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实验失败
“编号XL-187098，起个什么名字好呢？额……沃罗罗，你觉得叫‘血盆巨菇’怎么样？”
位于阿瓦隆地下的中央实验室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黑色石头人正在征求助理的意见。
石头人叫阿里巴巴，是阿瓦隆的首席生命工匠，在元素时代，他曾是阿尔彻手下的一位滚石子爵。
助理沃罗罗同样是一位石头人，他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球形水晶培育仓，里面生长着一棵比双人床还大上不少的血红色巨型伞菇。
“虽然XL-187098确实有点像张血盆大口，但我觉得叫它‘大蠢伞’更符合我对它的直观印象。”
“呃……那好吧，就叫大蠢伞，你真是个天才，沃罗罗。”
“不，您才是天才，我睿智的导师。”
脚下大理石隆隆的震动感中止了二位石头人的商业互吹，不期而至的元素女仆们将亚镰虫人的尸体轻轻放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上。
接着她们排成两排，深深低下头，这时他们的父神——张立才顺着通道一脸严肃地走到阿里巴巴和沃罗罗跟前。
石头人工匠惶恐地点点头，颈部发出“咯咯哒哒”的声响，若是他们的腰部能够弯曲的话，他们一定会跪下来唱征服，可他们没有这项功能。
“呃……伟大的父神，我听说千年会议正在举行中，您怎么有空来大实验室？”阿里巴巴小心翼翼地问。
“先不说这个。”张立挥挥手，示意女仆们离开。
“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令这只亚镰虫人完完整整地复活。”
“呃……等等，我检查一下——沃罗罗！”
随着大工匠的话音落下，助理的身体开始瓦解成一个个迷你的小型石头人，接着小型石头人再一次瓦解，变得越来越小。
到了最后，沃罗罗完全消失了，化作一片土黄色的光晕没入了虫人的躯体。
“我记得它，它是血刀虫人，呃……它的伤痕看起来有点似曾相识。”阿里巴巴趁着助理工作的时候问道。
“是亚镰虫人，一只有点特别的亚镰虫人。”
张立向阿里巴巴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后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呃……虽然这么讲有些失礼，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纳罗斯真是个白痴。”
时间又过去了足有一刻钟，助理总算完成了他的工作。
土黄色光晕从虫人的尸体里又飘了出来，先是凝聚成沙粒状的尘埃，然后变成了小石头，小石头又变成了大一些的迷你石头人，迷你石头人们聚集成了沃罗罗。
“不行。”沃罗罗看起来比之前变得小了一点点，咔咔摇着短脖子的石头脑袋，“大部分组织遭到焚毁，脏器腐坏严重，已经没有办法修复了。”
“好吧。”张立叹了口气，转向阿里巴巴，“原型体应该留有样本，对吗？”
“呃……有的，编号HU38991，我现在就带您去。”
张立跟着两位石头人工匠朝着实验室的深处走去，四周看不到边际的空间内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水晶器皿，许多元素之灵穿梭于其间，紧锣密鼓地工作着。
绝大部分器皿里，都存放着某种生物的样本，有动物，也有植物，张立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HU38991，呃……就是它了。”
阿里巴巴停了下来，他眼前的玻璃罐中的那只虫人确实跟死了的那只长得有点像，但仔细去看的话，又能发现多处明显的不同，譬如：这只虫人的体型更小，头颅相对扁平，前肢镰刀却更大更锋利。
这个发现，令张立的脸色变得又差了一点。
“这只是，呃……29万9328年前投放在苍翠密林的原型体。”阿里巴巴的脑袋里也传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与它的子孙不大一样，不大一样，呵呵。”
“它的子孙进化了。”
“是这样的。”
“阿里巴巴，我要你做两项工作。”
“伟大的父神，别说是两项，就算是一万项我也保证完成。”
“很好，我要你提取尸体的奥因，克隆一只完整的亚镰虫人，当然是进化后的。”
“没问题。”
“其次，我要你仔细比对眼前这只原型体和外面那只尸体的‘奥因’序列，把所有变异的部分全部找出来。等你完成工作后第一时间要向我汇报，然后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
张立所说的奥因，正是这颗星球所有生命的遗传密码，与地球上基因的双螺旋结构不同的是，张立星生命的遗传密码是由一条晶化奥能螺旋和一条生命螺旋纠缠所构成。
元素之灵们不用借助仪器便能探查最微观的部分，它们能够化作元素微粒——就像沃罗罗做过的那样，潜入细胞内，微调奥因的每一个细节。
……
……
当阿里巴巴完成张立布置的工作已经是六十多年之后的事。
在亚镰虫人的克隆幼体发育为成体的过程中，张立亲自教它文字、绘画和语言。
结果却很令他失望，克隆的亚镰虫人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想象力，直到寿终正寝，仍然和它的祖先那般平平无奇。
与此同时，基于奥因比对的结果，阿里巴巴做了无数次奥因转移实验，结果同样残酷，没有任何移植了变异奥因的生物表现出令人激赏的想象力来。
一切就像是个意外。
也许是那只亚镰虫人的大脑受过创伤，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变化，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变化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为此，张立勃然大怒地出现在熔火之心，撕碎了纳罗斯所有的炉石橙卡，并强迫他用蓝白套卡与奈尔隆进行了上万年的对局。
张立想不通这些没有脑子的元素之灵为什么天生就具有他希望看到的那种本领，而血肉之躯的生物却做不到，要不是元素之灵们离开了张立星便会变得一无是处，张立绝对会选择培育一个元素之灵的文明来。
转眼间，又一个百万年过去，张立星依然没有诞生任何具备想象力的生命。
张立对此很是苦恼，许多动物在奥因调整下已经具备了与人类相当的智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没有办法讲故事。
单靠‘’眼见为实‘’这项蟑螂都会的技能，最团结的高等群居生物也只能维持最多不超过150名个体的种群，超过这个数字后，种群便会分化，新的首领将会带着多出来的个体组成另一个不超过150人的种群。
如此规模的种群不可能形成任何像样的社会，他们无法相信“部族”或是“国家”这样的虚幻概念，即便发展下去，最多也就是动物园里黑猩猩那般程度的生命了。
在做好了应急预案后，张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勒令阿里巴巴的工匠团队解开了所有生物的魔法奥因锁。
之后不到十万年的时间，星球表面便被掌握了魔法力量的生物们搞得一塌糊涂。
星球充斥着无意义的杀戮和无节制的繁殖，却没有任何社会形态随之诞生；天赋魔法催生了大量不知善恶的开挂种族，为了口腹之欲或是私利将所有对它们有好处的东西横扫一空。
最终，一种叫做“昆仑兽”的生物主宰了地表。
这种生物似乎具备了所有该有的优势：
它们身高超过百米，口中能喷吐数种毁灭性的元素魔法；
它们智力高超，会利用自然界中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制造狩猎工具；
它们繁殖力强大无比，甚至超过蟑螂；
它们既有肺又有腮还生有可以短暂飞翔的翅膀，可谓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它们在毁灭掉所有其他的生命后，开始相互厮杀吞食，当它们中的一些作死的个体开始对星脉动手时，张立终于绝望了。
不劳元素之灵们动手……某天，一颗巨大的陨石被虚幻大手甩落在张立星的表面，惊天动地的撞击甚至将大陆撕裂成了好几块。
张立星生物圈一号——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