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镇魂木
严次冲他笑笑,没多费话,直接开口:“阿梓我想请你帮个忙”。
阿梓摸了下自己光头,啥都没摸着,就摸到一手的油,悻悻然收回手问:“说吧,啥事?只要兄弟能帮的,一定帮!”
严次又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帮我找几斤稻谷,没去壳的陈年稻米,切记不要糯米!”
“多久要?”
“最迟明晚,能赶的上不?”
“好!没问题!我是谁啊?是吧?哈哈!”
“嗯,那就多谢了,到时候电话联系”
只有刚吃完面的杨凡一脸蒙逼地看着他俩。交待完事情,换严次大口大口地吃面了。
用餐完毕付帐,严次带着杨凡走去长途汽车站。刚出了店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闪过,严次倒是惊讶了下,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哼!
到了长途汽车站时,杨凡拉了拉严次的衣角,严次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杨凡局促不安:“呵…呵呵!那个严哥,我身上没有身份证”,说完话,然后就眼神紧巴巴地看着严次。
严次叹了口气,好嘛!是他忘记这茬了。
“你跟我来,胆子大吗?给你包个车”
看着他还在原地纠结,严次回问:“怎么不敢?”
“不不不不不!我是在想钱怎么还严哥你,嘿嘿!”
严次挑眉看向杨凡,竟然还想着怎么把钱还他,也算不枉昨晚收留他。
“我电话号码留给你,到时候你给我充话费就行了”说完,他们互留了手机号。
在路边找了辆车,与司机价格几番商量后,杨凡坐上了车,严次将钱给他,并叮嘱他到家后跟他报个平安,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样黑色小物件,这是严次早上找出来的存货。
“这个小挂坠你拿着”。
“这是啥??”
“我曾去寺庙求的护身挂坠,你留着,放心开过光了”,严次忽悠道。
杨凡听罢收下,手里拿着小挂坠,看着上面刻画的符文符咒,他坐上车,小轿车绝尘而去时给严次留了个纠结的眼神。
严次:“……”
要说那个小挂坠去寺庙求的,其实是他说谎了。小挂坠也只是严次的存货之一,像这样的他还有好几个。它属民间传说中的东西,后经严次找人又加了些道家的镇魂护身神咒才制作而成,非佛家加持的物件。但有时情势所迫,只能忽悠了。
杨凡昨夜因与老爷子呆了许久,阴气极重,若是普通人极难扛住,要不是杨凡年轻人火力大,现在怕是已经病的不行了。将小挂坠给他,无论他是否会佩戴,那也只能算是严次仁至义尽。至于钱?他倒是没希望杨凡真会还回来。
有很多事情,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抱太大的希望,或许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
小挂坠材料的名字叫作“镇魂铁”,说它叫“镇魂铁”但非铁制品,也叫作:“沉船木”。
据传说,它原本是江河海域沉船散舟中的一截沉船木,经江河海水千百余年的浸泡后呈现乌黑色,坚硬无比。多年之前沿海一带,还曾有此木出现。
沉船木的作用:剧说沿海一带的渔民们,只要家中有幼儿得了“失魂症”,只需取一小块“镇魂铁”制作成小木牌。放于枕下;或挂于项;或制成挂坠携身上,可保其魂,镇其魄。
千百余年来渔民们皆都实行此法。但因时代的关系,现如今,已成传说之物。严次也是曾有幸获得几小节此物,将它制作成小物件,若遇有缘人,便赠送于他人。这也算是严次的一点小爱好。
送走了杨凡,他也该去准备准备给老爷子烧点什么了。
从裤兜里掏出老年机,拿在手上准备按键拨号。
手机还未拨通,就在拐角处突然猛冲出来一人,与他对撞,老年机被撞的一个没拿稳,从手心里摔落在地上。
那人与严次相撞时,严次身体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岂料这人被严次这么一推,脚下一个没稳住,后退好几步,就在他后退的同时,严次的老年机……卡拔两声响!机身分离被他两脚踩成了碎片!
