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论
国际金融危机与世界格局的现状、演进趋势及应对思考
一 当今世界极可能处于大动荡、大调整、大变革前夜
1991的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标志着世界格局的激烈变动,从而催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主导的新一轮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进一步加剧了生产社会化乃至生产全球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生产无限扩张与社会有限需求之间这一基本矛盾,从而进一步加剧了在世界范围内穷人越来越穷越来越多、富人越来越富越来越少的收入和财产占有的贫富两极分化。从一定意义上讲,2008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是1991年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必然产物。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和深化,也必然进一步推动世界格局激烈而又深刻的变动。
国际金融危机后,世界各主要大国的政府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相互间更加密切合作,探讨拓展原有的或新建立的不同层次的大国集团以协商解决不同层次的相应问题,以寻求共度国际金融危机的“良方”。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后,美国相关人士先后提出“中美国”和中美“两国集团论”即“G2”的概念。“中美国”意指世界上最大消费国美国和最大储蓄国中国构成的利益共同体;“G2”意指中国是一个逃避经济责任的超级经济强国,有必要通过“G2”这样的双边机制,规范中国的经济行为。无论是“中美国”还是“G2”,都并非是指美国与中国分享共同治理世界的权力。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这一性质与本质决定,中国决不能谋求世界霸权。2012年5月3日,国务委员戴秉国表示,中美不搞“两国集团”“G2”,不搞中美主宰世界,也不搞中美冲突对抗,但可以搞“两国协调”“C2”。这既对美国干涉中国内政的企图表示了反对,又表明了我国不谋求霸权的原则立场,还传递了我国政府与美国政府合作的意愿。此后,美国与英国相关人士又提出了“G3”,即美国有军力和购买力,中国有资本即巨大外汇储备和相对便宜的劳动力,欧洲有规则和技术,三者合作以共同拯救国际金融危机。“G2”“G3”的提出,从一个侧面诠释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战略,也明白无误地道出其对我国的需求之处。“G2”“G3”的提法虽然没有被广泛接受,但这并不影响实质性的相关协调与合作。原有的“G7”、“G20”都在发挥着既定的特有作用。不过,“G7”将继续力图主导深入发展的经济全球化,并承担起美国“重返亚洲”战略中的一些重要使命。而在“G20”中,以美国为首的“G7”则希望其中的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今后更多地承担起替“G7”负责任的国家的角色。金砖五国将会继续合作,但这五国特别是其中的印度将会被“G7”强烈牵制和分化。“G7”还有着虚化“东盟10+3”和上海合作组织的强烈意愿。把中国排除在外的以美国为主导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即“TPP”将可能被不断赋予实质内容,在特定条件下,亦有可能担当美国“重返亚洲战略”的“北约”角色。现在国际国内都有人担心出现“G0”这样一个“无极”的“四分五裂的世界”,认为这是一个“意味着无政府主义的新的黑暗时代”,这个时代将“更加危险和动荡”。
笔者认为,在可以预见的二三十年内,还看不到“G0”这一世界格局的出现。之所以作出这一估测,主要是现在处于并可能在相当一段时日内仍会处于“西强我弱”的基本态势。这不仅因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有着较为强大的经济其中包括金融及军事等硬实力,而且在国际规则制定、意识操纵等所谓的软实力上,目前也没有出现能够真正与之抗衡的强大对手。尽管国际金融危机仍未见底且在向纵深发展,从其所欠的国际债务看,美国政府已经破产,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仍有很多和很大的调控空间,在今后的一些年内,它们将会运用政治对经济的反作用直至包括政治的最高手段战争来为其经济服务。因此,一般来说,作为民族国家的美国不会很快衰落;即使衰落,亦可能是一个较为缓慢的过程。但作为帝国的美国在今后一些年内可能会有明显的衰落,并更多地需求欧洲、日本等诸国的配合才能延缓其衰落的进程。我们还可以作出这样的判断:随着世界各种各类基本矛盾的积累与发展,2050年前后,极有可能出现与美国为首的整体西方世界相比肩的多个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这个世界,如果能真正出现“G0”,这才是世界左翼和社会主义复兴的大好时机。当然,我们也要高度警惕在特定条件下几个新帝国同时出现而独缺社会主义大国强国这一极的“多极化”,进而由新帝国主义国家之间来重新瓜分世界,重演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悲剧。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和平、发展、合作仍是当今各国的普遍愿望,并是当今世界实际存在的主要潮流。
第一,和平、发展与合作,这三者在一定条件下有着内在的高度统一性,但又有着各自不同的内涵,三者之间不是并列关系。战争有着不同的性质,和平与发展也有着不同的性质。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力图实现它们治下的和平,以求得它们在和平条件下的发展,以保障资本主义制度万古长存。曾在小布什和奥巴马总统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的、美国国防大学国际安全研究助理教授保罗·米勒最近撰文明确指出:“事实上,自从冷战结束以来,美国一直谋求建立暗含宏大战略的一根支柱:建立民主制度下的和平。”从一定意义上讲,一定条件下的和平是一定主体希望达到的状态,一定条件下的合作是一定主体采取的手段,而特定的发展才是一定主体希望达到的目的。在人类社会达到大同世界之前,和平与合作,对于不同的主体来讲,都应有特定的内涵,都不会为和平合作而和平合作,而是为了追求自身发展这一根本目的的。
第二,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不断深化,不仅南北各大国之间,而且尤其是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合作在增强,这应该也有可能成为未来世界发展的主流。
