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宁夏风云实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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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卢占魁的军队作战

◎刘映元

1913年以后,马福祥的昭武军由三兄马福寿带领,驻防于宁夏河东及伊盟鄂托克旗一带,并由侄儿马鸿宾练起一支新军,驻防于宁夏河西及阿拉善旗一带。

这期间,山西陆军第一师师长孔庚坐镇包头,因为孔把外蒙南下的军队在西线挡住,很受袁世凯的重视,阎锡山想撤掉孔的师长,派张江杰到包头,以购买军马为名,布置下张培梅的弟弟等许多特务,于1914年农历5月9日,发动了有名的包头兵变。孔由卫士金占魁奋力保护未遭伤害,兵变被镇压下去。

金占魁原来是宁夏同心的哥老会大龙头,他是抱着抢夺枪支的意图混入孔庚的卫队,兵变后被提升为中尉副官。金占魁回同心城探家,路过宁夏时,替孔庚给马福祥送过礼物。这一年秋天,卢占魁由外蒙退到固阳的同兴公,金占魁即脱离了孔庚,成为1916年春天卢占魁攻打宁夏的开路先锋。

绥远地方哥老会的势力很大。由于哥老会的成分非常复杂,被人们视为土匪。包头兵变之后,山西陆军在绥远曾进行过一次编遣,被编遣的士兵亦多投入哥老会里边。后套的哥老会组织起武装两三千人,由弓占元率领,于8月间,占据了五原附近东皮房一带的村庄,把绥远的地方军队骑三营击退。

这时,北洋军队在包头驻防的是高在田的褚其祥旅,因为防备参加外蒙独立的玉禄等部,不敢离开包头,段祺瑞遂令“西军”进剿后套。弓占元部人数虽多,但系乌合之众,不堪马鸿宾的新军一击,于9月间,在千里庙被“西军”打败后,退到狼山背后中公旗的康布尔,马福祥即负责了包头以西的防务。

冬天,弓占元配合卢占魁的其他部队,向北洋军队进攻,在惠德成,被马鸿宾的队伍击毙,同时死的还有哥老会的另一首领鲍文华。从此,马家和哥老会为敌,一直到1925年,马福祥将绥远的都统交给国民军的李鸣钟为止。

卢占魁1915年农历7月到达固阳同兴公,不久,白彦公、达赖公也把骑兵带到固阳,哥老会不仅声势强大,并且有了比较统一的领导。从1915年农历10月到1916年夏天这一阶段,向秦、陇、晋、绥发动了一次全面进攻。参加的人包括蒙汉回三个民族,除了卢占魁等人而外,还有陕北的高士秀、陇东的张九才和宁夏的金占魁等人。从山西的右玉、偏关、河曲,经过陕北沿边六县,直到甘肃的环县,宁夏的灵武、金积,到处都是卢占魁的旗号。曾攻陷毕克齐、察素齐、萨拉齐、托克托、定边、盐池、环县、哈拉寨、高家堡等许多城镇。

袁世凯出动的军队,除了“晋军”和“西军”,还有蔡成勋的第一师和肖官诚、李际春的“淮军”,以及土默特旗和固阳的保安队。马福祥受卢占魁压迫,曾一度放弃后套,退入包头。

马福祥的侄子马鸿宾与儿子马鸿逵,在与卢占魁作战时,几乎被蒙古骑兵活捉。其时,马鸿宾在五原的白家地,马鸿逵在鄂托克旗的天池子。1916年1月,马福祥首先由包头东进,又被卢占魁的人赶到山西右玉县境内。其后,马鸿宾由包头西进,又被卢占魁的人牵制在西山嘴一带不能进套。

马福祥见北洋政府援绥的军队,由大同经德胜口开出,即从杀虎口到了包头。刚到达,就得到马鸿宾在西山嘴被围的十万火急报告。马福祥连春节都没有在包头过,就赶忙带着队伍前往救援。2月1日出发,走到公忽洞,便和卢占魁的队伍打了起来。由于沿途受阻,马福祥从包头到五原400华里,整整走了12天,才在五原与马鸿宾会师。

在西山嘴被围的“西军”拼命突出,经扒子补隆向五原逃跑。行至白家地,又被白彦公的蒙古骑兵追上包围。正在形势危急之际,李际春的两个骑兵营从大佘太杀过来,方把马鸿宾部队搭救出来。

马福祥叔侄在五原相会以后,卢占魁的主力已进到伊盟和陕北。宁夏河东地带和鄂托克旗乱成一片,他们便赶快回宁夏布防。由马福祥坐镇宁夏,马鸿宾防守吴忠堡,马鸿逵防守花马池,于3月间,完成了各项部署。

卢占魁原想从府谷过河,进攻山西,没有乘虚直捣宁夏,迟至5月间,才发动了对宁夏的攻势,这就给“西军”以喘息之机。

4月29日,马鸿逵了解到卢占魁正沿着边墙由东向西挺进,就先带着20多个卫士骑马往灵武撤退。走在鄂托克旗的天池子,天方中午,遇上由聂家梁过来的卢占魁部的前哨,把马鸿逵一直赶到边墙口里的清水营,几乎被活捉。到了清水营,从花马池退出的步兵营据守到黄昏,又突围至鄂托克旗的草地里边,在沙漠中露宿一夜,驻防花马池的李自正营长从后边赶来,才保护着马鸿逵安全退到灵武。

进攻宁夏时,卢占魁和金占魁的意见分歧,没有协同一致动作。卢占魁计划从横城堡过河,直扑宁夏城;金占魁主张先到同心城召集哥老会众,占领附近各县,围困宁夏。卢依了金的办法,让金由磁窑堡经灵武去取同心城,他在后边跟进。金占魁于5月4日,打到吴忠堡附近的空寨子,遭受马鸿宾的炮兵伏击,不幸中弹毙命,士气受到很大挫伤。

卢便放弃了进攻宁夏的打算,去占领南老山和董志塬。这时,卢的另一路部队由赵青禄率领,穿过榆林、绥德和延安城郊,上了洛川附近的黄龙山,这样宁夏才转危为安。


摘自《内蒙古文史资料选辑》第19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