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算不上分手的表白
我想约肖婷出来当面了解一下她的近况，她却总是说过年家里事情多，有什么事就让我在电话上说。看来林琅说的没错，她确实在逃避我，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原因让她这样躲着我，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慢慢思索着寻找着答案，但却始终不能令我满意。
回想我们之间，关系也并不是很明朗，说的直白点我们并不是什么恋爱的关系，或许只是在久违的重逢之后，相互间的一种心理依托或者说是心理需要而已。她也许只是想在我这里换一种心情，得到一点所谓的快乐，而我也许只是因为这寂寥的无所事事的日子，想找一点事情来冲淡这份寂寞？但是拥抱是真实的，吻更是真实的，永远都无法忘掉。我不知道该怎么把温柔的拥抱和亲吻，同现在这个冷冷的肖婷联系在一起，她的优雅与温柔，坚强与开朗，叫我无法放下，一直以来她实实在在的就在我的身边，像个邻家女孩般存在于我的心里和生活中。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好像邻家女孩忽然搬家了，不知去向似的，多年的情谊突然变的陌生了，使我找不到方向，更不知该如何来挽回，如何来表达这份心情，这份感受。
她难道就这样把一切都瞒在心里？什么事都不对我讲？想一想我们几乎都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谈过心，这一点我是多么的失败，连她平日里都忙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去为她解忧，给她帮助了。而自己却还一门心思的想去责怪她不给自己见面的机会，难道见面就能解决问题吗？但是我却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如果不去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明白，说清楚，这样的局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只是我不能再这样无动于衷的等下去，应该主动的去了解和掌握一些她的情况，真正的去关心她，理解她。
想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觉得其实没必要非要听她亲口讲，从她身边的人那里也可以简单了解一些情况，不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这使我想到了同在派出所上班的老同桌张栋，他知道我和肖婷的同学关系，问起他来就没什么不妥，必要的话还可以让他平日里多留意留意肖婷，因为毕竟同事之间，见面和相处的时间会更多。
于是我便拨通了张栋的电话，不好意思直接说，就找了个借口，叫他来帮我下载一个他说过的电脑游戏，顺便请他吃个饭，一听游戏，他就高兴地满口答应中午下班后立马过来，我都忘了他是个电脑游戏迷。挂了电话看时间也快到了，就在家里等着他的到来。
老妈听说我不在家吃午饭，她一个人也懒得动手做，就自己出门找她那些牌友们打发时间去了。现在物质丰富了，什么东西随时都能买得到，过年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提前准备大堆吃的用的东西，只需储备一些亲戚朋友间走动用的礼品就行，包括年夜饭都可以在饭店里订餐，这样新年虽然过得轻松了许多，但是却大大缺失了过年的那种气氛，还是怀念曾经那样一家人闹哄哄的从二十三一直忙到大年初一的情景，包括那些热闹喜庆的舞龙，耍狮子，秧歌舞蹈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民间杂耍，这些好像都随着城市的发展和高楼大厦的不断增多而难觅其踪了。
张栋风尘仆仆地赶到我家，一边抽烟聊天，一边在网上搜索着能用的下载资源，不一会就把游戏搞定。闲聊片刻，便一同下楼来到路边的一家饺子店，点了二斤羊肉水饺，并叫老板调了两个可口的小菜，刚准备叫酒，他却坚持说有规定上班期间不能喝，我也只得作罢。
问起他上班的情况如何，他便兴致勃勃地叙述着刚刚参加过的几次任务经历。他对于警察这个职业的热情，深深的感染着我，脸上流露出的幸福让我羡慕。我想当一个人的理想与现实平衡一致的时候，表现出的情感也不过如此吧。
