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司马狷的崛起(十三)
“骂你又如何?少刻老夫还要亲自取你项上人头。”
“啊……”尚八荒愤怒之极,仰天喊了一声,随即纵身一腾,飞离了内力圈,然后双掌掌气挥动,狠狠一推,把那十几个人向前一推。那十几个人承受了尚八荒的内力,功力自然高了一层。只见他们从城楼顶上执着方天画戟俯冲而下,直扑公明竹老。
竹老脸上波澜不惊,袖中的大掌已掌气腾腾,他一挪,而后向上一推,打在了那十二个人身上,随后他道:“司马狷,楼赢,赫枭听令,给我杀了他们。”
“末将领命!”说罢三人上前对敌了。
然后竹老又令那五个道士上前对付尚八荒。
且说那十二个人虽受了竹老一掌,但如同无事,依旧手脚敏捷地腾地而起,紧接着猛扑而来。司马狷他们三个的修为并不高,司马狷自己也仅能控制大型兵器而已,可惜此处没有大型兵器,他便只能吸附起地上的那些刀剑来应敌。楼赢和赫枭也是如此。
然而小型兵器就是小型兵器,司马狷虽能赋予它们更大的威力,但始终是不及大型兵器的,这不,他们尽管吸附起了许多刀剑,并极快极准极狠地用来攻击了,对于那十二个人来说简直如同蚊子咬一般。怎么呢?他们已逼近,司马狷三人没办法,只能用内力圈保护自己。于是形成此画面:那十二人持着方天画戟围在司马狷三人的内力圈之上,狠狠刺着。
当然这一切竹老看在眼里,他并不着急,因为他就是想让司马狷他们锤炼锤炼。此时他催动内力圈,把地上那些守卫的尸体统统吸附而起,然后变出了各种大小型兵器,小型兵器有大刀,长剑,利箭,大型兵器有连挺,狼牙拍,夜叉檑。司马狷他们明白了竹老之意,便用了狠力把那十二个人弹开,随即又调整了一下内力圈,把竹老变出的兵器吸附起来,以对敌人。
虽然现在不是战场,但大凡两方激战,速度为先,所以他们仨刻不容缓,立马把吸附起来的兵器朝那十二个人攻击而去。那十二个人很奇怪,不使出内力圈也不作任何抵挡,只立在那儿,眼神依旧深邃而无光。当那些兵器打在他们身上之时,他们却毫发无伤。这是个道理啊,难道说他们是金刚不坏之身?
这也使竹老惊讶,他看了看那十二个人紫色的嘴唇,深深地想了想,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已身中剧毒,中剧毒为何还能行若无事地战斗呢?原因就是他们是因走火入魔而中毒的。走火入魔的人随时会遇到突发情况,有可能突然功力尽失,有可能突然气断身死,反正就是随时可能发生坏的状况。
竹老看出,此时那十二个人由于运功多时,已是强弩之末,只要逼他们继续大肆运功,他们必死。于是竹老大声对他们说:“狷儿,赢儿,枭儿,你们赶紧逼他们运功,他们已走火入魔,大肆运功必死无疑。”
三人听到了,但不知道如何逼他们运功,你看,那十二个人刀枪不入,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干,只站着不动也不会有危险。赫枭想问竹老该怎么办,但被司马狷拦住,他说:“宗主是在考验我们,若他真有话自然会主动和我们说,他既不说肯定是要我们独立去思考。”
“可现在他们一动不动,怎么办呢?”赫枭道。
“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是练出来的,必然要用内力方能维持,所以我们尽管攻击他们好了。”司马狷道。
于是三人继续吸附兵器,不停地攻击。那十二个人此时仿若变成了木头,一动不动,方才那股蛮劲似乎消失无踪。
而与此同时,尚八荒和五个道士还在激战呢。尚八荒不愧为戟王,他们斗了一会,尚八荒便催动内力圈,其吸附力实在了得,只见厚厚的女墙接连被吸起,且一直往地上吸去,如同龙卷风一般,地上的沙砾,砖头都被吸走一层。五个道士显然也惊了,纷纷往上空旋转,然后迅疾催出内力圈,五个内力圈合而为一,威力大到卷来了狂风,而后他们俯冲而下,五掌齐齐挥出,向尚八荒打去。
