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春在恶搞中璀璨(5)
嗯?!我吃惊地看着旁边的宣恒释,这人竟然直接笑眯眯地看着我。
【22】
“我们学生会三大主席刚好缺一个打杂的,就顺便捎上你。”
打杂…捎上…
太出言不逊了!我努努嘴,道:“那么委屈你们啊,抱歉,我这个最讨厌勉强别人的,所以我自己组个队,不接受你们的‘好意’了!你们另请他人吧!看看有谁愿意一头撞到三棵树上!”
“定下来了。”洛易冰突然抬头,来了一句。
“对呀对呀,北鼻,我们是第一个报上去的哟所以是第一队哈哈哈。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要生一起生,要…咚!”宣恒释为了不让他“一语惊人”,直接甩本地理图册到他的草堆头上。
你才蚱蜢。你才要“生”。
我懒得纠正他,正想对宣恒释说她就是不想的时候,对方像早预料到她会说一样,提前强调道:“你是想跟有勇无谋或有智无勇的同学一起提前被刷掉还是跟三个各方面有绝对优势的人一起赢得冠军?”
“…”
“别有‘将两种类型的人都拉过来不就互补了’的想法。第一,在向阳高中,他们是绝对不会合作;第二,学生会意外的人绝对不会和学生会成员同组。当然,学生会其他分部部长有各自派别,因而真正意义上的‘学生会的人’就我们四个…”
“那,那也是说明你们只能拉上我一组!”我辩驳,明明就是他们缺人,还理直气壮。
宣恒释媚笑道:“哦?那你要上校园网看有多少人表达了想和我们三个同组的帖子吗?”
想到不停上飙的数字,我挤出哀怨的表情,弱弱道:“浪费那个时间做什么…我成交就是了。”
丫的丫的!打杂就打杂!只要我在心里认为我踩着他们几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而音悦老师一直平静的望着台下学生的行为,在看见教室中间那四个尤为突出的座位的主人们,也就是我们三男一女奇异搭配正神情各异的将右手交叠表示合作成立时,她的眸温和了几分,嘴角的笑容快化出了水。她的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
开始了,对吧?
学生会会议室。
午后阳光慵懒的洒进室内,落地窗边的一排机器人在吸收太阳能的同时速度不一的跳着街舞。背朝玻璃门门口的洛易冰拿着笔记本电脑浏览相关金融知识的网页,宣恒释则在进行限时的数学题训练。
“该死的…”闷闷的声音从他们左边的座位传出。
宣恒释惯性般瞟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写题。
“喂!”我终于忍不住“咻”地站起,一边骂“热死老娘了”一边把头上戴的假发扯下、将身上披着的南宫御译的衣服脱掉。
【23】
“太不能忍了。”旁边那个家伙把笔盖套回笔头后,才缓缓的将头转向我。
王牌将肩上的两块垫子硬扯掉,恼怒的看着他,“什么叫我不能忍啊,大白天的,日光晒到要命,你们还用我的午休时间叫我来扮板寸头的…的背影!不就扮个背影吗?不可以找人形机器人吗?我可是直到你们这里机器人多到什么用途都有!”我双手叉腰,一副骂街的架势。
讲到我的午休,我不禁将头狠狠偏向左边,哀怨的望着窗外那棵上20米的老树。
都是你都是你!长得那么结实干嘛!让我有了在你树枝上歇息的冲动,让我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学生会的“基地”。又失策了又失策了啊!
想到自己在睡意朦胧中,看到宣恒释的脸,竟然说出了“乖,宝贝,哪儿凉爽哪儿撒去”的话,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到自己被宣恒释拎着丢到树外,在要砸向地上的气垫前竟然还悠哉的说出“宝贝,撒错地儿了”的话,我就想一个想撞树哪。毋庸置疑,我又一次形象全毁。
我越想越悲剧,无意识的将左手塞进嘴里用牙齿乱咬。
洛易冰侧头,看到她的表情后,平日被别人称为“标准地平线”的嘴角线竟然微微上扬。目光胶着几秒后,才慢慢地转移到地面,似乎想起些什么,笑容立刻就僵硬了。
“哟哟,北妃璇,你一个学生会副主席大中午的不正常点在教室午休,竟然爬上‘校树’。而且还说了一堆惊悚的话,作为你同桌兼boss的我为了保全你的形象让你做些事,你还有怨气?”宣恒释十分理直气壮。
根本就没有形象了嘛。我估计这人心里想法就是这句。
我回过头,右手食指笔直地指向会议室一个角落:“那不是有人形机器人吗?你分明是故意让我扮,逼我中暑。”
我在这里呆了几天了,也是知道向阳高中机器人和发明是高产物,而且都剽悍到让我觉得自己穿越到了22世纪。
我将“分明”说得极狠。大热天的被要求戴假发,还要一直挺直腰杆、将肩撑得像男生些,自己不累才怪。不过我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我扮南宫御译的背影啊?那个单细胞捏?当然现在是维护利益最重要,我直接将疑惑吞回肚子。
“没办法,傻子无论如何都要你来扮他。我还觉得到处找你麻烦我了。”宣恒释的表情就是“我是无辜的”的妖艳版。
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我“切切”几声,余光忽而看到玻璃门上贴着的一个人--
“南宫御译,那是玻璃门诶!你像个壁虎贴在那里干吗?偷听?偷窥!?”我爆吼几声,将怒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宣恒释扭头时见那个家伙还保持匍匐姿势,表情立刻恢复成腹黑状。发现南宫御译还在兴奋的冲我们做鬼脸,他邪恶一笑,拿起会议桌上一个有按钮的圆状物体,高举着挥舞几下,在南宫御译终于注意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
“不--唔唔唔,咚!”