严次与此人面面相觑,这人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地上成两半的老年机,呆愣了下。下一秒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
严次见这人要跑,几个快步,快速地用手勾住他的衣领子。
“怎么?想跑?现在新帐旧帐一起算吧?”严次冲他微微一笑。
对方见严次这个样,同时身体一扭,给严次来了个金蝉脱壳,想要将衣服脱下。严次见状,手快速地将他快脱下来的道服外套再次给他缠了个结实的麻花。
对方上身双手被困,但脚下却不含糊,又来了个双腿连环踢!严次都一一躲开,心中发狠找准机会,朝他臀部一踢,这一脚用的力极大,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严次走向前刚要再抬腿给他补几脚,他却在地上打滚躲开:“兄弟,我尚有急事,啊?以后定加倍奉偿还不成吗?嘿呦喂!我现在逃命要紧呢嘿……”他还在絮絮叨叨不停地向严次求饶时,从远处跑来一群人。
人群中有人指着严次这个方向,朝其他人喊:“他在那!”
“追!别让那小子跑了!”
地上被捆住的人见状,更是着急地不停挣_扎:“严次,我错了成不?放了我吧?被他们抓住我可就死定了,他们人多哥没骗你,要是他们误会你跟我是同伙,你可就也死定了”。
严次迟疑地看着他,再看向远处跑来地人群,给他松绑,心想再信他一次。这人一得机立马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严给烟还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老手机刚才的打斗中,好几次被严次与那人上脚几次,如今,已惨不忍睹。然后严次蹲下·身将老手机的残骸一片片捡起,打算找个地给埋了顺便立碑,好歹也陪了他大半年了。
在捡老手机渣渣时,那几个人刚好从严次旁边跑过,其他人续继往前追去,只有一人在严次身旁留足片刻,严次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这人貌似是这群人中的头头,他似乎是对于严次刚刚放走了那位“仁兄”,很不爽啊?
这是一个身穿酒红色上衣的男人,三十多岁,国字脸,留着板寸头,一双鹰眼像利剑般向严次袭来,严次也回看他,俩人双目对视谁也不认输。
但过了一会儿,这个男人像是不想与严次多做纠缠,便也朝着手下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严次耸耸肩,继续干着手里的活。但是接下来他的手却是停住了,因为他在老手机的残骸中发现了除了手机卡外,并不属于老手机的新物件,这貌似是一小片迷你芯片。
严次将它拿起放在眼前打量,虽说他不懂得什么新科技,但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一眼看出这片芯片能出现在老手机里,怕是不简单。并且严次他自己还用了大半年,要不是被那小子踩出来,这其中的猫腻,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思及至此心中不寒而栗。
严次谨慎地看向四周,将老手机碎片装在衣服兜里,起身连忙离开此地。
三小时后,某处僻静仓库中,黑暗的空间内两人一飘飘,相对席地而坐,打着手电光当作照明。烟还则在一边用手支撑着下巴,好奇打量严次与那人。
这个人就是严次之前提到过的坑友,严次在心里冷哼一声,大半年没见,才一刚见面他又破财了。
张一行,从严次认识他开始,要么是扎个丸子头或者道士髻,然后身穿一身道士袍招摇撞骗。还曾美名其曰,自有道骨仙风的风范。殊不知就他那一身吊郎当的气质,怎么看都不靠谱,当初他也是猪油蒙了心了
严次将手里的购物袋扔给他,“张一行,你可真让人好找啊”
张一行没回话,哼唧两声,捡起地上的购物袋查看了下。
“啧!啧啧!严次你买的这是个啥东东”张一行将袋子里的一件翠绿色花衬衫拿在手里,又看看黑色打底裤与一顶灰色中老年人假发,比划比划又说道:“真没想到,你现在的口味真重!”
“你又干什么好事了?”严次没给好气地问。这小子从来就没个正形。
“瞎说什么大实话!”张一行急了,说道:“我这次可不一样”然后又嘀咕:“现代社会都咋地了?自家孩纸都学坏呐!你以前很乖的……”
“你赶紧穿上”严次催促他赶紧把衣服换上。
张一行没立刻穿衣,反而把脸凑过来,瞧瞧严次的脸,再看严次的头发,啧啧两声:“不错么,现在都赶流行了”然后停顿了下,用手搓搓下巴又说:“不过,你是在哪家店染的头发,都没给你染均匀,看你这姥姥灰,黑的太多了,不够白!”
严次摸摸脸,再揪揪头发,:“放心,很快就会白了”心说,嫌他死的不够快?
不过张一行并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只见他又一脸八卦的问严次:“阿次啊,乖,跟哥哥说说,你咋的啦?我老感觉你很不常啊,这是……嘿呦喂!这身上突然有点冷嘿!”。
烟还在一旁,鼓着腮帮子,冲张一行放冷气,冷得张一行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严次见状,未阻止,喜闻乐见。
张一行不自觉地将身上的衣服裹紧自己,刚要掐诀念咒,便被严次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