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酆都结新恨
夜雪见为了避开百花羞一个人离了鬼王的宫殿，在酆都城的市集中晃了半日。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同他侧身而过，一个名字在心头闪过“柳清清”，黑色面纱下嘴角抽动，似乎有些许杀意。但片刻之后立刻清醒过来，加快脚步离开。没走几步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袖：“一个人晃了这许久，不如一起喝杯酒啊。”
听着声音夜雪见就猜到了是谁，躲了百花羞，还有白沉吟：“想喝酒可以去找墨少渊，叶江南他们。我没兴趣。”
“但是我想找你一起喝一杯。”白沉吟知道夜雪见会拒绝，只是略带坏意的微微一笑，手臂揽过腰际腾空而起，跃上屋顶：“从这里欣赏鬼域的夜景是最美的。”
不夜的酆都城，灯火璀璨，星星点点，同夜色交相辉映：“这里也许是世间最公平的地方了。”
“酆都城的夜来香，醇厚甘甜，百草兄说他如果感到迷茫就会找你一起喝酒。总能豁然开朗。”白沉吟在夜雪见面前展现出他从未向他人展露过的一面，他也会有顾虑重重疑惑不解的时候，也会彷徨担忧，也会不知所措，无计可施。
“你在担忧，在彷徨，犹豫该如何走下一步？”夜雪见读懂了他此刻脸上的表情，突然不像方才那样抗拒，深深吸气：“我想起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面对多大的强敌，见招拆招就好。反正就算我们不去找麻烦，那个主人早晚也会找我们的。”
“见招拆招？”白沉吟望着无垠的夜空无限感慨：“这听起来到有些她的味道。雪见能唱首歌吗？”
“唱歌？”夜雪见突然觉得血气翻涌胸口似乎有东西要冲出禁锢。
白沉吟嘴角微动轻轻哼起熟悉的旋律：“樱之兮兮，颜之夭夭，伊人窕窕，溪水潇潇。与君相邀，少年逍遥，衣袂飘飘，落樱赋谣。”
夜雪见方才胸口的异样此刻更为汹涌，这首《落樱谣》犹如魔咒一般，似乎流淌在她的身体里。只觉得双眼变得模糊，有种湿润的感觉在眼眶里打转，突然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夜雪见瞬间被这略带凉意的触感石化，眼神再也挪不开慢慢风干的泪痕。所有的一切被看似凝望远方的白沉吟尽收眼底，心内欣喜却又悲痛：“今晚夜色迷离，起风了我们回去吧。雪见、雪见、雪见······。”白沉吟的呼唤并没有唤醒夜雪见的石化，白沉吟本能的将夜雪见拥入怀中对着浩洁的月色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只爱过你。”被熟悉的味道充刺鼻腔夜雪见猛然清醒，慌张的推开白沉吟：“你干什么？”
白沉吟如同变脸一般不知何时挂着一脸的无辜看着夜雪见：“不是我要干什么，是雪见你要干什么，方才你突然抱住我，然后就一动不动。”
夜雪见努力回想方才的事，但似乎前一刻的记忆被人抽离了一般她只记得该死的白沉吟好好的唱什么《落樱谣》，弄得她失心疯了一般：“你，我，我回去了。我怎么可能会抱你，你喝醉了吧。”
“好吧。我喝醉了。一起回去吧。刚才我们都产生了幻觉。”白沉吟、夜雪见施展轻功一前一后落回地面，沿着喧闹的街道步行回鬼王宫殿。夜雪见的思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觉白沉吟拉着她的手走得异常的缓慢。突然背后响起久违了的少女娇丽的声音：“沉吟哥哥，我真的找到你了。”
白沉吟收回自己的手和夜雪见几乎同时回头：“清清你为什么在这里？”眼前少女温婉中带着几分明艳，成熟中透着些许俏丽，嫩绿色的衣裙，鬓角发丝飞扬，清风拂过，发带随风扬起，似乎有万种风情在眉宇间传递。夜雪见整个人为之一阵，方才的擦肩而过还有些怀疑，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往昔的诸多恩怨情仇似乎在体内咆哮，白沉吟却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话：“我来处理，你放心。”这句话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莫明安抚了夜雪见的心绪。
“我来找你啊，我在傲雪小筑缠了断情很久，他才告诉我你可能来了酆都城，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进来的。沉吟哥哥为什么我去不了桃花源了，我在海上饶了许久也找不到入口。放了信号也没有人出来接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回青城山庄这么久也没见你来看我，很是担心你的安慰。沉吟哥哥，这个姑娘是谁？”柳清清注意到这个蒙着面纱的鬼域妖娘，看着那双淡然清丽、冰冷剔透的双眸就可以猜测面纱下是怎样一个遗世独立的倾城佳人。心中不禁低估了一句：白沉吟的桃花还这不是一般的多，走了个本无忧，又来了这么一个妖娘，酆都城的女人必定妖媚。
