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处逢生
1
“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
卡洛一边打量着卡雅，一边活动活动手腕。
“哦，怎么样，喜欢吗，是不是很性感，亲爱的？”卡雅边说话边从墙边的木板下面拽出一个大背包。
“一点也不合适，还有，我也不是什么亲爱的，我再问你哪搞到的这一身。”卡洛赶忙拉起兜帽，贴着墙壁打探着广场附近的动静。
“一点都不诚实，你的眼神都出卖了你，”卡雅回头看了卡洛一眼，“悠着点，亲爱的，别一不小心爱上我。”
“神啊，绝不可能，你比安德烈亚斯还麻烦，跟你扯上关系的人都得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就当这是句恭维的话收下了，亲爱的。”卡雅从背包里掏出一件斗篷披上，又把手铐装了进去。
“别叫我亲爱的，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卡洛套袋又疼了起来。
“还能是哪弄的，服装店定做，我说我要参加化装舞会。”卡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那纹章呢？”
“自己做的。”
卡洛惊讶的看着卡雅，“他们难道看不出来真假吗？怎么会相信你就是刺客的人？”
卡雅耸了耸肩，“除了元老院的高层和女王本人，估计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夜之破坏者，见过的估计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口述她们的样貌了，城里流传的不过都是大家的想象而已。我只是把大家想象出来的形象加以利用，他们认为这就是真的，那就必然是真的。”
卡雅摘下银月纹章扔给卡洛，“有时谣言才是最可怕的，它从虚无中诞生，步入真实，每个活人都赋予了它存在的养料，它会吞噬掉一切真相然后成为它。”
卡洛看着手里的纹章，不由得点点头。
“你就不怕真有夜之破坏者在附近监视着？”
卡雅畏缩了一下，又恢复了镇定，“她们才不会这么无聊去关心这么点小事，话说我这场表演会让大家把她们传的更吓人，她们得感谢我才对。”
卡洛不置可否。
“再说，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白痴，为什么不动手，那几个人拦不住你。”
卡洛讶异的看着卡雅，卡雅这时也在盯着他看，两人都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呃……谢、谢谢你，卡雅，真心的。”过了一会，卡洛才打破了沉默。
“哦，没什么，我也是试试这身行头的效果，早就想这么做了，你给了我一个机会罢了。”
卡雅拉起兜帽向巷子里面走去，走了两步转过身，“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离开这儿吧，大懒猫。”
卡洛愣了下，“你说什么？”
卡雅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我说快走吧，大傻瓜。”
“不，没、没什么。”
卡洛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他又回头看看了广场，又站住了。
“妈的，那帮人在干什么？”
他重新跑回巷口，看见两名巡警把那玩偶的尸体装进大口袋丢到旁边停靠的摩伽陀上，那个飞行器是专门倾倒垃圾的。
“怎么了？”卡雅也纳闷的走了过来。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对待自己的同胞，妈的，竟然像垃圾一样扔掉！何况凶手还没找到啊！”
救救我们……
卡洛闭上眼睛，他的拳头上冒出蓝色光芒。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昨天……）
不能再错了。
（对不起，蒂亚娜）
卡洛把武器摘了下来，准备冲上去，卡雅赶忙拉住了他。
“喔，喔，别激动啊，亲爱的，我刚把你救下来，你怎么又要去犯傻？”
“这起命案肯定不寻常，再说，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死者！”卡洛愤怒的说道，“昨天我见过她，当时还好好的活着，一个生命就这么消失了……”
卡洛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叹了口气，“都怨我，要是我当时肯帮她，哦，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要是，要是我当时没那么自私，她、她也许能活下来。”