2006年10月,在北京召开了有48个非洲国家的元首、政府首脑或代表,非洲联盟委员会主席以及地区和国际组织的代表参加的中非合作论坛。这是发展中国家加强合作的重要成果。中非各个层面的合作正在深化。2012年7月19~20日,我国和50个非洲国家的外长和负责经济合作事务的部长以及非洲联盟委员会主席在北京又召开了中非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据统计数据显示,进入21世纪以来,中非双方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合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与深度,中非贸易额从1950年的1200万美元跃升至2010年的1296亿美元,2011年更突破了1600亿美元。中国已成为非洲最大的贸易伙伴。可以预言,只要战略制定与实施正确无误,中国与世界广大发展中国家即第三世界的合作一定会出现我们所期待的新局面。这必将继续为我国经济在21世纪的加速发展提供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这样,也才能真正做到逐步地不断削弱全球范围内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行径,逐步地把我国建设和谐世界的构想落到实处。
第三,和平、发展与合作的背后是竞争、博弈直至较量。
因此,以斗争求和平、求发展、求合作,则和平、发展、合作存;以妥协求和平、求发展、求合作,则和平、发展、合作亡。我国宜充分利用当前前所未有的大好机遇,首选通过最大限度的合作,正确应对世所罕见的严峻挑战,以实现我国和平发展的战略目标;但也不能排除采用果断的其他各种手段,其中包括反侵略战争来坚决维护我国神圣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来捍卫和平、发展与合作的局面。有此决心、信心特别是充分的思想、物质和军事准备,才能真正维护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
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充分看到,在未来二三十年,世界各个大国、各个战略集团相互合作、竞争、博弈、较量的结果还很难说会是什么结果,各种可能性都有,极有可能是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巍然屹立与世界社会主义思潮的较大复兴,当然也不排除中国和广大第三世界的发展遇到新的更大的困难,世界社会主义跌入新的更大的低潮。不管上述哪一种前景出现,目前有一点是可以完全肯定的,这就是历史的车轮已开始驶入历史发展的快车道。从这次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开始直到21世纪前二三十年,乃至前半个世纪的世界格局,都可能处于一种激烈动荡甚至跳跃的状态。这是世界各种各类重大矛盾长期累积冲突的必然结果。原因有以下几点。
1.世界经济已经步入较长时期的衰退期
随着苏联的解体,随着新自由主义在全球的泛滥,始于撒切尔和里根时期的“全球私有化”浪潮正将世界经济引入绝境。美国上层1%的人现在每年拿走将近1/4的国民收入。全球范围内各种不同类型的国家几乎都是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富,几乎所有国家都越来越穷。几乎所有国家都越来越穷的根本标志就是主权债务和财政赤字都在急剧增多。2011年美国公共债务和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分别逼近100%和达到11%。而2011年欧元区17国的公共债务和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的平均值分别超过87%和6%。至2012年底,日本公共债务和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分别为232%和超过10%,都远超出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的60%和3%的红线。全世界范围内广大民众的有效需求都在急剧减少。随着生产社会化乃至生产全球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和生产无限扩张与社会有限需求之间的根本矛盾进一步加剧,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必然将进一步衰退,世界社会主义思潮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必将进一步复兴。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根本制度之间的竞争、博弈和较量,将是十分长期的、激烈的,有时甚至是十分残酷的。
2.更为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可能还在后头
这是因为,各主要国家应对危机的主要举措从财政货币政策上看,要么紧缩财政开支,要么实行货币扩张;从直接增加临时性财政收入上看,或靠出卖国有资产包括国有企业为政府还债筹款,或减少必要的政府补贴;从高新技术创新上看,是加大创新投资以实现经济转型等。以上举措,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框架内,可以局部、暂时地缓和矛盾,但则在较长时段内均是在为全球爆发更大的经济和社会危机准备条件。从紧缩财政开支看,其直接后果是减少社会有限消费,进而加重社会失业,导致更多的企业倒闭,从而进一步推高失业率,引发社会动荡。如希腊、日本等国目前采取了直接削减公务员工资等措施。从实行货币扩张看,在采取了几轮货币扩张政策之后仍采取大幅度货币扩张的政策,其直接后果是引发恶性通货膨胀,普通民众积累的有限财富和有限消费锐减,同样会引起更多的企业倒闭,进而推高失业率,引发社会动荡。从出卖国有资产包括国有企业为政府还债筹款或减少必要的政府补贴看,其直接后果是私有资本或外资资本更多地掌握原来国家掌控的事关国计民生的水暖、电气、公共交通等基础战略企业和土地、矿山等资源。贪婪是资本的本性和生命,且无孔不入。等资本控制这些企业和资源后,将会设法从普通民众那里榨取更多的劳动和财富,进而加剧社会的两极分化。如在深陷债务危机的希腊,正在加快私有化进程,拟在2012年9月底之前,将国有天然气公司和气体供应网私有化。希腊政府制订的逾90%的私有化计划,包括国家土地和基础设施的租用和销售。所谓正在进行经济转型的波兰,2012年上半年执行了159个私有化项目,其中60个已成功完成私有化,政府上半年获得的私有化收入达37.6亿兹罗提(约合11.45亿美元)。这将进一步加剧其国内的贫富两极分化。从高新技术创新实现经济转型看,在以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国际垄断资本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同样最终会在全球范围内造成劳动收入减少、资本收入增加,进而加剧生产社会化乃至生产全球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生产无限扩张与社会有限需求之间最基本矛盾的激化。比如,2011年富士康生产线仅有一万台机器人,2012年达30万台,2014年则高达100万台,相当于其目前工人的总数。等到全球主要产业工人都被机器所替代,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劳动民众失去工薪来源,由谁来购买和消费充斥市场乃至全球的商品呢?上述种种举措,非但不能解决目前世界各国面临亟待解决的贫富两极分化这一根本问题,反而会进一步将全世界绝大多数人推向赤贫,导致极少数人的暴富。当绝大多数普通民众生活濒于死亡边缘,反抗倒可能是一条生路之时,社会变革将不可避免地就要发生了。