我惊异的看到南宫御译忽而抽搐起来,表情惨烈的沿着玻璃门滑下,做了半跪状后整个人仰面后倒!
“麻痹?”我有些不确定。
【24】
“当然。北妃璇,你还不拉他进来!”
真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仇…或者说有互虐倾向?
我的肩膀抽了一下,不住地摇头,念道:“思想不要那么奔放,不要那么有想象力,不要不要不要…”
“脑子又抽了?”宣恒释见我疯子一般,就径自走向玻璃门,把眼神流露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南宫御译拖进来。
“洛易冰,网上不是把你们说得好像混凝土一样团结吗?”我见宣恒释满脸邪恶的拖着板寸头,突然想到昨晚上网时在校园论坛上看到的赞美贴。
不过面前这幅画面和“相亲相爱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三P党”的形容完全不符吧?我“嘿嘿”怪笑。
洛易冰眉头微蹙,奇怪地看着笑里藏着无数怪异元素的我。
“冰山,丢‘治愈贴’过来。”潇洒地将自己让南宫御译的左腿呈仰角60度的左手放开后,宣恒释转头道。
妈呀,传说中的“支腿劈地”!
我亲眼看着南宫御译的腿从60度“唰”地劈回0度后,我的上唇无意识地向上抽动。
“北妃璇,你学什么兔子?也太像在拍牙膏广告了。”宣恒释好像在盯着一个异物一样。
“释,接着。”洛易冰将绷带飞了过去。
“Ok。”拿到绷带后,宣恒释立刻蹲在南宫御译旁边,开始将绷带缠绕在半死不活的那个家伙的额头上。
我在一旁“观战”,时不时地喊着:“宣恒释,他在瞪你!瞪你!你怎么对待自己同僚的?真失败哟!”
南宫御译立刻向我投来万分赞同的目光,然后又睥睨着宣恒释,之后又温柔地看向我…
“傻子,那么想把眼珠转出来啊?”宣恒释将他的头轻放回铺着地毯的地面,转而,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于是质疑地望向那个碎碎念的我,“都正式开学几天了,你好像没跟两派的人说过话吧?你似乎还是我们学生会的…外交负责人…”
我立刻乖乖噤声,而后一边甩头一边念:“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没有听见…”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只有口不断地动,不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我也纠结啊。
对于将派别对立的信念一直贴在心上的两派学生,他们岂是会轻易让她这么一个有着比特意打扮的非主流派女生还特别的脸庞、有着比坚持勤奋的正经派女生还具有创造力的脑袋的女人靠近?
更惨烈的是,以上的都不是主要理由!同班女生见她就露出万般嫌恶表情的原因竟是--她十分“得宠”地和三大主席亲密接触!不就前几天在他们压迫下,和他们三个叠手表示合作吗?那也不至于啊不至于啊!至于吗!?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全校女生似乎还不知道她和他们三个同个宿舍!知道了会怎么样?我隐约看到了女人暴动的画面。
慢慢恢复知觉的南宫御译颤巍巍的先打破会议室内的一片寂静:“丑男,冰…我亲爱的是在演哑剧吧…”
“剧情是一个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嫁出去的奔四女人突然得知自己不能嫁了。”
“歇斯底里。”
三个人的默契在这种时候也体现出来。
“不过亲爱的也太精神分裂了--”南宫御译望着逆光的我,语气忽而清浅得未掺入半点情绪杂质。我有些不解的是,他在一瞬间就变得不同了,声调都是低落。
【25】
听到“精神分裂”四个字,宣恒释和洛易冰的眼神有些隐忧的相对,然后彼此给对方一个“已经没事了”的勉强的点式摆头。
他们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偷偷地注意他们的神情,我已然学会了用没心没肺作为伪装,从而或许我想要的情报。
“北妃璇,别装没听见!快点进行你的外交工作吧,毕竟学生会副主席不是空摆设!”宣恒释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我越来越怀疑,却还是傻笑着。
还不确定谁是最有嫌疑的人,我不能冲动。
说起这学生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向阳高中的学生会在全市具有极高的关注度,因为每届学生会主席都是社会名人的子嗣,因而不论主席是否在学校真正做了什么事,各媒体都会争相报道其相关情况。
而媒体关注的最大好处就是使得在学生会占有重要职位的人员得到各类大学的青睐。也可以说,有重要职位的学生会成员并且过了基础分的学生可以得到在全国享有盛名的向阳大学招生办的优先录取。
面具男人告诉过我,不要想着以后会如何,现在要完全地将自己当做北妃璇,考虑的也是北妃璇的未来。我借用了这具身躯,怎么说也应该为原来的北妃璇创造一个无量的前途吧?
