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女关系(5)
答案是：如果你不能平等地跟对方付出真心，那么他现在对你多好都没用。他现在对你好，以后未必能对你好。即使他一直对你好，以后你未必稀罕他对你好。实际上，任何事情在习惯以后，就变成理所当然。如果他十年如一日地帮你洗衣煮饭兼放洗澡水，你渐渐就觉得这一切是他的分内工作，除此之外他一无是处。
男人平庸也不要紧，最可怕的是，平庸的男人也未必老实。世界上其实不存在靓仔花心这回事，长相和人品没有必然联系，丑男与俊男同样可能出轨，分别只在于机会的多少。甚至丑男的机会也不一定差，既然能把美女娶回家，自然就有他们的一套。
很多人会同意，“对你好”就是爱你的体现。人生没有这么简单直接吧。有男性朋友问过我：“所有的男人，即使在我们对女人最好的时候，心里也知道这是短期行为，是出于荷尔蒙的驱使，为什么女人就从来不知道呢？”
我没有因为他话中不经意流露的男性优越感而抽他大巴掌，甚至都没有翻他一个白眼球。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相，而真相总是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女人有时不是不知道男人殷勤背后的目的，只是她们太需要被爱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让她们觉得舒服、踏实而且自豪。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她甚至可以把男人对他的每一个善意举动都解读成对她的迷恋。大家都觉得她有点走火入魔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生活得比每个人都更快乐更自信一些。是啊，自恋还不如有人恋。我只是稍稍有点悲哀，妇女解放这么多年，女性还得靠男人提携才能有自信，而男人只靠一辆SUV就够了。
多少年来大家劝女孩：嫁一个你爱的，不如嫁一个爱你的，真是个千古谬论。两人在感情上的地位不对等，比家世不般配还难相处。如果实在找不到真爱，倒不如像寻找合伙人一样找个人生观相近、性格互补的人齐心协力过日子，总比找个言听计从的高级小时工靠谱。
【恨嫁】
圆圆今年24岁，有一个比她大6岁的男友，两人已经同居了好几年，感情不仅稳定而且甜蜜。男友虽然到了成家的年纪，但声称抱独身主义，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好，结婚是给那些没有安全感的俗人准备的后路。圆圆青春貌美前途像鲜花绽放，他一个而立之年的“老男人”都不着急，她会有什么损失？
然而少女圆圆开始有点烦恼。同事最近迷上了星座，给办公室所有人都算了一卦。在圆圆的星盘上果然看不到她和独身主义男友的未来。年轻女孩大都是迷信星座的，何况这正触动了她的心事。圆圆不在乎是否跟他有未来，也许正是因为在内心深处相信他们一定有未来。如果明知道没有未来，她还能那么笃定么？
这件事如鲠在喉，但是又不能跟男友谈清楚，仿佛一张嘴就像是要跟他逼婚似的，为了一个潇洒的姿势，只好死撑下去。
有时候我不知道，时代进步、妇女解放，究竟是让女人更自由，还是帮了倒忙。过去女人坐在家里等着媒婆上门，洞房花烛夜之前连自己男人脸方脸圆都见不着，不小心让男人碰一下手就是一生了，郁闷归郁闷，但是好歹还有一份矜贵，光听见男光棍喊娶媳妇难。现在可自由了，女人不净是排着队等男人挑，不仅能够选择恋爱对象，还能多番尝试，不满意推倒重来。这下扬眉吐气了，经济和感情都独立起来，叫男人负责？也太屈辱了，男女交往是为了享受人生，不是为了寻找归宿。女人和男人一样有权利享受肉身的乐趣，谈不到谁占谁的便宜。
现在女人最怕人说她“恨嫁”，这个词真混蛋，把人形容得似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不想被人嘲笑，就只好尽量避嫌，用力地做出“我不在乎”、“我不想结婚”的女金刚款儿。这个款儿不是人人能做的，无论到了什么时代，有奔放热情追求享受讨厌羁绊的浪漫女性，就有性格内向渴望安稳的传统女性。大家都强装着没心没肺，白白乐死了来占便宜的男人。
即便是不愿成家，只愿恋爱的女人，起码也需要对方真的爱她吧。但你怎么确定对方是爱你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江山可以抛弃，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古堡别墅献给佳人，凡夫俗子，能证明自己真心的方式也无非向她求婚，掏不掏得出大钻石来是一回事，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要表示出地久天长的诚意吧？咱们不一定真的要嫁给他，但和一个打定主意不愿娶自己的人，还瞎混个什么劲儿呢。
