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和稀树草原
辽阔的草原和稀树草原是传统的野生动植物居住地,点缀着零星的树木和水塘,它们也是人类生命最早出现的地方。
世界上的草原和一些稀树草原的气候处于“中间”状态——对于森林来说太干,对于沙漠来说又过于潮湿。草原主要分布在地球上比较凉爽的地区,但是稀树草原则主要分布在热带地区。这两种栖息地中生活着大量的食草动物——从白蚁和蚱蜢到陆地最大的哺乳动物。
世界上的草原
200年前,每个大陆上(除了南极洲大陆)都分布着大块的草原。每一片草原上都有其自己独特种类的哺乳动物——在北美洲,大草原上生活着美洲野牛和叉角羚,而南美洲大草原上则生活着大量食草啮齿动物和大群的鹿。
欧洲和亚洲草原上生活着野马,这里也是野马最早出现的地方。但是澳大利亚比较特别,因为在其草原上生活的不是有蹄哺乳动物,而是袋鼠等。
非洲草原上仍然生活着世界上群落数量最大的食草动物。在1888年,南非定居者遇到了正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迁徙、史上罕见的巨大数量的跳羚,其数量至少有1 000万头,它们全都以草为食。
在草的海洋里,一群角马正徜徉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之间的平原上。雨季刚刚过去,草原还是一片葱绿。
行进中的哺乳动物
如今,地球上的草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19世纪到20世纪早期,水牛和跳羚遭到大量捕杀,以致它们几乎灭种(幸运的是,在这两个物种真正快灭绝前,捕猎被禁止)。在很多草原上,野生哺乳动物被牛、羊挤了出去,而有些草原则被开垦,用于种植粮食。尽管发生了这些变化,天然的草原仍然存在着,它们是一些最壮观的大型野生动物生活的地方。
在非洲东部的塞伦盖蒂和马赛-马拉国家公园里,可以看到令人难忘的景象。在那里,在大裂谷 河谷边上,大群混合的草原哺乳动物全年进行着迁徙,以寻找新鲜的食物。这些动物中包括100多万头的角马、大约45万头的瞪羚和20万匹斑马,它们都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迁徙。它们在雨季开始的时候来到开阔的草原上,而在干旱季节则进入稀树大草原。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们前行的脚步,它们可以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像几百年前的草原动物一样。
濒危的大型动物
大型食草动物,比如犀牛和大象,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一般情况下,它们也会在危险来临时选择逃走,但是有时候,它们会坚守自己的阵地,甚至主动发起进攻。这种进攻可能只是一种警告,或者也会演化成一场真正的攻击。这两种情况没有明显的界限,因此通常有经验的导游和追踪者会很谨慎地对待这些动物。
大象和犀牛都是“近视眼患者”,它们主要是通过敏锐的嗅觉来发现危机。不幸的是,当对手是带枪的人类时,嗅觉根本不足以防卫。在过去的30年中,大量非洲象和犀牛被非法屠杀,为的只是它们的长牙或者角。
如今,非洲白犀牛的数量正在渐渐恢复,这都是得益于非洲国家公园内实施的繁殖计划。但是黑犀牛则面临着严重的危机,野生黑犀牛可能很快就将陷入灭绝的境地。对于非洲象而言,状况就更为复杂了——虽然在数量上仍然有好几千头,但是正在急剧下滑,而它们的栖息地更是一年一年地在萎缩。一些自然保护主义者认为保护非洲象的最好办法是对偷猎者采取更为严酷的惩罚措施。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象牙交易应当被合法化,这样大象反而能勉强维持下去。
安居地下
草地上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地下却有不少,那里是穴居动物的避难所。穴居动物用它们的爪子或者牙齿在地下为自己刨挖出安乐窝。草地之所以是穴居动物的最佳居住地,那是因为草根会将泥土牢牢固定起来,可以防止洞穴的坍塌。
