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通史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章 埃及文明的起源(1)

人类的历史都是从蒙昧时代开始的。古代埃及人是如何走出蒙昧时代,发展到文明社会的呢?由于缺少文字的记录,大大限制了我们对埃及史前时代的了解。但是,史前时代的埃及人为了生存,在与大自然进行艰苦的斗争过程中,取得了一个个伟大的进步,并把他们的生活遗物和活动遗迹留给了后人。近年来由于考古学的新发展,埃及的旧石器时代追溯到了一个更古老的时期—奥杜韦文化。奥杜韦文化作为埃及旧石器时代最早期的文化,大约开始于175万年前。20世纪70年代初,考古学者在埃及古都底比斯进行了系统发掘,发现了以经过加工的卵石(砍砸器)为特征的奥杜韦文化。

一、史前时期与前王朝时期

奥杜韦文化之后是阿舍利文化,它以三面体的工具为特征,主要工具是手斧。按照考古学的划分方法,在旧石器时代与新石器时代之间通常还有一个中石器时代。古埃及是如何从旧石器时代过渡到新石器时代的,目前我们的了解还不清楚。大约在公元前7000—前4500年,埃及的历史进入了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在埃及大约经历了2000年的时间,与漫长的旧石器时代相比,不足其1/3的时间。时间虽短,但是它在埃及文明的演进过程中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正是在这个时代,古代埃及人从狩猎、采集,发展到畜牧、农耕阶段,由猎人、采集者演变成为牧民和农民。埃及似乎没有纯粹的新石器时代文化,因为新石器文化总是与铜石并用时代的文化紧紧结合在一起。因此,埃及的新石器时代与铜石并用时代并不能严格区别开来。

埃及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与铜石并用时代文化以上埃及的塔萨·巴达里(Tasian-Badarian)文化、涅伽达文化(Naqada)I、涅伽达文化II、涅伽达文化III为典型,通常把它们称为前王朝文化。前王朝文化是埃及人从野蛮时代向文明时代的过渡,也是古埃及文明的开端。

关于塔萨文化的性质问题尚难以确定,有人认为塔萨文化比巴达里文化还要古老,而巴达里文化只是塔萨文化的进一步发展而已。但是,也有人主张把塔萨文化归并于巴达里文化。无论怎样,塔萨文化至今还没有发现铜器,而巴达里文化则是铜石并用。巴达里文化的基本生产工具是石器,最普遍的工具形式是两面具有锯齿形边缘的石质镰刀。巴达里文化的陶器可以分粗制陶和精制陶两类。粗制陶形状简朴,制作粗糙。精制陶制作精致,主要有红光陶、黑光陶和黑顶陶。黑顶陶以带有黑顶为特征,它不仅在前王朝时期晚期广为流行,而且一直流行到后来的王朝时期。

巴达里的居民已经是“食物的生产者”,他们经营农业、畜牧业和渔业。种植的作物有谷子、小麦、大麦、亚麻等。驯养的动物有狗、牛、羊等。巴达里人穿兽皮和亚麻缝制的衣服。他们是追求美的民族,往往佩带石珠、贝壳等装饰品。他们不分男女都十分喜爱化妆,保存下来不少的“调色板”。调色板(Palette)是埃及学上的一个专业术语,它是指中间带有一个凹洼的石板。古埃及人将绿松石等矿物放至石板凹洼处研磨,然后拌以油脂调和制成糊状物,抹涂眼眉,用于化妆。

涅伽达是埃及的一个现代村落,位于卢克索(Luxor)以北地区。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不同层次的文化。根据最新研究成果,可以分成涅伽达文化I、涅伽达文化II、涅伽达文化III三个阶段。在涅伽达文化I时期,生产力虽然有了一定的发展,出现了专门化的燧石加工业,但是铜质工具仍然非常稀有。目前我们还不敢断定,涅伽达文化时期埃及与地中海地区已发生了贸易往来。不过,埃及与周边的西亚地区可能已经发生了商业往来。由于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导致了城市的出现。涅伽达文化I时期埃及已经出现了城市居民。