3.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经济在陨落,但仍强大
西方较为强大的经济中包括金融及军事等硬实力和国际规则制定、意识操纵等所谓的软实力,因而其在全球范围内仍占着统治或垄断地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经济尽管有明显的衰败迹象,但我们也应充分认识其较为强大的经济其中包括金融及军事等硬实力,国际规则制定、意识操纵等所谓的软实力在全球范围内仍占着统治或垄断地位,并拥有多种多样的“调节”手段。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为挽救经济颓势,在与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合作、竞争、博弈中,当然会首先采用其所谓的软实力或软硬实力并用。然而,一旦当其采用常规手段无法解决问题时,也不排除其会采用非常规手段,以达到其最终目的。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不断深化,世界各主要国家之间的合作、竞争、博弈背后围绕能源、粮食、金融、互联网乃至领土、海域等各方面的较量将会出现十分激烈的局面。这种较量将可能极其残酷,其最高手段就是战争。当然,寻找恰当的代理人的战争,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最佳选择。在当下的亚洲,其最佳的企图就是利用中国与越南、朝鲜与韩国以及伊拉克与伊朗之间的冲突,将来则是中日、中印之间等,美国甚至可以重演在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两头卖军火来发战争财的故伎。我们必须坚定地捍卫我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在这一点上我们绝不能有半点的含糊和动摇,否则,我们将成为中华民族的罪人。但是,在当前极为复杂的国际形势下,我们也必须以更为广阔的视野来精心运筹,纵横捭阖。
4.美国盲目自大,已把矛头指向俄罗斯和中国两个大国
美国前财政部长助理保罗·克雷格·罗伯茨最近撰文说:“事实再清楚不过,华盛顿的两个政党,都把矛头指向俄罗斯和中国。只是目前尚不清楚美国的目的是摧毁这两个国家,还是仅仅使其无力反抗华盛顿的世界霸权。”人们常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常常也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即“识得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保罗·克雷格·罗伯茨先生关于华盛顿的两个政党都把矛头指向俄罗斯和中国的这一判断,笔者深以为是。至于美国的目的是摧毁这两个国家,还是仅仅使其无力反抗华盛顿的世界霸权,这要看三方的各自实力与应对互动的战略。使俄罗斯和中国无力反抗是美国的阶段性目的,而摧毁这两个国家则是美国最为理想的目标。美国要想拯救自己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有可能步入较长时期衰退的经济,如果没有全球的大战略,这一企图几乎是无法实现的乌托邦。美国把矛头指向俄罗斯和中国,其主因是俄罗斯有着无比丰饶的资源和强大的军事工业,而中国则有着无比广阔的市场和正在崛起的经济实力。另外,在美国眼里,俄罗斯在普京总统的领导下,正在恢复民族主义的所谓“专制”,而在中国,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正在蓬蓬勃勃地发展,这在意识形态及价值观上,对美国都是致命的威胁。美国的政治家信奉的是实用主义,很少搞形式主义。2012年7月5~17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为期13天,行程达43450公里(比绕地球一周还要长3220公里),对法国、阿富汗、日本、蒙古、越南、老挝、柬埔寨、埃及、以色列等九个国家的连续访问,从一定意义上讲,其矛头的最终指向就是俄罗斯和中国。当然,也要防止在特定的条件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成功离间俄中关系,以结成最广泛的“国际统一战线”,首先把主要精力集中围剿中国,然后挥师北上再进而肢解俄罗斯,以最终达到称霸全世界的目的。笔者深信,伟大的俄罗斯人民和伟大的中国人民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这两个国家和两国人民对美国这一战略目标的反抗也将会是波澜壮阔的。从根本上说,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与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最终会势不两立,二者之间绝不可能实现战略目标上的共赢与和谐;两者之间的利益最大交汇与交融,只是在实现我们根本目标的一段时日内,在有限目标上的合作方法和策略手段。
5.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推行新自由主义的收获期可能还有3~5年,最多10年左右
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全球进入经济高速发展期,这主要是新自由主义在全球推行的结果,并有着一定的内在合理性与历史必然性。发展中国家有着丰厚廉价的各种物质资源、十分便宜的劳动力,其中包括高科技人才在内的各类人才,以及不惜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吸引一些高污染的外资项目以推高国内GDP总量,从而增加税收、解决国内亟待就业的问题、实现经济发展的冲动。而发达国家一方面正好把一些高污染、高耗能和高劳动力成本的企业大规模转移至发展中国家,另一方面又可以在其国内加速科技和产业产品创新,以不断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为在更高层次上领先全球经济发展潮流准备了新的战略与具体条件。从眼下看,这种对投资与被投资的两国双方各自都有利的合作方式还可能要持续几年时间,也就是说,新自由主义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国家的收获期可能还会有3~5年乃至10年左右。正因如此,许多有见识的资产阶级政治家、思想家和经济学家,都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都在十分猛烈地抨击新自由主义,强烈要求对自由资本主义进行“壮士断腕”式的改良。从一定意义上讲,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这种合作,往往是以牺牲发展中国家的长远利益而赢得眼前一时利益为代价的。一旦这一眼前利益“共赢”的收获期结束,这两类国家之间的冲突就不可避免。其实,在当下的所谓主要的新兴国家,物质资源已开始有所匮乏,劳动力成本已有所提高,投资的环境成本也在加大,部分外资已开始携带已经赚取的丰厚利润从这些新兴国家撤出,并向成本更为低廉的发展中国家转移。外资大规模撤资之时,也将是新兴国家的困难到来之时。这将进一步加剧全球范围内的所谓“经济失衡”,带来更多全球性的动荡。
