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阁下的脸皮真厚
颜非迟决心要和这个蒙面人抢绿萝这个美人了。
“你确定?”
男人的话字字带着警告。众人的眼底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涟漪只拿起铁锤,高喝三声:“一次,两次,三次……”
最后宣布颜非迟将获得绿萝姑娘,侍女将心存恐惧的绿萝推至颜非迟的怀中。
颜非迟顺手接住美人,阁楼上没了动静,她也只好唤青莞去预备马车,谁知半路却遇见了一个银发少年,他先是毕恭毕敬地向颜非迟,然后请颜非迟做客汀南阁。
说的好听一点是请,其实就是五花大绑抬进来的。颜非迟根本没听过汀南阁的大名,更不知道其中的隐情,比如:她得罪的是汀南阁的什么人?还是什么事?
颜非迟一概不知。
柔美的公子坐在木椅上,一袭软玉温香的白衣,手持三寸长的寒光利刃,用一块白皙的湿帛用力的擦拭着,嘴角残留着隐约的血色,左边放着一盆分不清什么颜色的粘稠液体,令人作呕。
颜非迟努力挣脱麻布袋,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晕乎乎钻出那团黑暗后,看到的正是这一场景。
“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不咸不淡的语气,似乎是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随意玩弄面前的傀儡,带着十足的狂狷凌傲。
颜非迟喘了好几口气,不服他的轻狂的态度,故意惹他动怒:“你看中的东西别人也相中了,这有什么奇怪,我才不管绿萝是你的什么,看样子就不像好人,所以我救美女解救于危难之中,免她不受渣男的迫害,这有什么不对?”
“你……”白衣男子气结,又不好找出更强有力的证据反驳她。
“我且不提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来鬼市干嘛?我问你,你是出自何家,竟敢与汀南阁相抗衡,你不怕令尊怪罪你花钱大手大脚,竟把自己赔给伶鸿坊?”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颜非迟噘噘傲娇的嘴,又继续说道:“本公子就带绿萝姑娘回府,你能拿我怎样?”
男人一把掀起古琴,立马从木椅上站起来,捏住颜非迟的下颚,似有隐忍地威胁道:“我只说一遍,不管你是谁,若有你今日不不把她交出,我就踏遍临淄城,也会把她找出来!”
颜非迟的被掐的双颊涨紫,房间里的布置都有些模糊不清,一切都天昏地暗的,但是她还是不准备说。
男人皱了皱好看的眉,脸色微白地跌坐在木椅上,发出扑通的一声。
木门忽然敞开了,携带长剑的银发少年惊惶地跑到白衣男子面前,切有关心的问候他的情况,颜非迟已经猜到这个神秘的白衣男子可能就是消失已久的汀南阁阁主,她没想到的是他和自己还颇有因缘。
银发少年抽出长剑,极不理智地指着颜非迟,道:“你有多大的胆子,还需要我们阁主亲自动手,倒不如让贺楼教训一下你这不知礼数的黄毛丫头!”
颜非迟连连退了好几步,白衣男子握着那位名唤贺楼的侍卫的剑柄,厉声呵斥道:“贺楼,出去!”
贺楼不服气地把剑收入剑鞘,离开了。
白衣男子朝颜非迟惨白了笑了笑,声音气若游丝:“绿萝乃是本候的贴身侍卫,你若不把她交出来,你就等着伶鸿坊的人带走吧!”
这时,有一抹艳丽的身影出现在汀南阁,只听她敲了三声,稚嫩柔弱的嗓音便在门外响起:“颜公子,您还是出来吧!涟漪还要领您去伶鸿坊呢?”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还没到时间呢,就催着要人了。
白衣男子不耐烦地蹙眉,不知是为颜非迟掩饰,还是纯粹发自内心不喜欢涟漪,沉稳低沉地喝住了她:“涟漪姑娘,说话可要分场地,我汀南阁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涟漪脸上的笑容僵持了,她自然知道谋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可这位阁主毕竟脾气有点大,不是她能控制的范围,出了什么事也没有根据。
颜非迟躲在薄弱的轻纱后,吓得不敢随意走动,陌生白衣男子的气势过于强大,她也怕伤着自己,况且枪打出头鸟,涟漪自己惹得祸就让她自己受着吧!多管闲事也不是她的风格。
涟漪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又恢复了刚才红润的气色,冲他们打趣道:“姬阁主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地盘虽是汀南阁聚集文人墨客的绝佳之地,但没有鬼市的照应,亦是不能成方圆的,要想在江湖立足,就得守规矩,案例过了时辰就该要的,这不是有大老板要人呢!涟漪也是掮客,两边为难这种情况……您怎么看?”
