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很可能多数自称是玫瑰十字会会员的人、一般被认定如此的人,事实上只是蔷薇十字会会员……甚至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不是玫瑰十字会会员,原因很简单,即他们参加了蔷薇十字会这类团会,这看上去很荒谬,乍一看自相矛盾,然而却很容易理解……
勒内·盖农《入门概述》
巴黎,传统出版社,一九八一年,ⅩⅩⅩⅧ,第二四一页
我们回到了里约热内卢,我又开始工作。有一天,我在一份报纸上看到在城里有一个“被接纳的上古玫瑰十字会”。我向安帕罗建议去看一看,她不太情愿地跟着我去了。
会所在一条不起眼的街上,在外面有一个橱窗,里面陈列着一些胡夫、奈费尔提蒂和斯芬克司的石膏雕像。
就在这天下午,有一次十字会全会:“玫瑰十字会与翁邦达”。主讲人是一位名叫布拉曼蒂的教授,他是该会在欧洲的顾问,是罗得、马耳他、塞萨洛尼基这些异教区的大修道院的秘密骑士。
我们决定进去。里面的环境不太好,装饰了一些象征贡荼利尼蛇的印度教密教雕刻,也就是圣殿骑士想亲吻臀部唤醒的东西。我对自己说,归根结底,不值得横渡大西洋来发现新世界,因为我可以在皮卡特里克斯总部找到同样的东西。
在覆盖着红布的桌子后面、稀稀拉拉昏昏欲睡的听众前面站着布拉曼蒂,一位肥胖的先生,如果不是因为他块头大的话,几乎会被当成一只獏。他已经开始发表演讲,讲得很流畅,但刚开始不久,因为他正讲到在阿摩司一世统治下的第十八王朝时期的玫瑰十字会。
四位戴面纱的主宰者关心着种族的演变,该种族在埃及古城底比斯建城前两万五千年就创造了撒哈拉文明。法老阿摩司受他们影响创建了大白兄弟会,成为大洪水前智慧的保护者,对于这种智慧埃及人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布拉曼蒂称他拥有文件(当然是世俗之人难以企及的),可以追溯到卡纳克圣殿的智者贤人以及他们的秘密档案。后来法老阿肯那顿设计了玫瑰与十字的象征,布拉曼蒂说有人有这份纸莎草纸,但请你们不要追问我他是谁。
在大白兄弟会的沃土上形成了以赫耳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为崇拜对象的一系列理论和教义,影响甚广。不仅影响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毫无疑问也影响了普林斯顿的诺斯替派、荷马、高卢的德鲁伊特、所罗门、梭伦、毕达哥拉斯、柏罗丁、艾赛尼派、特拉普提派、把圣杯带到欧洲的亚利马太人约瑟、阿尔昆、达戈贝尔特国王、托马斯·阿奎那、培根、莎士比亚、斯宾诺莎、雅克布·伯麦、德彪西、爱因斯坦。安帕罗向我窃窃私语说,好像他只漏掉了康布罗纳、杰罗尼莫和潘乔·比利亚。
至于谈到原始的玫瑰十字会会员对基督教的影响,布拉曼蒂向还没有想到两者关联的人揭示,传说称耶稣死在十字架上并非偶然。
大白兄弟会的贤人在所罗门王的时代创建了第一个共济会。但丁就是玫瑰十字会和共济会会员——托马斯·阿奎那也一样——在他的作品中白纸黑字,昭然若揭。在《神曲·天堂篇》的二十四至二十五节中就能找到玫瑰十字王子的吻、鹈鹕、白长袍,也就是《启示录》中长老穿的那种白衣,以及共济会神学理论中的三德行(信仰,希望,慈悲)。事实上,玫瑰十字会的象征花(白玫瑰出现在《神曲·天堂篇》中的三十至三十一节中)被罗马教会作为圣母的象征而加以采用。这就是《神秘玫瑰》连祷文的来源。
玫瑰十字会会员贯穿整个中世纪这一事实,不仅从他们渗入了圣殿骑士团中被证实,而且有更为明确的文献记载。布拉曼蒂引述了一个叫基泽怀特的人的说法。他在上世纪末称中世纪的玫瑰十字会会员为萨克森的选帝侯生产了四百公斤的金子,亲手翻阅一下一六一三年在斯特拉斯堡出版的《化学剧场》就可以得到验证。不过,很少有人注意到圣殿骑士在威廉·退尔传说中的痕迹:退尔用雅利安人的神树檞寄生的树枝制作自己的箭,射中苹果——它象征由贡荼利尼蛇激活的第三只眼睛——而人们知道,雅利安人来自印度,后来当玫瑰十字会会员离开德国后就藏身在那里。
布拉曼蒂解释说,必须区分真正的玫瑰十字会会员,即白色大兄弟会的后裔(显然他们秘不示人,像不称职的被接纳的上古玫瑰十字会),以及蔷薇十字会会员,也就是说任何出于个人利益考虑而从神秘的玫瑰十字会中获得灵感、却无权这么做的人。他告诫公众,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属于玫瑰十字会的蔷薇十字会会员。
安帕罗发现任何玫瑰十字会会员对对方来说都是蔷薇十字会会员。
听众中有个冒失鬼站起来质问布拉曼蒂:既然大白兄弟会真正信徒的特点是保持沉默,而他的团会违背了这一信条,为什么还自称正宗呢?
布拉曼蒂站起来说:“我没想到就连这里也渗透进来由无神论唯物主义者雇用的挑衅分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愿再讲了。”随之拂袖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阿列埃打来了电话,询问我们的情况,并通知我们终于被邀请第二天参加一个仪式。在此之前,他建议大家一起喝一杯。安帕罗同她的朋友们有一个政治聚会,我就单独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