6.国际金融危机仍在深化
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深化,世界上各种各类矛盾和历史遗留问题将进一步暴露与激化。一些固有的民族、宗教矛盾,一些国家间的领土主权和经济权益纷争等问题都有可能激化。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初步结论:大的时代没有变,但时代的主题和潮流将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发展变化甚至转换;世界正处于大动荡、大调整、大变革的前夜。
在这样一个前夜,会随时发生我们可以预料甚至大量难以预料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对此,我们必须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和具体的战略应对准备,只有这样,才能在情况突然发生之际,及时、正确地抓住前所未有的战略机遇,应对前所未有的战略挑战。
二 金融、科技、文化和军事霸权是当今资本帝国的新特点
要和平、促发展、谋合作无疑是全世界各国人民普遍而又强烈的美好愿望,是当今世界各主要国家政府间客观存在的努力方向。也毋庸否认,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有了极大的加强,其主要特征是金融、科技、文化和军事霸权不断加强,且日益融为一体。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在力图主导当今世界和平、发展与合作的态势及走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维护并加强其世界霸权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牢牢控制并有序掠取地球上正在急遽减少的有限资源。
1.金融霸权
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代的特点是工业资本占统治地位,主要经济资源和有决定意义的政治机构被工业资本所控制。而金融是当代国民经济和世界经济的命脉和血液,金融资本是资本最高和最抽象的表现形式,是资本对人类社会统治的最高形态。这种在国际产业产品垄断基础上形成的国际垄断金融资本有以下几个特点。
(1)不仅垄断全世界几乎所有原材料来源,而且垄断全球的主要产业,垄断各方面的科技人才和从事体力劳动的熟练劳动力,垄断交通要冲和各种生产工具,并通过银行和各种金融衍生品以及种种股份制形式,支配和占有更多的资本进而掌控着全球的各种秩序。从一定意义上讲,现在的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控股的全球股份公司。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为例,2012年6月中旬,中国、巴西、俄罗斯、印度及南非等12个国家在G20会议上最新承诺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增资,中国再次注入430亿美元,为这次增资中的最大款项。巴西、印度、俄罗斯分别承诺增资100亿美元。我国增资,至少有以下三点好处:①我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份额从目前的3.72%升至6.39%,投票权也将从目前的3.65%升至6.07%,从而超越德、法、英,位列美国和日本之后的第三位;②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投资,安全级别较高,收益亦有较好保障;③有利于进一步推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治理结构和提高发展中国家话语权的改革。但也应看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通过重大决策需要至少85%的支持率,而美国却持有17.67%的投票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改革任重道远。当今世界的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已经形成这样的世界经济体系,使得金融资本的触角遍布世界各个角落,使得国际金融垄断资本国和金融资本输入国都形成最适合国际垄断金融资本攫取最大利益的社会经济关系。
(2)以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的过程,实质上也是国际垄断资本把全球一切实物都逐步进行商品化和货币化的过程。它们把一切实物先进行包装使其货币化,然后逐步纳入金融流通领域,并迫使所有主权国家开放本国货币,从而实现金融的全球化,进而直接或间接地控制所有国家的物质财富。我们看看以下几组数据:1980年,美国的金融资产与GDP之比为158%,而到2010年,这一比例则猛增到420%,金融部门利润占全部企业利润的45%。如果美国金融部门的利润比重进一步升至50%以上,美国将彻底质变为一个金融化国家。如果近两年美国实行新的量化宽松政策,其金融经济将从计算上彻底超过其实体经济。2009年美国GDP为14.7万亿美元,而实体经济约为2.77万亿美元。实体经济仅为GDP的1/5。另外,美国利用贸易赤字等手段平均每小时向海外输出至少5000万美元。这样美国至少每年从国外向国内转移价值4000亿美元的物质财富。从一定意义上讲,金融霸权是满足国际金融垄断集团疯狂掠夺全球各国财富、保持资本主义生存发展的主要手段,是保证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强国繁荣富裕、调和其国内阶级矛盾的经济基础。国际金融垄断是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发展的新的最高阶段。金融成为国际垄断资本玩弄的扑朔迷离、眼花缭乱的万花筒。在经济全球化也可以叫做金融全球化的今天,美国如同是全球金融之心脏,几乎在世界各国、各个城市都布满美国吞吸其血液的大小血管。股市、期货、汇率、国际大宗商品价格等总会涨涨落落,因为水位落差越大,发电所得能量便越多。而其中背后的关键是国际金融垄断大资本的操纵。现在,全球GDP为70多万亿美元,而债券市场则为95000万亿美元,是全球GDP的1000倍以上,各种金融衍生品的价值则达到466000万亿美元,是全球GDP的6657倍还多,世界上每2.4小时流动的资金总额就相当于一年全球GDP的总值。如此庞大和名目繁多的金融衍生品不通过生产环节,便能把其盘剥的触角伸向世界各国、各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各个家庭直接攫取金钱。
