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佟家妹子
“世进兄弟，你涉世不深，哪知人世间之艰险，共产党员在前几年，是要砍头的，如今虽说是国共合作，但我们的委员长，对他们是另眼相看，欠粮缺饷，他们的日子可苦啊，那有我们霸王寨上的人舒服，山高皇帝远，咱自己说了算，我们每天喝酒吃肉，想高兴偷着去县城红楼中找个女人玩玩，人一辈子能活多久，何必自找苦吃，不如咱开开心心的玩，美美的吃，当兵和当土匪那是一个球样，全是脑袋栓在腰带上，不知哪一天一个子弹便玩完了。”
又说：“哪有我们痛快，天不管地不收，天旱饿不死，我们发大水淹不着我们，再说凭你那飞石绝技，留在山寨弄个交椅坐坐，听大哥的话别再想什么赵先生和八路军，那姓赵的，不是占了你便宜，说不定如今已被佟大虎，偷偷砍了头，你就定下心，留在霸王寨，邓大哥没有亏待你的。再说如今是多事之秋，这兵荒马乱之时，今后是谁打过谁，还不知道，不如我们趁着他们相互争斗，咱舒舒服服过他几年，以后看谁站稳了脚眼，你我再投不迟。”
“世进兄弟，依我看你，还是安心在山寨呆上一段时间，一是你和佟大虎如今势不两立，佟大虎担心，你会找他报仇，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你，我担心你下山会招来不测。”
又说：”自古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哪个不是喝百姓的血来养肥自己，哪天共产党和八路军来咱这里，如果他们是真心为民，我邓一炮会领上兄弟们去投奔他们。如今日冦侵我中华，他狗日的，敢来占咱一亩三分地，我说过我一定带上弟兄们打他的狗日的。你先在山寨安心住下，我先教你打枪，你可教弟兄们练石子功夫，咱学好本事等着打日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霸王寨的三头领，帮着我们守好霸王寨。”
“世进我年少无知，岂可担此重任，望大哥另选高明，世进不敢从命。”
“世进贤侄，寨上的规矩不分年纪，只凭本领，你的功夫了得，老夫已亲眼所见，你当三头领，连老夫也心悦诚服，你不心在推辞了。”
寨上兄弟见邓寨主和赵镖头两人，全拥他做第三把交椅，便磕到在地，齐声喊道：“兄弟们，叩见三寨主，众兄弟听从三寨主调遣。”
邓寨主见诸兄弟拜过三寨主便笑着说：“世进兄弟，你不要再推辞了，你救了我的性命，就是对山寨的大功一件，我让位给你也为过，别伤了兄弟们一份心意。”
丁用心端起酒碗，高声喊：“全寨兄弟，敬三寨主一杯，干！”
大伙全端起碗，等文世进说话，文世进看见邓寨主和赵师伯也端着酒碗看着他，他无可奈何的端起酒碗，说：“谢过诸位兄弟，抬举我文世进，来，干！”
大伙高声吆喝，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十分痛快，丁用心面带酒色，他那对金鱼眼，露出一种欲火，他走向邓寨主，说：“大哥，佟大虎既然领兵攻寨，看来他是不想赎他妹子啦，我这就去会一下佟家小姐，劝他做我的压寨夫人，也不枉我费将她劫到寨里来。”
“二弟，我们寨规定是劫财不劫色，再说我已经答应佟二虎十天期限，你如今要会他只能好言相求，但决不可动粗，我们决不能失信于人，惹他人耻笑，千万记住。”
“我听大哥吩咐便是。”
丁用心脚步，歪斜着向大厅外走去，他只身来到关押佟小凤屋前，命令站岗之人打开房门，他的一支脚刚踏进，马上又掉头，对守门人说：“我去劝劝佟家小姐，让她赶快写信，让佟老狗早点送钱，来赎她，你们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丁用心进门后，看见佟小凤，站在小床前，她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打量着这位绑他的人，佟小凤自被抓进山寨，一直被关在这里，她每天过着提心吊胆，度日如年，以泪洗面，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来，除此以外，无人打忧，头二天她哭的给泪人一般，后来她想：土匪绑票，无非是想要两钱，我爹和大哥一定会送钱赎金来，心里倒放宽许多，前天晚上，她听到“隆，隆”的爆炸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里，难道是大哥带人前来攻寨吗？
她的心凉了，大哥和爹难道连救自己的命钱，都不肯花吗？为啥轮到赎我，就拿不出钱来呢？难道当官比亲情还重要吗？
又想：难道大哥前来攻寨不需要用钱吗？打仗是要死人吧，不就是几个赎金吗？难道钱比人的命更重要吗？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昨天彻夜未眠，她想了死，人早晚有一死，但眼前不断闪现出母亲那瘦弱的身影，佟小凤清楚地记得爹取娘，其目的是为了侍奉他和病重的太太及三个儿子，还没等她记事，爹还娶了三姨太，在佟家人眼中，就是一个佣人，三个哥哥，只有二哥侍娘和自己好点，三哥在外边很少回家。
再想：自己大了，一定要让娘过的好一点，所以她内心充满平等自由的向往，为了争取这种自由，经常和大哥，爹闹意见，爹和大哥总是说她不安份，跟着一群学生胡闹，她是更是看不惯大哥做的那些事。
佟小凤想着想着，如果自己轻身，在娘的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都化为泡影，那娘会怎样想呢？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活着亲眼看看爹和土匪，他们两边会如何来处理自己？
佟小凤这样想，反倒轻松很多，现在她看见他抓她上山的这个人进来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是她还是有点害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
“佟小姐，你不用害怕，我霸王寨的二头领，人称小诸葛的丁用心，你被关了几天，挺孤单的，我过来陪陪你，说说话，请妹子放心，我哪有这么狠的心，去杀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呢？来，和哥一块儿坐，哥给你妹子宽宽心。”
“你坐，我不坐，我就站在这里。”
佟小凤说着，脚又往后边挪了挪。
“哎呀，我说佟家妹子，你爹和你大哥，手里有的是钱，我们把你绑上山来，问你爹要五千大洋并不过分，你二哥来霸王寨求我，我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一下子给你减去二千大洋，可你大哥，那个该死的，不识抬举，反倒领兵，攻打霸王寨，就凭他那熊样还想破我山寨，这不被我一顿猛揍，死伤十几个人滚回去。”
丁用心边说边用他那双色咪咪贼眼，死死地盯在佟小凤的俊脸，和微微耸立的胸脯，佟小凤被他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的心不断的往上提着，好像已经顶在嗓子上，一阵阵恶心，头晕目眩，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被伴倒在床上，可她有如被弹起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挪动双脚，往床前的小桌靠了过去，并将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眼睛始终警惕地注视着丁用心。
“佟家妹子，你不用怕，我丁用心在山寨好歹也是二头领，只要丁用心在你身边守着，你就会平安无事，吃穿无忧，你好好想想，人活在世上，草木一秋，啥样的活法都是活，像你爹和你大哥，弄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们要几个钱，不过是你家的九牛一毛而已，可你爹和你大哥，都不舍得掏钱，你二哥倒仗义，他上山来要换你回去，我丁用心是干什么的？”
又说：“我们能上他的当吗？我留着你，如果你爹不来赎，我还可以留你做压寨夫人，我留下你二哥有什么用？看来你爹不要你了，你干脆做我的压寨夫人，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人一辈子不就图个吃穿吗？”
佟小凤垂了垂眼皮，摇了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