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报道消失

当唐月青站在了李主任的办公室门外时，她伸手正要去敲门，没想到门瞬间被打开了。站在门后面的是李主任，他看了唐月青一眼，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把门拉开，给唐月青让出了足够的空间，示意她进门。

唐月青迟疑了一下后才走进这间办公室里，李主任随手便把门关上了。

看着唐月青的身影，李主任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椅子边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唐月青怔了一下，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已经坐到了座位上的李主任，他有多久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情绪了，如今却又真正用心观察了一回她的状态。她平静的回答：“没有什么心事，只不过是……”

“关于营销总监一事？”李主任坐在椅子上摇晃了一下，打断了唐月青的话。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唐月青坐到自己的对面。

唐月青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既没有因为李主任召唤自己而感到开心也没有因为李主任懂得她要说的话而感到幸福。她在李主任的对面坐下后又瞥了一眼李主任，李主任的脸上看不出忧虑的神色，唐月青知道，他一定是成竹在胸，所以才会在火烧眉毛的时候还能镇定自若。

“你都打点好了？”唐月青的眼神里带着窥探，她想知道李主任的心思，于是试探着问道。

李主任把桌面上的那只文件夹推到了唐月青的面前，又用下巴指了指那只袋子，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打开看看。”

唐月青看了一眼那只鼓鼓囊囊的袋子狐疑道：“这是？”

“看了你就会明白了。”李主任不紧不慢道，然后将两只手肘支在了椅子的两边，十指相对在一起，样子看起来异常的轻松。

唐月青依然不明就里，不过既然李主任让她看袋子里的东西，她也不需要再推辞了，于是把面前的那只袋子打开，只见里面全是A4纸。她把其中一部分拖了出来，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发黄的照片赫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她嘀咕着拿起了那张照片，眼睛盯着照片上面的两个人，不一会儿她就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抬眼看向李主任，“这是谁？”

从看到照片开始，唐月青就知道这张照片一定是几十年前的老照片，单从发黄的照片和照片上人物的穿着打扮来看，就可以推断出这一点，再者，照片上的人都穿着军装，像是民国时期的军装，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军人。

“你一定想不到那上面的两个男人是谁，再仔细看看。”李主任神神秘秘的卖起了关子，唐月青又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然后偏着脑袋说道：“好像有一点眼熟，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一个是刘叔，另一个是院长的父亲。”李主任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

“什么？”唐月青瞪大了双眼，那双倒八字形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奇特了，像两颗被镶嵌在脸庞上的杏仁。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接着她就迫不及待的看起了那叠A4纸，上面详细地记录下了刘叔的过去，时间竟然追溯到了20世纪40年代，资料上记录着他在动荡年代里参加过战争的所有信息。

当花时间看完手里的那叠资料时，唐月青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她像被扎破了的气球，一下子软瘫在了椅子上。

“现在你知道了吧，表面上看刘叔是多么正义的一个人啊，谁知道他完全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当年竟然害死了院长的父亲，对自己的战友不旦见死不救，还残忍的剥夺了院长父亲原本可能活下去的生命，这种人，和杀人犯有何区别？”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刘叔是一个有问题的人？”唐月青颤抖着声音问道，看到了这样的资料后她虽然感到害怕，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更感到一种无来由的惊恐。李主任竟然会去调查刘叔，她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刘叔的背景，没想到李主任还有这样的手段。

“是我雇人暗中调查出来的，当然，这些资料上记录的话语都是刘叔亲口说的，我没必要作假。”李主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平淡淡的事情。

“什么……”唐月青的瞳孔在无限的放大，她的手抖动了一下，然后把文件放回到了桌面上。她的双手开始紧紧的抓在椅子两边的把手上，她希望用力能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不那么的颤抖。

李主任的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这让唐月青更加困惑，如果李主任能在她面前不加掩饰的表现出真实的自己，那她倒不会感到如此的害怕，但是他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了，所以她更加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因为未知，所以才会害怕。也许哪一天，他就会变成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比刘叔和章一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了。

“要从他的嘴巴里掏出点东西来不下血本是不行的，我找人一直在暗中调查他，但是都没有太多的收获，直到有一次他喝酒喝醉了，这些东西才从他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喝酒？刘叔也会喝酒？”唐月青狐疑道。

李主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做了亏心事，偶尔想喝点酒发泄一下也正常。”

