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敦促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2)

杜鲁门：“‘曼哈顿工程’总部设在华盛顿，总负责人是原子能科学家格罗夫斯将军。具体研制工作由加利福尼亚大学罗伯特·奥本海默教授组织实施。参加研制的人有费米泰勒等世界一流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最初，美国政府为这个工程确定了两个原则：一是造出的原子弹供部队使用。二是要在德国人之前研制成功。在奥本海默领导下，科学家们通力合作，终于在今年7月初制成了3颗原子弹，代号分别是‘大男孩’、‘小男孩’和‘胖子’。与此同时，美国战略空军也开始了对B-29重型轰炸机的改装，又集中509大队千余官兵从事投掷原子弹的各项准备工作。当我穿过大西洋来波茨坦参加这次会议时，在墨西哥阿拉莫戈多空军基地附近，原子弹爆炸准备工作正在秘密进行着。7月26日5时30分，一个比1000个太阳还亮的大火球在寒冷的沙漠上空升起。强光闪过后，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大多数人都惊呆了。当晚，格罗夫斯将军发来电报：‘今天上午动了手术。诊断书尚未写出。结果令人满意，已超出预料……’”

史汀生：“随后，我也收到了特别委员会的报告：‘医生刚刚回来，兴高采烈，相信弟弟定会像哥哥一样健壮结实……’”

杜鲁门：“‘曼哈顿工程’从研制到成功已耗资20亿美元，并消耗了美国四分之一的电力。现在看来，这个巨大代价是值得的。”

丘吉尔：“我们应该共同举杯来祝贺这一历史性的伟大成就。难道在这样的时刻总统还舍不得让大家享用您的美妙的香槟吗？”

杜鲁门：“赶快拿最好的香槟！”

在场的人共同举杯，每人喝干了一杯香槟酒，气氛极为热烈。

落座后，杜鲁门说：“我们现在拥有这一种战争武器，它不但能彻底扭转整个战局，而且能扭转历史和世界的方向。”

丘吉尔：“其伟大意义、历史作用和对世界的深远影响，无论怎样估价都不过分。”

杜鲁门：“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打算用可怕的空中爆炸和大量的军队攻击日本本土。日本人肯定要以武士道精神拼命抵抗，到死方休。不仅对阵作战是如此，而且在每一个洞穴、每一条壕沟里也是如此。我心中有着冲绳岛的景象。那边有好几千日本军人硬是不肯投降，等他们的长官庄严地实行切腹礼之后，就排成一队，用手榴弹毁灭自己。”

丘吉尔：“可想而知，若那样一个人一个人地消灭日本人的抵抗，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征服那个国家，很可能需要丧失100万美军和50万英军的生命。如果我们把更多的人运到那边，损失还会更大。因为我们决心要同美国共患难。现在这一个可怖的梦境已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在一、二次剧烈震动之后整个战争结束的景象-真是光明而美丽。我们似乎突然得到了上帝恩施的良机，可以减轻东方的屠杀，并且在欧洲得到了幸福得多的前途。”

杜鲁门：“有了这种特殊的武器确实令人鼓舞。但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运用这个武器来对付日本。还不知道这个武器在用来对付敌人时，它在物质上和心理上将产生什么后果。为了这个缘故，我国军事当局建议，我们还立足于继续进行原定作战计划-直捣日本的老巢。”

马歇尔：“在日本本土使日本人投降，日本人必然会像在太平洋各岛争夺战那样拼命抵抗。估计要至少牺牲50万美国军人的生命。美国空军已经准备好用寻常的空中轰炸对日本的城市和港口作大规模的袭击。这些城市和港口当然可以在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内遭到毁灭。但谁也不能说平民在生命财产上将遭到多少惨重的损失。”

丘吉尔：“为了避免大规模的无止境的屠杀，为了早日结束这场战争，为了使世界得到和平，为了使遭受战争苦难的各国人民得到安抚，我们应该不惜付出几次爆炸的代价，来显示一种无比的威力。这在我们历尽一切艰辛危险之后，不失为一种拯救生灵的神奇事迹。当然，作最后决定的还主要在于拥有这个神圣武器的杜鲁门总统。”