我有一个朋友，经历了几段不如意的感情，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失败。和有妇之夫纠缠的时候，我问：“他会离婚么？”她像被蜜蜂蜇了一样跳起来说：“我不是为了结婚才和他在一起的，就算他离婚，我也不会嫁给他。”然而在每个家庭日，她都一个人在家里抓狂摔东西。后来结束不伦之恋，和一个年貌相当的小伙子爱得死去活来，我又煞风景地问：“他会和你结婚么？”她懒洋洋地说：“哦，我们都还没定性，还想再玩儿几年呢。”玩儿倒是真是玩儿的，不过只是人家玩儿她。
难得让人耍了几次，她仍对人生充满希望。每次有男人前来搭讪、请她吃饭、或者肯和她上床，她都视为最大赞美，认为对方是太爱她于是情不自禁。我分不清她是嘴硬，还是真的心满意足。这样的女人，敢情好对付。
女人都希望被人捧在手心里，求婚永远是对她最大的赞美。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有个女孩跟我说：对方才追求她一个月，三垒还没进呢，就拉她一起去看房子，还频频问她对装修家具的意见，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十分尴尬。“这不是有病嘛，烦死人了！”语气娇嗔着，其实不知道多得意，简直甜到了心里去——连一点甜头都还没尝到，就开始为她计划将来，这个傻气冒得，一定大大加分。
人家说，成功人士有两个特点，第一：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第二：懂得去争取。生活上大概也一样吧，要面子还是要实惠，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用投资眼光找男人】
上男人星期我跟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朋友聊天聊，她说到自己是大叔控。我觉得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其实很值得商榷。成熟风雅的中男一向是少女偶像，所以银幕上才会有批四年十多岁的斯文“中生”特别赚钱：这头斩获少女芳心，那头风靡师奶，观众层面特别广。不过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可以管四十岁的男人叫叔叔么？不要扮小啦，大家根本属于同一年龄组。
真相是：她们从二十岁的时候就希望找一个稳重体贴、事业有成的男人来照顾自己，但有事业的男人多半连家庭也有了。同龄的男人还都是楞头小伙子呢，打一份牛工，苦苦攒钱，不能满足她们举着一只牙刷就住进豪宅的范特西。然而等楞头小伙子们取得了事业与地位，人家又不稀罕带你玩儿了，干脆直接找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满足她们的范特西去了。
城市婚恋市场畸形发展的症结就在于：想吃现成儿饭的人太多了。每个人在买房子买股票的时候都知道应该在最低点买入，为什么在找对象的时候就不肯花心思发掘潜力股呢？
能吃现成饭当然最好，比如买两块钱彩票中了头奖，投资回报率超高，但是有几个人能中呢？彩票好歹还算是公平的，如果当局作弊的话，那就全凭运气。想嫁有钱人则对样貌身材出身与运气皆有要求，美得像李嘉欣，也得蹉跎快四十载，跟公婆明争暗斗，才得以嫁给一个不那么能干的二世祖。
二十多岁的男人，除非含着金钥匙出生，否则他是不可能工作三年就赚到三室一厅的房子和一辆宝马的。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在这些人中选一个肯努力、心眼儿好的，等着他的身价往上升，当然，这过程可能很慢很辛苦，所以你一定得找一个能让你笑出来的、在一起不闷得慌的，大家说说笑笑，十多年很快也就过去了。这个过程是慢一点儿，但回报可不差。首先是能够保底的：至少不会耗到三十多岁的时候陪个血本无归。万一碰上个微软思科或者谷歌，你就赚大了。
用买股票来比喻找男人，并不是鼓励女人拿婚姻当赌博，或者她们更应该像天使投资人一样，给健康向上有诚意有前途的创业者一点信心。把感情投资在男人身上其实比买股票风险小很多，上市公司的报表从来都不可尽信，小股东其实不知道公司在发生什么，你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它，几乎是买定离手，听天由命。男人的本性虽然难改，但风度学识可以积累，生活习惯可以改变，一个男人三十岁后变成什么样子，其实跟他娶了什么样的女人大有关系。有个姑娘托我找对象，不要金不要银不挑年龄，比自己挣得少一半都没关系，至要紧是要识得打扮自己，穿衣戴帽要有品味……我几乎以为是凯特莫斯在找对象。我也知道白袜子衬西裤会令你很难堪，难道男人的衣橱不应该由你来打理么？这种尽在掌握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劳神挑剔了吧。
都市中的新女性，有房有车，精明强干，现代时髦的外表下还是一颗传统妇女的心：誓要找一个可依靠的男人，但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如果她们能拿理财的知识来选男人，婚恋之路会顺利好多。
第二节 五讲四美谈恋爱
