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春在恶搞中璀璨(4)
当我排除万难，毫无形象地支着一根粗的木棍赶到高一Z班时，看到了好一副“喜气洋洋”的画面：我左手边的学生坐得乱七八糟，有的在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有的一边看时尚杂志一边画自己的画、有的无所顾忌的自拍、有的围坐在一起熙攘着不知道在做什么，见进来的人那么狼狈，他们很明显的“哧--”了一声。我右手边的学生个个端正的坐着，课桌正上方都堆满了书和放着最新的“身临其境学习器”，他（她）们在不停的写着、算着、想着，而且行走式试卷打印机器人不断从头上打印出试卷，怎一个全神贯注形容得了！而两边相隔约3米，看来中间是“楚汉分界线”。将类型分得很开。
不过听说如果你今天想做疯狂学习的学生，不管你昨天多非主流，都可以换到对面去。
“门外那个一株草，你好丑啊！”忽而，那群乱糟糟坐在一起的学生中，一个头发蓬松的男生对着我喊。
你大爷的没有看到你的头发吗，活像一团紫菜分不开那样，还好意思说我。我睥睨他一眼，没有反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就可以了。
【17】
“北妃璇，你在心里是骂‘狗孙子’还是‘你个神经13仔’？”忽而，宣恒释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我后上方传来。
读心术？！
我骇然地扭头，还是定定神，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那么多秘术，就算有也要继续淡定。
“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哼了一声。
他却万般妖孽地弯下身子，将我直接逼得背脊贴近门柱上，我还可以听到教室内其他女生自己锤自己胸口的愤怒声音。
他的鼻息喷到我的脸上了…
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幕唯美的剧目，渴望偶像剧一把。
只是偶像剧的前期拍摄很难，后期处理更麻烦，就像我现在，肩胛骨顶着门柱，痛还硬要拿出气势来。
“你、你想做什么？”我有些吞吐起来。
“你想我对你做什么？”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那毫无瑕疵的象牙白的皮肤，简直羡煞旁人，一些女生扑多少粉都到达不了他这个境界。
我一直讨厌那些将问题踢皮球的游戏，你一句来我一句，偶尔看到小说有这种情节，都有撕书的冲动，鲁迅先生说浪费别人的时间跟谋财害命差不多，那一句句问来问去的模式，就是谋了我无数条命了。
于是乎，我很干脆地使用了一招“飞身撞人”，硬是将他撞开。
“咦？北妃璇，站门口吹风？”一个温柔的声音飘到她耳内。抬头，我看到一个有着齐耳的乌黑短发的年轻女子，她如弯月般的细眉下是一双戴着金丝眼镜的明亮双眸，如春风般的微笑溢满和蔼可亲。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看到圣母！
“音老师。”宣恒释认出班主任来。
我的眼睛顿时闪烁星光，她望了望教室门口班牌下面写的班主任姓名想要确认下。看到班主任是音悦时，我腰也挺了几分。对我来说，遇到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是那么难的一件事。而那样一个人竟然是她的班主任！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他们个思想前卫到怪异的教导主任的时候，还给了一个绽放慈爱光芒的老师！
不过…在这个学校，一定要相信人不可貌相。瞟了一眼旁边的宣恒释，我默默地在心里狂吼--“就像这个人”。
暧昧是毒药，我以前看到班上一个女生每天都在讨论某某男生对她做了什么，而另外一个女生说她也是，然后两个女生就直接吵架然后是冷战。我那时已经有了言情的思想了，就觉得是那个男生天性喜欢玩暧昧，偏偏她们一头撞进去，伤了友情害了自己，何必呢？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些不安分的男生，胡乱让人产生错觉。
想到这里，我又狠狠地剜了宣恒释一眼。
音悦踏着优雅的步伐走上铁制讲台后，扫了一下教室的情况。忽略教室的杂声，先是语气温和的说：“各位同学，安静一下。”
虽然教室乱七八糟的声音依旧嚣张的存在着。但对于我来说，听，这声音多美妙，如同古老的钟声从希望的天边奏响。瞧，这个是正常的，明天还是充满希望的。
宣恒释望着我满脸崇拜的样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径自走回座位，准备看好戏。他刚坐下，音悦的容忍时间刚好到时，所以，让我再次石化的事情发生了--
【18】
音悦表情未变地从手上某个小本上抽出一张黑白相间的卡片，迅速地在讲台某处刷了一下，并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启动。”
