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宫词一百二十首集唐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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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十六

司马札 陈陶 温庭筠 花蕊夫人

晓莺啼送满宫愁,春色先归十二楼。

一曲艳歌留婉转,海棠花下合梁州。

注释

晓莺啼送满宫愁:宋洪迈编《万首唐人绝句诗》卷三十九司马札《宫怨》:“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又见明高棅编《唐诗品汇》卷五十四司马礼、《全唐诗》卷五百九十六司马扎。

春色先归十二楼:宋李昉等编《文苑英华》卷一百六十七陈陶《朝元引四首》其二:“正(杂咏作玉)殿云开露冕旒,下方珠翠压鳌头。天鸡唱罢南山曙,春色先归十二楼。”又见《全唐诗》卷七百四十六陈陶。

一曲艳歌留婉转:五代韦縠编《才调集》卷二温庭筠《和王秀才伤歌姬》:“月缺花残莫怆然,花须终发月终圆。更能何事销芳念,亦有浓华委逝川。一曲艳歌留婉转,九原春草妒婵娟。王孙莫学多情客,自古多情损少年。”又见《全唐诗》卷五百七十八温庭筠。

海棠花下合梁州: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四十《丽人杂记》花蕊夫人费氏《宫词》:“黎园弟子簇池头,小乐携来候宴游。试炙银笙先按拍,海棠花下合梁州。”又见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四花蕊夫人费氏《宫词百首》其十九、高棅编《唐诗品汇》卷五十五花蕊夫人《宫词二首》其二、《全唐诗》卷七百九十八花蕊夫人徐(一作费)氏《宫词》其十九。

笺证

《古宫词》其二十六:“海棠花下合梁州”,作者注明:“花蕊夫人”。《古宫词·小引》:“阅者以词会旨,宜百首作一首观;亦以要该繁,更一句作一首读可尔。”此“花蕊夫人”一句亦当以词会旨。宋陈师道《后山诗话》:“费氏,蜀之青城人,以才色入蜀宫,后主嬖之,号花蕊夫人,效王建作《宫词》百首。国亡,入备后宫,太祖闻之,召使陈诗,诵其国亡诗云:‘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太祖悦,盖蜀兵十四万而王师数万尔。”清吴任臣《十国春秋》卷五十《后蜀三·慧妃徐氏传》:“慧妃徐氏,青城人,幼有才色,父国璋纳于后主,嬖之,拜贵妃,别号花蕋夫人,又升号慧妃。……后主与避暑摩诃池上,为作小词以美之,辞曰:‘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云云。国中争为流传。徐氏长于诗咏,居恒仿王建作宫辞百首,时人多称许之。国亡入宋,宋太祖召使陈诗,诵亡国之由,其诗有‘十四万人齐解甲,可无一个是男儿’之句,太祖大悦。徐氏心未忘蜀,每悬后主像以祀,诡言宜子之神。一云:墓在闽崇安。”作徐氏是浦江清:《花蕊夫人宫词考证》,《浦江清文录》,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第82页。

花蕊夫人国亡被迫入宋宫,而不忘故国故君,《古宫词》引花蕊夫人句,是暗示董小宛与花蕊夫人之命运与心情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