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老头的过去
男生的话让严次感到十分疑惑，按理说男生的家应该是在这附近才是？
“那你家在哪？”
“我杭州的，今天下了晚自习，有事回家，几小时的时间我就到这了，这其间我完全没有印象，这算什么事啊？”男生深吸口气，双手抱头蹲下，显然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无法至信。
严次愣了一下，心中不禁感慨那小老头的魂体果然硬朗啊！才几小时就竟将男生扛到这，这份坚持，值得学习！
自古以来像这样的事也发生了不少。就比如一些传说，某某人要去某地，但某地却相隔甚远，去一次都要很长的时间。但某人却只用了平时不到五分之一时间就到了地方。
还有的呢，只是在路上走走路，散散心。可这一回神的工夫，却不知到往了何处，向人打听寻问，方知，他在不知觉中竟到了千里之外。等等传闻多不胜数。
也曾有人做过科学解迷，解释这些都是空间错乱，那些人是进入了时空隧道。
可在灵异界中的解释却是，那是某些东西在与人开个小玩笑，至于是哪些个小伙伴？就无需明说了。
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信实活，曾经严次也吃过不少说实话的亏。如今这个时代，唯物的人可比唯心的人多了去了。
于是严次便对男生说道：“这能有什么好奇怪的，电视上不是总有科普类节目提过的吗？你这也许是进入某时空隧道了，不用怕的，别多想了”伸手拍了拍男生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次，你真逗！一个驱邪人，还跟别人讲科学，哈哈，不行了，要笑死我了！”烟还在旁边笑的快岔气了。
严次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份点。然后又对男生道：“我姓严，你啊，也赶紧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吧！”
话音刚落，男生突地猛抬起头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死死的盯着严次，似乎是要确认些什么，但两秒后表情恢复自然低头轻笑，这到让他有些诧异。
突然，一声手机的关机铃声响起。男生表情又有些尴尬的看着严次，严次也看着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中纠结，都这么晚了，是该收留他呢？还是收留他呢？
“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要是不怕我是坏人，今晚上就先在我那将就吧！”最后严次只好无奈开口，谁叫这也是他自找的呢？
谁料男生听后，直接抱住严次大腿，死也不放手并冲严次猛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然后，顺其自然地，严次将他带回租的房子，这期间严次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些男生的事。
男生叫杨凡，今年十七岁，家住在西湖那一带，某高校一普通高中生。杨凡就在今晚上完晚自习后，因家中有事需要他赶紧回家。杨凡的家离校不远，下课后他就背上书包往家赶，之后就是严次所见到的情况。
在简单洗漱后，杨凡便四仰八叉，没心没肺地睡在严次的床上。严次打算明天一早送他去最近的长途汽车站。
而严次呢，此时却坐在电脑桌旁给他一朋友发了封邮件，将小老头的事大致说了下，问朋友可有这方面的资料。
然后他就掏出烟，想过个烟瘾，打发一下时间。才抽了几口，眼角余光扫过睡的死沉的杨凡，下秒赶紧将烟掐灭。他竟忘了旁边还有个未成年，真是造了孽了。二手烟的危害还是挺大的，于是他便将房间窗户打开，通风透透气，将烟味冲散。
严次，年龄24岁，目前是个无业游民。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道门中人，一些游历在不同世界边缘的人群。
虽说是道门中人，但严次乃属正一派弟*子，并非全真派之人。要说正一、全真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便是正一虽旁支错节，派系及其复杂，但却可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而全真却是要留长发抛却红尘往事，一心修行终其一生。
行内基本上每次的任务都是隐密进行，不能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千百年来几乎所有人都默默遵行此规。
严次所租住的地方名叫华居小区，居住在其中一橦十几层楼中的第十层，房子是两室一厅，另外一间住着另一个女孩，半年前为了接近她，与她合租。
严次不惜多次向她表示，自己并不喜欢女人，并努力塑造自己是个苦情受，被攻抛弃云云，以便让她母爱暴腾。然后他们就以诡异地相处方式到如今。
然除了平时与严次姐妹相称外，并时不时会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基本上她还是个好姑娘，好相处滴！
叮――，伴随着电脑消息提示音的窗户抖动，打断了严次的思绪。
本以为现在都这么晚了，朋友或许已睡。可没想到朋友竟还没睡，还这么快的给他发来了一些资料。
打开电子邮件，当严次把资料阅读完后，不禁唏嘘。
内容不多，说是资料，倒不如说是个故事。资料里讲述的是关于民国时期，一大户人家的故事，大多是由圈内同行前辈们的口耳相传，一代代传下的故事，少数为历史资料整理。尤于时代久远，已无法考证真伪。