话音刚落，讲台就“说话”了：“指令收到。”然后！讲台前面的铁板突然打开，在所有人都因突如其来的“哐”声而错愕的时候，讲台那个面朝学生的缺口瞬间产生巨大的吸力，似是有选择性地，将两种类型学生桌子上的掌上电脑、各类古怪的工具统统悬浮在空中，在头发被吹得凌乱的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这些物品像被一道望不见的力量作用，同时冲向同一点--讲台里面！而那个开口像黑洞般，无声地吸纳掉那些物品，在最后一件物品也进去后，铁板“哐”地再次合上！
教室内的热度瞬间冷却下来。我和那两类型的学生全都睁大了眼，仿佛刚才看到的是幻象。
音悦老师像是自言自语：“慢了3秒。”而后将目光留在正经派所在处，“你们怎么那么惊讶？对于随时了解世界前沿技术的你们来说，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技术吧。
“吧”的语气是肯定。整句话的气场显得极为强大。
天才派前排一个头发油得快滴下液体的男生最先回答：“是知道…但选择性吸纳箱是IM公司两个小时前才正式宣布问世的啊…”
非主流派的人也回过神来，“两个小时前？哇靠，学校升级那么快啊？”
“怎么可能是升级！…一个月前来学校自主学习时好像就有了！
“顶，那么猛…”
…
宣恒释听着他们的讨论，轻轻地“呵”了一声。似是想证明什么，将目光随意地放在了我身上，似乎想从我的表情扫描出一些信息。
我也察觉到他在看我，所以回瞪过去，我闭月羞花之貌岂容许你随便看！
思忖间，他转身，毫不留情地抓起后桌上睡得正香的人的“草堆”：“起来，南宫蠢。”
“嗷哧！”南宫御译的嚎叫直接撞响教室，未发现处于议论的情况，他继续抱怨，“你弄乱我的发型了！”
嗯！？我现在才注意到那个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人是戴了爆炸头假发的他，可这造型，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应该坐在非主流学生 那一边。而且不用猜了，另一个肯定是洛易冰！好吧到齐了到齐了…圆满了圆满了。
“哈哈，大家早上哈。唔？臭男，那个脸上贴着屎色物质的女生怎么那么像我亲爱的？”南宫御译惊奇地感叹，同时引起一些学生的爆笑。
快把这个色盲拖出去。
音悦淡淡笑了一下后，面朝着我：“北妃璇你回座位吧。”见我有些疑惑，轻声补充说，“嗯，宣恒释旁边那个。”
圆满了圆满了…我心如死灰的走过去，看到撑着手作“鲜花”状的南宫御译满脸兴奋的样子后，恶狠狠的问：“你的表情什么意思？”
【19】
“这还用问？你的脸是‘粪’，他是‘花’，不是有句话叫一朵鲜花--噗--”
“打在你脸上。”我阴笑着帮他接下去，然后顺了下长马尾。在非主流派女生的“凶光”扫过来前立刻坐下，挺直脊背，认真地望着音悦老师。
南宫御译幸灾乐祸道：“丑男，你又毁容了哟。”
“安静下，同学们。”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台下的学生的声音完成了从高音到低音再到静音的递进，“们”字一出，所有学生像小学生那样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腰直背挺地坐好。
看来被吸进去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我微垂着头得出这个结论，怎么说有把柄在说，再嚣张也会收敛一些。当年伊笑笑最爱的校园小说被班主任没收后，一向是小魔女的她就淑女了好几天，让班主任差点感动得涕泗横流。
音悦老师满意的扬起嘴角，右手按下讲台中间的绿色按钮：“暗室放映。”
“声音识别完毕，系统启动--”讲台边上固定的小型机器人的眼闪烁几下，标准的普通话从它肚子的播放器传出。
同时，刚才透光性极强的窗户忽而被刷上黑色颜料般，阻隔了所有亮光的透入。霎时，整个教室笼上墨色，唯有讲台上那个小机器人的双眼的红色亮光显得格外刺眼。
“展示开始。”音悦大有一声令下之势。
然后教室的四面及天花板开始出现各种庆祝演出的图片。
“这些是两个月后向阳周年庆的开幕式筹划，接下来会有庆典活动的动态图展示…希望每位同学在这个星期内完成报名。”
学生类型差异的特点再次展现--
“老师，那么无聊的周年庆我才不要参加哩！随便叫人上去跳跳舞、唱唱歌不就可以了。”
“老师，几天时间可以学习很多了。寸金难买寸光阴，不要浪费时间了…”省略一大堆“之乎者也”的话。
叮--
音悦的镜片映着动态图的小部分画面，但凡是她眼睛横扫之处，抗议声就弱了下去。那气焰，我俨然看到了麻辣教师拿着烈火雄鞭对着空气啪啪地甩鞭子。
似乎…这个老师也不是那么正常。我耷拉着头。
“看完后面的动态图再来决定也不晚。”宣恒释懒懒的声音在整个教室里回响。
他一说，非主流派几个女生软绵绵的“嗯嗯嗯”声，弄到他旁边的我感觉一阵寒风刮过。
看到五面的画面突然呈现出可以燃烧青年娱乐细胞的探险项目的画面时，我嘀咕道：“学生会主席嘛，当然应该知道…”
激流探险、疯狂迷宫、千题斗智、智力爆炸…
众多项目的名称和图片一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
【20】
一个学校的周年庆可以有这些活动的话，就表明这个学校真的是特别到怪异了。我直接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这些项目我可不敢恭维，又有急流又有鬼屋还要飞夺，小命容易不保。
“老师！我健仁要报名！我这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大男人，肯定可以过所有项目！”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猛捶几下自己胸口说。旁边立刻有几个声音积极的附和。
