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难不死
也是在这一年,大明朝又有些事发生。万历十二年(1584)二月,大明朝首都所在地京师忽然大地颤抖,发生了一次地震。人心涣散,惶惶不可终日,不过您别担心,估计震源不是来自那万历皇帝的金銮殿,他老人家那是毫发无损,稳如泰山。没过几日,他还做了一件好事,颁布一道谕令,赦免了当年建文帝时期一些个大臣的后代子孙。三月,将江西JDZ全年的烧瓷计划下降少一半(宏观调控),接着四月又派人去了他老师张居正的家,彻底清算了一下人头。五月,竟然又是一次地震。
八月,人头清算好了,那就开是动手了。先将张居正的罪行公布于天下,而后将家属发配充军。九月二十三日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去给列祖列宗扫墓。在那里住了几日后于二十八日还宫。十月,免湖广,山东因受灾而交不起的税粮。十二月,擢前礼部侍郎王锡爵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吏部侍郎王家屏兼东阁大学士,二人皆参与机务,随后又开银矿。
辽东以北,努尔哈赤得了两副盔甲而归。正在得胜高兴之余,忽然帐外有人说:“启禀贝勒爷,有王家部一酋长孙扎七光滚拜见。努尔哈赤心想这王家部素来和我不来往,不知今天到此有何贵干?嘿,先不管他了。“叫他进来说话”努尔哈赤冲帐外喊道。
努尔哈赤注视这眼前这个人,此人看来四十岁有余,身曲背弯,一副老骨头样。努尔哈赤大声说道:“就是你找我吗?那来人咳嗽一声说:“正是在下”。“说吧,找我何事?那来人孙扎七光滚抱拳施礼道说:“我当年曾被那瓮哥落处人抓获过,今日来此,特请求贝勒借我一支兵,以报我当年被擒之仇。
努尔哈赤听后暗下思索:我率兵既然到了这里,何不乘此蹂躏一方,或许还能再得几副盔甲良马。这么想着,他忽然起身从坐上走下来,大步向孙扎七光滚走过去。这一举动似乎吓着了孙扎七光滚,身子本能地往后一缩,紧盯着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走进他说:“你不要怕,我们探讨一下,什么时候动手。那孙扎七光滚这才松弛了神经,努尔哈赤说:“坐下说话。“好,好多谢贝勒爷。两人商议一番,一拍即合。
就在这晚深夜,努尔哈赤在孙扎七光滚的带领下,率兵前往瓮哥落处。当队伍到了城楼下,努尔哈赤却发现瓮哥落人早已有了准备。“唉,这真是奇了怪了,努尔哈赤满腹疑惑,正想问孙扎七光滚。不料他先开了口说:“哎,真是气煞我也,贝勒爷不满你说,我有个侄子,知道我今日去你部,十有八九是他给瓮哥落人告密。努尔哈赤勒住马说:“行了,我知你不会干此勾当,此事与你无关。
努尔哈赤望着城楼,一声令下:“攻城。士兵们抄起家伙,直往城池冲过去。两军交战,勇者胜,顿时杀声四起,兵器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努尔哈赤又命令十来人点起火把,将这城外用木头搭建的楼阁(或许是瞭望塔)还有一些房屋,全部点燃。霎时,火光冲天,狼烟四起。
这时,努尔哈赤见敌兵锐气已锉。快马加鞭骑至一屋前,“嗖”只见他身子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赫然跳上了房顶,好一副伸手。双腿夹着房梁,他右手拿过弓箭,正欲射城内之人时。不想,城内一人来个先发制人,一支箭直冲他而来。
努尔哈赤躲闪不及,这一箭正中头颅。还好,他头上戴的乃是当年爷爷遗留之盔,明朝之物,质量还算过关。那人看来臂力也超众,这一箭,虽没要了努尔哈赤的命,但还是穿透了头盔,并伤及肉有一指头深。
努尔哈赤强忍住疼痛,举手就去拔箭,鲜血便布满了额头,额头青筋暴露,此时鲜血和大汗早已混在一起向面颊流下。待拔出箭后,努尔哈赤随手用力扯过一块布(衣服)将伤处包扎。
此时,他看到城内一人正在向烟囱僻静之处靠近,努尔哈赤见状弯腰用力将刚才所拔之箭射出去。这一箭力量够大,那人被射中后应声而倒,直穿双腿而出。努尔哈赤刚才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崩裂,鲜血这时已流到了双足,努尔哈赤却还在继续着。
就在努尔哈赤拔箭时,忽然,一个叫老科的人乘着烟熏火燎,向努尔哈赤暗发一箭,正中脖颈,只听得“铿锵”一声,那箭头像是碰到了什么利器。原来这努尔哈赤有个带项圈(保命)的习惯,此刻这一箭,恰好射在了这里。但见那箭头碰到利器后,形成弯钩状。努尔哈赤急忙用手拔出箭,但还是多少带出了两块肉。
这时,房屋下众将看到努尔哈赤被射两箭,鲜血止不住冒出,纷纷登上屋顶欲将他搀扶下来。
却是努尔哈赤喝住了他们:“你等不要过来,以免让敌人有所察觉,容我自己下来好了。
努尔哈赤一手按住脖颈上的箭眼,一手拄弓而下。诸将早已在屋下等候,努尔哈赤双足一着地,伏在二人肩上,便晕了过去。诸将此时懊悔不已,每人来个自我批评。