杜鲁门：“现在面临的一个复杂问题是跟斯大林谈些什么？怎么个谈法？斯大林曾在德黑兰和雅尔塔答应一等到在欧洲打败德国之后，苏军即进攻日本。为了兑现这个诺言，他们从5月初开始，就不断地通过西伯利亚铁路把俄国军队运到远东去。因此，斯大林至今还在同我们讨价还价。但是，他们到底是对希特勒作战中一个伟大的盟友，应该让他知道这个可以支配大局的伟大新事实。”

丘吉尔：“应该告诉他们，但还应该有所保留，不让他知道任何细节。”

杜鲁门：“究竟应该怎样告诉斯大林。是用书面还是口头？是在一个正式的特别会议上，还是在日常会谈中，还是在一次特别会议或日常会谈以后？”

丘吉尔：“我看还是采取后一种方法较为稳妥。但是，一定得告诉他。看一看他是什么表情，很可能把这个乔大叔吓一跳呢？这一定很有意思！”

7月23日下午5时，正式会议结束后，各国代表从圆桌旁站了起来，在分散以前大家三三两两地站着。这时杜鲁门总统走到往门口走的斯大林身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大元帅阁下，我想告诉您一个消息。”

斯大林停下脚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消息？”

杜鲁门神秘地说：“美国制造了一种破坏力很大的新武器-原子弹。”说完，紧盯着斯大林的脸。

早已通过间谍搞到原子弹图纸并且随时掌握美国原子弹试验进度的斯大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噢，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希望能够尽快使用它对付日本人。”说完，斯大林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听到一样，脸上毫无表情，转身走出了大厅。

斯大林走后，杜鲁门走到丘吉尔身边。

丘吉尔：“事情怎样？”

杜鲁门：“他始终没有提出一个问题，而且态度非常令人费解。似乎根本不知道原子弹是什么东西。”

丘吉尔：“我可以肯定，斯大林对于英美两国长期以来所从事的这项庞大的研究过程没有特别的了解，也不知道美国在生产原子弹这一豪迈的冒险事业上曾押上400万英镑的赌注。”

杜鲁门：“我想也许斯大林的情报机关不一定如此闭目塞听。”

果然，斯大林当时是一种表面姿态。他已听懂了杜鲁门的要挟。其实，从1942年开始，苏联秘密警察头目贝利亚就陆续收到有关德国和美国试制原子弹的情报。1943年，斯大林就任命核物理学家库尔恰托夫为试制原子弹项目负责人，着手研制原子弹。杜鲁门向他透露消息的当天晚上，斯大林就打电话给库尔恰托夫，简明扼要地指示：“立即加速我们的研制工作。”

6

7月23日晚8时，丘吉尔在波茨坦寓所举行宴会，宴请杜鲁门总统、斯大林大元帅及各国高级指挥官。

杜鲁门坐在丘吉尔右边，斯大林坐在丘吉尔左边。

丘吉尔：“我提议为我们亲密的盟友杜鲁门总统、斯大林大元帅的健康干杯！”然后又突然意味深长地提议：“为我们的反对党领袖举杯祝贺！附带说明不管是谁当选，都应该给予祝贺！”

英国代表、英国反对党领袖、丘吉尔的竞选对手艾德礼先生，也下意识地同在场的人一起鼓掌。当时他同丘吉尔均已得到国内竞选的消息，而艾德礼似乎胸有成竹了。

接着斯大林站起来举杯：“我们的英勇的苏联红军，已经云集在远东，已经做好准备。一旦对日宣战，就立即踏破在满洲已经很薄弱的日本前线。我提议，在击败日本法西斯之后，我们的下次盟国首脑会议在日本东京举行！”

宴会厅里响起一阵掌声。

为了使宴会进行得轻松愉快，丘吉尔和杜鲁门时常调换座位。当杜鲁门总统坐到丘吉尔对面时，他便同斯大林兴高采烈地谈了起来。

丘吉尔：“盟国焦急地期待着苏联对日宣战，看来现在的时机已经成熟。大元帅应该‘挥洒千军如卷席’了。”

斯大林自豪地吸了一口烟：“为了迅雷不及掩耳地击败曾称霸一方的关东军，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做好准备。受西伯利亚铁路运输的限制，战斗部队和战争物资的运送不十分顺利。但是，请阁下放心，我们会尽快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