看他将要说完的时候我把话题转向了肖婷，他倒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追她呢？”我没有回答，只是弄不懂他为什么要带个“也”字。他接着说：“人家上下班都有专人专车接送，省省吧你。”我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那不是为了保护她吗？”他不屑的说道：“什么保护！事情都过去多半年了，还保护个屁呀！”从他这话里可以听出他对于那个利用职务之便，向肖婷大献殷勤的家伙是多么的厌恶。这让我想起猎豹车上那个面无表情，缺乏睡眠的警官。我震惊的问道：“难道是他！？”他微微点头说道：“当然了，人家还自称是肖婷她爸临终前把肖婷托付给他的呢，谁不知道肖婷她爸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还是无法搞清楚他说的话，于是追问道：“你说他是在趁机给肖婷大献殷勤，在追肖婷？他在派出所是干什么的？”张栋夹了口菜嚼着说道：“他不是派出所的，他在分局是刑侦科办公室的副主任，好像家里和肖婷家关系很不错，一直都对肖婷有意思，而且对肖婷相当好……”我打断他问道：“等等，你是说他在肖婷父亲出事前很早就开始追肖婷了？”他略显尴尬的说道：“我才来派出所实习几天呀哥哥！这都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敢保证啊！”看他无奈的埋怨着，我就不再追问，心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在追肖婷，那么遇到肖婷家里出现这样的状况，谁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他会我也会，不能说这是献殷勤，确切的说这都是应该做的。但是像我这样突然出现在肖婷的生活中，又该是个什么局面呢？这不就使肖婷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了吗？而肖婷她又该作何感想呢？顿时我的头脑一片混乱，表情凝重地一边夹着盘子里的菜，一边唉声叹气的接着想：早知道真该早些问问张栋这些情况，怪只怪自己并不了解肖婷目前的情况，更不知道她现在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更不能妄加推断，就把责任强加给某个人，而我也只能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之后，给肖婷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
看到我愁眉苦脸地直摇头，张栋嗔道：“行了行了！我再从侧面帮你了解了解！”然后白了我一眼。服务员把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就着面汤，迎合着他谈论了一些游戏方面的话题，很快便把饺子消灭光。送走了张栋，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
眼看就到岁末，老爸也提前从外地回到家中，这让老妈兴奋了好几天，家里也因此热闹了许多，我也因此把心思收敛了许多，因为不能再像平常老妈一个人在家时那样自由了。当我说起某个同学工作了，某个同学做生意了等等时，老爸总淡淡地对我说：“等等有机会了让你进个好一点的单位，不急。”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便乖乖的不再言语。
二十八这天，照例是贴对联的日子，老爸早早就备好笔墨纸砚，让我给他打下手，一口气写了好几幅。老妈在火上熬着浆糊，说起这浆糊，什么都比不上熬的面糊糊好用，就是平常喝的面汤，稍微稠了一点，用它贴上墙的对联干了以后非常紧固，绝不会脱落。等老妈把浆糊熬好后，我便左手一个锅右手一把刷子，站在楼道内自家的门前贴起对联来，老妈在我身后指点着对联位置的偏正，很快就把上下联贴好，我刚把盛满面糊糊的锅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握着刷子刷着贴横批的地方，生怕滴到身上，那边老妈突然叫道：“哎呀！肖婷！你来了呀乖！快上来进屋走……”我一个激灵，举着满锅面糊糊的左手一滑，整个锅扣在了我头上，天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老妈和肖婷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狂笑不止。我丢下锅和刷子，整个头发、脸上、脖子和肩膀上流的全是粘糊糊的面糊糊，两只胳膊架着不敢动弹，脖子更无法转动，生怕动一下那些面糊糊会滴进内衣里面，那将更加难受。又是一副倒霉像见到肖婷，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眯着眼，摸索着跑进屋，老爸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笑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然后看到跟着进屋的老妈和肖婷，三人便哄堂大笑在一起，我没理会他们，径直钻进厕所打开热水器清洗起来，最后从上到下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浑身轻快了许多。
我穿上浴衣出来，肖婷并没有在客厅，老妈抿嘴指了指我的房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我没好气的白了老妈一眼，就进了我的房间。肖婷倚在我的书桌旁，手里摆弄着她送我的那个钱包，看到我进来，笑着冲我挥动着钱包说道：“你看这张照片怎么样？挑了半天，就觉得它最顺眼了。”我哦了声接过钱包，因为刚刚自己那倒霉样略显尴尬，看着她的照片上一脸醉人的微笑，想着难道今天突然来访就是为了给我照片吗？于是便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真好看，你今天来就是给我送这张相片的？”她微微喘了口气，低头不语，我接着说道：“你都在家忙什么呢？很担心你又很想见你，你却老说没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有点语无伦次，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
