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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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奏疏(七)

捐俸助赈疏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臣李 奏为捐俸助赈事臣久在告昨者伏覩 圣母 皇上恻隐饥民发帑赈济暨中宫以下并有捐助臣虽即去义当为国分忧而臣向以辞俸不蒙准许迟留既久冐昧实多今谨将昨岁领过一年俸金缴送户部虽不足比于涓尘亦臣区区一念也谨具奏知

乞放疏(一)

奏为病臣三度端阳恳求准放事臣自前年端阳即以病乞休其时臣居邸舍家小相随至去年端阳而臣孑然独居至今端阳则居荒庙半年矣时序流易情景屡迁理数巳穷宁耐巳极日来胸胁作痛喉舌皆疮膏药几遍乎身汤药不离乎日盖臣每闻有物故者问其年岁多是六十内外而臣年巳六十有九似难过此古稀一关但得生出国门归正首丘则 圣主之大恩臣之大幸也伏望皇上惟恤民赈饥德意以及老病之臣恻然矜怜慨然赐放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五月初三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三年百疏穷极无聊沥血吁 天哀求准放事臣惟天至辽邈也乃顷者旱既太甚众庶呼号而甘霖应焉即如内帑之金 皇上所爱惜不轻用也惟不忍民之饥饿遂慨然发以赈之今臣穷极无聊何啻旱望雨饿望赈哉臣常念天地覆载臣者父母生育臣者然臣赤身而出父母之腹寓天地之间乃今臣身所被上而父则下而兄弟妻子以及亲族孰非 皇上之赐者即自臣乞休伏蒙宣谕慰留至三十次此自来臣子所希遘之隆恩臣非木石讵不感恋而苦苦迫迫如此者缘臣疾病事势万万不容不去亦不容再迟也万历三十八年五月十五日奏

乞放疏(三)

奏为恳乞准放事臣赋命本迟因学耐性平生遇事多以耐处之虽迟而竟得焉自前年乞休待命稍久臣语人曰秪合宁耐岂有耐之一年而不得者乎及至去年待命益久臣语人曰秪合宁耐岂有耐之二年而不得者乎今二年又两月矣臣之耐性至此而尽矣 皇上穆清之上讵知臣居处是何室屋朝夕是何侣伴炎日雨夜是何风景沈奇痼疾是何症候茹荼忍诟是何情怀邈乎不得而知也几日一疏一月几疏一疏辄娓娓数百言秪为赘为渎不能动 圣心也夫以名为阁臣身在辇毂下而隔绝若此又何怪乎穷蔀细民伏在遐陬幽在覆盆者何繇覩日月而伸其淹抑乎太平所以不臻雨旸所以不时灾祲所以不销嚣呶所以不静未必不繇此矣臣久不敢忧天下之忧惟犬马余生蝼蚁微命是急伏望 皇上俯垂怜念赐臣骸骨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五月二十四日奏

亲赉乞放疏

奏为久病更加痢疾势难苟延谨冐死赉疏赴朝恳乞 圣慈哀怜急放事臣七十老人抱病日久杜门谢事犹冀残喘可延而居处既失其常寝兴皆违其节乃于二十九日午时忽觉畏寒急急上床呕逆不巳是晚遂作痢疾忽一日夜二十余次欲用推荡之剂则老人久病恐伤其真元仍依温补之方则积滞不通恐滋其缠结此之医道我皇上素所旁通者也医家无计调停补泻之间而病愈淹缠殊无起色臣犹记先年阁臣马自强入阁半年以痢卒于都下而自强年六十有六臣年过之得无惧乎要之臣病总缘郁生但得一出都城挟医携药舟行调理亦可渐望平痊若再迁延必无幸矣为此力疾造朝过恃恩私先于思善门外叩头口求仍赴文华门上疏臣病真否朝内人众所知伏乞 皇上慨发慈心即放臣归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六月初三日奏初六日奉圣旨览奏知卿病尚未瘳又无入暑失调扶掖具本亲奏情词愈恳朕心恻然岂不体念卿为辅弼股肱但天气暄热宜慎加保爱特遣太医院堂上官前去诊视卿还善加调摄以慰朕至意该部知道

谢恩并乞放疏

奏为恭谢 天恩事臣乞休抱病巳越二年比因再加痢疾不得巳冐死即阍呜咽流涕求 皇上矜怜一放而巳仍于本月初六日伏奉 圣旨览奏知卿病尚未瘳又兼入暑失调扶掖具本亲奏情词愈邈朕心恻然岂不体念卿为辅弼股肱但天气暄热宜慎加保爱特遣太医院堂上官前去诊视卿还善加调摄以慰朕至意该部知道钦此臣谨设香案力疾望阙叩头谢 恩太医院官徐文元等随奉钦遣到臣床前臣复就床叩头诊视讫伏念臣年衰病久不善摄调转致新痾上厪圣念膏盲沈痼更微 天语之温草木焦枯重烦御医之遣 圣恩隆重如天罔极岂臣捐糜所能酬答岂臣笔名所能名言者臣形容悴甚血脉虗甚病根深甚调治难甚则文元等一入门知之一下指知之无待臣重陈也伏望 皇上即放臣去臣但出城则心宽登舟则心又宽河水新添舟行风动且立秋近在十日臣家远不过七千里臣得归正首丘臣之报恩不在今生而在来世矣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六月初六日奏

乞放疏(一)

奏为残喘终难久延即日立秋恳求准放事比臣以旧痾新疾冐死叩阍伏蒙 皇上恻然特霈温纶念天气暄热勉臣调摄更遣太医诊视臣感恩过激遵 旨静调数日以来痢幸少止然而衰老尫羸之人重经此一番剥削真元愈涸脾土益虗饮食不消四肢绵弱奄奄喘息仅如一丝而兼以居处失常僮奴皆病寂寥无侣郁悒不堪 皇上但知天气暄热至其间情景 皇上宁尽知而臣亦讵能尽言之伏诵前 旨以臣为辅弼股肱之臣然则恩礼始终惟此一放而即日立秋凉风将至起死回生亦惟其时矣不然侍郎王汝训犹得死于邸舍而臣乃死于荒庙之中 圣慈宁忍乎哉伏乞 皇上慨然赐骸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六月十八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擅去之罚既严未去之臣可悯恳祈 赐放以示特恩事切惟官无崇卑一谓之臣子皆当听命君父故虽甚急迫必得 旨而后行此万古之纲常一王之典则岂有读圣贤书通古今谈道义动称高品而及其去就乃不顾君臣大节任情使气如鸟飞鱼逝一人作俑羣然尤而效之如今日者盖驭委其辔马骀其衔纪纲法度陵夷极矣