尚八荒在干嘛呢?原来他已变出数十柄方天画戟,这些戟长而锋锐,远远胜过那十二个人的。戟王顾名思义是用戟之王,只见他两掌前推,那数十柄方天画戟齐刷刷地直刺而去。于是形成了这样的画面:五个道士五掌对峙着数十柄方天画戟。
如此对峙,鹿死谁手呢?只见对峙了一会儿,五个道士合成的内力圈突然裂了一个缝,缝不大,但足以形成瑕疵,因为这五个道士的修为都到了第二级末阶段,他们的内力圈自然是纯厚的绿色,合成的内力圈更是绿得纯厚无瑕,纯厚的绿色中裂开的一个缝当然是明显的。
裂缝有了,五个道士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似乎在苦苦支撑。又一会儿,内力圈上的裂缝变大,接着如布帛撕裂之声,内力圈完全裂开,轰然爆碎了,五个道士向后倒,那些方天画戟像洪水猛兽般急速冲来。这一幕真是惊险之极,若无人相救,五个道士必全部中戟而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明竹老横空飞来,一掌便打散了这些方天画戟。五个道士倒地,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司马狷那边也发生了奇迹。当竹老变出的最后一件兵器被司马狷他们用尽之时,原先站着一动不动的那十二个人突然眼光不再深邃,而是变得十分迷离呆滞,再看其嘴角,血已流出,随即一个个到了下去,死了。看来司马狷想得没错,那十二个人虽然一动不动,刀枪不入,但维持这个是需要内力的。司马狷还没想到的是,这十二个人主要的武功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他们内力主要的消耗处也是在施展金刚不坏之身的时候。
此时,只剩下戟王了。
竹老说过要亲自取其项上人头的,看情况也只有竹老能对付他了。别忘了,竹老的修为可是在第四级的,而从方才之战来看,尚八荒之修为最多是在第四级初阶段。
“风闻公明竹老武功盖世,纵使我不报你辱骂我之仇,也要跟你决一雌雄,看看你是怎么个武功盖世。”尚八荒道。
“你现在气火攻心,求胜心切,与我决战,必败无疑。我还是那句话,亲自取你项上人头。”竹老气定神闲。
“啊……气煞我也!”尚八荒怒气堆胸,不能自已,随着一声嘶喊,他已经运功,衣衫仿佛成了他的束缚,被他奋力一挣,化成破碎,于是他的上身袒露着。他武脉已经暴突,非常粗壮,透明的蓝色下鲜红的血液在急速流动。内力圈已然形成。在内力圈之内的尚八荒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显然是极度愤怒了。少顷,一排排方天画戟已在他的内力圈上排列,令人惊奇的是戟头上还燃烧着烈烈火焰,难道说,这是由于戟王过于愤怒而引起的?
竹老也不知原因,但他毫不惊惧,反正无论如何也要镇定应敌。只见他瞬间催动内力圈,色为红色,不纯厚。竹老对付敌人从未用过第四级功力,这是第一次,看来他没有小觑戟王。
戟王催动内力圈后没有急于攻击,而是不断地挥舞着手,原来他这样是给方天画戟增加火力,但见戟头之上的火焰更加熊熊。
竹老的内力圈上,但见一柄柄大刀长剑生出。竹老已练到第四级,不借助他物也能变幻出兵器,然而第四级他只练到中阶段,功力尚不够深厚,所以只能变些小型兵器。
他们也酝酿够久,终于要对峙了。只见他们各自双掌前推,两方的兵器缠斗在一起。狂风为之刮起,霹雳为之交鸣,城楼之上仿佛震颤,遍地沙尘如烟如雾,漫天遮蔽,功力弱者被吹落下楼,司马狷他们三个也须伏地掩面。一场天震地骇的战斗正在打响!
