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高层竞岗
“为什么一大早就在那里洗澡啊？”黄制莲扯着嗓子对着浴室的方向嚷嚷着，阿雅姐提醒了她一句：“昨晚筱莱是不是没有回来住？”
这时候黄制莲才如梦初醒，她拍了一下脑门后讶意道：“天呐，难道……”
“别瞎说，她才不是那种人。”阿雅姐制止了黄制莲的胡思乱想，接着补充道：“筱莱的个人生活一向检点，你怎么能往不堪的那方面去想？”阿雅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责怪黄制莲思想不纯洁的意思。
黄制莲拉着凳子坐了下去，嘟着嘴巴不以为然道：“人不可貌相，你怎么知道她骨子里纯不纯洁呢？这年头，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彼此看着顺眼了就交往，到头来也不过是搭帮过日子的两个人去扯张结婚证罢了，然后就成了一对要过完一辈子的夫妻，剩下的，也就是yi夜qing或婚wai情才有的激qing了。”
“黄制莲，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消极了，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爱情是美好的……怎么，难不成你和你的那位IT精英男朋友又闹矛盾了？”阿雅姐满不在乎道。
“哎呀，别什么事情都扯到我的头上来嘛，我说的只是现代青年中有很多人明白却又装糊涂且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黄制莲摊开了双手，理直气壮道。
阿雅姐不愿与她辩驳，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哼”。
此时筱莱正从浴室里走出来，黄制莲看着她，立刻又来了兴致，她对着筱莱一脸坏笑道：“刚回来就着急着毁灭证据啊？”
不明就里的筱莱茫然的看着黄制莲，阿雅姐打断道：“别理她，一脑子的不正经。”
筱莱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黄制莲依旧不依不饶道：“老实交待吧，彻夜未归，到底干什么去了？”她一边说一边跷起了二郎腿，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像是在审犯人，仿佛筱莱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个“犯人”似的。
“我……”筱莱还没有说完，黄制莲就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然后自以为是的打断了筱莱的话，正了正身子道：“不说我也知道，哎呀，你到现在总算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这个宿舍里的人看来很快就都要告别单身了。”
“啊？”筱莱疑惑的看着黄制莲。
阿雅姐却在一旁冷笑了起来，她换好了衣服后就走进了洗手间，浴室也在洗手间里，所谓的洗手间不过是在房间里另外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而已，“黄制莲，你就继续吧，我是听不下去了。”说完便听到了洗手间里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关门声听起来有些粗鲁。
筱莱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黄制莲，她依旧不明白那二人在谈论何事。黄制莲的眼睛里带着光亮，像是挖掘到了宝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那种光亮，她将脖子拉长，凑到了筱莱的面前，像猎犬般往筱莱的身上嗅着。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筱莱迟疑道。
黄制莲把凳子拉了过去，坐到了离筱莱更近的地方，她伸着手在筱莱的大腿上拍了拍，意味深长的说道：“阿雅姐不在这里了，赶紧说吧，不用不好意思了。”
“说什么啊？”筱莱眨了眨眼睛问道。
黄制莲嗔怒着瞪了筱莱一眼，她咽了一口唾沫后又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这么卖力的假装了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筱莱尴尬的回应道。
黄制莲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愠色，她已经失去了耐心，面对泰然自若的筱莱，她终于忍不住直言道：“你就干脆点说和哪个男的出去过夜了吧！”
“啊？你……你误会了，我昨晚就一个人。”筱莱顿时感到脸颊上一阵滚烫，她没想到黄制莲会这样想她，“我……就算真有喜欢的异性，可我哪里是这么随便的人？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会了解我的为人。”筱莱有些失望的说道，眼神变得落寞起来。
黄制莲一脸尴尬，她站了起来，伸手在头发上挠了挠，然后又勉强笑了一声，但是很快脸上就僵硬了，因为她发现筱莱一直在看着她，她变得更加无地自容起来，“这个……我没睡醒，你就当我还没有睡醒，我只是在胡言乱语，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
筱莱摇了摇头，平静道：“生气倒谈不上，只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可到现在还是不被人了解。”她说着说着脸上就出现了忧郁之色。
黄制莲马上岔开话题道：“赶紧换衣服，要不然就该迟到了。诶，那个……阿雅姐怎么还不出来，我要上厕所了。”她一边提醒着筱莱换衣服一边催促着洗手间里的阿雅姐，她把后半部分的话都提高了分贝，故意要结束刚才的话题。
