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征程 （1）
努尔哈赤跳上马背，快马骑至城内。下马后对雄科落等部将说：“二人射我，乃是各为其主，两军交战，谁不想获胜？何故因杀我而杀之？而后对鹅儿古尼、老科两人道：“我见你二人射术不低，今我愿招抚你二人做我部下，如何？那鹅儿古尼、老科两人一听此言，当即跪在地上说：“贝勒爷，您大恩大德，胸襟宽阔，真是大人有大量。我二人愿陪你左右，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努尔哈赤上前扶起二人，随后还赐以牛录之爵（三百人头领，最早八旗制度），鹅儿古尼、老科两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对努尔哈赤说：“我二人必将陪主子至死也。
万历十三年（1585）二月，天空纷纷扬扬早已落下一场大雪。努尔哈赤忽然又想起了死去的妹夫刚哈鄯，想起上次攻打内申等人，谁知被他给逃跑了，这次一定要活捉，心动就是行动。
这天，努尔哈赤率五十人，甲二十五副，就奔界凡寨而去。不料当他带队伍行至城下，却发现界凡寨早有预知，内申、把木尼布置好了一切。努尔哈赤本想以少胜多，也来个当年官渡之战。但当他看到城内聚兵三百有余时，脸上肌肉一阵紧绷，低头苦思冥想一番，努尔哈赤便有了个注意。
此时，队伍正在向界凡寨边缘撤离，他忽然灵机一动：何不找这里几个酋长一起攻之？心意已决，他便喊过部下一人说：“你速去找到界凡、撒儿湖、东家、八儿答四处酋长，就说我欲与合兵攻之，尤其告知那界凡酋长说：“此事与他无关，我只是来找那仇人内申、把木尼，叫他不要多管闲事，明白了吗？去吧；
不一会儿，那部下骑马到来对努尔哈赤说：“主子，我已经将您的话说与四位酋长，他们愿与我们合兵。努尔哈赤高兴的一拍大腿：“好，真是太好了。
随着一阵阵马蹄声愈来愈近，就见道路上一层层洁白的冰雪被马蹄踏上了花印。四城之主各自带兵出现在努尔哈赤面前，努尔哈赤睁大眼睛向人群看过去，大概一算有一百来人，暗下一阵狂喜。他骑马走上前去对四位酋长挨个施礼道：“我本不想讨饶各位，但我曾对天神发誓，今日必要为我妹夫报仇，眼见那仇人内申、把木尼就在眼前，我岂能罢兵而归。因此，只好请求各位出兵相助，在这里，我多谢各位肯来助我。
那界凡寨一位酋长说：“贝勒，您别说什么客气话，今日就是你不来我也要杀了此二人，自从此二人来到此地，没有一天消停过，不光掠我寨，抢我牲畜，还野心十足扬言要灭了我等。其余三位酋长接过他的话说：“是啊，是啊。努尔哈赤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与我一同诛灭二贼。言毕，一声令下，近五百人队伍气势浩荡，急速向界凡城奔去。
当那内申、把木尼二人得知大兵压进。料想不是敌手，便欲逃亡。努尔哈赤看到二人意图，急忙挥动马鞭，快速向内申追过去。就在追至内申五米左右，努尔哈赤便挥动长鞭欲将他从马上勒下，不料那内申回身一刀将努尔哈赤手中长鞭一斩为二。
努尔哈赤丢弃一半长鞭，抽出腰间大刀，追上前去奋力一刀，只听得“啊“一声惨叫那内申俨然被劈成两半。随后，又拿过弓箭转身将把木尼射于马下。此时，敌兵眼见二酋皆死，不干前进，吓得全部后退。
有部将说：“我部现在人困马乏，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已经跑不动了，这该如何是好？努尔哈赤说：“你等可全部下马，在雪底下佯装手里拿着弓，做拾箭的模样，缓缓牵马而退。我在这里断后，以疑惑敌兵，你们先撤，等过了这座山岭，再喂马不迟。
说完，努尔哈赤骑马原地未动，一双眼睛直盯着那些退缩的敌兵。敌兵部众大声呼道说：“你怎么还不走啊？人都被你杀了，你还想怎样？莫非你还要吃他的肉？哎呀，你快走吧，我们要给主子收尸。努尔哈赤笑着说：“内申是我仇人，今日有幸被我杀，食之肉有何不可？说完，调转马头就走，待他刚刚离去，内申部众飞速上前将二酋尸体抬回。
这时，努尔哈赤眼看有些个士兵已经走不动了，好多士兵将雪捧在手里，捏成个球状，像吃馒头般啃起雪球，努尔哈赤不免心生悲酸。便命令他们先撤离。而后他又想到一计，命令十来人跟着自己躲至一偏僻之处，将头盔排好露出，故作有伏兵之势。那内申部众一看大呼道：“你们有伏兵，我们才不会追过来呢，现在二主已死，你们还想赶尽杀绝吗？努尔哈赤听后随即率领十人向队伍走去。眼见离敌兵越来越远，努尔哈赤抱拳拜谢各位酋长说：“今日多谢各位，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跃上马背与队伍一同回城。
四月，努尔哈赤起兵五百征讨折陈部。当队伍走到浑河时，忽然河水暴涨，顿时四溢，将队伍冲的七昏八躺。努尔哈赤见状便带领步兵五十人，铁甲三十人，跟随自己进攻。让其余士兵折回。这时，有个加哈酋长苏枯来虎得知努尔哈赤来此进犯，于是他便命令部下将消息通知与托木河、张佳、八儿答、撤儿湖、界凡五城之主。