她抬头望着我，眼中噙着泪水轻轻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看到她的反应，赶紧伸手把房门关上，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做错什么了？啊？”突然我想到了那个送她回家的警官，难道张栋说的是真的？她强忍着泪水，把我双手推开，稍微稳了稳情绪说道：“其实这一切都不该发生的，只因为又遇上了你，本以为请你吃顿饭，我们还像曾经的好朋友那样一直相处下去，但是当我情不自禁拥入你怀里时，我忽然明白了我所向往拥有的是什么，但是我把现实的一切都忘了，过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错误，我曾想着逃避你，不和你联系，但却又一次让我在酒吧里遇到因我而酒醉的你，我很愧疚，当你把我背回家时，我明白了我自己内心所需要的又是什么，虽然你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些，于是我决定了不再和你见面，在我做了一个多月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向你表白……”我认真的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在听到她说出“表白”二字时，看到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一滴泪水滑落脸颊。我抬手试图为她擦去泪痕，却被她轻轻推开，这让我明白了此后的冷漠与距离，该是多么的必然。
她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花，接着娓娓道来：“他叫徐凯，大我六岁，是我爸生前的部下，或者说是徒弟吧，我爸的意外离去对他触动很大，他把种种的愧疚和自责，全部转移到了我和我家人身上，不光对我的呵护无微不至，对我妈和弟弟更是百般照顾。以前我爸在世的时候他曾经向我表达过对我的感情，只是在我爸出事以后，他就没有再提过，每天任劳任怨地默默为我和我家做着每一件事，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在拥抱你的那一刻，在被你背着的那一刻，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但是理智使我慢慢清醒，我必须面对现在的现实，必须面对我的家，必须面对我妈和我弟，必须面对那个早已成为我妈心目中女婿人选的他。为了她们，为了自己，也更为了离去的老爸，我必须选择眼前的这种自己并不情愿的生活，远离你，远离我所向往的一切，默默的活下去……”
我垂下头不语，听到这一切我无言以对，听到她说为了逃避我而对我撒谎，想想自己曾经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是多么的可笑至极，看来自己当初的那些顾虑是对的，我毕竟给不了她和她的家人任何帮助和改变，更无法让她的弟弟在未来学校毕业的时候，同样留在警局工作，这不仅解决了她家目前的困难，更解决了她家未来的问题，这是相当重要并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使我不得不让步退出，因为退出也是我唯一能帮肖婷的，面对这个抉择我只有默默的祝福她，为了她而离开，就当这一切只是个还不算糟的梦吧。
她并没有哭泣，相对于刚才似乎冷静了许多，好像人在理性战胜感性的时候，在长久挣扎之后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都会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坚定。她接着淡淡的说道：“也许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有的也只是相互间的一种心理需要吧……”她和我一样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也只有让她说出来才算最合适，因为这也许就成了我们分开的唯一而且是最恰当的理由，从此相互铭记心中，不再被提及。
看着眼前这个坚强而优雅的肖婷，我的心在为她颤抖，不知道她是在做了多少次的努力挣扎后，才决定对我做出这段表白的，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学校时的那种快乐与冲劲，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无奈和沧桑，还有叫人怜爱的忧郁与伤感。这样一个被命运和生活无情的折磨中的女孩，又能有多少自由来向往和崇尚曾经的理想，又该怎么去实现自己想要的那一种生活。命运多舛说的不仅是所受到磨难的遭遇，更多的是面对遭遇过后那种种现实的折磨。