在大面积的草地被开垦之前,一些穴居动物的活动范围相当之广。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西部地区,仅一个“草原土拨鼠镇”上就生活着大约4亿只草原土拨鼠,分布在几乎是新西兰两倍的土地面积上。经过无数代的进化,这些勤奋的草原土拨鼠已经挖出了10亿米的渠道,下有草铺的腔室,上有火山型的入口。这些小镇住客可以分成不同的区域,以小群体的形式(被称为“圈”)居住,每个圈都会有它们自己的一组洞穴。它们邻里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除非是出现侵犯邻里居穴的情况。
随着土地开垦面积的不断扩大,北美草原土拨鼠的数量急剧下降。“草原土拨鼠镇”还存在着,但已经没有昔日的辉煌了。在有些地方,草原土拨鼠仍然被作为一种有害动物而被猎杀,但是有些动物保护主义者则已经提出,应当帮助这种动物。他们相信,草原土拨鼠事实上对草原是有利的,因为它们的进食和挖穴过程可以帮助草地施肥。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草原土拨鼠的洞穴中还居住着其他种类的动物,其中包括穴鸮、蛇和植株,以及黑足貂——北美非常稀有的一种猎食动物,只生活在“草原土拨鼠镇”。自从被认为是一种有害动物,这种动物就被带到了其他地区,但在那些地方它们已经灭绝了。
趁着父母在进食,年幼的草原土拨鼠就借机玩耍起来。对于草原土拨鼠而言,“接吻”是关系亲近的标志,也是“草原土拨鼠镇”生活的重要部分。
食昆虫者
草原土拨鼠的洞穴大约宽15厘米,因此只有身材修长的捕食者才能进入其中。但是在非洲,一种体型较大的穴居动物的洞口宽度可以达到1米。
这样大的洞穴足以使一个人爬入其中,可以对拖拉机或者远行的吉普车队造成很大的威胁。挖掘出这些地下居所的动物正是土豚——一种以白蚁和蚂蚁为食的大型哺乳动物。这种外形像猪的动物在夜晚进食,可以用其铲形的爪子一直伸入白蚁穴中。土豚是世界上挖掘速度最快的动物之一,可以比一队配有铁锹的工人工作得更快。在南美洲,还有一种大型的食蚁兽,像一台有力的打洞机,虽然它们并不是在地下打洞。食蚁兽的前爪可以像铁镐一样运作,轻易地将由晒干的泥土堆成的蚁穴挖开。
对于这两种大型动物而言,一只一只地吃蚁根本不能满足它们的胃口,它们用自己超长并有黏性的舌头直接将食物大量舔起。通过这种技术,一只大型食蚁兽每天可以吃下3万只蚂蚁或者白蚁。
草原上的流浪者
在草原上,草随处可见,但是其营养价值低而且难以消化。所以,食草动物需要在进食上花费很多时间以保证足够的营养。草籽相反,满是花粉和富含能量的淀粉,而且很容易消化。这就是为什么人类食用人工栽培的草籽或者谷类,也正是为什么那么多野生动物以草籽为食的原因。在澳大利亚内地,相思鹦鹉最善于食用草籽。作为一种笼养鸟类,相思鹦鹉一般都是单独生活的,但野生的相思鹦鹉(通常是绿色的和黄色的)通常成百上千地一起生活。它们已经适应了干燥的草原生活环境,在那里,通常要飞行几百千米才能找到食物所在。为了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相思鹦鹉到处“流浪”。一旦它们吃完了一个地方的大部分草籽,它们就要迁徙到其他地方生活。相思鹦鹉在树洞中安家,没有固定的繁殖季节,只是在雨后产卵。
在非洲,一种被称为“红嘴奎利亚雀”的小型雀类的生活方式与相思鹦鹉基本相同。但是,其每个群的成员数量可以达到100万只,就像是灰色的烟雾一样黑压压地飞过草原。有时,红嘴奎利亚雀在农田上繁衍,这对于农民而言是个坏消息,因为100万只雀可以在一天中吃掉60吨粮食。
地面上的生活
相思鹦鹉和红嘴奎利亚雀体型小、飞行速度快,这也正是这两个物种成功生存的原因所在。但是草地上也生活着不能飞行的大型鸟类,包括来自南美洲的两种美洲鸵、澳大利亚鸸鹋,以及非洲鸵鸟——世界上最大的不会飞行的鸟类。就像食草哺乳动物一样,这些鸟类依靠敏锐的感官和能够快速奔跑的腿。它们的主要食物是种子,但是有时也吃昆虫和一些小型动物。
在突然而至的声音惊扰下,一群相思鹦鹉飞到了空中。在野外,相思鹦鹉像其他鸟类一样机警,与人类的界限非常分明。
这些大型鸟类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有悲有喜:美洲鸵和非洲鸵鸟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常见了,分布范围更是大大缩小了;相反,鸸鹋的数量却比草地开垦之前大大增加了。在20世纪30年代,澳大利亚西部的鸸鹋数量多到甚至需要政府动用军队来进行控制的程度。尽管军队使用了机关枪扫射,还是没能将鸸鹋的数量降下来。今天,澳大利亚政府已经采用了专门防卫鸸鹋的网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