白沉吟看着夜雪见眼神满是宠溺，但是一向懂得收敛的白沉吟此刻的真情流露似乎是有意给柳清清看的：“这位是夜雪见，夜姑娘。雪见她叫柳清清，是我的故交。”
故交二字让柳清清脸色突变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堆着无辜的笑脸装柔弱：“我这几天为了找你包袱都丢了，一天没吃饭了，好饿啊，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你住在哪个客栈啊沉吟哥哥，我得找个地方安置然后，找回包袱才行。”
白沉吟看了看四周，发现斜对角就是一家客栈：“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雪见姑娘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呢？我第一次来鬼域，雪见姑娘如果不嫌我烦，可否带着我到处走走了解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呢？”柳清清的似水柔情伴着甜腻可人的声音，果然能令人深陷其中。
“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告辞。”
柳清清莞尔浅笑：“走吧，沉吟哥哥。”
“走吧，吃完东西我让疾风送你回青城山庄，这里可是酆都鬼城，龙蛇混杂不安全。”
在回鬼王宫殿的路上夜雪见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多年前的一桩往事，那是她第一次见柳清清。连日的阴雨缓解了夏日的燥热，数着天上掉落的雨点上官郁拖着腮帮子：“问哥哥不是说三五天就回来吗？怎么还没回来呢？”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御剑山庄吧，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啊。”安然和上官郁在客栈里住了快七日了，说好三日可回，可是这个言问却如失踪了一般。
“我不要，我要等着问哥哥回来的。说好了他办完事一起回御剑山庄的。你呆在这里我出去走走。”
“小姐，下雨天您要去哪里啊？”
“去去就回。”不会武功的安然根本追不上借着轻功从窗户翻出的上官郁。
上官郁调皮的吐着舌头，在屋顶上做鬼脸，突然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打着伞匆匆离开客栈，心下好生奇怪，也没多想就跟了上去。言问走的很是着急，行至桥头，上官郁远远的看见雨中站着一个温婉妩媚的女子，她一身水蓝在伞下楚楚动人。言问行至女子身边体贴得将自己的蓑衣披在女子身上，女子伏在他的肩头似乎在说些什么，雨中的这一幕让上官郁想起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心头阵阵刺痛，丢下雨伞，淋着雨跑回了客栈，结果换来一场大病，也正因为这场大病才有了她和言问的第一次亲吻，才有了她硬着头皮的表白。在上官郁的爱情故事里她总是主动的付出，如今想来那个她爱的死去活来的言问甚至没有说过什么一生一世的情话，唯一的诺言便是和她约定要带她去桃花源，看日出日落。
“你回来了。”悦百草扶着醉醺醺的百花羞。
“这是怎么了？”
“和思慕喝酒喝的，思慕还在那边呢，也喝了不少，白沉吟呢？不是跟着你出去的吗？我有事找他。”
“不用找他了，他佳人有约，没空理会你，我去找思慕。”夜雪见循着酒味就找到了思慕，思慕看起来还算清醒，虽然有几分醉意，但是花魁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没这点酒量，怎么应付那些客人。
思慕面色微红，微醺的状态下更显得娇媚可爱：“心情不好吗？一脸的生人勿进。”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心情不好。你看起来倒是有点不正常，百花羞也真是不自量力，酒量都不如我，还要和你拼酒，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我很好，雪见啊，你觉得我怎么样？”思慕拉了夜雪见坐下，很认真的看着她。
夜雪见随手拿起一壶酒喝了一口：“你聪明、漂亮、有手段又不是恶贯满盈，很好啊。最难得活的明白，知道什么能拿起，什么不能拿起。”
“你错了，我不是活的明白，是窝囊，我不敢拿起，我最佩服的女人是上官郁，明知道会体无完肤还是有勇气拿起，有毅力争取。我就是个胆小鬼。你才是真的很好。我们算不算朋友？”
“算，算得上有过命的交情的朋友。”
“你真好，我好难过，这里有块大石头压着，快要窒息了。”思慕突然抱着夜雪见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时间会抚平所有的伤口的，既然很难过，也许你尝试下接受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虽然结果可能会愈加痛不欲生，但是至少在过程中是快乐的。”夜雪见淡淡的几句话传入悦百草耳中却有另一番味道。
