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恶魔与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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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是对的，在我们幻梦之上存有其他世界。我多么希望我仍可以去相信那是个充满善意的地方。我不想去那。”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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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星辰的族人！为了神皇！消灭那些信仰伪帝的异端！”
更多的基因窃夺者教派信徒犹如潮水般涌来，高唱着对群星的颂歌并冲击直面敌群的圣战者们的防线。
却无法从那些圣战者们脸上见露一丝怯意。
伴随着灵能在指尖跃动，一道璀璨夺目的灵能闪电自黑暗中迸发，瞬间映亮底巢走廊管道间深沉的黑暗。
“圣人！”
“是神皇的神迹！”
圣战者们欢呼着，望向那道灵能闪电的来源，一位在队伍最前方的少年。
少年引导火与光来向那些感染者们宣泄死亡，其强大的灵能力量甚至短暂惊扰此处现实的帷幕完整，索性不久便恢复加固。
而在他那闪电余辉过后，余下的只有焦黑血肉与熔化金属以及尸体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为了至高无上的神皇！为了我们的家园！消灭那些变种人！消灭那些信仰伪帝的异形！”
他身后那些自发集结的下巢狂热信徒愤怒地怒吼着相似的话语，挥舞着简陋的自制自动步枪与棍棒钢筋，向又一批袭来的基因窃取者教派信徒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但那些感染者数量依旧庞大，特别是当更多畸变怪物袭来之时，狂信徒们不得不后退。
“圣人！克洛诺斯大人！”年迈的老牧师高声呼喊着，手中的矿业激光枪几乎因过热而失控。“变种人正在向我们逼近！”
基因窃取者教派的攻势还在加剧，哪怕倒下再多“家人”他们也不畏惧。
这让少年十分头疼。
那些人口中的克洛诺斯是他的名字，但这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的名字过于古老，无法使用低哥特语来发音……
是的，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只是在一场悲惨而痛苦的人祸之后在这醒来。
当少年起身跌撞着走出阴暗的住所，望向远处高挂金属天花板上的巨型帝国天鹰标志雕像时，神情恍惚的他陷入长久迷茫。
直到意外的枪声响起，帮派战争在他面前爆发。
不同派别的人马各自为自身利益而在街道上展开火拼，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说着听不懂语言少年的死活。
然而，就当那粗制子弹将要射穿他身体之际，跃动的灵能自身周涌起。
在绝境中的少年觉醒了灵能，依靠来自非物质位面毁灭般的力量，他终结了这场帮派混战。
那肆意宣泄的力量，哪怕是最年长的帮派成员都不曾见识过。
当浑浑噩噩的少年快步离开，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时，却被更多帮派打手拦截时。
一个声音用他母语的言语叫住了他并瞬间暂缓此地的时间让他逃脱。
“卡莫斯”
这是那声音自称的名字，与少年所在的星球同名。
为表自身的诚意，卡莫斯当着少年的面展露他真身的虚影。
那是一位拄着由变化之火所创造的魔杖，展开浮现魔力之眼与异色双翼的鸟型实体。他拥有一只被布满蓝紫色的羽翼的长颈所托秃鹫般的鸟类脑袋，身上布满白布与金色的服饰。
更细一点，他绿瞳色的眼睛带着不详的气息，蓝紫色的利爪似乎能洞穿最坚固的钢铁。
毫无疑问，名为卡莫斯的实体是“恶魔”，是更加伟大而强大的恶魔。
即便少年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但灵能者的本能就能告诉少年他的恐怖。
即便这还不是真实的卡莫斯，即便这恶魔的形象只是一种幻觉，只有少年能看见。
但少年依旧意识到一旦恶魔本体降临这个世界，将会带来超乎想象的灾难。