2.科技霸权
从科技研发投入看,以2007年的国内研发预算为例,美国以其中的1/3作为投资,为世界之冠,而欧盟为23.1%,日本为12.9%,中国为8.9%。从教育投入看,美国教育支出绝对数多年为世界第一。2009年美国人均公共教育支出占人均GDP收入的6.10%,日本为4.28%,韩国为3.01%,俄罗斯为1.87%,巴西为2.29%,而我国仅为0.82%。美国是我国的7.44倍,俄罗斯是我国的2.28倍,巴西是我国的2.79倍。所以我国不仅与发达国家有很大差距,而且在金砖四国中,我国的教育投入也排在末位。美国教育实施“青苗”战略,从大学甚至从中学起,就用各种优厚条件,把世界各国崭露头角的人才吸引到美国,以可持续的方式实现自己的“科技霸权”。2011年,美国大学录取了72.5万名外国学生,创历史纪录。从版权与许可费的收入看,美国高居世界第一。2000~2009年,美国在这方面的收入从432亿美元增加到近900亿美元,一直遥遥领先位于第二位和第三位的日本和德国。从发表的科技期刊文章数量看,美国多年来也是遥遥领先于世界各国。特别是从国际互联网看,美国在创造互联网的同时,也设计了域名解析的规则。域名系统的解析过程从大到小,最终都要靠根服务器来引导。谁控制了根服务器,就意味着它拥有控制巨大的网络权力。负责控制互联网的世界13台根服务器中,其中一台主根服务器和九台副根服务器在美国,其他三台副根服务器分别在英国、瑞典、日本。这三台副根服务器在运转过程中,也必须绕道至美国那台主根服务器才能入网。理论上说,我国的每一位普通公民所发出的每一个电子邮件、手机短信和每一次手机通话,美国的主要服务器都可以记载。全球互联网业务量的约80%与美国有关,庞大的互联网数据库80%以上由美国控制,几乎所有的互联网运行规则由美国制定。网民人数达五亿的我国,在整个互联网的信息输入流量中仅占0.1%,输出流量只占0.05%。尤其需要我们高度关注的:一是2012年5、6月,西亚出现了名为“火焰”的计算机病毒,代码量达65万行,打印纸张达2400米。一些学者指出,此病毒来自某一两个发达国家。此外,目前美国网民至少为九万人,相当于八个101空中突击师,拥有实战病毒2000多种。美国正在加紧研制“离线网络”攻击武器。此技术可接入物理隔绝网络系统,直接攻击军事、金融、电力、交通、医疗等网络系统。
3.文化霸权
当今世界的文化霸权由世界上资金最雄厚的国际金融垄断资本所控制。2010年,美国文化产业比重占世界的43%,而我国所占的比重则不到4%,仅为美国的约1/10;美国的文化产业占到其整个GDP的25%,日本达到20%,而我国仅为2.5%。美国把网络定为与海、陆、空、太空并列的“军事行动”领域,进一步彰显了美国的文化霸权。美国实质上充当着全球互联网信息高速公路的警察,企图只让符合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价值观的东西上路。不仅最热门的网络,而且世界知名的并传播很广的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电影以及在其后为之间接服务的大学、研究和咨询机构等也都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控制。2012年3月19日,我国国家互联网应急中心发布的《2011年中国互联网网络安全态势报告》指出:2011年,美国以9500多个IP地址控制中国境内近885万台主机,有3300多个IP地址控制境内3400多家网站。另外,美国政府2011年发布了《联邦云计算战略》白皮书,美国云计算产业已经开始步入快速发展的轨道。美国垄断资本不仅控制云计算的核心技术,而且处在以国际互联网为管道的云计算的最高端。这对我国的信息乃至国防安全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我们不仅要看到文化产业是投资昂贵但往往又是最获暴利的产业,更要看到当今世界繁荣的文化产业在积极宣传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价值观,为其永久统治世界制造各种各样的舆论。所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把美国誉为“价值观帝国”。什么是美国的价值观呢?2002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说:“美国将鼓励推行民主和经济的开放性……因为这是维护国内稳定和国际秩序的最佳基础。”
4.军事霸权
1840年9月27日,阿尔弗雷德·赛耶·马汉出生在美国西点军校的教授楼里。1890年,他发表了对美国历史影响深远的著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其基本观点是:如今一个国家的经济取决于它的全球贸易量。为了获取尽可能多的贸易量,你必须阻止竞争对手干涉你的生意。因此,全球贸易量与全球军事力量密不可分。美国最有影响力的新闻工作者、世界畅销书《世界是平的》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指出:“没有看不见的拳头,市场看不见的手就无法发挥作用;没有麦道飞机,麦当劳就无法繁荣”; “正在出现的全球秩序需要一位实施者:这是美国的新负担”。西班牙一位记者最近指出:“美国不靠政治外交理论或者民主军事演说来统治世界,而是向其他国家推行美元和其军事经济实力坚不可摧的逻辑。” “若要毁坏 ‘美元帝国’,不仅必须提出和设计全新的国际经济和金融秩序,还要说服美国忘了自己的核武库、航母和遍布世界的(上千个)军事基地,并宣布 ‘和平’放弃自己在资本主义体制中的霸主地位。”美国战略学家托马斯·巴奈特曾说,美国用美元这种“小纸片”从亚洲换取巨量的产品,这当然不公平。所以,美国在美元之外提供了真正的有用之物,这就是太平洋舰队。高科技-军事霸权无疑是支柱中的支柱,但是,“太平洋舰队”反过来也需要“小纸片”的支持,美国的庞大军费开支长期占全球军费总量的近一半,美元-金融霸权的确是须臾不可或缺的。笔者之所以反复引用西方学者或战略家的相关论述,主要是说明冷战思维从来也没有从西方政治家、思想家和战略家头脑里和战略运筹中消失。让冷战思维在目前我们这个世界上“靠边稍息”,甚至寿终正寝,这只是一些善良的或别样思维的人的一厢情愿而已。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逐步深化,全球军费猛增,军备竞争激烈,就充分说明金融霸权与军事霸权是一对相互依存、互为条件、形影不离的连体婴儿。笔者在拙文中所说的美英两国学者提出的G3即美国、欧盟和中国这三个经济实体共治世界,在这三个经济实体中美国的优势之一就是其强大的军事实力。由于经济危机,美国在削减军费,但它的军火贸易却在大幅增加,并在全球2/3以上近130个国家驻扎军队。2009年美国的军费开支为6610亿美元,这还没有将隐放在能源部的核武器的开支计算在内。美国军费占全球军费开支的43%,相当于排名世界第二至第十五位的14个国家军费开支的总和。如果按广义军事工业口径统计,把与军事工业间接有关的产业和企业列入其中,美国GDP的70%多是由军工产业和企业产出的。按照常理,冷战结束,美国应大幅削减军费开支才是,但从2000~2009年,美国军费增长了75.8%,人均军费为2100美元,居世界之首。其战略核武、太空探索能力、在海外驻军及设立军事基地等方面也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美国是最懂得经济上的投入与产出之比的国家。维护军事霸权,平日里恫吓其他国家屈从,从而支撑其金融、科技和文化霸权,保障其有利于称霸世界的经济、政治、文化体系的正常运转,必要时则可以毫不手软地打几场高科技的局部战争。