皇上特勑吏部分别处治更有罢职不治之念惩巳往而防将来无亦见四牡横犇不得不谨操衔勒以救之也然而王道本乎人情凡人以疾痛惨怛呼号君父而漠然不加体悉至于久而不得请穷而无所归不能守死则有逃而去耳臣待命三年所受顽钝观望之讪不知几多人之交口呵斥驱逐与讽臣从权勇决者又不知几多臣生平执拗此时却以得力不然臣阁臣也而与孙善继等同科不知吏部当作何处分他日史官当作何书法作何断案耶夫臣子擅去罪奚所辞而絷之使不得去以至于死恐于九经体臣之道亦为未尽诚以降罢之罚惩悻悻囗情之士一振其纲维而以赐玦之恩待老疾守法之臣曲全其终始岂非义之尽仁之至哉万历三十八年六月某日奏

乞放疏(三)

奏为天气渐凉恳求 允放事臣前月扶病叩阍伏荷温纶以天气暄热勉臣调慑臣感 圣主曲体之深仁视臣如子又窃幸病臣首丘之有望秋以为期今自六月十九日立秋二十七日末伏秋来伏尽热退凉生加以霖雨之后百川灌河臣之羸弱陆行则难于驰驱舟行庶便于调理 皇上放臣此正其时伏乞慨发慈心允臣所请放之久留之后与之垂尽之生即覆载仅足拟其恩即环草未足効其报也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八年七月初一日奏

乞放疏(四)

奏为天气巳凉恳求即放事臣伏念臣杜门巳三年矣犬马之疾万不能出矣匹夫之志坚不可夺矣 皇上察臣真情亦久不能臣以所不能而将听之去矣春初奉 旨曰春寒到臣计日望暖而暖过矣夏间奉 旨曰天气暄热则臣又计日望凉而今凉又至矣臣七十之年奄奄一息更经得几度暑寒 皇上春秋囗盛如冈如陵夫岂知臣桑榆之景之甚迫促也 皇上九重之上深宫之中夫岂知臣栖宿之处是何室屋是谁伴侣也皇上万几日不暇给夫岂知臣之寂寞萧索度日如年也夫擅去者必处而不怜久候之臣非所以为辨也物故者巳矣而其后者复羁留之以俟其物故非所以为仁也以 皇上至仁至明至断而所以处臣子去留之际独有所未尽臣诚不得其觧也臣记得先年二辅臣并放正在七月其间阁中亦惟朱赓一人耳伏乞 皇上慨然及时放生毋再踌躇臣不胜云云七月十四日奏

乞放疏(五)

奏为恳乞放归事臣自夏间蒙 恩奉 旨计日而待惟苦夏之未去秋之未及也今立秋之后复为白露节矣凉风飒飒寒气萧萧臣南人羸体畏怯风寒数日以来乃更解装发箧取冬衣而被服之盖此时气候鸿鴈来而玄鸟归即狐之首丘亦维其时窃度 皇上向所许臣以候 旨者今必慨然赐骸而臣伏候三年数穷理极到此亦万无再缓矣且以无所事事之一闲人而絷之辇毂之下仍糜禄以养之又使其告苦告怜烦渎 至尊甚无谓也夫贤才不乏而办事者见有向高臣未去无益臣去无碍 皇上何难于一放而迟疑为哉伏乞即赐慨然俾臣得及此秋凉生还田里臣不胜受恩云云七月二十二日奏

乞谴黜疏

奏为路穷情蹙愿求谴黜以遂生还事切惟臣今日止有去之一路而求去止有章疏一路乃百余疏而不得也臣路穷矣情蹙矣然特为候 旨耳而臣之候非为徼温旨望后恩也但得一 严旨以去即谴黜而臣心安矣况臣实有罪焉累 圣主知人之明其罪一辜 圣主如天之德其罪二屡违 上命其罪三频渎 宸严其罪四其它罪状尚不胜举即如詹泝之闲住如孙善继之为民如刘道隆等之降职皆 皇上之恩皆臣之愿盖均此严谴诸臣以擅去得之臣以求去得之诸臣先去而被谴臣被谴而后去一先后间而其义殊矣伏乞 皇上鉴臣情非矫饰语出繇衷即赐施行臣不胜云云

再乞谴黜疏

奏为病久岁寒再申谴黜之请以乞残生事臣疏至百余候经三载计无所出故前有愿求谴黜一疏夫谴黜岂人之所欲而臣顾求之者诚以为但一得旨一得去无擅之罪无逃之名可以明臣礼可以安愚心可以少延犬马垂尽之年可以不妨梅楫登庸之路吁名可不频挂于人口病疏可无再渎于 宸严则削籍贬秩何所不可此臣所为甘之如荠而愿求之非虗饰也今天气日寒臣之居处其为不堪伏乞 皇上矜臣疾苦俯从臣愿霜雪雨露莫非 圣恩与夫絷之维之而竟以毕命于此者大悬绝矣臣不胜云云十月初十日奏

比例给假疏

奏为比例给假事臣伏覩大明会典内一款两京文职离家六年欲给假省祭者听盖念其离家之久而许之休沐子得省亲孙得祭祖着为 令甲所以体悉臣下者如此其周挚也自臣入仕止有奉差过家半年南京考满归乞休年半盖服官实历二十六年而自癸卯以迄于今离家八年矣臣自惟至愚既不克摅夙心以酬隆遇又不能保晚节而返初衣日居月诸巳迫桑榆之景雨濡霜降不胜松槚之思臣见先年阁臣王锡爵沈一贯各给假并蒙允许臣是以考据令甲援引前规辄以假请伏望 皇上慨然赐允俾得回籍祭扫先茔少展子情以光孝治臣不胜云云十月廿四日奏