全军撤退二十里安营扎寨,诸将将努尔哈赤抬回大帐内安置于榻上。大家忙的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这时,军中有一人自称会一点儿医术,便自告奋勇进到帐内,为努尔哈赤治伤。
当他看到努尔哈赤的伤势后不禁啧啧惊奇对部将说:“伤势如此严重,居然还能弯腰射箭,真乃神人也,诸将频频点头不语,随后他吩咐烧水擦拭伤口,将伤口仔细清洗一边,而后往伤口撒点他随身带的创伤药。再用棉布裹了厚厚好几层,但见鲜血仍流不住,诸将就要问罪,就在此时,努尔哈赤忽然睁开了眼。
诸将急忙探头望去,但随即又昏了过去。一部将提起那名自称军医之人说:“若伤势好转且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知道吗?那人不慌不忙说:“请各位大人不要吵闹,这样只会搞坏这里的环境,怎么让贝勒爷休息啊?诸将一听此言,只好默默注视着榻上的努尔哈赤,不再多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流失,努尔哈赤的鲜血也在一滴一滴流淌。整夜,努尔哈赤是醒了又昏,昏了又醒,来来回回不下数次。每次苏醒后口中只想喝水,弄得在场人皆提心吊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躺着的努尔哈赤,不免黯然伤神。
手下一部将忽然提议说:“我们去祭神如何?让神保我主吉祥平安。说着十来人走出帐外,帐外,士兵们早已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不少士兵已经泪花闪烁,嘤嘤抽泣。
诸将走向马厩,挑出一匹上等马而后将其杀死分割,众人捧着酒肉等祭品,举着火把就向一处山丘走去。此时,正值三更,天空繁星闪烁,月光明亮且洒满大地。那火把照射行人,在夜风呼呼吹动下,在大地上投下斜长的影子。
诸将走至山丘,用泥土夯出一方简单的祭坛,将手中之物尽放入坛中。那雄科落带头跪拜于坛前,其余人尽效仿之,诸将双臂捧起对着浩瀚的苍穹大声呼道:“上苍之神啊;请保佑我主平安无事,保佑他躲此劫难,说完每个人向着大地投去虔诚地三拜。大帐内,努尔哈赤伤处继续流血。诸将祭拜归来,看到这幅光景,无不暗自歉疚,一直陪伴到天明。
到第二日子夜,努尔哈赤伤处的血忽然不流了。那名军医急忙喊过在他身旁的雄科落。雄科落探过头一看,嘴角边也挂上了微笑,赶紧喊起已经睡着的诸将。努尔哈赤这时微微睁开双眼,雄科落立即到他身旁说:“主子,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们了。努尔哈赤缓缓转过头看看说:“我没事,我不会死的,上苍之神保护着我呢。
诸将“扑通”一声跪于地,大声齐呼:“我主不死,必成一帝。努尔哈赤仰起手腕说:“好了都起来吧。雄科落抬起头说:“主子,我们先回城吧,等您伤势好了再攻不迟。努尔哈赤缓缓点头说:“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大军撤回,努尔哈赤在家休息几月。在得知他昏迷期间,雄科落等人杀一匹马为他祭神之事后,他叫过雄科落说:“你等为我祭神固然是好,可眼下我部正值缺马之时啊。往后可不许在这麽做,不然我军令处置。“尊主子令,属下以后绝不干犯。努尔哈赤点头说:“去吧,去准备吧;雄科落莫名其妙地看着努尔哈赤:“主子,您说什么准备,准备什么?努尔哈赤诡秘一笑说:“你说呢?那雄科落一拍脑袋:“主子,您的伤好了?努尔哈赤微笑着点头。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努尔哈赤伤势痊愈。这天,他骑在一匹大青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冽,气惯山河,霸气十足,手臂一挥,直冲那瓮哥落城而去。
当瓮哥落人看到大军来到,便紧闭城门不出,任你喊破嗓门,敲破锣,就是不出。努尔哈赤早已有所准备,他命令士兵用撞车(专门攻城用)去撞开城门,只见得七八个大汗推着撞车“嗨哟,嗨哟,使劲敲打着城门。城内酋长见状便让士兵们围向城门,唯恐城门被撞破。
此时,努尔哈赤又跳上那顶房梁。诸将见状欲呼阻止,努尔哈赤示意不要出声,随后拔箭就射,几人便应弦而倒,其余士兵见此情形,惊呼而散,紧接着,一根圆木穿城门而出。诸将拔刀高呼:“冲啊”。士兵们一拥而上,挥刀就砍,随着一声声惨叫,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了几十具尸体。
雄科落一马当先,直往那杀主仇人鹅儿古尼、老科两人奔去,大喝一声:“仇人,哪里逃?一刀挥将过去。正在此时,努尔哈赤大声呼道:“雄科落勿动手。雄科落闻主子一呼,急忙收回刀锋看着努尔哈赤,随后,大批士兵上前将两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