当他们听来人说出情况后，都摇头不信说：“先前努尔哈赤与我等合兵共讨那内申，他怎么会反咬一口，来攻打我等。那来使说：“你等有所不知，努尔哈赤这次率五百之众前来，恐怕是要一举歼灭我等，我看你们还是想想在做决定。五城之主顿时脸色一变，惊恐万分说：“这可如何是好？来使憋着嘴想想说：“各位酋长先不要慌张，我们如今都上了一条船，应该同生共死，我主说了：“眼下，我们只有合兵一处，才能度过难关，所以才命我来此商议御敌。五城之主当即一拍手掌说：“对呀，对呀，我们这就去准备。
就在努尔哈赤带领八十人在密林掩蔽之时，突然一个士兵喘着气，慌慌张张向这边跑过来。努尔哈赤随即命人将他擒获。那士兵一看不是自己人，顿时惊叫一声说：“哎，你们是什么人？哎，你们想干什么？说着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努尔哈赤走上前去说：“嗨，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跑至我处？快说，要不我就一刀宰了你。
那士兵听此言立即跪在地上哭喊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快说”木儿哈奇（努尔哈赤弟）一声吼道。“我叫章金能古特，是托木河部一名哨兵，刚才发现你们在此地休息，便想去给部队报信，不料走着走着却迷了路，竟又回到了原地，这就被你们给擒获了，事情就是如此。努尔哈赤看看他眼神，见他并未撒谎，随后呼过士兵将他扣押。
谁料就在此时，敌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列阵布队，气势冲天，就往这里而来。努尔哈赤爬上一棵树，抬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八百人之多。这时，有夹陈、桑古里二人（五祖豹郎刚之孙）见敌兵人多势众，开始害怕，便将盔甲解下，递于别人。努尔哈赤一见大怒，从树上跳下说：“你等每日在家里自称什么英雄好汉，而今正是杀敌之时，却畏畏缩缩，还解甲罢战，这像话吗？啊，一席话训的两人涨红了脸，赶紧又将盔甲重披于身。
稍作镇定，努尔哈赤上马抢过士兵手里战旗，率先前进，其余人尾随而后。这时，忽然发现敌兵没了动静，努尔哈赤便下马将其赶了回去。随后呼过兄弟木儿哈奇，杨布禄、鹅凌刚
三人与他一同前进，这时，敌兵已趟过浑河，急速向他们靠近。
四人一路前进，一路射杀，那木儿哈奇射术不亚于他哥哥努尔哈赤，只见他弓起箭落，嗖、嗖。几声便将敌兵几人射倒。努尔哈赤更是神勇无比，一阵箭射，地下便躺了数十具尸首。那敌兵见几人来势凶猛，不由开始惊慌。
努尔哈赤等人见状，立刻冲入敌围，一阵混杀乱砍，顿时，马嘶声，惨叫声，铁器交错声，在山谷之中回荡不绝。四人奋力杀敌，斩首二十有余，那敌兵见他四人犹如神助，愈杀愈勇。
随后便狼狈不堪，涉浑河水，落荒而逃。
当看到敌兵败走，努尔哈赤和其余三人长舒一口气，接着便一屁股坐地而憩。身上的汗水侵湿了衣襟，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而下，早已打湿了脚下一窝热土。这时，努尔哈赤想解下盔甲好生休憩一番，可解了半天却怎么解不开扣，他一气之下，挥起两根指头将其打断（二指禅），正要解下盔甲歇息时，谁知，听得背后兵将呼喊着走来。
众兵将走至努尔哈赤前说：“主子，乘敌兵败走，我们该追上去杀之啊？努尔哈赤此时微微发怒，只管喘着粗气，并不理会众兵将。眼看敌兵已度过浑河而走，众兵将便围着努尔哈赤而坐。努尔哈赤也不去管他们，只管扣上帽子睡自己的觉。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努尔哈赤醒了过来，整理一下盔甲将它重披与身。大声呼过部将说：“随我去也。趟过浑河，努尔哈赤又率部劫杀敌兵四五十人。努尔哈赤一马当先与弟木儿哈奇追逃兵至界凡处，追着追着，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一处悬崖上。不经意间，努尔哈赤忽然看到有十五个敌兵向这悬崖走过来。
他一拍木儿哈奇，示意卧倒。随后，将自己的红缨头盔摘下，以免敌兵发觉。接着拿出弓箭就向其中一人射去，那人被射中腰围而倒，一旁的木儿哈奇也拔出弓箭射死一人，其余敌兵惊慌失重，纷纷坠崖而亡。木儿哈奇见状，起身扶起哥哥，随后，诸将迎努尔哈赤下山。
努尔哈赤下得山来便对诸将说：“今日，以四人大败八百人，真是天助我也。诸部将大声呼道：“我主英明，天神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