乞放疏(一)

奏为请告既踰三年恳乞放归事臣切惟三年者凡事之大期如乡试会试述职给繇行取复除之类皆不越三年孟子言去国之臣三年不反则收其田里虽以古昔待臣之原然至于三年则臣之去坚而君之礼尽无复不决之理矣臣见自来辅臣去位速则旬余迟不过月内惟赵志皋待命满三年每对人流涕竟不及归良亦甚苦今臣自戊申求去历巳酉庚戌三年巳满及今而放俾臣臣姓名不挂于仕籍俸给不关于廪帑是犹三年收田里之义也再过腊月则四年矣伏望 皇上念四年之将及怜臣待罪之巳久慨然放归臣不胜云云十二月初三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恳乞 圣恩及此岁杪了结久稽之事以活久困之臣事臣前日一疏言臣请告历戊申巳酉庚戌满三年过此辛亥则为四年求今遂放犹合古三年收其田里之义盖臣谓 皇上于臣之病苦及臣未去之妨碍或未尽知而年岁则可屈指而数者臣见古来二十一史仅有宋末大臣江万里辞位半岁不得允出关以待史册书之以为异常今臣二年不得允特不出关耳夫此一事之久稽也了结之在今日臣之久困也纵舍之亦在今日伏望 皇上及此岁杪放臣归去臣得放于久困之后得归于除夕之时感恩祝 圣尤当何如臣不胜云云十二月十七日奏

乞放疏(三)

奏为在告年久公典届期乞赐斥归以彰 干断事伏念臣席槀待罪自戊申年始矣于今四年复逢大计犬马之齿正及七旬大臣当大计而自陈公典也而臣种种罪状何待自陈臣不敢自陈也七十而引年亦公典也而臣未七十时固巳当去何待引年臣亦不敢引年也惟是臣淹延久矣数穷理极矣伏望 皇上及此一时断然赐玦即坐臣以不职年老有疾褫其既旷之官而放之久羁之后则荡荡 圣恩真高于天而厚于地臣即辜负于今日誓当効犬马之报于来生臣不胜云云万历三十九年正月二十一日奏

奏辞考满并乞放疏

奏为病废无考满之理惊闻 殊旨恳乞收回并求亟放事臣同官叶向高以考满加恩再三辞让及至奏谢复以臣不考满为言臣服其谦而怪其不当援臣也乃本月本日忽覩向高谢疏奉 圣旨览卿奏谢朕甚嘉悦知道了辅臣廷机既应考满着吏部奏来钦此臣目眩手颤汗流浃背惊骇错愕生平所未有者盖阁臣考满必计其办事之日臣丁未年五月被擢闰六月入阁办事至戊申年五月被论臣遂杜门不出告病乞休疏至百余未蒙允放以迄于今四年之间阁中事务皆向高独劳臣毫不与闻久矣乃有考满之理乎且非特此也臣以至愚不肖累 皇上知人之明辜负皇上如天之恩罪过多端弹章盈箧即重加贬谪未尽其辜而尚言考满此尤理之所无者也盖臣尝语向高曰甲考满即乙考满何分彼此考得便考考不得便不考会曾加损臣所以语同官者亦可以告 皇上臣窃谓向高每有敷奏类当理可行独此矣言而 皇上亦未免于过听耳伏望皇上俯察臣言收回前旨但发臣二十二日一疏准臣致仕则臣之感戴恩荣视考满何啻什伯千万过之哉臣不胜云云正月二十五日奏

再辞考满疏

奏为乞骸之章未发考满之 旨未囗囗囗囗囗诚恳乞 圣明勑部免奏事本月二十二日臣疏乞骸二十五日困覩 皇上所批向高囗囗囗囗疏乞收回 殊旨连日翘首跛足望前章之囗囗命之收囗囗未也臣不得不再披沥囗囗 天听臣惟爵禄人之所厚考满亦人之所欲然有自然无勉强遇满则考不得则不考此为平正道理经常法度臣虽不肖亦畧见几分自做秀才无干求自入仕无请乞当臣侍郎六年考满值覃恩之后吏部臣杨时乔叙臣効劳请加尚书而臣疏辞先辅臣朱赓复查例欲加臣太子宾客而臣又辞之臣之志固不在温饱不在爵秩也臣以不肖见弃于时如共工驩兜之凶恶不可一日而容如夷狄猛兽之驱除不可一日而缓臣不胜其迫始发家眷于隆冬之月迫又不巳臣始移栖宿于荒庙之中而近来大义不明彛伦渐斁自孙善继不候旨而去相继者十余人人方教臣以効尤诋臣以观望嫚骂之言盈耳叱咤之声载途臣所以忍之又忍日复一日秪是候 皇上一旨放臣欲臣子之义全其始终以去留之权归之 皇上不忍堂堂天朝有挂冠都门拜表辄行之事而臣平生所学所守亦不欲及其晚节而失之于造次之间臣疏至百余数日一上臣岂更有他念哉考满人谓美事倘见其大者亦是寻常令人数我朝阁臣不首称薛瑄乎瑄初以大理卿被劾下狱拟重辟如此其危也天顺元年正月入阁六月致仕不待考满也其官止于礼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竟无所加也今垂名史册从祀庙庭先后阁臣官高于瑄者何限而不得与比焉然则人之不在膴仕好爵崇阶峻秩亦明矣臣不以考满为歉而耻德行之不如瑄向高素知臣者此举不足为臣重反为臣累皇上善用言正宜置之不谓乃过听而行之也臣前事未结重添出一事愈益焦类伏乞 皇上鉴臣真诚爱臣以德即勑吏部免奏但发臣二十二日乞骸之疏放归田里臣不胜云云

乞放疏(一)

