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返华尔街(1)
我的任何奇思妙想都没有帮助我赚过大钱，相反，是我的坚定不移给我带来了财富。其实，把市场走势判断正确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多头市场中，总是能够找到许多从一开始就做多的人；同样，在空头市场里，也总可以找到很多一开始就做空的人。但是能够在判断正确的同时还坚持己见的人是十分罕见的。操盘手只有在真正了解这一点之后，才能够有巨额的利润回报。
有一种人被习惯性地称为“股痴”，当然，你也可以叫他们“股虫”。在我看来，他们的操作中往往存在错误，因此，专业化与其他炒股要素同等重要。这一点代表了成本极为昂贵的顽固不化，投机游戏毕竟不能完全等同于数学计算或定性法则。无论那些主要的法则看起来多么严格，即便是我们在看盘时，也会牵扯到一些超越纯计算的东西。在此之中，有一些东西被我称为股票行为，也就是股票的动作，这个东西能够使你根据自己所观察到的先例来判断出股票在未来的走势。因此，假如有哪一只股票的运行情况与此完全不符，那么，千万不要去碰它，因为你不可能完全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无法判断出这只股票将要向哪个方向运行。如果你不能诊断，那就不能推断；没有了推断，也就没有了利润。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门非常古老的学问，我们必须要时刻注意股票的行为，还要深层次地去研究股票在过去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当我第一次到纽约时，一个法国人经常在一家证券商公司里谈论他的图表。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公司好心雇用来的专家。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一个能感动别人的演说家，他的演讲总是相当地具有说服力。他告诉我们，数学是唯一不会说谎的东西，道理很简单，因为数学根本无法说谎。此外，他还根据自己制作的线路图来对市场运行情况作出预判。他可以对他的线路图进行简要分析，比如说，席恩在著名的爱奇森特别股多头炒作中为什么会作出正确的选择，以及他后来在自己的南部太平洋铁路炒作集团中又为何会出错。在不同历史时期内，一个接一个的专业交易者会选择尝试这个法国人的操作系统，但在此之后不久，他们又会回归到原有的不科学的赚钱方式中去。他们会说，靠运气来赚钱会比较简便。我听说那个法国人曾经说过，连席恩都承认那些图表是百分之百正确的。然而，他又说那种操作方法实在太慢，在狂热的市场里是很不适用的。
此后，有一家交易所保存有价格的日线图表。你只要扫上一眼，就可以清楚地看出这只股票几个月以来的走势。如果你能够对大盘以及个股的走势图进行一番比较，然后再牢记一些基本的规则，那么，你就可以判断出他们根据不科学的消息所买进的股票究竟是否会上涨了。在他们那里，图表已经成为了一种辅助性资料来源。时至今日，你在许多经纪商那里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交易图表，它们都是专业的统计事务所做出来的现成图表，不仅包括股票，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其他商品。
在我看来，图表只能够帮助那些看得懂图表的人，换句话说，它只会帮助那些能够从图表中吸收有效信息的人。对于那些极端迷信线形图的人来说，往往会因此而变得执迷不悟，他们会觉得底部和头部以及主要和次要波动就构成了股票的一切。假如他把这种信心发展到超越理智，那么就一定会破产。一个能力极强的人曾是一家著名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的合伙人。他不仅是一家著名技术学院的毕业生，还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数学家。他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图表，并且十分仔细地研究市场上的许多价格行为，其中包括股票、债券、谷物、棉花以及货币市场等等。为此，他甚至追溯到了许多年之前，探究相关系数与季节性运动，总而言之，他把股票市场里的方方面面都研究到了。他始终坚持依靠自己的图表来做股票。实际上，他所做的事情也利用到了一些极为高明的平均法则。他经常能赚到钱，一直到世界大战爆发打破了所有的成规为止。后来，他和一大群追随他的人亏损了几百万美元，他个人也最终被迫停止了交易。所以，大势如果是积极向好的，那么，就连世界大战也无法阻止股市变为多头市场；大势如果已经走坏，那么世界大战也无法阻止股市变为空头市场。如果你想从这个市场中赚钱，就必须要知道你应该知道的一切，而并不仅仅是对大盘走势的分析与衡量。
我在不经意间已经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当我想到自己初到华尔街时，就忍不住会这样想。现如今，我已经懂得了许多当时还不了解的东西，我对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记忆犹新，因为那样的错误正是一般股票投资者经常犯的错误。
在我第三次回到纽约之后，我尝试着在证券交易所会员公司战胜股市，这个时候，我的交易是相当积极的。我并不期望可以像在空中交易所里表现得那样好，在我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操作资金之后，我开始认为我可以有更为杰出的表现了。然而，现在我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所存在的主要问题，那就是还没有了解到股票赌博与股票投资之间的重大差别。可我已经拥有7年的看盘经验，具备一种适应这种游戏的天性，所以说，我的资金并不仅仅为我赚到了一笔财富，而且赚到了相当高的利率。我仍然像从前那样有赢有输，可在总体上还是可以赚到钱的。但是，赚得越多，也就花得越多，这样的情况在大多数人身上也经常出现，不见得只有那些赚钱很轻松的人才会这样，每一个不具备守财奴天性的人很可能都会这样。像老罗素·塞吉（Russell Sage）那样的人毕竟是很少的，他赚钱与存钱的天性发展得一样好，所以，当他离开人世的时候，遗留下来的财产相当惊人。