从一定意义上讲,金融霸权是当今国际垄断资本经济霸权的集中表现,军事霸权则是其政治霸权的集中表现,文化霸权是其意识形态霸权的集中表现,而科技霸权则渗透在其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的霸权之中。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如果说金融、科技和文化霸权是其软实力的表现,那么军事霸权则是其硬实力的表现。金融、科技、文化和军事这“四位一体”的霸权,构成了当今世界资本帝国主义时代的新的特征。
称霸世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2009年5月9日,奥巴马通过电视镜头向全世界明确宣布:如果10多亿中国人也过上与美国人和澳大利亚人同样的生活,那将是人类的悲剧和灾难,地球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将陷入非常悲惨的境地。美国并不想限制中国的发展,但中国在发展的时候要承担起国际上的责任。中国人要富裕起来可以,但中国领导人应该想出一个新模式,不要让地球无法承担。从一定意义上讲,奥巴马这段话,是解读当前美国战略本质的锁钥。美国人口不到全球的5%,却消耗了全球20%的能源、16%的淡水、15%的木材,生产了10%的垃圾和25%的二氧化碳。美国将会千方百计运用各种手段维持乃至扩大这个比例。过去我们总讲“地缘”政治,现在似乎可以加上“货币”“信息”“军事”和“资源”这四种政治,似乎可以说,“地缘”“货币”“信息”“军事”这四种政治都是手段,都最终是为掠夺和占有资源这一政治服务的。“地缘”“货币”“信息”“军事”“资源”这五种政治相加,似乎才有可能解释现在世界上所发生的所有重大事件。
三 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尽头是社会主义的复兴
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在全球范围内极大加强的同时,也加剧着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生产无限扩张与社会有效需求之间的根本矛盾。这一根本矛盾的加剧,必然会呼唤社会主义在全球的复兴。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尽头是社会主义复兴,这是不可抗拒的历史规律。
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主导着经济全球化,推动着新的高科技革命,不断加强着自己的金融、科技、文化和军事霸权,似乎不可一世。有同志认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过于强大,世界社会主义前景暗淡;亦有同志认为国际金融危机正在深化,世界社会主义不久即可掀起新的高潮。以上两种观点都值得商榷。笔者认为,对世界社会主义近中期前景悲观者居多。持这种悲观看法的同志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应该是彻底的历史唯物主义者,我们不仅应看到历史提供的客观条件,同时也应充分发挥我们共产党人的主观能动性。只要我们坚定信心,思想政治路线正确,战略策略正确,我们就一定能够渡过各种难关,取得足以值得让历史骄傲和记载的各种辉煌胜利。对目前集各种霸权于一身的美国,我们当然要学习它的种种长处,绝不能一概排斥,但也没有任何理由惧怕它。战略上藐视美国,战术上重视美国,科学技术上学习美国,我们才可能与其和平共处,甚至共赢。毛泽东同志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是因为毛泽东不仅看到了人民的力量,同时也看到了帝国主义和反动派自身存在且最终不可克服的自我灭亡的矛盾。后一矛盾是决定其“纸老虎”本质的哲学基础。正基于此,我们真正的共产党人在战略上没有任何惧怕美国的理由。很少有人料到,美国如此庞大的霸权竟会陷入小小的伊拉克这一战争泥潭。我们中华民族,历经多少劫难,但总是绝处逢生,甚至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最终创造中华民族甚至是世界历史上一个又一个辉煌。西方的古典哲学中有二律背反,我国的古代哲学中有物极必反,真正的共产党人有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充分认识和掌握这一规律,就会产生大信心、大智慧和大战略。
对共产党的前途和信心不足的同志,往往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拥有并将不断拥有的渗透其经济、政治、文化和军事等诸多领域里的高新科技感叹不止。共产党人国际国内的对手也往往据此骄傲。让我们对以美国所拥有的信息技术为领衔的高新技术作如下简要分析,来看看高新科技霸权在将来会如何削弱甚至给资本主义基本制度带来灾难的。
第一,在当今世界,以美国领衔的新的信息技术革命,使资本所雇佣的人数越来越少,而产品价格和质量却更有竞争力,因而产品的市场便更具全球性。从现代化交通通信工具、计算机软件等高科技产品到牙膏、洗衣粉等简单的生活必需品,在全球处于垄断地位的大都是那几家国际知名品牌。连世界各国普通民众都能与当年的美国总统小布什和俄罗斯总统普京一样,喜欢并能使用高露洁牙膏。高新科技的不断发展,物美价廉产品的层出不穷,使得国际垄断资本通过超额垄断利润或薄利多销集聚起大量财富。
第二,互联网的广泛使用,使国际资本流动速度以几何级数加快。国际资本可以脱离实物经济和生产环节,在金融及其大量的金融衍生品领域,仅仅通过小小的鼠标轻轻地一点,在瞬间就能掠夺别国和他人的大量财富,从而实现自己的价值呈几何级数的增长。从一定意义上讲,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占主导的情况下,当今世界上所有股市、期货、汇率、种种大宗商品等金融衍生品都是世界统一大赌场的有机组成。
正是主要基于以上两点,产品市场的全球化和国际金融的高度垄断,这吮吸穷国、穷人的“双管齐下”,使得在当今经济全球化的时代里,在全球范围内与其说必然,不如说已经出现这样一个最基本的经济现象: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富。世界各国的货币发行量都在大增,但最终都打进了极少数人的账户。1976年,美国最富有的家庭的总收入在全国总收入中仅占8.9%,但到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的2007年,这1%的家庭获得了全国近25%的总收入。换句通俗的话讲,绝大多数穷人已经没有多少钱可供富人再来榨取。这是生产的全球化其中包括金融产品的全球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矛盾带来的必然结果。胡锦涛同志多次说过,国际局势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应该说,全球范围内的贫富两极分化,是国际局势深刻变化中最深刻、最基础的变化;这一变化是其他变化的基础和根源,其他变化都是这一变化的派生。
