是流芳百世的正经事，枪口对着自己的人算什么本事，一旦那天日寇打过来，不要说你财产，恐怕连你的生命都难保，如今外敌当前，你非要窝里斗吗？”
“我看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小土匪，竟背叛你大哥，我没你这个妹妹。”
“我看你疯了，竟听信了那道士胡言，就想霸占庙产，吊打七长老，难道你忘了七长老曾救治过你儿子，连咱爹被人打了黑枪，不也是七长老，给止血疗伤的吗？可你恩将求报，鞭打七长老，文世进就是想救他师父吗？你确将他捆起来，他爹救子心急，朝天上打枪，你却开枪打死他，今妹子多次求你，你却执意要抓文世进，你把事情做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佟小凤对其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