筱莱换好了衣服后就躺在了床上，一晚上没有睡觉让她觉得多少有些困倦，不过好在洗了澡之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其实她完全可以请假休息，只不过想到唐月青的那张脸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快快快！”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的阿雅姐并不像是在对筱莱说话，而更像是在催促她自己。她走到了床铺边提上了包换上了鞋子后就很快地冲出了宿舍，只听见门“砰”的一声又被关上了，她总是这样风风火火，每一天都像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完全不像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女人。
阿雅姐离开后筱莱后脚也跟着离开了宿舍。
当黄制莲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后，才发现宿舍里除了她之外已经空无一人了。她开始狼狈地收拾着自己，从镜子前一闪而过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眉毛还没有画，长得只有半截的眉毛如果不将其画完整，面对别人的时候她会觉得没有自信。于是赶紧拿出了眉笔，火急火燎地开始给自己画起了眉毛。她的化妆技术可以说是在初学者的水平，两条被补全了的眉毛看上去就像是两条毛毛虫，但是总好过只有半截眉毛挂在眉弓骨上。
已经快来不及了，如果再不出发，她肯定又得迟到了。急急忙忙的拿上了包和手机之后她就离开了宿舍。走下了T公寓的楼梯后一路上她都在奔跑，每天上班她总是会把自己搞得像上战场一样。
半路上她赶上了筱莱，这意味着她今天不会迟到，但看了筱莱一眼后她就先走了，一边跑还一边说：“今天院长会提前到，我必须赶在他之前到医院！”她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想告诉筱莱：我并不是不搭理你，而是实在是身不由己。
筱莱看着她的背影，幽幽道：“你好像就没有哪一天是提前到医院的吧！”
习惯了踩点上班的黄制莲刚跑到七楼的打卡机旁边，就发现西装革履的院长已经站在打卡机前打上了卡了，她还是晚了一点，正当她低头躲在别人身后时，眼睛犀利的院长已经透过戴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看到了黄制莲的身影。他故意“嗯”了一声，黄制莲只好乖乖的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她微微低头看着院长，已经准备好了接受院长对她的批评，但是院长并没有指责她，他的脸上带着松弛的笑容，提心吊胆的黄制莲看不透他是否在对自己皮笑肉不笑，接着只听见院长对她说：“黄制莲，我要的文件准备好了吗？”
“啊？哦，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她浑身一阵激灵，下意识的就绷直了身体，话却脱口而出了。
“那就好。”院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黄制莲多想说“我昨天晚上可是加班加点给你赶出来的文件，你倒好，一句多余的关心的话也没有，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她瘪着嘴巴，终于像逃过了一劫似的叹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忽然间她才猛然地想起自己还没有打卡，于是匆匆的跑到打卡机前，看到打卡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8：02，她懊恼的抱怨了一声，又跺了一下脚才从打卡机边离开。
怒不可遏的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但是一看到院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她马上就换了一副恭敬的表情，坐到了座位上后第一时间就将文件递到了院长的面前，“院长，这是你要的文件。”她面带笑容的对院长说道。
院长正在喝水，热气腾腾的水雾已经将他的那副眼镜的镜片熏得一片模糊。他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五十多岁的面容，虽然脸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皱纹，可是每天他的头发都被整齐地梳在后脑勺上，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像极了成功人士。不过现在的他也可以算是成功人士了，至少他已经成了这家专科医院的头号人物。
黄制莲在发呆中清醒过来，旋即又将目光落到了院长身上。院长翻阅着那份文件，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嗯，完成得还不错。”
黄制莲咧嘴笑了笑回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她就转身回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只能继续工作，因为院长在说那句听起来像是赞美之词的话时根本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之所以说这样不痛不痒的话不过是想让黄制莲乖乖的替自己做事罢了，他不想让下属觉得自己是一个对员工不闻不问的领导。这种只要费点口舌又不需要任何金钱作为成本就能让属下像打了鸡血般为自己工作的手段，任何一个管理者都乐意用之。
一开始的时候黄制莲还会上当，但是工作的时间长了，她就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这样的话去哄骗刚刚离开象牙塔的人或许很有用，就像她刚到这里来上班时一样，那时候听到院长的一句赞美之词她都可以为之兴奋好几天，哪怕工资永远都不会变厚；但现在，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想着想着，她的脑子就开始罢工了，只要等院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她就可以放松自己了。
她放松自己的方式通常是浏览购物网站，当看上了心仪的商品后就会开始购买，不管是否实用。每个星期她都会有包裹带回T公寓，她觉得这就是她对抗那些把她当牛使，吃人不吐骨头的领导者的最佳方式。