资本的本性是贪婪的,目光是短浅的。它们根本看不到这一点。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一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的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的有限的消费,资本主义生产却不顾这种情况而力图发展生产力,好像只有社会的绝对的消费能力才是生产力发展的界限。”正因为资本认识不了“不是生产食物更加困难,而是工人取得食物更加困难了”这一基本道理,所以资本所遇到的危机就不可避免。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常识。先进的生产工具历来是积累财富和产生、发展先进的革命思想的决定性的物质力量。生产的变化和发展,始终是从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首先是从生产工具的变化和发展开始的。从一定意义上讲,石器时代决定了原始社会的形态,青铜器时代决定了奴隶社会的形态,铁器时代决定了封建社会的形态,蒸汽机和电力时代决定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形态。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高新科技革命即信息经济时代的迅猛发展,极有可能是在全球范围内推动新的社会形态,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形态大发展的最新生产工具。它的产生和迅猛发展,一方面为新的社会形态积累丰厚的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富国、富人越来越富,穷国、穷人越来越穷这一基本的经济现象的产生和加剧,必然使得毛泽东同志所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一铁的历史法则表现得更加充分,必然使得马克思主义这一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为先进的思想理论得以极大的创新与发展。
第三,互联网作为高新技术革命的标志之一,还会使先进的革命理论的传播变得如同国际金融资本掠夺别国和他人财富一样便捷和迅疾,使全球各地零散的“社会主义复兴的幽灵”长上在全球迅速传播和集聚的翅膀,这无疑有助于极大地推动全球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的反抗与斗争由自发转为自觉,并进一步紧密地团结和联合起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在对苏联的演变中,形成了一整套成熟的技术和办法。其中,它们运用广播电台以及电视、报刊发挥了独特、重要的作用。比如,对苏联人民反复灌输许多虚假信息和错误的东西,并使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但互联网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新式媒体,它的最大特点不是速度快、容量大,而是发布者与受众之间的互动。信息发布者发布了虚假信息和错误东西,知情者就有可能立即对此进行揭露和反驳。这种互动,恰恰是广播、电视和报刊等其他媒体所缺乏的。当然,对于这些揭露和反驳,世界文化霸权主义的发布者固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控制,但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和一段时日内取得成效。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能不能这么说,由于互联网的诞生,世界文化霸权者运用互联网对其他国家进行文化侵蚀特别是对社会主义国家的西化分化的企图遇到了极大的障碍。当然,互联网上各种观点都有,可以说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但从一定意义上讲,这也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开辟了坦途。人们在争鸣中可以比较、鉴别、提高,这对提高世界各国人民的理论水平有极大的好处。从局部和短时段看,互联网有着很多弊端;但从长远和根本上看,互联网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这一崭新的生产工具的出现,有可能会使完全的社会主义社会形态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由此可见,以信息革命为领衔的高新科技革命和以美国为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对于国际垄断资产阶级而言,无疑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它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并在一段时日内,可以使资本主义社会内部的基本矛盾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另一方面,我们在充分估计资本主义生命力的同时,也更应该看到:随着经济全球化和高新科技革命的进一步深入发展,不但不可能消弭,反而会在全球范围内进一步加剧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矛盾。随着这一矛盾的进一步加剧,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矛盾、垄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之间的矛盾、西方发达国家与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矛盾、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以及全球范围内生态环境的进一步恶化等世界性难题,也将趋向激化。这些矛盾与难题,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是不可能得到根本解决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进一步强化,只会使这些矛盾与难题更为加剧。这正如156年前,马克思所指出的那样:“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我们看到,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疲劳……现代工业和科学为一方与现代贫困和衰颓为另一方的这种对抗,我们时代的生产力与社会关系之间的这种对抗,是显而易见的、不可避免的和毋庸争辩的事实。”正因如此,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而言,“蒸汽机、电力和自动纺织机甚至是比……布朗基诸位公民更危险万分的革命家”。