思慕抹了把眼泪抬起头：“如果面对结局那么痛苦，我宁可不要去触碰，雪见，你好勇敢。”
“勇敢，我早就没有勇气了，如果你不想触碰，那不如换个人吧，墨少渊怎么样？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彼此了解，他论样貌，为人都不会比钟凡音差。难得的是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反对。或者，或者白沉吟，我觉得你是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他的皮相恐怕是这些人中最好的了，其他的你应该比我了解，背景实力、家世才华恐怕都在凡音公子之上。又或者方才被你灌醉的百花羞，看起来色字当头的花花公子，其实也算得上能托付的人，关键是你得降得住他。我们谷主因为有个应婉儿就算了，你走不到她的心里了。玄雷本来也是个可以选的良人，可惜鬼王临终的托付，要他娶玄佩尔。如果这些人都不行，那就还有个叶江南，他是叶家堡的人说起来和钟凡音有相同的问题，但是好在他是叶家堡不能说的秘密，估计此生也不会和叶家堡有太多瓜葛，能和悦百草成为朋友的人应该不会很差。”夜雪见对这些人见解算得上一针见血，若思慕在这些人中选一个确实会比和钟凡音纠缠不休来的好。
“这些人让你选你会选谁？会是我家公子吗？少渊对于我来说是亲人，是哥哥一般的人，你一定听过莲花婆婆吧，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要钱不要命。她就是少渊喜欢的人。可惜啊，这个女人心太黑，最后死在贪婪里。”思慕凑到夜雪见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少渊亲手了结的她，这个女人有了少渊还妄想勾引公子，挑起他们内斗，真是可怕。”
“江湖传闻莲花婆婆遇上海难，葬身汪洋，没想到是死在墨少渊手中，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她，但是独活和她还是有很多渊源的，要不是她独活也不会身重剧毒被谷主捡到。从独活对她的描述中我听出了八个字，蛇蝎美人，心狠手辣。”夜雪见对这个莲花婆婆的印象完全来自独活。
思慕略带认同的点头：“应该再加四个字，欲壑难填。所以啊少渊和我没可能的，公子呢确实是配得上那句一见误终身，只要公子需要思慕的命随时拿去，桃花源里的每个人都会为了公子这样做的，沉吟对我来说不只是主人，更是弟弟，我最疼爱的可怜的弟弟。公子的心早就给了上官郁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公子的寂寞、彷徨、喜怒都和上官郁有关。这个百花羞，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有龙阳之癖，据我观察沉迷美色不过是假象，他喜欢的绝对是男人。你家谷主真的是个好男人，也算得上我思慕欣赏的类型，可是他心里住着应婉儿，我心里存着钟凡音。玄雷和叶江南也都是人中俊杰，可惜不是思慕要的人。我当了这么久的花魁，男人也见得多了，可是只有一个男人让我纠结，让我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如何，拿都不要拿起来就对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些人让你选你选谁？”
“选谁？悦百草是我的哥哥，是亲人，是可以为了他拼命的亲人，却不是爱人。其他人又为何要我选？我是个凉薄的人，那些风花雪月我不喜欢。”夜雪见口中说着无所谓，可心中一直想着思慕的那句话，白沉吟的心给了上官郁，可能吗？
“都是乌龟，都不诚实。呵呵呵呵。雪见我有时候真的很心疼你，真的很心疼你。”思慕站起身拎着酒壶摇摇摆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夜雪见一脸的错愕，喝光了剩下的酒。
次日喝的醉醺醺的三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到是洛苍暮带着几分疲惫：“各位早啊。我们商议下预备何时动身吧。”
“洛兄，你这是认床吗？为何看起来如此疲惫？”白花羞看着洛苍暮那张异域特色十足的脸上写满了困字好奇心就爬了出来。
“还不是玄艳护法，一定要我给她讲武林谱上的故事，太困了。”洛苍暮现在听到玄艳的名字就头大。
“你看过武林谱，那么知道廖云汉吗？”
“武林谱有阴阳两卷，阳卷上记录的都是些江湖上人人皆知，或者说是那些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讲的事情和人物，阳卷现在就在我这里。很多事情还是我帮着义父收集整理的，可是阴卷的内容就很神秘了，是七星楼历代只传楼主的。也只有楼主可以参阅和改动。你们要知道的内容都在阴卷上。所以除非找到阴卷否则我也没办法。”
“你知道如何找到阴卷吗？”
“我不确定，但是可以试一试。义父死的太突然，留给我的讯息太少了，不过找到阴卷的关键在阳卷上。这一点楚天祥不知道。”