她的眼光在我和地板之间游离，似乎是不敢正视我看她的眼神，短暂的沉默后，我轻轻的说道：“肖婷，你没必要责怪自己，你也没有做错什么，真的！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我对你所做的那些放肆和盲目的行为，都怪我的无知和自以为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在我不停拍打着脑门儿骂着自己白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拉住我的手轻声道：“你就是你，那样做才是真正的你啊！我没有怪过你。”此刻真想把她拉进怀里，对她说我是多么的想和她在一起。只是想到这所有的一切，我退缩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只会使一切更加的复杂和糟糕，我不能也没有理由再犯同样的错误。两人强颜欢笑相视片刻，我从嘴角挤出这么一句话：“他如果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收拾一个警官是个什么罪名，她终究还是被我这句不着边际的话逗地微微一笑，冲我嗔道：“你呀！真是个大傻瓜……”
一切就这样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便画上了句点，在她踏出我家门的那一刻，我的生活重新又回到了往日的寂寥之中，她像一颗美丽的流星，在我生命中划过，留下的却是我长长的空虚与惆怅，我的心曾被她占的满满当当，却突然间变的空空荡荡，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半点精神。当我目送她离开时，万般纠结充斥着我的大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来了又走，依旧是那辆“猎豹”，送迎着她熟悉且依然曼妙的身影。我开始痛恨这个现实的社会，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于是我在内心深处呐喊，为了自己的未来与自由呐喊，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不是大傻瓜。
过年这几天，自己整个人像梦游一般，没日没夜地在屋里玩着网络游戏，想在这些虚拟的世界里，寻找那一点点的快乐与希望。
大年初二这天，姐姐和姐夫也带着三岁的小外甥回到家里，往日平静的家顿时像炸了锅似的热闹非凡。小外甥依然不知疲倦地缠着我玩游戏，姐姐看到我满目消沉的模样，总要趁机冷嘲热讽一番，说我是“有一种美丽叫沧桑……”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沧桑才能称之为美丽，但是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外甥，在家里闹腾的样子，心里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消沉下去，免得让姐姐找到嘲笑我的把柄，最起码也给小外甥一个好一点的榜样才对，于是我便把他架在肩头，一起融入到这过年的氛围之中。
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小外甥见到这么多人，激动的在我肩头大喊大叫，两只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头，我严肃地痛斥他了一顿，他才乖乖的把手放好，可是没一会儿工夫，那小屁股又开始一坐一坐的，两腿夹的我脖子生疼。我手牢牢的抓着他的两脚不敢松开，生怕他倒栽过去，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在他屁股蛋上拧了下，恐吓着他再乱扭就不背他，这才使他安生下来。想起前两年他还很小的时候，有次也是这样把他架在肩头逗他玩，这小家伙竟激动地尿了我一脖子，把我气的大骂他一顿，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躺在小床上咯咯直笑。日子过得真快啊，看看现在小家伙都可以打酱油了。
过完年，就要和这个该死的冬季说再见了，什么猎豹，什么警官，所有的烦恼都让它随风去吧。我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对待肖婷，并像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帮助她，祝福她，只要她和她家人能够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看来闷在屋里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刚一出门，心情就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还是要经常像这样出来透透气才好。