【五讲四美谈恋爱】
最近我有几个美女朋友，相继遭人调戏。对方都是有妻有子、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废话，这把年纪难道还有小男生痴缠么）。他们或走温情路线，或情急生扑。花款各有不同，骨子里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正值盛年，可是已不需要再努力争取什么，生活平淡安稳，像精力充沛的孩子在漫长的暑假里煎熬。巴不得弄点风浪出来，不过他们大抵不会抛家弃子，也不会将身家性命捐给你。也就是玩一场真人游戏，比喝酒猜拳更刺激，比飞车跳伞更浪漫。
身为已婚人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然是不对的，这还需要讨论么？不过姿势是否难看，还决定于被调戏一方的态度。如果对方不讨厌你，才可以进化为无伤大雅的调情；一旦招人讨厌，马上就沦落为如假包换的老淫棍。
别说是已婚了，就算是单身，也不能涎着脸纠缠别人啊，有爱情就大嗮么？小时候看张爱玲，葛薇龙笑着对乔其说：我爱你，关你什么事。觉得非常轻俏凄凉美丽——其实还是没道理，言外之意是：我又没要你来爱我。怎么不关别人的事？他若不喜欢你，你的爱就重重地压在心上，成为一种负担。并非人人都是没心没肺的情场杀手，有人连白吃了别人一个冰淇淋都要耿耿于怀。无端欠下这么多的情，怎么还？
喜欢一个人，可以给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喜欢你。好不好知难而退呢。不光为着自己下台，也放人家一条生路。大家都知道真心可贵，所以更加不敢怠慢，可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才能叫做知遇之恩，其他的，只是虚荣心、累赘、麻烦、甚至惊恐。不见得被你爱了，就得陪一世小心吧。
爱情是太辛苦的一件事，所以每个当事人都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有爱情撑腰，就不必讲道理、不必举止端庄、不必尊重别人，甚至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失恋的人像精神上的残疾人，最好上车有专座，进公园不要票，到哪里都不用排队。
我倒不奢望世界和平，只幻想有天大家都能够彬彬有礼地谈恋爱：我正大光明地追求你，你如不爱我，请暗示明示我，别贪婪地把我吊在半空。而我呢，我也不打算拿我的爱淹死你。我会如常地吃饭、睡觉、工作、玩耍。静下来的时候，奢侈地想念你，抽几支烟，喝一瓶酒，醉了以后痛哭。但是见到你的时候，我总也会扮成一个没有心事的人，与你招呼寒暄，甚至会努力讲一个笑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切实际，所以你都当我发白日梦，我只不过是一个不懂爱情的人。
【既成事实】
我的朋友小容，最近参加了一次中学同学聚会。一位失散多年的男同学跟她表白道：从上学的时候起就暗恋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就因为她的缘故，他无法再对任何女孩动心。
哗。我听了以后立在当地三分钟没出声。沟女嘛，驶不驶出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不是我不相信人家的真情，但是用“旧情复燃”这个桥段会不会更合逻辑一些呢？当然，爱情本来不应是一件合逻辑的事情，不过让我相信这被爱慕之火熊熊燃烧了十来年的人，居然一直忍住到今天才来表白，又真的好难。
不过当事人对这种重磅炸弹一般是毫无抵抗力的，尤其是在措手不及的时候。我问小容动心了没有。她说她和对方是不可能的，不过心里感动难过内疚五味陈杂，觉得自己无意之间伤害了他。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猜这男生坚持下去，早晚会追到她。以前流行一句话，叫“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意思是指女孩子倒追的成功率比较高。事实上不管哪方主动，只要肯下功夫，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基本上都能追上。
点解？因为人都是感情动物，很少有人冷血到你为我鞠躬尽瘁我还嫌你烦。即便一个条件不算好的男生，屡败屡战锲而不舍地追求一个女生，首先她就会感动，虚荣心得到满足。而且拒绝别人是很伤感情的，她拒绝你多一次，内疚就多一份，到最后简直看到你就心虚。我猜这感觉像开车撞到不守交通规则的行人，虽然理论上没有她的责任，但是懊恼之余还是于心不忍，所以只得对你比别人更好一点。
我的朋友对“倒追”有一个生动的比喻，她是做采购的，三句话不离本行：“这就好比供应商送你一个包。第一次你不收，第二次你还是不收。第三次人送来，你再不收就有点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