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糟糕》
既而，哪吒俯身端上一只桌边小凳到床边……
夏莲也随之走到桌边，双手端起桌上的水。走到凳边对床坐下……
哪吒便走到夏莲身体右侧，看着郑鑫……
夏莲左手端碗，右手执筷，细心地喂了郑鑫一“滴”水。
哪吒又左转过头，低头看着夏莲。
夏莲收回筷子放入碗中，右手托着，也抬头看着哪吒。
两人目光相汇。
柔情……
在天庭，李天王府，金吒屋内，门开。
金吒坐在左侧上，左手撑着头，右手托于椅右边扶手处，目光呆滞地直望着前方，几句话在金吒耳边回荡——“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黑白不分是非不讲！”“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着你来管！你也没资格管！”——金吒神情黯淡，心如刀绞……
忽然，夏默从右侧半跑着来到门前，面朝金吒停下，喘了几口粗气……
金吒觉着有人，于是抬头一看，见是夏默，便又将头偏了左边去，左手平放于左边桌边，右手不动。
夏默走到桌边桌的左侧，看着金吒，小心轻声而又愧疚地道：“金吒。”
“金吒，”夏默走到金吒左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金吒又只好把头转向另一边，左手垂放于左腿上，不理夏默。
“金吒，”夏默看着金吒，“你别生气了！”
“金吒，”夏默伸出双手摇抱着金吒左手，“你原谅我好不好嘛？”
金吒厌烦地把手一甩，挣开了夏默。
也许是出于无奈，也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自责，夏默跪在了金吒跟前。
夏默重新双手握住金吒左手。
金吒又想挣开。
夏默紧紧握着，不让金吒挣开。
“金吒，”夏默抬头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金吒，“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金吒……”夏默都要哭出来了，“我跟郑鑫真的没什么的！我只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金吒转过头来看着夏默，吼，“亲都成了还普通朋友？！”
“金吒，”夏默低下头，真的哭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他的。”
夏默止不住泪，又抬起头看着金吒，“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没有别人！”
“其实，”夏默抽噎着，“我与郑鑫成亲，只是为了帮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
“帮？”金吒疑道。
“嗯。”夏默抿抿嘴，点点头，“郑鑫母亲的遗愿，便是让他娶我过门，我才答应他的……”
“帮就可以赔上你自己吗？”金吒冲夏默道。
“金吒，”夏默辨解，“我没有！”
“没有？！”金吒十分气愤，“都洞房花烛了还没有？！”
“金吒，”夏默看着金吒，“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在我答应之前，他跟我商量了的！”
“商量什么？”金吒反问。
“他说……”夏默止住泪看着金吒……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故此，我也不会勉强你，所以，我们就……”郑鑫将嘴凑到夏默耳旁，“我娶你嫁而不婚……”
“这……”夏默抬头看着郑鑫，又紧闭着眼摇摇头，双手捂住双耳，“哦……不……”……
郑鑫就这样看着夏默，等她作出决定……
“金吒，相信我好不好？”夏默渴求道。
“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何要亲他？”金吒又问。
“亲？没有啊！”夏默疑惑，便又忽然想了起来，“哦，那次啊，那次是……”……
……夏默转过身，面向郑鑫。
郑鑫满脸的疑惑。
夏默双手捧住郑鑫的脸颊，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郑鑫茫然。
夏默特意将脸往右靠，两人相差两寸时，夏默轻声道：“别动。就这样，好帮你开脱。”……
“是吗？”金吒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问。
“就是这样的，”夏默看着金吒，“金吒！”
“那为什么不早跟我说？”金吒质问。
“你知道这本就是违天之事，”夏默嘟了嘟嘴，“说出来，只怕伯母……所以，之后你回天庭，我表面上也没怎么在意，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一心只想过了成亲之夜，便向你解释……可是现在，我……对不起……”
“我凭什么要信。”金吒又一次将头偏向一旁。
“金吒！”夏默轻摇着金吒的手。
在夏义家院内，哪吒、夏莲正从大厅里出来，走到了院子中央。
“莲儿、哪吒，”这时，夏雪从夏默屋内半跑着出来，来到哪吒与夏莲跟前，“这些天，姐姐是不是不在家啊，我每次去她屋里，都只是郑鑫一个人在床上躺着……”
“这……”夏莲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天庭此刻，天上飘着几朵乌云。
“金吒！”在金吒屋里，夏默仍跪在金吒身边，双手轻摇金吒的左臂，“你就原谅我嘛！”
金吒头偏在一边，不理夏默。
夏默苦苦求着。
“姐姐，”这时，夏雪冲进来，右手拉住夏默左手手腕，不由分说地就拉夏默往外走，“我们走！”
“妹妹！”到桌边时，夏默停下来，挣开夏雪，“你干什么？！！”
“姐！”夏雪对此感到十分气愤，“你跟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讲什么也没用！”
“雪儿！别这么说！”夏默又转过身面向金吒跪下，“是我错了……”
“姐姐，”夏雪急得说不出话来，“你……”
“好！”夏雪勉强笑着点点头，“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你！”夏雪用右手手指指着金吒，“别以为自己天生高人一等，就可以仗势欺人！是将军又怎么了，我姐姐，还迟早要当河神的呢！”
“还有你别仗着我姐姐喜欢你，就可以随意欺负她！”夏雪仍不解气，“我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欺负过呢！”
“妹妹，”夏默伸出左手拉了拉夏雪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别说了！”
“姐姐你让我说完！”夏雪右手往后一甩！
“金吒将军，也许，大家都觉得你错了，你没良心，可是，”夏雪一字一句，越说越想哭，“姐姐不会！因为，她……爱你……就像，木吒……”
夏雪竟抽噎了起来。
夏默又一次伸出左手拉了拉夏雪的衣角，劝慰她。
金吒神情不改，看也不看夏默、夏雪一眼。
夏雪抚袖试泪。
“说完了？”金吒转过头，看着夏雪，又看向夏默，忽然神色大变，右手指向屋门口，“说完了马上给我滚！”
夏默迟迟不肯站起，看着金吒，可怜无比的样子。
夏雪却与夏默不同，她当即止住泪，拉起夏默就往外走去，闭上门！金吒于是放下右手。站起来走到里屋，来到桌边坐下，呆望。
“雪儿你干什么！”在金吒屋门口的空地中央，夏默终于挣开了夏雪，她面朝夏雪！
“姐，”夏雪看着夏默，“他若真爱你他至于不相信你吗？”
“可是我……”夏默欲要辩解，可又无话说……
夏雪极力劝着，“姐，你以前可不这样委屈自己！你越低声下气他越欺负你越不把你当回事儿！”
“我……”
“姐姐！……”
在金吒屋内，金吒坐在床上，有些过意不去，他心想：万一，默儿说的是真的呢？我是不是真的太斤斤计较了……她都没有介意蓝儿，我又何必在意郑鑫呢！……算了……
金吒于是又一次站起，他走到门边，双手扶于门上，欲要开门，却只听门外夏默、夏雪的交谈……
“我想通了！”
“真的？那姐姐，你快跟我回凡间去吧！”
“不！”
“为什么？”
“我要去找玉帝王母！”……
“玉帝王母？”……
金吒的心里也十足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