元宵节如期而至，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元宵节之后就是小路路大鹏的婚礼，因为这是我们同学朋友里结婚最早的，头一次大家对于婚礼的热情该是最大的了，过年期间各个都闲来无事，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小路刚刚装修完毕的新家里，或喝酒，或玩耍，或布置新房，好不热闹。
小路的婚礼加上和同学朋友们在一起的欢娱快乐，冲淡了我心底那还仅存的一点点伤感，而且通过婚礼让我了解到了很多关于结婚的风俗习惯，称得上复杂和繁琐，不过有的礼节和仪式还是很有意思的，也因此感受到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我和郭方群被小路安排当伴郎，随着他一同到女方家里接娶新娘，好像主要任务就是在女方家里，替新郎喝娘家人敬的酒，因为新郎是绝对不能在这样的重要时刻喝晕的，那么我和郭方群就成了“替晕郎”，别说，想到这个称号还挺不错的，郭方群一直不停地冲我伸大拇指，说这个称号太贴切，他太喜欢了。
回来的时候我们俩都有点晕晕的，郭方群好像是喝了酒的缘故，在车上偷偷的给我说，他和张笑，就是那个文化局副局长的儿子，他们一起在山上的旅游景点，找了块儿地，正在盖一个家庭旅馆，说他出钱出力，那个张笑只是张张嘴，让他老爸帮了点小忙，就算是入股了，还zhan有一半的分红，我细一想，文化旅游局，这不正好归人家管么！看他一脸无奈的骂道：“现在有点权力和关系真他妈的好赚钱，好办事啊！”
我想如果是平常他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向我说这些的，我一边鼓励着他，说：“这事儿挺好的，等到天暖和了，旅游季节开始以后，生意应该是很不错的。”一边开导着他，说：“有了张笑这个股东，在旅游景区什么事情都会好办很多，想开点，其实都是一种投资嘛！”
他依旧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做点什么生意真他妈难呀！”我不以为然的笑着，他则极力的邀请我在他的家庭旅馆开业的时候，上山到景区捧捧场，也顺便旅游一把。听到这我便兴致勃勃的欣然答应，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去。
等把新娘子接到家后，又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落在我俩头上，就是照看好新娘子的两个伴娘，说是照看，实际就是不能让伴娘逃走，因为新娘子有孕在身，不能闹，而闹洞房只闹新郎一个人，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无趣，于是就把目标转向了伴娘。等着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后，看到两个伴娘并没有逃脱的意思，使我们大大松了口气，估计这两个伴娘还没有想到迎接她们的会是什么吧。我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有种负罪感，便拉着郭方群一起出了屋门，蹲在门外抽起烟来，之所以蹲在屋门外，也是为了以防伴娘跑出来时，我们还可以进行拦截。
闹洞房真是个体力活，我们用专门从体校借来的垫子，来摔新郎和伴娘，乌压压一屋子人轮番上阵，最后不知道被摔的人怎么样，这动手摔的人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听着小路歇斯底里的求饶和叫喊，证明了此次洞房闹得相当成功。两个伴娘在我和郭方群的严密照看下，老老实实的任由屋里的众人胡闹，新娘子小丽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制止着众人，把两个伴娘拉出了屋，我似乎看到其中有个伴娘都快哭了，真是佩服这些人啊。后面紧跟着出现了小路那猥琐的模样，头发被皮筋绑了个冲天辫，脸上用油彩涂得花里胡哨的，还有副眼镜和两撇胡子，内衣和衬衣被高高的扒拉到胸前，露出浑圆的肚皮，上面画了个大乌龟，手里端着一把扫帚，口口声声的喊着：“鬼子进村啦！……”一边还不停地骂着起哄的人群，说他们就是一群狼……
我们都在欣赏着小路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而大笑，人群里忽然传出这样一句话：“伴娘跑了，伴郎该打啊！”听到这话，还没等我和郭方群回过神，我俩已被人群抬过屋门，双双摔在了那个从体校借来的垫子上，我心想这个垫子可是我亲手从体校借出来用车拉回来的，现在却这样摔着自己，真可笑啊……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还都时不时的会聚到小路家里，畅饮一番。其实结婚就是这样，投个人多热闹吉庆。而这个春节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慢慢过完。新的一年，新的生活，不知道是否会有新鲜的事物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