综上所述,能使我们进一步加深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所揭示的关于人类社会形态更替规律的认识。也就是说,经济全球化和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高新科技革命的迅猛发展,在全球范围内必然造成富国、富人越来越富,穷国、穷人越来越穷这一状况的加剧,因此也必然会造就一批又一批对于国际垄断资本来说“比布朗基诸位公民更危险万分”的思想家、理论家、政治家和革命家,并进而发展壮大由先进理论武装的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队伍。随着资产阶级掘墓者队伍的不断发展壮大,资本主义的前途和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从历史发展的总趋势上说,经济全球化和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高新科技革命的迅猛发展,不但不是距离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越来越远,而是恰恰相反,是日趋接近。当然,谁也不否认,这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其中还可能有较大甚至更大的曲折。
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把西方世界社会的稳定寄托在所谓中产阶级即中等收入阶层的不断壮大上。马克思主义和工人阶级对于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依据建立在资产阶级国家里中等收入阶层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不断深化而必然会出现的一次比一次更大的阶级分化上,即其中必将有更多的人陷入绝对贫困的事实之中。据美联储统计,由于房价、股市等暴跌,2007~2010年间,美国家庭中位数净值就缩水39%;有50%的“中产阶级”在经济衰退期间现有的经济地位与原有的经济地位相比有所下降甚至明显下降。
随着贫富两极分化的不断加深,随着各国广大普通民众购买力逐渐下降,随着大量企业逐渐破产,当广大的中等收入阶层被大量抛入绝对贫困行列,当各国主权债务突破无法承受的极限之时,大规模的社会动荡和动乱就不可避免了,工人阶级队伍也必将会在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更何况,这里所说的中等收入阶层绝大部分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白领阶层”。这些人年纪轻,学历高,掌握着各种高科技技术,当这些人被抛入贫困行列之时,他们与本来就处于贫困行列的“蓝领工人”阶层相结合,其斗争的反抗形式和效果会与以往经济危机中的情形有很大的不同。
2011年9月17日,上千人在纽约游行示威,开展“占领华尔街”的行动,群情激昂的人们打出或喊出“现在就革命!”“美国99%是穷人,1%是富人”“政府应当由人民,而不是由富人来管理”等口号,其根源就是财富占有和收入分配的两极分化所致,其斗争形式亦可窥见一些端倪。可以断言,假若世界上其他大国都能正确应对目前仍在深化的国际金融危机,美国的国内外债务将会进一步加重,其国内贫富两极分化会进一步加剧,各种深层次矛盾在今后一些年必然还会大规模地爆发。从一定意义上讲,“占领华尔街”行动才刚刚开始。2010年以来,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以色列等资本主义心脏地区经济社会比较稳定的国家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游行和骚乱,这一现象值得我们重视和研究。
完全可以这样预言,2008年开始的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还远没有结束,并仍在演进之中,甚至可能是刚刚开始,在世界范围内的更深刻更全面的经济社会危机及社会主义国家由此所面临的更严峻的挑战极可能还在后头。毫无疑问,道路必然是曲折和艰险的,但前途也必然是光明和辉煌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宣布的社会主义的必然胜利与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都是不可避免的。
美国政策研究所外交政策聚焦研究计划负责人约翰·费弗最近指出:“我们在等待一位现代马克思,他可以拿出对现有经济正统观念的尖锐批评意见和变革计划……如果下一位马克思正在某个地方奋笔疾书,未来可能会出现迥然不同的经济体制。”有学者指出,无须等待一位现代的马克思,马克思主义没有过时。笔者深以为是。在当今世界上,有无数的马克思主义者,正在继承着当年马克思的事业,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奋笔疾书。随着资本主义国际金融危机的演进,代表人类绝大多数根本利益并最终代表全人类根本利益的马克思主义学说必然会在全球获得新的复兴。
世界社会主义理论复兴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复兴的先导。这就是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反复强调各级干部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应该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根本原因。
我们在翻阅硝烟弥漫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和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世界上风起云涌的民族民主解放运动史时,可以见到诸多彪炳千古的思想家、政治家、革命家、军事家。可以预言,随着波澜壮阔的世界社会主义理论和运动复兴的到来,随着世界各国工人阶级的成熟与壮大,也必然会成长起一批又一批叱咤风云的社会主义运动的领袖人物。
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智慧和奋斗呼唤和造就着世界级的思想家、政治家、革命家和军事家,他们将带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共同为全人类的文明和进步事业而奋斗。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但同时也要承认那些时代、阶级的领袖人物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这种作用在特定条件下和一段时日内往往会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列宁关于“领袖、政党、阶级、群众”的学说在实现共产主义之前,有着永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