院长在这间办公室里坐了近十分钟后果然起身离开了，黄制莲心中窃喜，这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便可以为所欲为毫无束缚可言了。医院里立下的那些规矩对于她这个院长助理来说基本上不起作用。她认为自己只要将每天该做的工作做完后就没必要再规规矩矩的正襟危坐了，不然她会失去活力，不再燃烧。
她害怕不再燃烧的自己，那将会是毫无生气的人生，她希望自己到了老年依然能保持一颗年轻的心。
刘叔的状态成了她的目标，她认为刘叔已经到了八十多岁还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也是一种心态年轻的表现。黄制莲是一个普通人，是普通人中喜欢燃烧自己的年轻人。她向来沉不住气，做起事情来有时候会让人不放心，但是总体上来说还不至于到让院长失望的地步。
刚才的那份资料是关于营销团队需要增加高层管理人员的公告文件，黄制莲为了拟出那份文件不得已加了一个晚上的班，她心里暗自想着，这回营销团队的李主任该何去何从呢？他是主动去竞争文件里提到的营销总监的职位还是会乖乖的先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呢？
职场中的厮杀向来在暗流涌动中进行，表面上的一派祥和与气氛融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这一点上，李主任可谓做得还算合格。他现在虽然失去了章一旗这个大靠山，但是他不会甘于现状，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让自己有更多的支持者。无论使用何种手段，他都不会轻易放弃去争夺名利和更高地位的机会。
文件很快就被传到了李主任的办公室里，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子上，看着那份文件深思着。他的双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相互交叉着托着下巴，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上。他知道院长的意思，近来自己为走动关系而频繁活动，他从与院长的相处中感觉出了院长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排斥或反感，他还记得院长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章董是章董，你是你。”
这句话的意思李主任揣摩了许久，现在他基本上可以断定院长并没有完全把他的前途扼杀，这次的文件没有最后一个送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就已经能看出问题的关键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进一步取得院长的信任，才能让院长安心的把营销总监一职交给他，他可不希望看到院长从外面再聘请一个营销总监骑到自己的头上来。
一番思索之后，他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文件袋，袋子里装着的是他曾经调查过刘叔的所有资料，当时留下这些资料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果然能够派上大用场了。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就将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文件袋被放在桌面上，他的手指在文件袋上敲击着，嘴角一侧向上翘了起来，这一次，他也不会输。那只文件袋里的资料会让他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职位，只要在他想更上一层楼的路上出现了阻碍，他就会绞尽脑汁去将障碍扫除，如果最后鱼死网破，他也不怕让这只文件袋里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唐月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看到了电子版的文件，院长已经让黄制莲把电子版的文件放到了专科医院的内部员工共享文件里，七楼营销团队的员工自然不会多加关心这份文件，因为那对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来说都毫无影响，只有有心之人才会对它在意。
唐月青盯着电脑屏幕，她和李主任一样，都在对这份文件精打细算着。唐月青自然没有可能竞争到此岗位，但是她知道李主任势在必得。这一回，李主任又会拿出怎样的杀手锏去获得他想要的职位呢？连唐月青也好奇，失去了章一旗这个大靠山后的李主任在许多人看来已是自顾不暇，再想往上爬恐怕是举步维艰痴人说梦，不过唐月青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认输或被打垮，因为这才是李主任，是那个可以为了权势地位而冷酷抛弃一切的人，包括当时抛弃她。
她的眼眶变得湿润起来，为了不再让自己伤感，她偷偷的用袖子拂拭着眼角，这一举动却被无意中的筱莱看在眼里。
筱莱坐着的位置与唐月青所在的位置恰巧是斜对角，本来能观察到唐月青一举一动的最佳方位是凌美缇所在的位置，但是凌美缇早就选择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工作方式了。她除了正常的完成每天的工作之外，其它时间里更多的是听音乐，浏览同行的网站，学习别人的设计风格等。此外之事她完全可以做到漠不关心，就连她最喜欢的动漫也似乎有一段时间被冷落了。
筱莱看着电脑里显示着的那份电子版的文件，她自然知道李主任一定会去竞争这个岗位，不过就算李主任当了董事长，对她来说又有何关？她只不过是这家专科医院里的一个过客，或许哪一天就又会消失了，像以前莫名其妙就消失的黄陈煜和黎黏黏一样，到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记得她们了。
如尘埃般的人生，筱莱替那消失的二人感到可悲。她们曾经也在这家专科医院里释放着自己的光和热，可人情冷暖，人走茶凉，谁会把她们真正的记在心上？她们消失后只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她们。
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是轻如尘埃吗？