只见方天画戟被火焰裹着,刀剑带着凛凛寒气,它们极有灵性,仿佛被人指挥着,哐哐哐相互砍斫之声响个不停。渐渐的,它们由混乱转变成有序,也就是在空中盘旋成圈,但依旧哐哐哐地缠斗。两方的兵器盘旋的速度都极快,无人能看清谁占上风。
过了好久,突然之间一柄方天画戟被砍成粉碎,那声音犹如炸雷,而且炸出闪闪的火光。接着又有一柄如此,纷纷的,全部方天画戟都被砍碎了。而后,竹老的刀剑便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向尚八荒的内力圈挺进。其实,自方天画戟粉碎那一刻起,他们都已知胜负了。果不其然,尚八荒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内力圈訇然爆炸,数十把刀剑刺入其身,然后一直拖着他直到城楼的最高层,刀剑把尚八荒的尸体挂在了城楼的最高层,他死不瞑目。
此时才是真正攻下邺城。
翌日清晨,邺城依旧一片祥和,百姓依旧穿梭于街道,该干嘛还是干嘛,似乎他们浑然不知昨夜这里惨烈的争斗,难道这么大的声音他们没有听到?或许听到了也不敢出声,不敢声张,一介蚁民,但求一日三餐,哪管他东西南北风。
“原县令昨夜突遭刺杀,不幸身死,今县令一职由公明竹老代替。公明竹老品行端正,素有贤德,信能仁义爱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告示上如是说,底下还有袁绍的官印。当然这都是竹老他们设计的。
清晨已有许多百姓围聚在告示下,议论纷纷。
“公明竹老?这谁啊?怎么起那么奇怪的名字?”
“县令死了,真的?这太好了!”
“只盼这个新县令是个好官哪!”
……
这当然足以引起百姓们的关注,他们第一时间就跑到县衙门外,然而,县衙已被火烧成断壁残垣。县衙门口的一大群百姓议论嚷嚷。
不多时,街道上一群衙役徐徐走过来,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人。
自然,新县令是公明竹老。衙役们停下,站定,围成一条大道,一个侍卫喊道:“肃静!”百姓们便静了下来,凝神望着新县令。
公明竹老出,双手背负站定,道:“各位乡亲父老,本人公明竹老,正是新继任的县令。”
此话一出,众人又哄然议论了。
“这新县令怎么那么老啊?”
“他就是新县令,嘿,朝廷怎么派一个快进棺材的人来啦?”
……
议论最多的是竹老的年纪,竹老年届耄耋,百姓们的疑虑情有可原,竹老也考虑到这个,他接着道:“本官今日有几项举措宣布,第一,关于北门的修葺,即日起,由衙门的人负责,不需百姓劳役。第二,今年大旱,许多田亩已成荒地,不能耕种,本官决定给予灌溉,一个月内保证全部田地皆能耕种。第三,因大旱,今年的米税全数蠲免。第四,城内举凡无食无衣或缺衣少食者可到衙门领救济。以上四项举措是本官作为新官上任赠送给乡亲们的。”
这几项措施一出,百姓们欢呼雀跃,额手称庆,都夸竹老是个好官,至于原县令是被谁杀死的,为何事情突如其来,这些问题,百姓们才不会管呢!
接着便是广招兵马。为了使城内百姓踊跃参军,竹老设置了极为优渥的条件,且这里的参军并非是上战场打仗,只是守卫城门或者在城内干些巡逻的工作罢了,所以百姓纷纷参军。
攻取邺城一战损失了两千余兄弟,且此战暴露出了他们很多的问题,如协调性不好,对于秩序不够重视,对于战机不够敏感,对于军令不够重视等等,所以竹老急切想组建一支新军。
“禀宗主,司马狷求见。”
“让他进来。”
“是。”
此时是夜晚,时候尚早,公明竹老在书房里看书,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若不是非有什么事情急待处理,空不出时间,他是绝对不会改变这个习惯的。
司马狷进来了。
“宗主。”他拱手道。
“狷儿,你来了,不必客套,来,坐。”
司马狷便坐下,“宗主,我来是有些事情要禀报的。”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