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颜非迟的面颊燃烧着络红的红晕,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着。
脑子忽然灵光一闪,颜非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你别告诉我爹就行!”
姬伯邑故意吊着一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颜公子现在怎么开始求人啦?我可记得你跟我抢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绿萝姑娘我可以免费让给你,可是家严还在容成家等着呢,你总不能把我囚禁于此吧!”颜非迟撅了撅小嘴,苦恼地说道。
姬伯邑拥入美人在手,哪还管得了这么多,便急着说:“你的这个主意不错,不然我向令尊请示一二,你先留在汀南阁,改日我再去容成家亲自提亲怎么样?”
颜非迟抓耳挠腮,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法子敷衍面前这个看似认真严谨的男人,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性质。
“那个……我想起我还要回家做晚膳呢!改日再来你汀南阁玩啊!”
颜非迟情急之下,慌忙去扣雪白的亵衣,刚扣到一半,逃离现场的姿态越加急促,只有上下不对称的扣子泄露了里边的春光,绯红的小脸红得像富士山的苹果,呼吸也急促起来。
姬伯邑才不连同她打趣,拄着拐杖自己慢慢站起来,倚在四轮车上慢条斯理地去扣外面的大氅,颜非迟只觉得房子的气氛很不对,诡异而冷的可怕,她都怀疑一向不正常的姬阁主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惊吓,该不会等她出门的时候就会派人拦住她吧?
实际上,是颜非迟想多了。
为此她还不正常的来一句:“我走啦!你不要太想我哈!”
姬伯邑噗嗤一声笑了。
他挥手道:“走吧走吧!明个儿容成老爷子又得训你!”
颜非迟似信非信走到门前,似有留恋地往姬伯邑回眸一笑。
这一次,她却从他眼底看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孤独,一种来自王者仰望星空渴望得到月亮的孤独,就像孩子长大后却怀念当年黏牙的糖果,那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失落。
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颜非迟敞开门扉,才离开了汀南阁沉闷古朴的地方,回归于天然,颜非迟想了想,还是先去姬阁主侍卫那边接收押的青莞好,毕竟青莞胆子小,她有点担心贺楼会欺负青莞,到时候哇哇哭闹得鬼市人尽皆知就不好了,做人嘛!还是要低调!
但事实,好像和颜非迟的想象不太一样。
还没进去,由远及近就传来几声杀猪般爽朗的笑声,青莞捂住小嘴,粉色的腮红好似北海道的樱花,一小朵,一小朵,开在天边绽放。而醉醺醺的贺楼,也是扔掉了他所谓的英雄宝剑,整张扑克脸像是喝了青莞的迷药,被青莞灌得死去活来,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两只小蜜蜂啊!嗡嗡嗡呀!开在花丛里啊!”
两个空酒杯从桌上咕嘟滚到了冰凉的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颜非迟简直要被他们气的七窍生烟了!!!
亏自己还提心吊胆得为这个胆小的小丫头担心,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颜非迟悄悄地溜进去,拽着青莞通红的耳朵,喊道:“青莞,容成老爷子叫我们回家吃饭啦!”
青莞却如打了鸡血,蹿地站起来,迷迷糊糊的问:“公子,饭在哪?我要吃…饭嘛!”
“青莞,走啊!回容成家……”
颜非迟拉住青莞的长臂,不由分说地就要走。
可没想到醉酒的贺楼还心心念念地扯着青莞的广袖,嘴里喃喃自语道:“青莞,你别走,留下来陪我一晚……”
颜非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才被姬伯邑扣留的房间一柱香,青莞和贺楼的关系已经这么熟了,是不是接下来自己就要替他们做媒了呢?
但是颜非迟却不做这个顺手人情,姬伯邑本就和她素昧平生,她只是有幸参与,但终归还是各走各的路,要是把青莞托付给姬贺楼这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何况青莞对主人这么忠心耿耿,她莫不是疯了?
而她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她宁愿当棒槌打散这对苦命鸳鸯,也不愿她受苦,现场只留下贺楼一人在酒桌上叨叨青莞的名字。
“贺楼,本司寇的初衷你可记得?”
醉醺醺的贺楼踉踉跄跄来到姬伯邑跟前,可谓叫被女人勾了魂,哪还记得主子的嘱咐,都说喝酒误事,这话果然不错,这会儿已经眯着眼楞在原地不知干什么去了。
姬伯邑气的发抖,笑得极其戏谑:“你如此对颜公子的侍女青莞上心,明个儿我替你提亲去可好?”
贺楼这才明白主子良苦用心,许久才敢默默地反驳道:“主子您把颜公子囿于汀南阁不也挺久的吗?难道您就没和她发生什么?”
姬伯邑实在不想理解贺楼的猪脑子成天在想什么,只一句便喝住了:“贺楼,你给我过来!”
姬伯邑懒得和贺楼说趣,眉头舒了舒,提起了自己的正事:“对了,去把容成非烟的所有成长经历调查清楚,包括容成家的背景势力都有那几方,还有容成公子平时的爱好,通通都要详细上报与我听”。
而贺楼却问:“主子您调查这些干嘛?难道说,主子倾慕容成公子许久,一直在暗中保护容成公子,却没有表达您对她的心意?”
姬伯邑狠狠地剜了贺楼一眼,冷冷地说道:“本司寇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还要与一个死士商量?那我要你有何用?”
贺楼抱拳,憨憨答道:“是贺楼谮越,主子大人有大量,不必和愚这等奴才计较”。贺楼又探过头,好奇宝宝那样连连问绝:“冒昧劳烦主子告诉贺楼,主子和容成公子非亲非故,屡次救下容成公子,却不求回报,这是为何?”
姬伯邑双手合十,望着独倚红墙的一枝腊梅,和微微从窗牖拂来的料峭寒风,竟邪魅地笑了:“她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这场好戏怎能少了她?”
贺楼似懂非懂地耸耸肩,更加迷惑了,主子对容成公子的关系真的只是利用吗?难道就没有付出真心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