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五:东都戟伐异己，子雄游说常州

第七十五：东都戟伐异己，子雄游说常州

东都咫尺有一邑名花山，乃弹丸之池。时东都萧子雄、陈子元兵引城下，曰：“皇命下，花山速从吾讨北戎，以安国难。”然花山虽为小城，但有三将。守将赵丕[179－]，字锦舟，花山人；副将王瑞[187－]，字羽飞，东都新城人；副将工西[195－]，字伯牙，常州金刚人。就因三将，于十年前东都王讪曰：“花山予三将，大材小用也。”三将俱愤；然力不及之，亦只作罢。今东都于城下，三将且记十载之辱，故不从命。花山谋士秋常忧不比东都，谏曰：“争一时之气，逞一时之能，亡事人也；今敌众我寡，以一焉益十？”三将不纳，据城。城下大怒，呼曰：“异我则诛，顺我则后；花山见违皇命，不诛不可。”遂令猛攻。少时，城破，花山降之。

据花山五百里曰新州，太守张高疾甚，以林玄德行代理之职。林玄德，字千之，新州人，其勤学攻术，叹天生所陷，迄无所就。时东都兵与城下呼：“东都承天北讨，奈何伐之不易；故谋将军之兵同北上。”林甚疑，又闻花山城陷，故拒城不开。城下即恶，举刀羁马。子雄叱曰：“新州之举，实是叛逆。”陈子元喝曰：“不皇之者则诛。”骤引兵入，城即危。新州大愕，林玄德召大小将领，惙曰：“东都奉皇命伐北戎，不伐之，反兵引新州，何也？”俱怅。其谋方德，字乾子，新州人；言曰：“卑测其非北伐欲，而是天下。”其将张清山怒曰：“此叛逆，当以戮之。”方德回顾清山，斥曰：“举兵与决，兵多将广，彪悍精勇；新州何泯虎贲师？”张顿觉理亏，谓曰：“兵家有道，进退之择；即不能战，唯以据守；而守可据其势乎？”方德曰：“不也；唯上疏沪京，请王定夺，方是上计。”俱不可异。林玄德即令方德曰：“此等重任，非先生不可。”

方德引将军之命，潜出新州。未出十里，奔前一众擒之，押解将军前。上坐将军萧子雄，但见束缚之者，斥曰：“东都奉天承运，讨伐北戎，新州焉可异？”方德冷然一笑，曰：“非愚者，焉不明假伐北戎实天下？”子雄那容此言，怒呼：“左右前，鈇之。”斫手即前，欲斩之。方德见状，当惊惶失措，大呼：“救命。”左右止刀，复与将军前。子雄谓曰：“先生还有何言？”方德伏于地，惮曰：“将军息怒，卑必谏新州不负东都。”子雄亦不容此言，叱曰：“东都奉皇命伐北戎，不负东都乃是何言？”方德闻得，急急反口曰：“不负大文。”子雄即喜，遂谴之返。

夜未去，方德已潜归新州，即秘召党羽，曰：“吾奉太守令与沪京搬兵，不料东都贼途截之，吾言：‘东都叛国’，其众欲杀之；吾言：‘不负东都’，方免与难。今吾与忠义性命之间，何为上？”俱怅；中引张平，性莽好勇，有日比武重疾太守嬖将，太守重罚之；由而怀恨于心，上言曰：“太守乃无情之者，何以义？久以诛之。”方德无语，将视众人。复引一人名方山，献言曰：“新州不胜吾等必亡，时焉有方公？故方山以为，降为明之择。”方德闻言，叹曰：“情同意合，方能与俦；吾自憎东都，何与其俦？”众人听得，纷纷落泪。