说的是，在民国时期武汉一带，有这么一大户人家，家族产业各地，也涉及多种行当。别看之这户人家有富裕就普遍认为他们都是周扒皮。其实不然，相反，这户人家的家风甚好。
全宅子上下的人都为人和善，时常粥济周遭可怜人。在那个年代，能做及至此已算大德了。这也许就是这户人家能够百年不衰的原因吧？
可家底再厚，这要是遇上天灾人祸那也尤如大海中的沙粒，微不足道。
上世纪三几年夏未秋初之季。这大户人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家主，收到了来自家族其它各产业的掌柜们的急信，各地从4、5月起就已连续下雨不断，如今家族产业己损失巨大，而受灾区己不断加大，家族产业恐不保！
而就在老爷子拿着信还在琢磨着怎么办时，又有下人来警急告知，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灾民不断增加，而施舍的粥量也不断在增加，如今外面已聚集更多的灾民，该如何办法？
老爷子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咬着牙说道：“加米！”说这话的老爷子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经历着百年不遇的水灾！
长江、黄河、运河、准河、海河等几乎所有的大河水系都泛滥成灾①。自7月后，大雨持续不断，长江的水位在不断升高，以至于武汉也难以幸免。
再到后来，老爷子一家好不容易度过了水灾。但经过此次劫难，原本殷厚的家产，也只剩下了一二。这户人家的生活虽不如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生活上还是比其他人能吃的上顿饱饭。
又过了几年，日军入侵中原。老爷子共有三子一女，女儿早己出嫁；大子也早已成家，喜得一双儿女；唯独这二子、三子、从小受老爷子的熏陶，保家卫国的精神可佳，自打听说日本人打近中原，两人就合计瞒着家里人，毅然决然地冲向了前线……
没过多久，当老爷子得知此事时，已然为时以晚。老爷子想把两人揪回来，可在当时，各地已经混乱一片，信息闭塞，若是寻人，犹如大海捞针。自此之后，老爷子就再未有两子的消息。
再后来，老爷子得知了日军攻略武汉的消息，连夜收拾好金银细软，带着一家老小，逃向长沙。
可就在他们逃离时，也发现有不少人也在往各方向逃离。在大伙慌忙逃难时，大儿媳妇被一起混乱逃跑的人群卷着与老爷子们失散，而此时的日军已开始攻打了。在与日本兵相遇时，大子为保家人性命，被日本兵用刺刀刺死，而家里忠心的几个伙计，也难免毒手！
老爷子一家，好不容易逃到长沙，这一路上损了不少人，如今还剩下的也只有老爷子，老夫人，一对孙子孙女和两个伙计了。
随便的在长沙城内找了个地方安顿，可后来没过多久，让老爷子始料不及的是，家里平时一向忠心耿耿的伙计竟趁火打劫，将所剩不多的钱财一并卷走，留下可怜的老爷子一家老小。
看着饿得不成的孩子们，老爷子只好出门找点活干，给家里弄点吃的。老爷子好不容易弄到粮食，背着粮袋返程途中，偶遇几个慌忙逃窜的年轻人，就在老爷子还在纳闷时，就从不远处追来一队人。老爷子年龄大了，待看清这群是什么人后，反应不及，刚要想逃跑，就被一日本兵开枪爆了头！
老爷子断气前想得是家里还有等着救命粮的一家老小，因老爷子死后带有强烈执念，无法入轮回，只得不停的循环着带着粮食回家，而这个老爷子就是严次刚收入伞中的小老头。
看完资料后，严次反到起了好几个疑问。比如说：
一、老爷子死时离家不远，应早就该寻回家才对，他为什么反而是在各地转悠？
二、据老爷子生活的年代离今已有7、80年了，老爷子是如何以灵体的方式存留在人间这么久的？
三、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行内人超度处理下老爷子？
于是乎，严次便将自己所质疑的问题，又发给了朋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朋友又发了份邮件过来，只不过，在严次看后心情更加地压抑，朋友先给他解释了那三个问题。
三、关于老爷子的事，长沙至杭州这一带的同行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这些是前辈们对后辈们传下来的。不是不处理，而是老爷子生前也非常人，死后因执念而存，他的心愿只为将粮袋交与家人，心愿便了。但如今，老爷子家人早已亡故，心愿就便了不了了。若是强行度化，只怕会适得其反。
二、至于老爷子能以灵体状态存留几十年，或许与他生前多粥济可怜人，身上积累了不少功德原故。若是老爷子生前没有遗憾，否则就凭着他身上的功德，来生可享受一世安宁。
一、在老爷子被日本人枪杀后，没过多久日本人就开始攻打长沙，随后后来，长沙城内突发大火，全城烟火围绕，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老爷子的家自然也烧没了，老爷子则也找不到家了，只得不停地寻找，做着身前所做的事。
严次看着面前桌上放着的那把收了小老头魂魄的迷你小黄油纸伞。心下默然，朋友对此人此事少有的如此讳莫，这老爷子怕是不简单啊！
不过也是，自从当年那场浩劫过后，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人也都各种禁忌讳莫如深。
传说中的那个人，不也是为了一个执念十几年？这又是何必呢？
如今他！也早没了当初的热血与强烈的好奇心，现如今又与他何干呢？他只想做好目前所应该做的事。
与朋友互道晚安后，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向床边，合衣躺下，闭眼。心中叹了口气，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