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族秘密

博和阿俊离开的第二天我们也都下了山。

城里的气氛紧张许多，时常可见带着武器的士兵在城里来来往往。兵变一触即发。

监察大人已经被表舅软禁了，现在差的只是把事情明确的写上台面公告出来而已。

十一年！从这一方面来说我真的很为他们的耐心和毅力所感动。十一年前失败后表舅虽然保住城主之位，但七谷堂已经有所怀疑。监察大人说好听了是来协助城主，真正身份却是监视。难为他们肯蛰伏十一年来使七谷堂失去戒心。只是，既然成邑都知道了他们要反叛，七谷堂定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欺瞒的。

恐怕又将是一场空。

“姑姑，表舅和表哥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我明知故问。

下山之后我就到姑姑家。我很少主动上姑姑家，这里几乎是母亲的第二基地，对姑姑来说，也很痛苦吧。看到我，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呢？我知道她爱我，因为父亲，可我同时还是母亲的孩子。

姑姑拥有和父亲一样温暖安宁的味道。可是，或许，这也正是她的悲哀。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整天都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影子。”姑姑说着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她经常性的这样看吧，看她的夫君是否会从那花园里穿过来陪陪她，看她的孩子是否还记得幼时常常绕在她身畔玩耍。

“姑姑。他们，他们在做以前的事情。表舅和我母亲，都在忙着那件事。”这是我上这的主要目的。她是我唯一想保护的亲人了。

“……禾叶，姑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没关系的，禾叶，姑姑知道。”姑姑说着转头对我温柔的笑了一笑，道：“禾叶，关于我们禾家的事，我想还有些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吧。”

“禾家的事？”我隐约知道父亲似乎不是个简单的平凡人。

“嗯。我想，我也该告诉你了。”

“是什么？”我的心情沉重起来，却又有几分想笑的悲哀，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情况，定然是有着我所想不到的事情要让我知道了。

“你的祖母，也就是我的母亲，是谷主的原配妻子。”

“哦。”果然是重磅消息。

“相信哥哥曾告诉过你，禾家的人，不论男女，遵从的是一夫一妻。当年你祖母和谷主相爱，谷主也承诺对她绝无二心，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可是直到哥哥七岁时她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谷主早在外面有了情妇，还有了两岁的孩子。”

从来这样，妻子或丈夫，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祖母向来是要强的人，就算没有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也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她先把那女人接回家，在让谷主给了她名分，然后带着哥哥留书回到鬼谷。我是在鬼谷出生的。”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谷主知道祖母的决定是无法更改的，而我们，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们终究是他的孩子，实际上还是在他的严密保护下生活着。”

“那么父亲为什么会被处死？”

“真正说起来，正是因为是他的孩子。”

“……我懂了。”

我并不懂。我只知道，一个人要是真要保护一个人，是可以做到的，特别是当他拥有这种权利的时候。

“哥哥，他选择了你和你母亲。”

我呆住了，惊讶的看着姑姑，她避开我的视线。

“我们和谷主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我，也是十一年前才知道的。”

姑姑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个小巧的箱子，看得出来，那里面一定能够放着很珍贵的东西吧。

“禾叶，拿着这个，记住，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是什么？”姑姑放到我手心的是一块玉。

“谷主会认识这个的。”

“我不能要，姑姑！”

“你必须拿着。放心吧，姑姑这还有一块。”姑姑拿出另一块然给我看，“这一块是你父亲的。那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姑姑，你恨母亲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姑姑定定的看着我，再次避开我的视线。

“禾叶，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长录还好吧？我让人给准备了些吃的，你带回去给长录吧，他知道怎么处理的。”

“……嗯。”我站起身，可终究没忍住，还是转身扑进了姑姑的怀抱。“姑姑！”

“傻孩子。”姑姑怜爱的摸着我的头。

“姑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