涅伽达文化II时期仍处于铜石并用时代,这时,石器的加工技术有了进一步的提高,人们已经开发了尼罗河谷及沙漠地区的各种石灰石、雪花石、蛇纹石、玄武岩、闪长石等石料,金属器的使用进一步扩大。陶器的生产也大为改善,由于发明了陶轮,彩绘陶罐,涅伽达因而产品的数量大大提高。涅伽达文化II时期,上埃及形成了三大中心,分别是涅伽达、希拉康坡里斯和阿拜多斯。

涅伽达文化III时期是前王朝时期的最后一个阶段,正是在这个阶段,古代埃及第一次完成了统一,建立了统一的强大的国家。希拉康坡里斯逐渐发展成为最重要的政治中心。蝎子王的争霸,以及那尔迈的征服活动开创了古代埃及统一的新形势。

二、早王朝时期

希拉康坡里斯(Hierakonpolis,又译希拉孔波利斯)位于卢克索以南尼罗河西岸,这里是前王朝时期末期兴起的具有政治和宗教意义的重要古城之一。迄今为止,有据可查的最重要的希拉康坡里斯王有3位。他们分别是卡王、蝎子王和那尔迈王。卡王究竟是不是历史人物,目前学界还存在一定的争议。不过,后两位则是人们所公认的。

蝎子王(Scorpion King,约公元前3150年左右)的霸权活动主要表现在蝎子王权标头上的图刻中,权标头现保存于英国牛津大学阿什摩林博物馆。

权标头共分3栏:中间一栏的中心部位突出刻画了一个头戴白冠的大人物。他身穿长及膝盖的束腰外衣。在他头部的前方有一只蝎子和一枚玫瑰花结的符号,通常认为蝎子是象征国王名字的符号,玫瑰花结是头衔,读作“王”。因此,两者结合起来可以读作“蝎子王”。蝎子王站在水渠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锄头。在蝎子王的面前站立着一个小人物,他伸出一个篮子准备接受挖掘出来的泥土。这幅情景可以解释为国王在举行农业仪式,挖掘土地,以便耕种。这些情况表明蝎子王作为一个城市国家的首领,正在执行领导者的职能。在蝎子王的身后有两个小人举着带有标志的盟邦旗帜,这又有可能说明蝎子王是盟邦的邦主。蝎子王身后有几株纸草图案,或许象征着尼罗河三角洲的地区。在权标头的上栏有一排象征着上埃及几个诺姆(或城市国家)的不同标志的旗帜。每支旗杆上垂吊下来一条绳子,套在每个田凫的脖子上。在古埃及文字中符号田凫表示“被征服的人民”。因此,蝎子王权标头可以解释为,在蝎子王的领导下战胜生活于绿洲和三角洲地区的下埃及人的情景。

在希拉康坡里斯除了蝎子王的权标头外,还发现了那尔迈(Narmer,约公元前3100年左右)调色板和那尔迈权标头。那尔迈调色板分正反两面。调色板正面上端刻有两个牛头人面的哈托尔(Hathor)女神形象,形象中间刻有两个古埃及文字符号,读作“那尔迈”,即国王的名字。调色板正面中央有一个头戴白冠的高大人物,他身穿紧身衣和短裤,手里拿着权标头,充分表明了他的王者身份。那尔迈的左手抓住敌人的一绺头发,右手则紧握权标头准备击打敌人。这个姿势是征服的象征,它成为表现古埃及法老征服敌人的典型姿势。在敌人头部的上方有一只鹰,鹰是荷鲁斯神(Horus)的象征。画面上这只鹰牵引着一个人头,他的身躯连接着6棵纸草,纸草(Papyrus)是盛产于下埃及三角洲的植物,无疑也是下埃及的象征物。这样一来,整幅画面可以解释为“鹰神荷鲁斯带来了下埃及的俘虏6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