唐月青听到了他冰冷的这句话后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一夜的情形，李主任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要是他也认为自己做了亏心事那该有多好。唐月青认为李主任对自己做了亏心事，但是李主任从来不这么认为，否则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对自己讲别人的秘事了。

“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刘叔喝酒，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喝酒的人。”唐月青倒不是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她只是惊诧于听到李主任说刘叔会喝酒一事，看来真是不能单单看表象就下结论。

“那是因为某天刘叔看到了街道上征兵的队伍，飒爽英姿的军人从他身边经过勾起了他一直不敢面对的过往，于是那天晚上他就一个人去喝闷酒了，而我雇的人这才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李主任的口气一直没有波澜，他完全没有因为刘叔当年做的那件事情而替院长的父亲感到冤屈或不值，他只是看到了自己即将得到营销总监一职的曙光。

“你想威胁刘叔？”唐月青一语中的道。

“知我者，你也。”李主任的嘴角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刘叔之所以低调的活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不想让过去的事情重见天日，他如此受院长敬重，只要他在院长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好话，我想得到的营销总监一职自然手到擒来。”

“这么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只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了？”唐月青哈出了一口气，连她都被蒙在鼓里，李主任留了这么一手，到现在才告诉她，看来他对自己的信任也不过如此。唐月青的心里又凉了一截，这是多么响亮的一记耳光啊，可她总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的事实面前才能在被欺骗中感到一丝丝的清醒。

“为什么要告诉我？一直对我隐瞒下去不是更好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唐月青幽怨道，她的目光看向了空中的虚无，整个人看上去都没有了精神。

李主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马上解释道：“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快了，就快了，你没看到吗？我很快就会再升职，成为营销总监了。”他的眼睛里发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成功，唐月青还从那种光芒里看到了贪婪，看到了会吞噬他和她的充满欲望和犀利的光芒，总有一天，他们俩都会不得好死吧，她这样悲观的想着。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唐月青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间办公室。

李主任看到唐月青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后就忍不住说道：“我知道最近我冷落了你，不过……我希望你能理解，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支持者，如果连你也不支持我了，我就……我就真的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了。”

又是这一套！唐月青的背对着他，她停下了脚步，用毫无抑扬顿挫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了。”她的心里在想着，如果自己不回话，李主任估计又要对她讲起他们那不如人意的出生和过去了吧。

李主任和她的出生都不光彩，他们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曾经李主任动情的在她面前讲过这些，而每一次都能让唐月青心软，因为她和李主任很相似，他们过去的人生也极其的相似，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两个如此相似的人才会走到一起。

到现在还是绑在一起，就算唐月青想解脱自己，可是面对李主任的那双眼睛时，她就会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真实的自己，卑微、下贱、被人唾弃、毫不起眼，无论她怎么想逃，那双眼睛都会像镜子一样照着她，她无法再逃离了。

李主任看着唐月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唐月青刚才的表现，已经作好战斗状态的他拿上了那只文件袋后就朝着一楼而去了。

坐电梯到了一楼后，他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看着坐在保安亭里的刘叔，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让我来看看你的表演吧。”

李主任走到了保安室后，刘叔在保安亭里已经注意到了他，于是缓缓朝着保安室走了过去，他知道李主任出现在保安室里一定是来找自己的，只不过他不知道李主任这时候找自己所为何事。

进了保安室里时，李主任就对刘叔说道：“坐。”反客为主的李主任仿佛成了保安室里的主人，他毫不客气的对刘叔说着本该由刘叔来说的话。

刘叔看到了李主任手里拿着的那只文件袋，但他还是不知道李主任此行来找自己的目的，看来一场必要的谈话就要拉开序幕了，刘叔只好在李主任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刘叔的脸色不太好，那是因为一个晚上又没有休息的缘故，不知真相的李主任却揶揄道：“不会是已经猜到了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吧，怎么这么快就脸色大变了呢？”

刘叔漫不经心的开始泡茶，当然他是为自己泡的这一壶茶，正如李主任所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为了让自己提神，喝几杯茶会是不错的选择。他没有对李主任的误会作出解释，而是一边洗着茶壶一边不紧不慢道：“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来的目的。”

李主任拍了拍手中的那只厚重的文件袋，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他悠然问道：“真不知道？”

刘叔没有作声，也没有抬头看李主任，他还是保持着完全不好奇的状态，慢条斯理的继续给自己泡着茶。

感觉无趣的李主任最后只好叹息了一声，在这个八十几岁的老头子面前要想勾起他的好奇心显然是费力的，李主任用尾指挠了挠一侧的鼻翼，悠悠道：“好吧，没关系，马上你就会知道了。”说着他就从文件袋里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刘叔的眼前。