“好好好!”我陡然仰起头回答道,一副“我不如地狱谁如地狱”的悲壮。
站在宿舍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兀自打气:“警惕警惕!”
而后拿出智能卡,在宿舍门边轻刷一下。
“身份确认,欢迎回家。”播音式的声音清晰起来,随后是门开的声音。
我的右腿娴熟地踹开大门,在门的张合间,确认了大厅里没人。这次我很精明,没有直接冲进去、奔上楼梯。前两次因为低智商导致我直接被暗算,所以坚定了“同样的失误犯第三次我就直接跳初阳胡”的想法。
我左手在书包里掏出一瓶喷剂物,蓝罐,上面贴着的纸上赫然写着“冲”字。
推开门,留出的门缝刚好可以伸进我的左手及我手上那瓶“不明物体”。这东西其实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面具男人说这具身躯的主人其实本来也是喜欢发明,原魂的部分还残留在这具身体,所以促使我看着那些化学液体时,奇思妙想地开始研制药水。
“嘶嘶嘶嘶。”
听着这美妙的声音,我的右手兴奋的做摆动状,满脸神气的念:让你们前天和昨天害我面贴地板,我岂是会让人捉弄的人!
我轻易就会进入忘我空间,完全没有注意到大门缓缓的大开了。
于是当戴着防毒面具的宣恒释看到我时,估计是在心想这女人的警惕性怎么就不会提高,竟然还甩着头挥着手。
“喂。北妃璇。”沙哑了几分的声音从面具中阴阴的传出。
全身僵直。扭头。尖叫声伴随喷剂瓶置地的“哐当”声从我的口中发出--
“哇啊啊!”
【26】
他的样子很吓人吗?宣恒释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太大,疑惑起来。
我声音发颤的对他的装备指指点点。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就说明我又失败了!失败了!!”我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宣恒释明了的扬起嘴角,“那是那是”的回应她。我直接骂:“你太没人品了!”。他说道:“你忘了大厅有摄像头和机器人管家吗?”
…真忘了!
我双手使劲扯了下书包背带后,给宣恒释丢下一句话:“怎么说我这次也没有给你们弄到脸盖到--啊--”
脚踩在喷剂瓶的我突然劈了个大大的--一字马!
“噗--哈哈哈哈!”宣恒释看到我抽搐成一团的五官时,真的没人品地笑了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我在心里骂道。但为了面子问题,猛地从地上跳起,再踹开喷剂,趾高气扬的迈着步伐上楼梯。
而大厅里,宣恒释帅气的将防毒面具摘下后,还在为我的低警惕觉得好笑。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那瓶被踹到阳台边上的喷剂后,他的笑意缓慢地褪去。他走过去,蹲下,拿起喷剂。
到了楼梯转角处,我才软软的扑在第二层楼梯上,幽怨的往上爬。
“妈呀,怎么那么突如其来,痛死老娘了…”
我刚呻吟,就听到宣恒释的声音:“北妃璇,你这个喷剂的瓶子是怎么来的?”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输人不输阵!我爬了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栏杆,应付着他:“那个,我亲戚给我的,不行吗?”
他和我隔着两个阶梯,跟我差不多平视,只见宣恒释那双淡褐色的眼睛划过一丝异样,他忽而笑了起来,“哪个亲戚?”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奸笑着问他,“莫非是想偷师?”
他听到我这样说,立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转身就回到大厅。
怪咖就是怪咖!
我皱着眉头,开始直接爬回房间。大腿那是一个痛。关上房门后,发现口袋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一拿出来,我的手都在颤抖,“喂,你怎么会…”
还没问完,那头低沉的声音就说:“气味天才欧菲亚,是原来北妃璇的合作伙伴。你记住,一定要记住…”
之后的话,断断续续,却是听不清晰,最后直接就消音了。如同一个生命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拼尽所有的气力去说出心中所想那样,尽是暗色的绝望。
我连忙呼喊:“你没事吧?”那头的忙音入耳,惊得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对于面具男人,我不依赖也不憎恨,而是以一种漠然的态度对待他。他是敌是友,我并不清楚,悲观的时候我会想,与其借着别人的身体重生,倒不如直接随同亲人离开这个世界,因此会衍生出对面具男人的埋怨。
可猜测到他可能出事时,那种兵荒马乱的滋味揪得我心里难受。
而在这间公寓的大厅内,宣恒释一直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出神,他的右手紧紧地捏着那个蓝色的喷剂瓶,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那头的人说:“性格孤僻、IM公司出上千万购买其研究却果断拒绝的欧菲亚是不是有一个神秘搭档?帮我调查一下。”
他微眯着眼,仰头望向阳台外一只飞向初阳湖的鸟,目光如同鹰隼,而他嘴角的笑愈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