奏为恳 恩赐放事臣待命四年数穷理极顷复闻王锡爵计至臣倍加感怆锡爵年七十七臣今年七十而禀气又不如锡爵之坚劲臣之陨亡亦在旦夕伏乞 皇上怜臣放臣俾臣幸不客死亦得如锡爵终于家园此为 皇上隆天厚地之恩若身后帷盖则臣预辞屡矣臣不胜云云二月十二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恳乞 天心推亡及存慨然赐放以遂首丘事近日亡臣王锡爵讣至臣向高为之请 皇上亦为之恻然动情矣伏念当年锡爵蒙召用臣廷机亦蒙拔擢既而如同途之遭跋嚏同舟之遇风波而锡爵竟不来今长逝矣臣犬马之齿竟少数年崦嵫之日巳见逼促而锡爵尚在其家臣乃以孑孑一身栖栖于此一闻其计甚有滕人筑薛之忧自古称狐死首丘臣卜兆久定去秋属臣弟治圹巳毕今但得一登而后归根复命则 圣主之深恩臣之大幸也盖先辅臣赵志皋之求去不得而殁也满三年今锡爵之辞召不得而殁也亦三年可见三年人事之大期不得则死耳夫舆榇孰与徒行异乡孰与故土犬马之被盖帷于地下孰与兽鹿之获纵舍于林间伏乞 皇上推恤亡之念以及未亡之臣慨然赐放毋使臣继锡爵而同乎志皋臣不胜云云二月十九日奏

亲赉乞去疏(一)

奏为叩阍乞去事伏惟臣至不肖受恩至厚负恩至深罪至多候至久渎扰至甚臣今不敢重陈惟乞一去 皇上即以辅臣之体全其始终亦一放之而足矣臣计无所出不得巳力疾赴文华门上疏仍诣恩善门叩头伏望 皇上发臣此疏即放臣归臣不胜云云三月初三日奏

亲赉乞去疏(二)

奏为叩阍乞去事臣于本月初三日力疾造朝持疏叩恳盖臣之所处乃自来辅臣未有之变情迫计穷以为补牍既不能得或可以叩阍得之日夜跂望今又浃旬每见章奏发下施行者颇多独臣杳然不见影响臣在今日真是无告之穷民 皇上其仁如天何独忍于臣而不一动 圣念也臣不得巳仍匍匐赴文华门上疏随诣思善门叩头伏乞 皇上发臣此疏即放臣归臣不胜哀鸣云三月十三日奏

亲赉求去疏(三)

奏为叩阍乞去事臣于本月初三日十三日两次叩阍窃冀 圣心感动而赐玦可期也乃既浃二旬寂然如故伏念臣乞休杜门自戊申年四月二十一日迄昨二十一日满三十六个月矣戊申年臣方六十七岁今则七十岁矣自癸卯年离家至今不至父母之丘墓九年矣自戊申年家眷违归惟臣一身孑然独处今四年矣自巳酉年腊月移寓真武庙今一年五个月矣念臣暮景余生如朝露将晞风烛将烬所以栖栖忍死惟候 皇上半通之纶而后理顺心安死而无憾耳今臣不得巳三叩天阍伏乞 皇上慨发慈悲即放臣去臣不胜云云三月二十三日奏

乞放疏(一)

奏为蚁诚不能动 天苦极病增恳乞 圣慈矜怜允放事臣屡次力疾叩阍勉强匍匐冀或有所感动而天听愈高赐玦无日臣以七十之臣多病之躯荒庙之寓虽学忍耐而日既久不免焦烦虽免摄调而心不宁囗虽痊可自腊月以来为口疮所苦日夜痛楚饮食艰难苦脑漏之病则今巳八年日甚一日鼻涕淋漓涕尽血出盖心火肺火胃火所致而心火为病根乃求去而不得去则又心火之根也臣伏覩去年 严旨以不遵纪法责擅去诸臣顷又伏覩 严旨以恣意径行大失君臣之义责李桢伏惟 皇上于 祖宗旧章君臣大义极其洞晳则如臣者亦在所矜怜特未断耳矜怜仁也断决义也 皇上一放臣而仁义兼矣臣不胜云云四月初三日疏

乞放疏(二)

奏为吁 天求放事臣伏惟 皇上天也天非推测之所能知非祈祷之所能格今 皇上之久而不放臣去也臣莫知其解日夜辗转思所以求皇上者亦莫得其方谓至诚可以动天则诚恳极矣谓宁耐可以俟天则宁耐极矣而 皇上漠然如天之无心也寂然如天之无言也岂未知臣之苦乎抑知而不为动念乎夫人未有不听命于天者天愈邈而呼天者愈哀臣子未有不听命于君父者君父愈恝然而呼号君父者愈急臣囗皇上不徒为穹窿之天而为仁覆悯下之天悯囗老悯其疾悯其久候览臣此疏即赐批允则囗囗上真其仁如天而臣之感恩真与天同其罔极囗臣不胜云四月十三日奏

乞放以弭灾变疏

奏为乞亟屏薄德薄福一臣以谢祝融弭灾变事臣杜门伏枕忽闻怡神殿灾不胜惊怖而不囗随诸臣之后焦头救火削牍问安亦自分当然耳既而思之灾繇臣致盖臣不祥之人也无一善可称无一长可取人皆厌弃众共憎嫌至薄德者莫臣若也又臣本是个穷秀才一味寒酸沦肤浃体自少到老不曾一日安乐至薄福者莫臣若也不祥之人所居之方殃咎随之而使居 辇毂下为三年淹安得有吉祥善事乎切见祈禳者扫除湔涤务令洁清而后可以荐馨香降明神禳灾而祈福伏乞 皇上穆然深维毅然断决令臣亟出国门以应袚除不祥之义则祝融永弭早魃亦消时和年丰可望矣臣不胜云云四月二十一日奏

