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古巴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对农牧业生产者的激励

本书研究了2007~2009年古巴共和国对农牧业生产者的激励措施。

自1961年起，古巴成为拉丁美洲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1975年，古巴共产党 (PCC) 第一届代表大会确定的农业政策使得农业领域的社会主义关系得到加强。1993年，古巴开始实行改革，以应对因苏欧社会主义体系崩溃和北美封锁加剧而产生的危机。

古巴简史

古巴是一个由多个小岛组成的群岛国家。最大的岛屿是古巴岛。古巴是加勒比和整个美洲最大的岛国。

古巴的原住民是以打猎和农业为生的印第安人。1492年10月27日，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来到古巴。虽然强烈抵制殖民者，古巴的土著人最终还是沦为奴隶，遭到杀戮，最后灭绝。之后，凶残的殖民者将非洲土著人贩卖到美洲进行奴役。

1968年，古巴庄园主发起了国家解放战争。被解放的黑奴参加了战争。美国干预了1901年爆发的西班牙——古巴战争，并于20世纪60年代在古巴建立了新殖民政权，支持后来的共和政府和独裁政府。

1959年，由菲德尔·卡斯特罗、劳尔·卡斯特罗、卡米洛·西恩富戈斯和埃内斯托·切·格瓦拉领导的“7 ·26”运动推翻了古巴独裁政府，建立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人民民主政府。1961年，古巴革命宣布走社会主义道路。2011年，古巴共产党通过了“社会主义革新”政策。这一政策推动了商品关系、货币关系和非国有生产经营模式的发展，但仍保留了国家计划对自由市场的主导作用。

20世纪90年代改革之前古巴的农牧业生产者得到了什么样的激励？回答这个问题需要注意到当时的历史背景，激励措施对古巴整个国家政治具有特殊的重要性。

众所周知，古巴革命最早期的措施之一是1959年的《土地改革法》。通过此项法律，50%的闲置土地被分配给农民，剩下的50%的闲置土地归国家所有。这是一项针对古巴农民的十分重要的激励措施，它宣告了几十年来农民首次获得土地的所有权和改善生活的权利。

1961年的《第二次土地改革法》确定了国家对土地剩余部分实行国有化，理由是小庄园阻碍了现代技术的运用，是小资产阶级获利的源头。

自此以后，国家成为最大的土地所有者，也是农产品和食品商业化流通及销售的主要负责人。据记载，1993年全国82%的土地是国有土地，国有农业企业 (甘蔗、水稻、造纸、柑橘、水果和烟草公司)拥有的土地面积达1.3万~3.1万公顷。

其余的土地由农村合作社和个体农民管理。此外，为了得到国家提供的贷款和服务，拥有土地所有权的农民加入了1961年成立的信用服务合作社 (CCS)。之后的1975年，农牧业生产合作社 (CPA) 诞生，由土地所有权上交给集体的农民组成。

当然，也存在着小部分相对独立的农民。一些拥有土地所有权，另一些则是拥有土地使用权。

古巴社会主义土地政策遵循了实现土地和农村的现代化、促进现代技术转让、发展农业产业化和实现农村城市化的方向。这是建立在依靠外部资源、投入、知识和技术咨询基础上的现代化，是古巴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合作关系的产物。古巴原属经济援助委员会下的欧洲社会主义经济圈，同苏联签订的双边协定使其得到了苏联提供的大量石油，也使古巴实现了向苏联出口近85%的蔗糖，以及为保证经济社会发展计划和全国粮食安全所需的70%的产品进口。古巴得到了大量的农业生产投入品。每公顷化肥的使用量是美国的2倍，灌溉基础设施和机械化程度分别是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整体水平的4倍和2倍多 (Sinclar和Thompson, 2001)。

古巴不仅是一个食品和农用资源主要进口国，也是一个农产品主要出口国，特别是蔗糖、咖啡、烟草、柑橘的出口。1991年，农产品占到了古巴出口产品的83%。

得益于农业和农村现代化计划的实施，古巴向全国提供免费医疗和教育服务。同样，食品补贴、生产资源的获得、住房建设、水电、交通和文化等方面的服务也得到了保障。多领域广泛的基础服务成为古巴政府给予农牧业生产者的一项重要激励。

1981年，古巴人均每天卡路里的消费量已接近2900卡路里。整个拉丁美洲只有阿根廷超过了古巴。到20世纪80年代末，食品补贴体制保证了全国90%的粮食消费量。1961~1974年，为保护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权益，国家权威市场确定了补贴价格和计划价格。同样，自由市场小规模存在并发挥着作用。也就是说，在这种市场中供需关系决定着价格。1975年，自由市场被关闭。

但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古巴贸易条件的优势由于农业生产力和产量的下降而大幅减弱。为重振生产，古巴采取的措施之一是在1981年重新开放农贸自由市场。

1986年，古巴政府出台了《对错误和消极倾向的修正案》。官方称之为“反对新自由主义、反对苏联新思维行动”。随之而来的是关闭农贸自由市场，理由是抵制投机致富。

随着修正案的升温，1990年古巴利用“生产的最终成果”建立了“技术、组织与支付体制”。该体制赋予了生产者最大限度的自主经营权，并确定了报酬与生产最终结果挂钩 (按劳分配)。这成为一项激励生产者的重要举措，但是影响却很小，因为那段时期可用于生产的资源开始减少，也缺乏一个联系自由市场的激励机制。

修正案也使得人们开始重视对精神的激励。那段时期提到最多的是大众的需要、实现切·格瓦拉对社会主义的理想和培养新人才，即培养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新人：勤奋、利他主义、团结和公平。

不难发现，古巴社会主义建设一直强调物质激励和精神激励的关系。正如包括毛泽东领导的中国革命在内的其他社会主义革命，古巴革命重视物质鼓励，但这是由国家统一计划给予的，而且更强调的是精神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