刘叔第一眼看到那张照片时手里正在倒茶叶的动作就停住了，他不会忘记那张照片，那是他此生的噩梦，可没想到如今会出现在李主任的手里。虽然还是不知道李主任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心术不正的李主任得到了这张照片后一定会对自己不利。

看到这张照片后刘叔便知道李主任一定调查了自己的过去，他想埋藏一生的那个秘密看来已经被李主任知晓了，否则这张照片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主任细细的观察着刘叔的神色变化，那张沧桑的脸上神经性的抽动了一下，接着刘叔的眉头就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他的脸上也变得僵硬起来，李主任不动声色的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

现在的李主任也无需再去折磨刘叔的内心世界了，不用说，刘叔肯定想把自己手里的照片撕毁，虽然那样无济于事。

李主任马上把照片收了起来，然后又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面对着刘叔，其实李主任此时的心早就雀跃了，但是他必须按捺住。

“有印象吗？”李主任故意问道。

刘叔把茶叶放进了茶壶里，脸上僵硬的表情放松了几分，不过嘴角还是严肃得让人畏惧。他顿了顿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出现变化，“说吧，要我怎么做？”

刘叔明白，李主任如果想查自己，只要费时费心再费钱就可以，这些以他的条件来说完全不是难事，尤其是娶了华蕊之后。刘叔唯一不满的是自己掩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被别有用心的李主任挖了出来。这个秘密他只对筱莱说过，但是筱莱不可能帮着李主任一起狼狈为奸。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小看了李主任，曾经小看华蕊，现在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以为太过于年轻的李主任不会是自己身边的阻碍，没想到李主任还真的成了一把匕首，一把能逼迫刘叔做出违心之事的匕首。

“爽快！不愧是刘叔。”李主任拍了一下大腿，又发出了“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喜悦之容，接着他便直入主题道：“院长下发了一份文件，是关于七楼营销团队需要增加管理层人员的文件，职位是营销总监，内部人员可以竞岗，当然，也有可能从外部聘请。我需要坐到这个营销总监的位置上。你也知道，章董不在这里了，鞭长莫及，我现在只有仰仗刘叔你了。”

刘叔瞟了李主任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会如此高估我这个糟老头，你就这么相信我在院长面前说几句话就能改变院长的主意？”

“当然，谁让你是当年的‘英雄’呢！你对院长父亲的‘恩情’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李主任的话让刘叔听出了刺，看来李主任完全没有打算让步，刘叔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郁。

“你当然也可以拒绝我。”见刘叔不慌不忙的模样，李主任也假惺惺的满不在乎道。

刘叔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在此期间，他不能离开医院，一旦秘密大白于天下，他不怕会失去“英雄”的荣誉称号，因为那本来就不属于他，但是他害怕会被赶出医院，他不可以离开这里！而李主任却以为他是为了名誉才一直苟且活到现在。

“好，我答应你。”刘叔妥协道。

李主任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忘形的他掩饰不住狡黠的嘴脸，“那我就回去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然后拿起了那只文件袋，正准备离开保安室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刘叔问道：“这张照片你还要吗？”说着他就把那张发黄的照片又从文件袋里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晃了晃。

刘叔的脸色变得铁青，但他并没有转脸去看李主任。

李主任又得意的笑道：“看来是不需要了，我明白。”然后他就把照片又收回到了文件袋里，“你放心吧，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这些东西都会归还给你，如果你也不想要了，我会自行处理掉，一定不会让别人看到它们。”

李主任离开了保安室后，不知何时，刘叔的手已经抓在了茶杯上，他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发白，若不是茶杯够瓷实，恐怕此刻已经碎在手心里了。

他恨恨的咬着牙齿，咬肌可以看到很明显的动了几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李主任会对自己使出这样的阴招，但是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李主任并没有大错，一个为了前途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也算是情理之中，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年犯下了大错，否则今日也不会落人把柄。

他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眉头依旧紧锁。那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人的脸又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曾经的战友，如今早已经成了亡灵，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即使……即使战友的亡灵早就被冰封在地下之城里！