乞放疏

囗为遇节感时吁囗囗乞放事臣自戊申四月杜门迄今四度端阳而移寓以来则再度矣秪为候命迟回日复一日岁又一岁前月臣尝力疾三叩天阍而 皇上未垂怜也同官叶向高亦尝为臣具揭求 皇上发臣封章蚤赐结局而 皇上未垂听也然则臣更有何路可乞此犬马之生亦更有囗囗年可长为河清之俟必且以无告终矣臣闻一妇含冤三年不雨恐一臣无告亦未必不能致灾今端阳之候祷雨之时伏乞 皇上俯垂怜闵放臣生还臣不胜云云五月初三日奏

乞放以重国体疏

奏为愚臣不专为乞骸直陈国体宜惜主权宜专恳乞 圣明亟行干断事臣闻汉臣贾谊有言人主之尊譬如堂羣臣如陛故陛九级则堂高陛无级则堂卑高者难攀卑者易陵繇此观之羣臣体貌囗囗可令陵夷况大臣乎孔子曰不可则止又曰不能者止又曰避色曰避言夫见不可不能而不止当避而不避此则真寡廉鲜耻鄙夫小人何足道也若夫知止知避其志甚坚而求之又甚力大臣去就如是而巳而不蒙 上之体悉絷之维之以供人之詈骂呵斥至于幽忧疾病而不得去三年四年而不得去迁移转徙而不得去以天子腹心手足大臣而陵夷至此轻亦极矣不惟大臣轻而天子之势亦轻几如堂之无陛矣臣阅前史惟逢萌挂冠则王莾时也桓温拜表辄行则叛臣事囗留正逃去蔡抗径行江万里出关叶梦鼎宵遁囗囗之季世也今 圣主熙朝而使大小之臣不以放去而以擅去不以君命去而以迫逐不可忍而去以淹延不能待而去犹为国有体乎犹为主有权乎此危萌乱征犹可漫视之以为不足介意乎盖大臣重轻全在出处去就之际而尤在乎上之体悉而成就之能成就则夫人皆得安全不能成就则志士至于涂炭臣见自来惟有苦求官不得者未有苦辞官不得者惟有苦罢官速者未有苦罢官难者不意数千年大臣极厄之数忽在今日而臣偶值之此臣所以自伤自恨若焦若烧自去冬患口疮日乃弥甚破烂痛楚不能饮食七十老人朝不保暮即待命长毕于此臣之义得矣而以言乎干断主权国体则安在哉 皇上聪明天纵伏乞三思臣言亟允臣去而后推之以及夫候于效者臣不胜云云

乞放并请推补疏

奏为恳放久候之臣亟 勑推补以实政地以图化理事臣昨方有疏直陈国体王权求 皇上放臣以彰干断乃上疏后见叶向高请补阁臣而未乃囗臣求去不得可谕令勉出供事臣一见不胜骇愕此又是前日欲臣考满之奇事也臣老且病罪如山积心如死灰形如槁木先后渎陈至一百十有余疏秪求 皇上一旨放臣而臣子进退始终之义全 圣主覆载生成之恩大矣至于推补阁臣一节臣向以去国之人可无复预此事而今日则似乎可言自来阁臣常四五员即先年阁臣有朱赓而 皇上用于慎行叶向高及臣仍起用王锡爵盖一时而有五人焉今三年惟向高一人虽才力之优而既苦独劳亦嫌独任相须共济诚不可以无人况四海九州岛之几务所与共理者亦必翕受四海九州岛之英贤惟惬乎人情斯贤于梦卜今中外伫望此举而会推之命未闻坐视贤才播弃政地单虗 皇上独不为万几计虑乎臣记得万历二十二年六月王锡爵乞休并请推补惟时 皇上用沈一贯陈于陛二臣命下旬余锡爵乃去臣今日情景有类彼时伏望 皇上追惟前典或先放臣去而后会推或即勑会推而后放臣去旬日之内政地实而病臣归岂非中外一大快事哉若向高疏末所云万无此理 圣明洞鉴必不如前日考满之事增臣玷辱也臣不胜云云五月十四日奏

乞放疏

奏为恳求放去事臣去年六月感患痢疾蒙 皇上遣医诊视乃今年又六月矣臣思 圣恩之难报叹日月之如流伤衰病之残生苦淹延之太久室家回籍巳谕三冬庙宇孤栖洊经二夏既不能鞠躬以酬 圣主又未获奉命而还故园臣景逼崦嵫心悬桑梓丘陇荒芜欲归治之弟侄暴露欲归葬之孤寡辛酸欲归抚之而臣后事久豫亦欲归而就之近日每闻中外士大夫物故问其年有囗七十者有纔过七十者有未及七十者人生真如隙驹功名皆是蕉鹿归根复命不过一丘自圣主与之以为恩在暮年得之以为福臣所有朝夕焚香呼天祝神此真武之所鉴怜亦士绅之所悯恻也盖臣自来不敢有求惟此晚节一去苦求求者四年中间百十余疏妄自谓硬竖春梁牢立脚根必得吾父之命而行冀存万古之纲常无为将来之口实但恐七十老人溘先朝露臣虽无悔而人且有笑臣者耳伏乞 皇上及臣未死而放之臣即死于道路乎犹为生出国门幸而死于故乡乎则为狐死正首丘矣 皇上之恩何如其大臣之感戴何如其深也臣不胜云六月初三日奏

乞免署名并乞放疏

奏为阁揭乞免署名并乞速放事臣不与闻阁务久矣而臣向高今官在臣上则为首臣矣乃向高过为推让如昨试岁贡补典籍具题犹称大学士李廷机等以臣久在事外旦夕即去之人依然署名且以二品官加于一品之上向高之撝谦则善矣而事体不妥臣能安乎臣屡言直言向高不听是以不得巳诉之 皇上伏乞天语一传令其勿复推让并乞速放臣去不惟凡事妥便即臣污名亦免挂人口齿臣之大幸也臣不胜云云六月初六日奏

乞放疏(一)