如果哪一天，自己也如她们一样，估计也只是结束了一段轻如尘埃的人生吧！不值得悲天悯人。
想到这里，筱莱又觉得自己若消失了倒也未尝不可，至少活着的时候已经做了许多的事情，不管那些事情是否出于自己的意愿，至少没有混沌度日，浑浑噩噩，混吃等死。
这是多么悲哀和消极的想法啊！
筱莱为自己成为凡人和庸人后而感到可悲，只要回到当下，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她就和其他的人没有区别——变成一个只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而不得不在职场里如小草般生长的基层员工。
只要回到这里，她除了每天如机器人般写文章之外，还得考虑上司唐月青的感受，很多时候既不能抢了唐月青的风头又不能理所当然的上报自己的功劳，为此，筱莱觉得自己过着的就是无滋无味的凡人和庸人的生活。
生活，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就不容易。她听过这句话，如今才真正的理解和体会到其中的滋味。
还是变成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物种最好，她忽然开始庆幸自己不属于仙、人、魔三界，虽然这只是刘叔的一面之词，可是她越来越相信刘叔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了。
在二十八岁的这一年里，她还会庆幸自己将再次重生的人生，但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前世的生活，事实上自己真的还会重生吗？她觉得未来并不乐观。
从讨厌不断轮回到觉得自己幸运，仅仅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在人类的世界里，残酷的现实原来可以让她这么快就让她改变自己一直讨厌着的事情。
按照刘叔所言的“七死七生”之论，在2016年里是筱莱必定会轮回的一年。如今已经是五月上旬，这一年已经快过完一半了，剩下的六个多月时间里，她将会在哪一天里轮回和重生？
她回忆着二十八年前自己在变成婴儿时的那个画面，那时候的天气似乎并不寒冷，看来这一次她也不会等到冬天才轮回了。如此计算，除掉了天气寒冷的十二月份，那么就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半年？”她情不自禁的嘀咕起来。
六个月的时间很短，一想到自己或许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完成，她又变得焦虑起来。人类的生活是如此的繁琐，让人每天都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剩下的半年时间里我要做些什么呢？”她掰起手指一边计划着一边自言自语起来，完全忘了还没有完成的工作。
唐月青的手放在键盘上，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给李主任发消息过去。看到了这份电子版的文件后，她觉得作为下属，本不应该过多的干涉此事，但是作为李主任的地下情人，她理应过问。虽然和李主任之间的关系总是在甜蜜和猜忌中缠绕及反复，但一想到上一次李主任因为章一旗被调走一事就到酒吧里把自己喝得烂醉，她就觉得李主任离不开她。
那天晚上李主任在她的住房里和她缠绵了一夜，次日之后二人都心照不宣的对那一夜的事情闭口不言。唐月青知道李主任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总是提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既然他忌讳，唐月青也做到了避讳。从萌生了要远离李主任的念头开始到现在，唐月青经过那一夜与李主任的爱恨纠葛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痛。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傻女人，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总在抓着或许早就不属于她的爱情而不肯放手。她在这场游戏中注定会是一个牺牲者，她也因此而变得智商为零，最可怕的是她心知肚明却装作不自知，在自欺欺人中深陷一厢情愿的情感中早就无法自拔了。
李主任是她此生的劫，无法度过的情劫。
犹豫了很久之后她还是敲击着键盘，最后按下了发送键，看着消息已经被发送到了出去后她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唐月青的眼睛一直盯着聊天窗口，她紧张地开始猜测着李主任此时的心情，她想知道李主任看到她发过去的消息后脑海里有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这些无比琐碎的事情都可以让她忐忑不安许久。
终于，看到了李主任的回复，但上面只有一行有些冰冷的字：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唐月青的心跳加速，以前去李主任的办公室里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何现在会变得这么紧张？
思前想后她只能把这种异常的情绪反应归咎于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时时刻刻都以他的反应为反应，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令唐月青的情绪随之被牵动。
有些慌张的她站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的把电脑屏幕锁定后又似乎在桌面上寻找着什么，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带上就这样冒失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区。
筱莱看着她的反常行为若有所思起来，或许她是去找李主任了吧，这是筱莱能想到的唐月青此行最直接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