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渊之影
壁炉里，柴木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
“某一天，生物的负面情绪催生出了真正不老不死的生物……他的名字叫做该隐。”
“该隐……他不是……”
“血族可能只是后人给出的名号而已。他的那种诞生方式，从某些意义上来讲，可以看做是『元素精灵』。不过该隐的身世有很多谜团哦？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这只是流传最广的一种。”
“但是，元素精灵不应该是『自然界中原本存在的元素的具现化』吗？可是情绪这种抽象的东西我觉得应该不能算作元素……”
“话虽如此，”路西法的笑容明显淡了几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异样存在和那些看似高尚的生物本质上是一致的——像那种肮脏之物，那高傲的种族怎么可能会承认他们是元素精灵。毕竟他们可是常年说类似于‘我们种族中从未出现过魔王’这种话的啊。”
——但是也有一位像他们那样的人（阿拉斯托）堕落了。（这件事只有我和该隐等几个人知道）就算她还不算老成，但是实力也不可小觑。
说不定……她可以打败那位魔女。
不行，还是太过冒险了吗。毕竟过了这么久，我们连敌人的底细都没有摸清。再加上平时那些天使还经常过来骚扰……
“阁下……？”
“唔！”路西法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尴尬地笑了一笑，“刚刚去想别的事情了，不好意思。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啊……没关系的。我想问的是，如果这样理解的话，虚无魔王也是情绪的集合体吗？”
“大概吧。”路西法顿了顿，“说来惭愧，我等与虚无魔女争斗已经不知道多久，直到现在也没能摸清她的底细。
“现在我们知道的，也仅仅是她可以分散自己的魔力创造魔物、能够用语言蛊惑人心，从而壮大自己的势力……可以吞食他人的灵魂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强的这种程度而已。”
德伊想起之前找到的那已经泛滥成海洋一般的嫌疑人简历表。
——结果全部是徒劳无功吗。
从那之中找到一个元凶谈何容易。
“我的朋友……别西卜，他貌似和那位魔女起过正面冲突。不过他被像是虚无魔女本人的人夺走了魔力，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那那位魔女的模样应该——”
“不……”路西法垂下眼帘，“看到别西卜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问的出口……
“那天他被人送回来，我问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说，一直在转移我的话题。最后只说他撞见了疑似虚无魔女的本体……可能他也不愿意回想起那段经历吧……”
——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就算是德伊，也笑不出来了。
“……对不起，是我提了这种事情……”
“你不必道歉，”路西法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在此刻容纳了太多情感，有些僵硬得不自然了。“这是我们的无能，事态发展成现在这样，我们有全部的责任。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一位关键人物，他将会成为我们解开谜题的关键。”
……
德伊把门掩上的前一秒，屋内的灯都熄了。她还能隐约听到路西法的悲叹声。
她把门关好，系好身上的斗篷。
“我可能……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啊。”
她沉默着走了不知多久，最后在一个小广场上停下了脚步。
不愧是魔界中心的位置，就连这种本来应该很热闹的地方也没什么人。
她在心底如此感叹道——
“正好适合大闹一场，也不用担心会波及到普通人。你说是吧？跟踪狂。”
——没有任何回应。
“从一开始你就在了。不要小看我啊——！”
那个人完全没有露面的意图，即使被已经怒不可遏的德伊的魔力之枪正面击中，也没有现出身形。
——只是，周围慢慢变得更加阴暗了。
就连那在地狱最下层的难得一见的朦胧的月，也完全失去了光辉。
“我大概了解状况了。”
她颤抖着，不过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喜悦:她为何如此激动，连她本人都说不清楚。
硬要解释的话，就是“惊喜”吧。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位看不见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沙沙——
叶子动了动，那声音却又很快就不自然地消失了。
咔嚓！
——树枝被踩裂的声音。果不其然这声音引起了卫兵的注意:
“什么人！”
树丛当中闪出两个人影，紧接着那影子又迅速消失在另一片树丛之中。
卫兵的枪到底还是刺了过来，那其中一个人影终于一个翻身跳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就把卫兵打晕在地。
“啊……吓死我了。”
他掀开黑色的兜帽，抖了抖身上的叶子，把卫兵拖进树丛。
“贝尔——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踩到了个树枝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位男青年也从树丛里跳了出来，他因为手中还拿着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造型独特，装饰那部分就好比自天空直冲而下的陨石的）咒杖，动作明显没有贝尔那么敏捷。
“可是你说的要潜入的，然而这一路上你放倒多少卫兵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现在已经成了王的追杀对象了，要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是不可能的……还是要麻烦你了，伊勒塞尔（Illusell Cometes Brujah，伊勒塞尔·科密特斯·布鲁赫。见设定补充一）”
伊勒塞尔望着他的朋友，无奈地笑了笑，握紧了手中的长杖。
“好啊，既然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就大闹一场吧。”
TBC.
【设定补充】（在未来的故事中，基本不可能被提及的部分）
◆科密特斯（Cometes）
意为彗星。是在布鲁赫氏族中，难得一见的魔法师家族。在百年前布鲁赫一族叛乱的事件中因为氏族内斗而全灭。（和贝尔的情况是一样的）他们的祖先十分精通魔法，貌似一开始是托瑞多氏族的旁支。
有传说是初代的家族首领苏涅比托（Suniebet）出于无聊召唤出了陨石，在托瑞多氏族内引起了骚动和伤亡而被驱逐。后来这块陨石被被他做成了一柄魔杖，名字就叫『Cometes』。苏涅比托退隐时把这把魔杖托付给了他认可的家族内最强的魔法师。
不过它已经在那场叛乱中被毁，伊勒塞尔用的是魔杖彗星的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