奏为王道本乎人情终恳 圣慈俯垂体恤事臣伏惟礼记有曰人情者圣王之田也故宋儒祖之而为王道本乎人情之说有人情必有体恤我皇上至圣至明临御多年人情无不洞浊惟是迩年臣下去就之际 圣心容有未加者如臣最不肖其身既无所容而不听之去疏至百十余上候至三四年而不得也意者蝼蚁微情无足体恤而尘渎聒激更取厌于圣心耶夫臣在此一日不但臣一日不安人亦一日不安人既不安则臣益不安史传有云君平厌世世亦厌君平臣初志本欲报主立功自遭跋嚏以来神倦意阑初志之灰久矣而人或有未知也即臣向高代臣申恳疏揭十余及至催补阁员疏末忽添出谕臣勉出一语臣面责其谬向高答以屡催不得无聊而姑言之而臣知其必滋人之疑而益臣之苦矣今疑臣者不啻窃鈇而忧臣者甚于忧边防臣者甚于防虏即荒寓不足容臣身而旁引不径不窦必告必面之文历举古史前朝之事不足白臣意计独有从先臣王锡爵于地下臣乃得安耳而数一日未尽将若之何此臣所以屏息吞声终无一言而惟望君父体恤求一去也伏乞 皇上亮臣怜臣亟囗臣臣不胜受恩云云六月十二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洼寓堪怜恳 天赐放事臣席藁真武庙元是荒野之区顷者霪雨异常倾頺坍塌竟与外路相通臣孑然独处昼依庙户夜靠廵军此中情景何繇上彻至尊之前倘 皇上令人一视必有恻然于中者其放臣不待词之毕矣臣穷苦哀号伏乞 圣慈怜悯臣不胜云云六月二十二日奏

乞放疏(三)

奏为恳恩亟放事臣待命淹延今又七月盖古人以三秋为久而臣经四秋矣每念人生七十自古所希历代卿相其立德建功年跻七十者几何人即贪权嗜禄年至七十者几何人况臣禀气最为薄弱自童稚时父母常忧其夭折今犬马之年巳出望外而又数岁以来困于荆棘苦于絷维疾病牵缠形神枯槁如秋后黄叶风前残烛陨落烬灭不能须臾待矣此臣所以急切呼号惟求 圣主之亟放也今数穷理极倘 圣心犹未慨然是将令臣从王锡爵于地下而锡爵首丘臣乃客死不亦可悲也哉臣所居再遭霪雨上漏下湿壁頺墙倾视前雨尤甚栖身无所情景不堪伏乞 皇上俯赐矜怜即放臣去臣不胜受恩云云七月初二日奏

乞放疏(四)

奏为恳恩亟放事臣惟自古及今人臣求去未有若臣之难者待命未有若臣之久者求去之疏未有若臣之多者臣自知烦渎为 圣心所厌必至弃掷不蒙省览然而 皇上未放臣则臣不得去臣不得去则不得不渎也今情极殚而无复可陈词极穷而无复可措惟得奉 旨一出国门而四五年纷纷之事皆了臣一生之事亦了矣伏乞皇上怜臣放臣臣不胜哀求云云七月十二日奏

乞放疏(五)

奏为恳恩准放事臣候命日久即今年自春而夏而秋今七月又过二旬矣秋声四起孑然一身形影相怜仰屋窃叹不材不肖即巳长负 圣恩又未能徼一 旨以去日复一日杳不可知景迫崦嵫将填沟壑即百事都无计较独蝼蚁性命犹未能遽遣之胸中今臣别无生路可寻惟有 君父可告诫知烦渎取厌不得巳也伏乞 皇上及此秋凉放臣归去臣之报效当在来生臣不胜哀求云云七月二十二日奏

乞放疏(六)

奏为恳乞赐放事臣渎扰 宸严至一百二十余疏候 旨四年今七月又将尽矣衰残困苦之情臣今不敢猥叙辜负恩私之罪亦无俟臣贽言惟是一去则臣进退之义明得 皇上一旨放臣而臣三四年间千忍万忍以听君父之命者此心亦得白于天下来世矣秋候渐深荒居渐冷伏乞皇上即日怜而放之恐过此月又非补牍之时臣不胜云云七月二十二日奏

乞放疏(七)

奏为恳恩允放事臣在告四年恭遇 万寿圣节四度矣臣所受 钦赏银币与金银篆字赐腥赐食重迭频藩盖笥不胜藏腹不胜餍而冐滥饕飧尤不胜其愧忤矣臣每念人生所受有数盈则止焉臣候至四年须受此几度囗万寿圣节之赏而后得去此所谓恩数也而臣以至劣不肖久不事事损内帑而糜大官至于今而日数盈矣尤有大者以臣一不肖之未去致稽大典而妨贤路至于四年则臣之罪贳更盈矣顷臣托同官向高代臣申恳向高亦巳奏闻伏乞 皇上即日允放俾臣及此秋凉出都归里臣犹冀以犬马余生祝 圣主万万岁寿且教臣子子孙孙祝 圣主万万岁寿臣不胜云云八月二十一日奏

乞放疏(八)

奏为恳恩允放事臣于前月二十一日具疏陈渎窃冀 圣节之后圣心悦怿必有放生之仁俾臣遂首丘之愿日夕翘跂今又九月外臣赉捧来者皆辞去矣寒露之后天气浸寒而臣所居虽在城内而荒凉不殊乎旷野孤寂有类乎老僧桑榆之景几何乡土之恩弥切盖自古初以来人臣去就之际未有如臣之偶值其变独当其难者四载盘桓袛候一 旨诚得天语半纶而去上以彰 圣主始终高厚之恩下以明愚臣进退令恭之节他日史策不书擅书逃而臣亦无憾矣老年羸体此时天未甚寒道途犹便伏乞 皇上即批臣此疏准放臣归臣不胜受恩云云九月初三日奏

乞放疏(九)

奏为恳 天允放事臣口疳不愈复患怔忡臣观医书是虗火上升心血枯竭之症盖臣自少心囗不足思虑耗费以至于老所余者无几矣数年以来毋论风波之怵其心骨肉之伤其心淹顿之苦其心即臣疏至百二十余每具一疏恐不切不足以达情又恐过切或流于不敬即疏具必越宿而后敢上及其既上则心又与疏俱驰恐不达御前恐不经电览恐不蒙天鉴日夜跂望心摇摇如恳旌闻人足音则心怵然而动如杵梼焉如是者四年而臣之心血尽矣然则安得不怔忡安可望长久乎夫人所恶莫甚于死尤莫甚于客死今有恶而诅其人者则以是诅之臣恐臣之不免也深秋雨后天气巳寒转盻冬来不如及今之便伏乞皇上少垂怜念允放归臣不胜云云九月十二日奏