“放轻松，他们对巫术与超自然现象的恐慌与崇拜不过因人类科学尚未发展至可解释其现象的本质而萌生的恐惧与对未知的迷茫。正如我——我是亚空间洪流中纯粹情感能量的投射体，人类喜欢将我称呼为恶魔。就像是那些意志薄弱之人在情感波动漩涡的映射下对自身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赋予神之名号一样。”
这是那个恶魔卡莫斯对少年开口讲述的第一句话。
“你是一位灵能者，而灵能者过于闪亮的灵魂投影在这个世界十分危险。如果你不在帝皇的光芒下死去，下场只有在亚空间里被其他实体分食或奴役。但如果你活着，我能庇护你，并且教导你。”
这是那恶魔卡莫斯的第二句话，而且似乎有点道理。
权衡利弊之后，少年同意了恶魔的建议。
那蓝色鸟类恶魔依靠灵能将这世界的一切历史以他能承受的方式逐步递交。
至此，少年知晓了亚空间的存在。了解到一位名为帝皇的永生之人如何在旧夜之后崛起，带领人类跨过纷争时代，一统泰拉并发动远征。
而后，在一场背叛之中，他不得不亲手杀死他最爱的子嗣，并孤独地坐上黄金王座直至万年又万年。
恶魔毫无保留，他传递的知识足够让一般人因此而疯狂。
他给少年展示了毁灭之力，展现那亚空间中四位黑暗诸神的故事。
祂们有太多名字，而如今的知情者则喜欢将祂们称呼为：
血神-恐虐、万变之主-奸奇、腐朽之父-纳垢以及欢愉王子-色孽。
当恶魔将这一切教导完后，他还额外教授高、低两种哥特语，让少年迅速拥有能与当地人沟通的能力。
现在，还差一个名字，一个让帝国人类能听懂的名字。
权衡之后，恶魔给了一个让少年认为可行的提议。
“克洛诺斯”
一种指代连续可测量的线性时间的名词，这便成为了少年的名字。
少年停息帮派战争的事情传遍下巢各区，在口传中逐渐变味。
为了能有一个安全的靠山，来到这世界没多久克洛诺斯被恶魔建议加入进下巢一处激进的帝皇教会。
信仰帝皇的国教遍布整个帝国，而此处这所教会最常见的活动便是组织信徒攻入底巢，向黑帮、异端、异形以及变种人发起所谓的“圣战”。
上巢的领导者对此喜闻乐见，毕竟他们真的是在以帝皇之名清除下面的不稳定因素——虽然不一定准确，他们常把无辜之人也一并解决。
稍有理智的执法者都不会轻易踏入底巢，那个最肮脏、最污秽的地方。但这些疯子敢，仅通过高呼为帝皇而战就敢下到底巢。
大部分情况下，圣战军会因此全军覆没，直到下一代再次集结。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克洛诺斯加入后，他硬是凭借卡莫斯教会他的灵能法术与自身实力带领他那一批人活过一次次圣战。
讨伐对象也从变种人到黑帮再到异端邪教——特别面对纳垢邪教时，那位自称卡莫斯的恶魔实体更是兴奋异常。
卡莫斯告诉少年，绝大部分恶魔都忌讳帝皇这名字，并恐惧靠近相关的圣物。
不过对此，少年抱有疑虑。毕竟少年此刻仍未见识过其他恶魔，自然对卡莫斯的话语将信将疑。
毕竟，在教堂朝拜帝皇圣像时，卡莫斯的虚影就像没事人一样安稳地坐在铁长椅上观望。有时偶尔还会站在帝皇雕像周围打量与观摩，对其毫不惧怕。
而念讲出“帝皇”之名，他像呼吸一样习以为常。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鉴于克洛诺斯硕果累累的战绩。在第九次圣战结束后，他被教会中的老牧师直接封为圣人。
虽然是非官方行为，而且哪怕他还是一位非法灵能者。
但德高望重的老牧师可受到不少人的尊重，在这片地区的居民从出生洗礼到病痛祝福，再到日常祷告，都离不开他的帮助。
圣人之名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他所保留。
得益于天空中那道“诅咒伤疤”开裂与显化所造成的隔绝，直属于星语庭的黑船联盟便再也没有派遣黑船来此收取灵能什一税。
不仅如此，连一般的税收船也再未出现。
亚空间风暴造成的空间隔绝让卡莫斯星球陷入了长久的孤立状态，时间流速的差异也让卡莫斯星与帝国长久隔绝。
大裂隙扩张更是进一步造成大规模灵能觉醒，位于帝国暗面且被风暴隔绝的卡莫斯星因而彻底失联。
原本的行星总督瑞克里斯八世已经退位，现任总督瑞克里斯九世又是个十足的昏庸之辈——正是因为他对巢都管理这类事务漠不关心，才让克洛诺斯这样的非法灵能者得以四处流窜。
当然，有传言称瑞克里斯九世是故意为之，甚至还有人认为他与某种异界之敌有勾结。
不过这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执法者会忠实的解决掉他们。
时间回到现在，在干掉又一只畸变体后，敌人的攻势似乎开始减弱。
“把他们引过来。”克洛诺斯当机立断向其他人下达命令。“把那些变种人引到我这边来。”
“可是圣人，那些变种人数量众多还有枪械，恐怕您难以应对……”
“帝皇会庇护我们。”他语气坚定地喊道。“现在，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