东方渐渐白，时机悄悄逝。那张平已铁了心，大言曰：“先生若不从东都，今日如何交差，便是死期也。”众人闻得色变。当即纷献言，降了东都。方德无奈何，引刀手入谓将军林玄德。林玄德还如睡梦中，但见方德如旁，甚惊，问其故。方德曰：“东都北伐贼，兵缺将少，故谋将军之师，将军若不从之，焉安国难？卑职以为，将军应从东都北伐。”林玄德那听得此言，自箦一跃而起，怒指方德曰：“汝此叛逆，不杀不安军心；人来，将杀之。”话未落，外飏入一众，刀是指林玄德。林惊叫：“汝等欲造反。”方德曰：“将军不从，恕卑失礼。”林无以应，慑呼：“休之，与东都即是。”遂降东都。

东都以子雄之谋而易克两邑，何不欣之？赵无忌兴曰：“泽之之计，天取地合。”子雄曰：“人无谋略，诸事不成；谋成之人，谋事之向；故子雄以为，辍北上欲。”忌惑其故。子雄曰：“若王北上见敌，战不战不择；不如沪州，一统天下。”忌忧曰：“成事几许？”子雄曰：“成大事者，深谋远虑，审时度势，洞察天下，才可运筹帷幄；智所以得天下，是囊括时仪。乃时为我用，利为我生。今北有北戎，南有南宁，天朝难顾王之师。”忌忧曰：“泽之所言，正合吾意。而天下非东都为杰，单言常州，实是劲手。”子雄曰：“常州有属下旧识，愿入谋之。”无忌纳仪，就以子雄、黄益走常州。

东都人黄益[200－228]，字锦欢；性莽好战。其父黄信略智，好武艺，以武授子。后东都纳士招贤，便来应贤。今随子雄常州，与途间，惑曰：“萧君何言易常州？徐云不惧，云山岂闲？”子雄答曰：“与智与智，与能与能；云山乃旷世之才识天下事，故有智择，将从吾矣。”黄益无语，唯乞如其言。

子雄奉令与常州，首访彭昌；田园不见，正见庐中；但见以无功名，或其故。彭昌答曰：“自弟去，吾亦辞官归此。”子雄深叹一声，谓曰：“天不仁锢善，有仁何如？”昌曰：“仁者始终，乃不假也。”子雄将视彭昌，曰：“谋是在人，成是在天；是无谋不成，无时不可。今天下无为民，是仁者，应当何以？”昌曰：“仁乃天下非己，当不辞辛苦，持而为之。”子雄叹曰：“能者之识，大同小异，均不非大向；兄之言，无非弟之欲。”昌曰：“天下生百人，百人谋事有异；无百人谋事不成。所以智主，可容千谋。”子雄然其说。

庐间有妇名柳如月，乃彭昌之妻，属逐利之人；窃来者，欲后走常州。子雄将顾一眼，晓其情，呼曰：“嫂嫂何故匆忙？”月无以应。稍息；彭昌谓子雄曰：“自弟去常州，吾隐归不见客；妇人言：‘无成之人，乃愚之人’，其爱谋昌乎？”子雄息叹一声，曰：“妻利夫亡，夫利妻荣；其利有差。固嫂嫂无利与兄，反是患也。”彭昌愕然，回视夫人颜色，忽而生疑，斥曰：“欲走常州？”月亦不争辩，应曰：“汝不营利，以失生畴，妾唯告常州，以免室遭横祸。”昌戾曰：“虚荣之人，迷失真理；无善与君。”遂将夫人逐入室。月大怊，痛曰：“弃贵从贫与彭门，均为夫利，如此待之，生有何义？”欲之自死。俱惊，当引种奎，字大圣，是彭昌之友，今应邀与席；言曰：“嫂嫂不可。”争奔谏言；月不听，执之。自外飘一言入曰：“不死之死，夫可怜惜？”视之者，乃其子彭少佐。月怅顾爱子，复亡不得。俱人顾得，顿生感触；子雄慨曰：“妇以夫荣，母以子贵；何可异之？”

云山自出月牙山如常州，尝居书斋，不见客。缘是不见之客，无不客之主，以林伯春入曰：“识子雄否？”春曰：“其乃吾兄，岂能不识？”云山复曰：“思一见否？”春曰：“思。”云山曰：“若杀子雄，何如？”春曰：“同生之交，同死之受；卑当以死拯之。”云山闻罢，遂曰：“明时，汝率若干众，与常州府一用。”春惑曰：“话不明不知意，事不明不知利；先生明示。”云山曰：“今之不告，待明自晓。”