涟漪的话虽无毛病,却是能挑出刺来。先是巧妙地避过了姬伯邑的针锋相对,然后借自己是中间的人胁迫姬伯邑识相交出颜非迟,莫坏江湖的规矩一石三鸟,精确地猜中了他的一点小聪明,但姬伯邑不是常人,对付起来也要难上几分,只是涟漪太轻敌,很快就被姬伯邑的另一个说法击倒了。
“涟漪姑娘你倒是可以进来,试试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嘴快!”
刀剑无眼,涟漪自然是不敢和汀南阁阁主作对,自是随口反驳几句:“姬阁主何必咄咄逼人,主人自有分寸,涟漪此次来只是想带走颜公子而已”,她的神色已然黯了三分,音色有些喑哑:“其他的,别无所求!”
“那我告诉你,从即刻开始颜公子便是我姬伯邑的女人,任何人都动不了她,包括你,一个小小的北疆逃犯,还不够资格让我动气,回去禀告你们主人,汀南阁出现不再和鬼市有来往,那份合同烧了便是!”
姬伯邑的轻狂态度可谓得饶且处不饶人,眸光里尽是涟漪的桃花,剃去指甲里多余的泥垢,慵懒地躺在木椅上,一把搂住了失神的颜非迟,拥有病态美的朱唇向上勾起,便如蜻蜓点水般落在颜非迟的粉唇上。
涟漪嫉妒的水花在心里激荡着,搅得她不生安宁,只好气冲冲地告退:“姬阁主的话我一定如实带到,从此鬼市和汀南阁势不两立,到时姬阁主可不要反悔!”
姬伯邑答得不急不躁:“那自然是”。
颜非迟用力拍打姬伯邑的衣襟,过了小会儿姬伯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干瘪的唇,松开被自己轻薄的颜非迟,笑得好生无耻,颜非迟看了直想打人,介于理智她还是选择了坐在小凳上细细地嘬茗,内心却无比顽固,骂的却是面前的登徒子没错了。
颜非迟让茶给冷静了一小会,准备找个说辞逃脱这个令人生闷气的房间,敲门小厮却来的特别准,当颜非迟以为是鬼市的第二批人来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衣冠楚楚的男子出现了,还是用的晦涩难懂的雅语。
“敝人姓容成,字斐然,是城西容成家的主上,特地来求见汀南阁阁主”。
颜非迟的心咯噔一下,如同竹篮打水地,七上八下,她心想:不好,皇帝老子追到庙里了,我有不好的预感,但求姬阁主别把我供出去,求你了,祖宗爷!”
姬伯邑望着迟藏也不知往哪藏的颜非迟,顿时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你躲什么躲?又不是要债的”。
颜非迟一时钻到屏风后,一时跑到柜子里,半天都拿不定主意,也是措辞粗鄙些:“我倒希望是鬼市的人,可门外的是我爹,我亲爹啊!”
这么说,她是容成家那个失踪许久的女儿,容成非烟!亲爹来找自己,还不能回家大鱼大肉做几天安分的大小姐,偏跑到这个穷不拉几的鬼市,背着容成主上做买卖?
难道是容成斐然不想让她接触商业贸易?
姬伯邑摸着自己的下巴,陡生疑惑。
颜非迟却急得如热油锅里的蚂蚁,到处乱窜,幸好没打碎花瓶什么的。
出于至极冷静的姬伯邑勾起邪魅的咬唇,说的倒是一脸正气:“打开衾枕,脱衣服……”。
“啊?”颜非迟吓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就必须找我说得去做!”
颜非迟支支吾吾地打开被子,又带着几分新奇和恐惧,问:“然后呢?”
姬伯邑有条不紊:“帮我脱衣服,我也要躺进去”。
颜非迟以为他要占自己的便宜,谁知姬伯邑又解释道:“别想那么多,想救你自己就快点!”
颜非迟不得不照例行事,把四肢麻木的姬伯邑抬到了卧榻上,姬伯邑猛地把颜非迟靠在自己的温热的胸前,暧昧的姿势正好遮住了颜非迟大半张脸,只有些许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胸前。
姬伯邑厉声向屋外的容成斐然吼道:“本阁主今日没有兴致远迎贵客,要知道茵儿可等不了多久,茵儿你说是吧?”
茵儿故作娇媚地锤了锤姬伯邑的胸口,柔声道:“讨厌啦!人家”。
容成斐然自然不敢打搅姬阁主的闲情雅致,微微朝姬伯邑鞠躬道:“既然姬阁主有要事在身,敝人在此告辞,来日必定与姬阁主抵掌而谈,青梅煮酒,共话江南”。
姬阁主答得含蓄礼貌,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也停不下来,那一对白皙又无杂质的指节,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般的纯净,似是没有温度一般,令人心寒,慵懒地挑起颜非迟尖尖的下巴,伏在耳畔,姿势且迷人:“你都欠我两次恩情了,该怎么报答我的救命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