每天从上午10点到下午3点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在一心一意地进行着战胜股市的游戏，从3点之后，就开始全心全意地享受生活了。在这里，请你们一定不要误会，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让享乐妨碍生意。亏损是因为我犯下了致命的错误，而不是因为放荡不羁或者过度享乐。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精神恍惚，也不会喝酒喝到手足酸麻而妨碍自己的游戏。对任何可能导致身心不健康的东西，我都不能容忍。即便现在，我仍然习惯性地在10点之前上床睡觉。年轻时我从来不熬夜，因为一旦睡眠不足，我就无法准确地进行交易。此时此刻，我的表现还好，这也正是我认为没有必要剥夺生活中美好享受的原因。市场总是在那里为我们源源不断地供应着这样或那样的东西。在交易的过程中，我逐渐收获信心，而这种信心则来源于对自己的谋生方法有着专业而冷静的态度。
在我的操作中，时间因素是第一个得到改变的东西。我无法再像在空中交易所里那样等待有把握的利润出现了，也就是说，我无法赚到那一两个点的利润了。在傅乐顿公司，假如我想要抓住股价波动，那就必须在很早之前采取行动，换句话说，我必须预判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必须准确地预测出股价的波动。这个道理听起来似乎很平淡，但股民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于游戏态度的改变，这个游戏一点一点地告诉我，赌股价波动与预测走势有着根本性的差异，它们给你的感觉就像赌博和投资一样。我每天都要花费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研究市场，然而，在世界最大的空中交易所里，我却并没有学到与之相关的知识。对产业报告、铁路盈余、财务状况以及商业统计我都产生了兴趣，当然了，我仍然喜欢做大量的交易，所以，他们都用“少年操盘手”来称呼我，而我则非常喜欢研究股票的线性波动。假如有一个东西可以使我更为明智地进行交易，那么，我从来都不会认为这样的东西是令人生厌的。在我成功地解决一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让自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当我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时，我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对我而言，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证明，那就是在交易市场中用钱去证明。
就目前看来，我前进的脚步似乎放慢了许多，然而，当我想到自己在总体上是赚钱的时候，就想尽一切办法加快自己的学习速度。如果是经常亏损的话，或许也会刺激我更加努力地去研究股市。我认为从自己身上一定还可以挖掘出更多错误之处。只是我无法确定亏损的真正价值，因为如果亏损程度比较高的话，我可能就不得不面对缺乏资金的窘境，而无法在交易方法上作更多更好的改进了。
我研究了一下在傅乐顿公司里所使用过的那些能够帮我赚钱的方法，然后发现我对市场的预判经常都是百分之百正确的（我在这里指的是对于大盘走势和市场走势的预判）。然而，我却并没有因为对市场的正确预判而获得相应的利润，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逐渐意识到在局部的胜利与失败当中，也有同样多的东西值得学习。
比如说，我在多头市场刚开始到来的时候就看好后市，那么，我会用买进股票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就如同我可以清楚地预测到股价一定会上涨一样。等到那个时刻真正到来时，所有情况都准确无误，可我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当然，我应该听从前辈们的教导，应该压制住内心里年轻浮躁的冲动。我下定决心要学聪明点，在实际的操作中也更加小心谨慎。可是，谁都清楚，这样做的唯一方法就是获利了结，然后在股价回落时再把你的股票买回来。我采用的正是这种方法，或者说我总是在想方设法地这样做。在获利了结之后，我静静地等待着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股价回落，眼睁睁地看着股价又上涨了10多个点，可我仍坐在那里，就这样，4个点的利润安安稳稳地进入到了我那保守的口袋之中。大家都说，在获利了结之后，你是绝对不会变穷的。这话说得没错，可是在多头市场里，只获得4个点的利润，是绝对不会发财的。
当我应该赚到2万美元的时候，实际我只赚到了区区2000美元，而这就是存在于我身上的保守主义带给我的回报。就在这个我发现自己赚钱比率如此之小的时候，也逐渐发现了许多其他事情，那就是在股票市场中，新手的经验是有多少之分的，而这也正是把他们划分为不同等级的依据。
新手总是一无所知，关于这一点，股票市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当然也包括新手自己。可往往是处于下一级别或者第二级别的人总认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很多，而且还会让别人也同样这么认为。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有经验的新手，他们必然做过相关研究，可却并不是针对市场本身，而是研究那些处于更高级别新手所说过的一些市场评论。处于第二级的笨蛋知道该如何避免初级新手所犯下的错误，他们知道该如何去避免亏损。因此，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证券经纪商真正全年无忧的衣食父母，而不是那些百分之百的学徒。在通常情况下，这种人平均可以撑上三年半的时间，相比之下，那些第一次在华尔街打拼的人却只能坚持一阵子，从3周到30周不等。这样的人会经常引用一些著名的交易格言以及各种各样的游戏规则，那些从老手能言善辩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所有禁忌和事项，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条禁忌——不要当笨蛋！
这样的人喜欢在下跌时果断买入，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如果没有出现下跌，他们就会耐心等待，而且，会根据股价从头部到底部的差价来判断是否拣到了便宜。在多头市场中，百分之百的笨蛋是完全不知道规则和前例的，他们会盲目买进，因为他们有着盲目的希望。当一次正常的回档出现时，他得到了丰厚的利润，一举把前面所有的利润都拿走了。小心翼翼的二级笨蛋所做的事就如同是我在玩这个游戏时会自以为是一样，而他们在进行操作时却总是会依靠别人的智慧。对于我自己在空中交易所里所采用的方法，我知道应该必须作出改变了。与此同时，我也认为自己正在解决困扰已久的问题，其方法就是依靠着任何一种改变方式，尤其是受到客户当中那些交易老手推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