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乡的纠结：国家现代化绕不开的一道门槛

从历史上看，当人类迈入现代化时代，城乡问题就变得突出了。正如美国芝加哥学派社会学家沃斯（2007）所言：“城市的发展和世界的城市化是现代时期最令人瞩目的事实之一。”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乡村始终哺育着恬静美满、安全永恒的田园牧歌式梦幻”很快就被打破了，“大大小小的土地所有者都像英国人那样，想圈地养羊。但是，由于没有公共牧场而无法饲养牲畜的散工以及小农反对这种个人主义的财产专有形式，他们‘为土地私有化而进行的斗争’使整个王国动荡不安，打破了乡村社会的平衡”。“在一些国家，如英国和美国，农业完全服从于工业社会的逻辑，但农业仍是无法消除的政治和社会问题，它过分地牵扯着华盛顿和伦敦领导人的精力。”（孟德拉斯，1991: 4～6）如果说发达国家经历了几百年的努力，有效地解决了城乡张力问题，传统农民已经“终结”了，出现了现代农业经营者，城乡差别不再是一个社会问题乃至政治问题，那么对那些比较晚步入现代化进程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城乡问题仍然是一个没有解决好的经济、社会、政治乃至文化问题。如果对发达国家来说，在当前如何构建更好的城乡关系并不是一个已完全解决的问题，那么对发展中国家来说，那更是需要去深入研究、努力去迎接的严峻挑战。各种理论纷纷应运而生，试图解释城市化、工业化背景下发生的城乡关系运行逻辑和轨迹，它们对我们思考中国的城乡关系特别是城乡一体化，无疑是很好的智力和理论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