乞放疏(十)

奏为恳乞 圣明俯循人望决久滞之事放久候之臣事臣伏惟帝王之政常循人望人有望其用者循人望而登庸之人有望其去者循人望而放舍之今臣望放之切不待臣言即臣妻子兄弟亲戚童仆日日占卦祈佛愿臣蚤归望 皇上放臣也即臣乡之父老子弟日日问讯侦候亦望 皇上放臣也若夫朝野缙绅聚会必谈及臣有诮臣不径去者有亮臣候 旨为是者有怜臣久候荒栖之苦者亦人人望 皇上放臣也今一放臣岂惟臣之望慰天下人之望皆慰矣夫朝政日有万几放臣固万几中之一几尤其大且急者不可不决也盖臣初告时方六十七岁又一年以六十八岁告又一年以六十九岁告又一年则以七十岁告矣阳虎云岁不我与孔子圣人亦止活得七十二岁阳虎之言未全非也臣病中观易有需夬二卦需之为言待也待命之义臣道也夬之为言决也决断之义万几所繇理君道也伏乞 皇上念臣久需而赐之玦俾臣得及此七十岁而归俯循天下人之望宁独臣之感戴无涯哉九月二十二日奏

乞放疏(十一)

奏为吁 天求放事臣伏惟 皇上天也天不能无水旱然久旱之极亦有甘霖久雨之极亦必开霁若君之于臣较之天人之际其情尤亲凡臣子有所祈请于君父自非分义所不当得无不得者即一时未得久亦得之至于有故而去囗囗子有不得巳之情在君父无难处之事迟至数月巳久矣岂有迟至数年者将臣疏不达御前耶抑达而不蒙省览耶盖不惟臣所永解亦天下人所未解也夫听命于天者人也仁覆悯下者天也伏望皇上法旻天之大德开悯下之洪慈准臣以老病致仕回籍数年久候之臣一朝赐玦如开笼放鸟解网纵鱼此其恩德无穷而在今日发政施仁亦无先于此者矣臣不胜云云十月初四日奏

乞放疏(十二)

奏为恳恩准放事臣伏自念犬马残生不足动天心蝼蚁微诚不能回天听不得巳仍托阁臣叶向高于本月初二日代臣转达苦情再申前恳今将半月亦复杳然臣尝囗先辈言阁中不轻进揭有时而进立蒙省览批答往往能有所调剂不为空言今阁臣求去而以阁臣代求又非求官爵求恩泽有私意于其间者 皇上何疑而不听何难而不决乎夫虽有缓性之人而缓极亦急虽有耐性之人而耐极亦躁臣今固缓极耐极之日也况家乡万里即今得去亦须越岁而后抵家自戊申迄壬子则五年矣伏乞 皇上垂听向高之言怜臣久候之苦即赐俞允容臣以老病致仕回籍臣不胜感戴 天恩云云十月十三日奏

乞放疏(十三)

奏为数穷情迫哀恳 圣怜事臣自戊申年四月二十一日告乞休致袛候 圣旨至于今日凡历四年计四十四个月约一千三百日矣陈情沥血冐渎 宸严凡一百二十三疏矣臣与王锡爵朱赓同时被论赓死四年葬三年矣锡爵死一年矣自孙善继去后南北大小诸臣不奉 旨去者二十余人今未死未去独臣一人矣臣虽不肖未必尽出二十余人之下也臣之志可怜也 皇上不怜臣谁怜臣者此时未放岂能终不放耶与其毕竟不能不放而迟放之不如即放之为愈也与其死而放之尤不如生放之为愈也伏乞即批臣此囗准臣以老病致仕回籍臣不胜感戴 天恩云云十月十二日奏

乞放疏(十四)

奏为候 命囗年恳乞 圣慈慨赐一放事伏念臣行能至薄叨窃至滥愆尤至多物义至纷陈乞至烦淹延至久而臣所以忍性坚囗囗星霜冐讥议而尤在乎囗者夫亦欲以纲常令共之大道理捍兹巳决之堤防而以去留操纵饮大辔衔归之至尊之掌握如斯而巳矣顷又私念多疏之留中必以聒渎而取厌用是逡廵弥月积诚斋戒直俟新岁方敢重陈伏乞 皇上发臣此疏即投闲削籍莫匪鸿恩即策蹇徒行不为苟去而守之五载得之一朝用成条理之终实七十一岁个臣莫大之幸也臣不胜云云万历四十囗年正月初五日奏

恳恩给假疏

奏为比例乞恩给假事臣于本月初五日具疏连日候 旨昨接邸报见翰林院掌院事吏部右侍欴王图特蒙 圣恩准给假五个月臣仰而叹颂圣主之待儒臣其优厚委曲如此复俯而追惟前年臣亦尝乞假而一疏之后不知补牍同官向高虽屡揭代陈而计不及此 圣心所以重赐玦而未肯概者亦臣求之未得其方也臣入京十年杜门谢事者五年所处之难视图不啻过之今图既蒙恩臣乃敢比例伏乞 皇上一视同仁而臣乡最远如蒙宽其程限则 圣恩弥囗而臣之感弥深矣臣不胜云云正月十三日奏

再恳给假疏

奏为恳乞 圣慈俯从给假事臣顷见讲官王图蒙准给假臣随具疏比例陈乞然此例乃旧例也臣查得大明会典京官在任六年以上者许给假省祭盖即古予告休沐之典于赐玦之外设此法以通之我 先朝所常行即臣所覩记巳丑以来二十余年间讲官给假者三人辅臣给假者二人今臣辅臣也亦旧讲官也而臣在任则十年也若其万不得巳之苦情又无待囗之再赘也今元宵巳过伏乞 皇上即赐俞允俾臣得及清明一上先臣之丘墓则环草之报先臣当先效之而臣乃继其后矣臣不胜祈求云云正月十七日奏