睁开了眼睛后他把目光投到了墙壁上，看着墙壁上的那幅巨大的壁画，他就情不自禁的幽幽道：“快些吧！赶紧‘长’出最后两个台阶来吧。”他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但是一直身不由己，只要凝魂没有真正的完成，他都无法让计划圆满。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他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在这里当着一个最不起眼的保安，现在计划就快要成功了，他却还要受到鼠辈的威胁。

一旦完成了凝魂七祭，实现了他长生的计划，他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活着了。以后，世界之大，他可以走遍天下。当然，如果能得到筱莱身上的全部能量，那将是锦上添花的好事，至少，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亡灵侵扰了。

医院七楼如数字“7”形状的办公区里，筱莱坐在电脑面前看着被她保存下来的那幅壁纸画出神。为什么连电脑上都会出现这样的壁纸画，这个问题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出答案，忽然她想起了那天小露在看这张壁纸画时的情形，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于是筱莱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后她就去了人事部。

到了人事部的门口时，她对坐在里面的小露招了招手，小露随后便走了出来。

“怎么了？”小露一脸的困惑，窥探着筱莱问道。

筱莱压低声音道：“你有时间吗？”

“现在？”

“对，我有事想和你谈谈。”筱莱一边说一边察看着周围。

小露听到筱莱对自己说有事要和自己谈时，顿时脸色大变，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谈什么样的事情，可是她已经有预感，觉得那一定不是好事。

“什么……事啊？”她的眼神里透着担忧的神色，声音说得同样小声，但还夹带着几分害怕。

筱莱把她拉到了打卡机旁边的那片空地上，那里靠着窗户，放着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算是给来访人员暂时就坐的地方，平时不会有人坐在那里，但如果有急事要谈的时候内部人员也可以占用那个地方。

筱莱先坐了下去，小露却神情紧张的站在一边。筱莱对她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坐下。小露像触电般马上就坐了下去，她似乎害怕自己如果不坐的话会受到莫名其妙的攻击。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在电脑里看到的那幅画……就是有树木和台阶的壁纸画的事情。”筱莱的身体微微向桌子上前倾着。

“壁纸画？”小露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筱莱又不厌其烦地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然后又略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露问道：“现在呢？记起来了吗？”

小露恍然大悟，她知道筱莱所问何事了，可是那篇报道她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现在要怎么对筱莱说呢？

“怎么了？”筱莱看着难为情的小露，一脸严肃的表情困惑道。

小露润了下她那干燥的嘴唇，战战兢兢道：“是一篇报道，你说的那幅画只是报道里面的插图。”

“什么报道？”筱莱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关于……总之感觉像是在说你。”小露语无伦次道。

筱莱皱起了眉头，正了正上半身，“说我？”她嘀咕了起来，旋即又将目光看向小露，筱莱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会灼伤小露，小露怯怯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说谎。

“那你还记得报道的内容吗？跟我说说。”

小露摇了摇头道：“那篇报道找不到了，不过我还记得上面提到‘男相女身’‘没有皱纹’等奇怪的内容。”

筱莱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小露又对她点了点头，她的表情一直在对筱莱证明着一件事：我没有撒谎。

这样的词语确实像是在说自己，筱莱用手摩挲着下巴，心想也许自己找对人了。一阵兴奋感从筱莱的心底涌起，她激动的把手握在了小露的手上，盯着小露的眼睛说道：“那你把你还记得的部分统统都告诉我吧！”

小露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向筱莱讲述了她看到那篇报道里的所有她还记得的内容，筱莱越听就越觉得那篇报道就是在报道自己，但是她不能在小露面前表露心声，因为那样一定会让小露尖叫的。

当小露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之后，才慢慢的把手从筱莱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偷觑着筱莱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筱莱把背靠在了椅背上，叹了一声道：“也许……是‘奇闻异事’吧！”说着她就对小露笑了起来，笑容自然不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是为了缓和当下紧张的气氛。

小露讶意的看着筱莱，本来她已经把报道的事情忘记了，可是这回筱莱主动找上她，又让她记起了自己看那篇报道时心惊肉跳的感觉。不过奇怪的是，如今对筱莱说出了那件事情，小露觉得心里倒舒畅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那只是别人在胡说八道？”小露变得大胆起来，开始恢复了好奇心。

筱莱苦笑道：“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完全无法考究，况且你不是说现在那篇报道已经找不着了吗？兴许就是不实报道，所以才会被网站屏蔽。”

小露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诡异，因为那篇报道上讲的内容简直就是在描述眼前的筱莱，为此，她又多瞟了筱莱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