“公子，清清姑娘不愿意回青城山庄，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疾风的出现打断了大家围绕武林谱展开的话题。
“你看着办，务必安全的送她回去，告诉她我办完事会去找她。”白沉吟暗中观察夜雪见的反映，希望她至少能表现出些许的不高兴。
疾风面对这个烫手山芋面露难色，思慕叹了叹气：“交给我吧，我搞定她。对付女人啊还是要女人出马的。雪见还要请你出手相助。你们先谈正事，我们去处理公子身上的这块牛皮糖。走了，雪见。”夜雪见跟着思慕出了鬼王的宫殿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昨天柳清清遇见公子的时候，你和公子在一起对不对。”
“是啊。”
“那就好办了，你呢什么也不用做把面纱摘了跟着我就行。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柳清清，仗着小时候救过公子，整天在公子面前装温柔可人，对着我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呢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了，我虽然也算得上漂亮，不过和她比起来自然差一点，但是雪见你就不同了，论样貌绝对在她之上。算是给我捧个人场吧。昨天你可是说了我们是朋友，我就差你这么一个金兰了。”思慕和夜雪见说话间就到了柳清清下榻的客栈。
“清清姑娘，很久没见了。怕你一个人无聊，我找了酆都城第一妖娘来陪你。”思慕话还没说完就把夜雪见推到了跟前。
柳清清昨夜没有见到夜雪见的庐山真面目，今日一见万分震撼，眼前的女子看似波澜不惊，但骨子里透出的清冷震慑人心，凡尘中的绝色又怎么能相提并论，第一次柳清清觉得自己黯淡无光：“我们昨夜见过了。清清初来乍到麻烦姐姐了，沉吟哥哥昨天同我说起姐姐，还赞叹姐姐是这酆都的第一绝色呢。今日见了真心欢喜。若姐姐不介意就认了清清这个妹妹吧。”
夜雪见不喜欢柳清清不用任何理由，就算不动喜悲，但是心头恩怨又岂是说解就解的：“姐姐，柳姑娘的这声姐姐我不敢当，看你我的样子，柳姑娘应该比我年长吧。我呢在这酆都城待久了，从未听说我母亲给我添置了兄弟姐妹。既然白大哥让我来招呼柳姑娘我一定会带姑娘四处转转的，只是白大哥方才说让我注意柳姑娘的安危，早点送姑娘回家。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适合这酆都鬼域。白大哥在我那里住了几个月一直也没说柳姑娘会到访，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这样柳姑娘也不至于丢了行李。”这一段话说的思慕目瞪口呆，她从不知道一直冷冷淡淡的夜雪见，不带任何情绪的娓娓道来却句句刀不血刃，刺中柳清清要害。白沉吟口中的上官郁天真无邪，明媚动人。可是她认识的夜雪见，寡淡绝丽让人琢磨不定。但是不管哪一面她都喜欢，因为真性情的人总是比较可爱。
柳清清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酆都鬼域的妖娘弄得措手不及：“沉吟哥哥在你家住了很久吗？可真是辛苦姑娘帮我照顾他了，他这个人啊喜欢雪顶含翠和乌龙吐纳，最不喜欢的就是甜食，平时也没什么消遣，就是抚琴看书要么就练练剑。说起来有些无趣，脾气又不好，如果这些日子有什么得罪姑娘的，我代他向姑娘陪个不是，姑娘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担待些才是。”
“哦，是吗？柳姑娘可能在青城山庄待久了，有些健忘吧，白大哥最喜欢的茶应该是枯木逢春，最好能加几片苦丁叶，至于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那可就没有了，偶尔拌几句嘴刚好调剂无聊的岁月不是吗？我们酆都城向来风俗开化，白大哥在这里喝酒唱歌，很是逍遥自在，弹琴看书这些呆板无聊的事情有什么趣的，不如我带着柳姑娘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妖娘们是如何找乐子吧？”夜雪见依旧平缓淡然，可是再看柳清清已然面色有些难看了，挑眉看了看思慕：“思慕，你带着公子寻欢作乐可真是辛苦啊。”
思慕抛了个媚眼给她：“不辛苦，是公子自己乐不思蜀的。清清姑娘想去哪里玩啊？我们陪你。”
“我因为家中有些事，所以之前不告而别，沉吟哥哥想来是生我气了，姑娘可否引我去见沉吟哥哥，姑娘应该明白交过心的人，只要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哦，好的，不过我住的地方很是神秘，你要去也可以，蒙上眼睛我让人带你去。”夜雪见和思慕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柳清清被他们蒙了眼睛顺利的送上马车，等她明白过来，马车已经离开酆都城很久了。柳清清在度回到酆都城的时候，白沉吟等人早就离开前往了七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