乞旦勘藩封疏

奏为藩封事经臣手乞 勑再行查勘事臣待命于此不宜有言因见代府一事乃臣署部时事与今侍郎翁正春绝不相干臣记得当年 代王鼐匀以二子不囗自行检举奉 旨下部臣行该司先查 玉牒妾册则张氏有名裴囗无名犹恐未的因时无廵按移咨陕西廵抚查勘去后随接抚臣霍鹏回咨并取得司道府县等官十三郡王将军中尉及长史敎授各印信结状与妾册 代王所奏相同因见得鼎莎果系张氏所生而张氏原系奏选内助进封次妃也鼎渭原报张氏名下实系裴氏所生而裴氏不经奏选在宗藩要例所谓滥妾者也据例则鼎莎虽少应立鼎渭虽长不应立臣乃为题覆奉 旨改正准鼎莎承袭封为世子是臣直据 玉牒妾册宗藩要例与外之查勘印结为代藩了此一事而今乃奏讦纷然者袛缘代王向来私情未断以鼎渭亦亲骨肉而忧其以庶人终也故于渭母裴氏称妾而讳其滥以为如是则莎继王爵而渭或可冐郡封此则 代王心曲隐微而祸胎话柄亦始于此耳臣切见事情欲核处分欲当况藩封何事毋论通贿徇私即一时卤莾疏畧以致启争酿乱罪亦不细安有如此大差错而可容隐可遮掩可苟且因循者也臣甚欲无言而事经臣手义难终默伏乞 圣明勑下礼部再将宗藩要例覆按再将 玉牒妾册覆查再行彼中抚按覆勘要见得奏选与囗囗囗为低昂张氏与裴氏孰为奏选当年鼎渭之生所以借重张氏而冐报囗名下者何故直穷到底自然明白如有私弊或差错请先正臣罪迸追正廵抚司道等官 郡王宗室诸人扶同保结之罪然后重新改正不妨反汗庶纲常正伦理明而 代藩父子兄弟之争息矣臣不胜云云二月初二日奏

乞放疏畧

臣遯于荒庙今三年矣此中有树木羣鸟栖焉臣每见其载飞载鸣抟噬无虞往还自便臣窃自伤臣之为人不如禽鸟而臣所以粗能勉强者惟是确乎囗囗确乎必候 旨而去持此既定而臣之心亦静而安矣臣见古人立身行巳皆有法度传之后人是为衣钵臣所传受非今人富贵利禄之衣钵也古人遇而仕未尝苟且不遇而去亦未尝周章臣处心积虑自始至终惟恐前愧古人仰负皇上即臣前年谢恩一疏至今吹求臣者犹节畧其语以为口实总繇臣不肖不才又不幸而与庶吉士同读书致有馆师之瓜葛又不能背而去之故虽以平日硁硁之细行妖书时挺身作色无所为而为之赤心总不足以赎罪盖愆见谅于朋友而暴白于天下耳

乞放疏

奏为哀求一放事臣荒栖候 命巳浃四年所见南北小大之臣去者多人昨吏部尚书孙丕扬亦遂挂冠矣伏念臣初求去时丕扬尚未履任也今丕扬之去顾在臣先臣虽德望行辈远不及丕扬而所受 圣主之恩所处之位与所负之志未为不同乃其年则俱在古人引年之后近日有以钟鸣漏囗论臣者即臣前年有疏亦曰时异汉室才逊孔囗囗必死而后巳哉盖臣巳久知去就之分特为囗囗囗义是以犹在此耳今见丕扬之去臣益怔怔忡忡终夜不寐窃度 圣心此际亦必因丕扬而念及于臣如蒙传放一声俾臣奉 旨而行则臣之去益善矣臣感 皇上天高地厚始终成就之恩曷其有极臣不胜云云二月二十一日奏

谢恩疏

奏为感戴 天恩恭陈谢悃事臣于本月二十四日伏蒙 钦遣文书房官刘用到臣私寓恭捧圣谕谕辅臣朕昨览囗囗奏情词囗见愁苦迫切且欲比恣囗囗去朕囗囗扬耆囗囗哀宽恕归田乡岂可效尤相继而去不以纪纲为重既为股肱大臣岂可不候明旨而任意所为纲常大义何在卿当少俟慎勿轻率有伤国体特谕卿知钦此臣囗设香案望阙五拜三叩头谢恩讫伏念臣受皇上天高地厚之恩自愧菲材仰辜知囗囗囗君臣之义臣亦素明是以伏侯五年但求一放乃今伏蒙 圣谕念臣愁苦迫切之情教臣以纲常大义之重谆谆天语俨若亲承臣捧诵未终涕泪横集臣囗囗囗违轻率之囗效前人之尤囗当袛候明囗囗囗阙而后敢就道也所奉 圣臣谨什囗囗藏以为镇家之宝臣不胜云云二月二十四日奏

乞放疏(一)

奏为仰遵 圣谕伏候允放事臣于本月囗囗四日伏蒙 圣谕戒臣径行而勉之少俟臣不胜感戴随其疏奏谢讫伏念臣自顶至踵莫非 圣主之生成臣一家兄弟妻子族人莫不被 圣主之恩泽臣囗亦不自揣量期効涓涘而材本驽庸罪囗囗积囗囗囗亦迟囗囗疾常多囗囗四五年间苦囗囗囗囗不恋囗囗有万不得囗者以夺其情也今既囗囗皇上矜怜臣敢再沥囗情重于天听伏望 皇上允臣所请即发给音令臣以老疾致仕回籍臣即入地当为草为环来生亦当为犬为马虽负于今必报于后誓不敢忘也臣不胜云云二月二十七日奏

乞放疏(二)

奏为恳求允放事臣待命之久巳经五年本年二月二十四日复蒙 圣谕令臣少候臣袛遵训诫随于囗囗囗日具疏乞囗囗囗不敢补囗今又一(下有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