呃，他爹妈真会取名…我掩不住笑意…
“你那智商！？”正经派一个女生不屑道。
健仁不服气的争辩道：“本大爷智商不知道多高！我的‘霹雳探天回转椅’不知道多厉害！你不知道我多厉害，让一个傻愣的女生惨叫不停啊。”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刚看过去，嘴角就抽搐起来。那个霹雳什么的的，就是这个远看孙悟空近看猪八戒的男生设计的？
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他，健仁忽而骇然失色，哆嗦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竭力想要保持镇静，可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我蹙着眉头，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奇怪了吧。隐隐觉得他跟原来的北妃璇有什么交情，这个北妃璇在这所学校应该是处于弱者的地位，可是这个看起来嚣张跋扈的猴子猪会流露出惧意…
我眼神微微凛冽，如果按照侦探小说的推理，估计这个健仁曾经目睹或者亲手做出了一些亏心事。
其实这具身躯主人到底是为什么失去意识，面具男人也没有告诉我，他将很多情况隐藏，让我猜测他真实身份一样，要去猜测我现在经历的这些和原来的北妃璇经历的那些。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逼问，却忽而觉得后脑勺被抓住，余光飘去，后面的洛易冰似乎是被杂闹的声音吵醒，皱着眉头眼神清冷地盯着自己，我想要打掉他的手，“你、你做什么？”
洛易冰死死地捏着我的脑袋，那双深邃如谭井的眼睛似乎因为刚醒，简直就是盈盈秋水，在半黑暗的空间，我就傻傻地和他对视，四周的喧嚣似隔绝出去。一眼坠千年，好像是这种感觉。
只是，我绝对相信这个世界煞风景的人无数…
“你很吵，北小丑。”他眼神忽而半眯，然后松开手，继续倒头就睡。
那个听起来讽刺的称呼，为什么他说出来那么…温暖？这个家伙刚才不是在梦游吗？我拍拍脸，却听到教室传来更激动的欢呼声，我立刻侧头看向黑色的放映窗，恰好看到上面写着--
冒险大赛冠军队伍可获得：追梦岛一个月的自助游；IM公司一个月的实习机会；3Shine Girls演唱会的VIP门票。
我嗖地睁大眼睛，追梦岛？
【21】
追梦岛是5年前出现在追谜省和梦缘省两海之间的一个岛屿，岛上风景宜人，冬暖夏凉。后被两省的教育集团儒益集团合资买下，进行特别投资，使之成为集购物、美食、旅游的“宝岛”，更重要的是岛上拥有走在世界前沿的与自然生态相融一体的技术。
而且多数技术让高新技术企业愿意出高价买下专利权，这也是该岛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但由于岛的负责人并未对外公开那些技术的发明者，所有技术的专利所有权都统一于儒益集团，因而追梦岛也被外界称为“潜龙岛”。
为了鼓励受教育者及对各自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儒益集团会将追梦岛的自助游通行证作为奖励，赠予那些人，并且不是出越多钱越可以去，这种奇怪的规定也让追梦岛有“神秘岛”之称。但凡是去过追梦岛的人，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赞美，只是又说不出如何一种美好，因而吸引了众多人，渴望去“探一究竟”。
重要的是，以前的时候，我经常听到妈妈在睡梦中低喃着追梦岛。死后劫生让我变得更加敏感，那里和妈妈有什么牵连？和我会不会也有关系？
“我决定了！我要参加！！而且就冲着冠军去！”我暗自鼓劲，然后自言自语。
妈妈冷漠地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已经活在了意识之中，我无法忘记她在奶奶的丧礼上，指着我说“你害死了我们全家人，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的时候，眼中的决裂和苦痛。她总是那么坚强，爸爸死去时，她一个人张罗了所有事情，继续地照顾奶奶，奶奶也离世时，她有条不紊地做着上班族，是别人眼中的女强人。
我知道她跟爸爸一样，也是纪实摄影师，她也希望可以跟爸爸一样，亲手拍下那些震撼的画面，雪崩的刹那、火山喷发的瞬间、地震时引起的碎裂，我看过她摩挲着自己曾经拍下过的照片出神，眼中柔情无限。
奶奶告诉过我，妈妈得知自己怀孕时，想要去打掉，可爸爸说那是他们爱的结晶，坚持要妈妈生下来。所以才有了我。而我的存在，对妈妈来说亦是累赘，她曾经是风靡全球的名摄影师，却为了给我一个固定的定所，在飘蓝市定居，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我明白大人也有自己的梦想，爸爸因为雪崩而永远地埋在雪山之下的时候，我看出了妈妈的痛，只是在那以后，她就时常念叨着追梦岛，我亦因此特意上网查那里的资料。
那个梦想的地方，妈妈，你是想去吗？
我握紧拳头，鼻子有些酸涩。
“北妃璇，你本来就必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