他又看了一眼那边，握紧了拳头，“至少现在我还有机会帮她找出凶手，让她瞑目。不能让那帮混蛋就这么把她扔进垃圾堆！”
卡雅还是拉住了他，“你不明白，卡洛，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什么？”
“你知道她是谁，对吧，玩偶，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她只是个玩具，在我们同胞眼里她们根本就不属于暗精灵，玩具坏了当然只能扔掉，仅此而已。”
卡雅眼中露出些许哀伤，“这是她们的宿命，我们的族人最看重阶级和血统，虽然这里没有奴隶，但她们都是孤儿，有的是与人类的混血，在这里是最低下的存在，只能去满足族人的欲望或是成为窃贼和打手。我也曾是她们的一员，直到遇到了埃尔刚。”
卡洛无力的松开了拳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一直以为，你是埃尔刚的妹妹，对不起，卡雅……”
卡雅苦笑着摇摇头，“作为人类的你比我好不了哪去，我们都一样，今天要不是你出现在案发现场，尸体早就被处理掉了，人们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他们会马上忘了这一切，然后继续过日子。”
“恭喜你，老兄，你的存在让她的死深入人心，”卡雅叹了口气，“你又创造了一个都市传说，恐怕你比夜之破坏者还要令人胆寒了。”
卡洛悲哀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就是如此，女士们先生们，”卡雅摊开双手，向着广场方向鞠了一躬，“欢迎来到暗黑城。”
2
卡洛靠在了墙上，看着飞行器慢慢升空，“那么，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们到了晚上再去找那具尸体，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她的话。”
“可是，她会被扔到深渊裂口中，怎么去找啊？”
卡雅摇摇头，“不会的，已经过了今天倾倒的时间了，摩伽陀会暂时把她送到附近的垃圾处置室，等到明天清晨才会被处理掉。”
卡洛点点头。这样就还有机会。
“何况，我还顺手拿了这个。”卡雅掏出一个吊坠，挂件是个银色漏斗。
“哈，你果然有成为夜之破坏者的潜质。”
卡雅白了卡洛一眼，“谢了，我可不想成为她们那样的人，整天在暗处呆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自由。”
“那现在就去查一查线索吧。”
卡洛拉起兜帽准备离开。
“你疯了吗，刚刚被夜之破坏者带走，你又出现了，谎言一下就被戳穿了，这不是找死吗？”卡雅恨铁不成钢的斜眼撇着卡洛，“长点脑子吧，我可不想被你害死。”
卡洛叹了口气，“好吧，那该怎么做，卡雅大人。”
卡雅双手抱臂严肃的看着卡洛，“为什么如此急于去找线索，卡洛，我觉得不单单是同情吧？”
卡洛刻意避开卡雅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
“你知道吗，卡洛，你的确是个混蛋。”卡雅巷子里走去，“跟上，白痴，现在让我们去见个人。”
“什么？”
“有个任务需要我们去处理，等你完成了，你的麻烦她会帮你解决的，而这两天我去打听线索，你就老老实实的去忙任务吧。”卡雅没有回头。
“不是埃尔刚？”卡洛跟了上去，“那又是谁？”
“你真以为就靠我这即兴的表演就能让保安官放人？”卡雅继续走着，“那张诏令是真的，二货。”
“不是你拿萝卜盖的章？”卡洛惊讶道。
“谢谢你抬举我，我可没那技术，也没那胆量，”卡雅走进旁边的空屋，“假扮传说还好，毕竟她们都是活在阴影中，元老院可是除了女王外最有权势的部门，要我说甚至比女王还要厉害，得罪了他们，我想想都害怕。尤其是两年前上台的夏普伦院长，那可是百分百的保守派，我可不想去招惹他。”
穿过空屋，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要我说，你的日子要不好过喽，没有人能比夏普伦更痛恨人类了。”卡雅比划着让卡洛上车。
“那为什么还召见我，给我任务？”卡洛皱眉看着马车。
“快上去，大白痴，不是他们要见你，”卡雅推着卡洛上了车，“是莎兰，女王的人，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元老院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没想到我还挺抢手。”卡洛坐稳后，拉下兜帽。
“别自恋了，要我说，元老院的人是憋着看你死在这任务上呢，”卡雅也坐了进来。
“妈的，那你还让我接这任务！”卡洛觉得已经掉进圈套了。
“啊，这个嘛，”卡雅露齿一笑，甜甜的说道，“毕竟我还是比较喜欢金子啊，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