徐云如闲间，无视天下时势，无事者也。溘外奔入一人，伏前曰：“将军，今群雄并出，国以时艰；天下志何为？”徐云将顾此人，乃萧子雄；答曰：“为国之心。”子雄曰：“而主子，近谗污远忠直，毫无惜民之心，兴国之举。”徐大怒，曰：“人忠之心，为国为主。此逆岂可容？左右远杀之。”

就间，内奔来徐红玉，乃子雄之妻，徐云之女，呼爹爹：“父独一女，女独一夫；岂杀儿之夫？”徐当而不决。

外骤入若干，首者林伯春，但见子雄，即呼：“何也？”子雄曰：“人生之要则行，人生之行则谋，人生之谋则得；人生之得则利；天下无不利之人之地。吾以此间，实为常州谋利。”春曰：“即为常州谋利，常州岂可弃？”子雄曰：“常州之利，无为民之心也。”春大麃，斥常州曰：“主不以民为利，枉为主；父不以儿为亲，枉为父。”徐大怒，断然喝曰：“利之利害，在于明世；不以亲情盖天下。”春叱曰：“此般人，亦可透世乎？”徐云大怒，呼：“左右入。”遂来一众，束之林伯春。

侧院步声起，呼音由远飐，“时务者天下也。”俱顾盼，乃云山也。徐云谓曰：“先生何意？”云山曰：“云山有智不以无智主，人主有心不以无心智；事天下，唯时应机适，将军不透其理，反自为是，岂不痛心？”徐亡以应，讶顾云山。自中子雄一言呼曰：“智之天下，志之天上；志上智下。”云山对曰：“王之天下，民之天上；民上王下。故民富国富，民迫王迫；天下之要也。”子雄叹曰：“先生圣言哉。”云山自立与中，呼曰：“萧子雄者，王者也。”话未息，阖席俱惊。云山三步与常州前，慨曰：“夫哉，若众但识天下事，若主不识。”亦单跪与常州，是生唯一；呼：“主从善。”俱顾之，纷拜常州下，谓主从善。徐云无以应，叹曰：“吾自常州，无主之见，帷从诸也。”就屏退，由诸设议。

诸工大喜，将执一宴。林伯春谓云山曰：“先生何知兄入？”云山闻言，笑曰：“智人之谋，用于事先；智人之透，未卜先知。故与智人谋，从命即是。”诸工即乐，纷赞云山智。云山且现怅色，慨曰：“智不及志也。”春惑缘由。云山曰：“志上智下，志成智非。”诸工当顾，子雄应曰：“先生言之有理。”云山将顾子雄，曰：“汝可知，智者千里，一主之有乎？”诸工听之。

庆历四十年五月，常州宴请百里南安；曰：“三日不见如三秋，备酒叨情。”南安守将江涛[190－]，字哲子，常州人，与徐云友；闻常州盛邀，打马如常州，而无见徐云，怒斥曰：“奉将军之邀，将军不见，是何理也？”无人应。江涛怒极，曰：“与诚与信，将军以假诚诡吾入，耻也。”欲去。溘内奔出一人，呼曰：“将军休走，非太守请见，乃子雄也。”江涛视之，遽挥刀叱曰：“贼者不留刀下。”子雄见状，慨曰：“将军不透矣；今时，不留刀下非吾也。”江涛闻言微觉，愕曰：“贼之言，欲固天子重臣？”子雄曰：“天下无主，则己为主；何来天子？左右近，杀之将军江涛。”即入几刀手，擒之江涛欲杀之。江涛当即色变，惊叫：“刀下不亡，奉之即是。”子雄闻听，噱曰：“原以将军之忠可畏，未料隐其中，实无能者口无遮拦；无志者心口各异。”涛色渐青，无以应。旁林伯春曰：“无不时务顺风之者，哥哥焉不明之？”子雄兴曰：“言而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