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四:子雄投奔东都，无忌奉令北伐

第七十四：子雄投奔东都，无忌奉令北伐

萧子雄几经逋亡，今出常州，飞行夺步用。天复徂，前出常州兵；惊而逴市，走崎岖。困则卧，累则息。越三日腹中饥，奔舍撮粟。其人觉之，引器逐来。慌入溷中匿，走溷又一众，惊入一庄。

庄中人李元吉，字文涛，性莽；承父业继李庄产，其妻陈氏秀元，乃金刚人陈恭之女。吉自幼好武，故耳听八方，闻庄中异，秘潜出而见落角萎一者，呼何人？答曰：“萧子雄。”呼何入？子雄曰：“官史无道，吾举亢义，不得矣遁与此。”吉噱曰：“原乃逃犯，若束见兵，岂不利吾？”子雄曰：“不也。圣云：‘千善之善，渡人之生’，失途之人，公不拯之，反欲亡人命，何善之有？”吉曰：“吾非圣贤，所求为利。”子雄曰：“利善危亡中，利失荣耀中；故与人一善，与之厄境；公以寸目，焉透其利？”吉不听，曰：“求生之人，千言亦是；此求生之术，焉以信？”遂将擒之，欲遣常州。

庄上匿一人名陈新元，昔经山作乱，幸子雄大义拯之，又无途可往，即与李庄投奔姐夫李元吉；闻束一者能使庄上幸，即前探顾，将见那人乃子雄，当即大愕，惊呼何故。子雄告之。陈元闻言，曰：“恩公休忧，鄙乃知恩之人，必渡公去厄。”言毕，辞子雄，入谓庄主曰：“所擒之人，庄主不可遣常州。”李元吉闻言，即问其故。陈元曰：“昔日弟所言经山那恩人，正是此人。古云：‘渡我一善，酬人千义’，今恩公与危亡间，正须弟报之大恩。请庄主纵其远。”李吉听罢，即释之萧子雄。

施恩于人，得酬无形；此为施恩之幸也。而萧子雄大难不死，又过一劫，恰是此由。今出得李庄，感慨万端，谢陈新元曰：“自经山纵公，无料今日可蒙公之酬。”陈曰：“人之施恩，当求有酬，焉不是也？”子雄闻言，叹曰：“陈公可知，恩下几酬；不怀之心为上哉。”陈然其言。子雄深息间，又曰：“虽今去厄，前路亦不测。”陈眉头紧锁又放，言曰：“花山陈子元系吾胞弟，公若无处，但可往。”遂书一折，予以子雄。子雄见状，百感交集，谢过陈公，奔向花山。

日隐夜现，萧子雄与东都，转转又花山，呼陈子元出。呼出，子雄曰：“子雄蒙令兄搭救，与投先生。”遂奉家书，上曰：‘兄与经山蒙萧公所拯，得以保命，萧公与难，乞弟救之。’子元顾罢，即曰：“家兄之恩以弟酬，何异之有？萧公暂且安与此。”遂大宴之。

东都人赵无忌[172－220]，字凯之，祖居东都。其父赵善乃东都守，早亡；无忌那年方十九，遂理父业，就任东都太守。无吉擅于隐操，属韬钤之主；东都堪大，人兴财旺，贤能辈出；天子无奈何，以赵无忌王爵。

时庆历四十年春，风雨飘摇，新主将出以匡天下。是智，何不透其伪？赵无忌透辨世事，故放榜纳贤，以图大计。未几，陈子元携子雄来投。无忌纳之，但见子雄相不俗，即使众核之。核毕，无忌堪忧，遂以二人入，曰：“官不过王，智不过天；萧君乃朝廷要犯，此处不可留也。”陈子元听得，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萧子雄自入东都，以透赵无忌之欲，今闻其言，亦不慌不乱，上前曰：“王公显贵，宁是种焉？今天下乱，王不思一席之地乎？”无忌闻言，深叹来人不凡，谓曰：“此言何意？”子雄曰：“人心求上，至上则王；王者，非仰能辅不可。而用人者，用于失择；无择而事，必酬知遇之恩而尽诚尽能。”忌曰：“恰乎？”子雄曰：“荆海事邹公，亡身以付；赵公事崇新，死亦可诚[1]。大王明智，何不透其委？”无忌听得，笑曰：“但不知萧君何能也？”子雄曰：“用人者，用之适己；若非，乱事之源也。天下大计，唯才是举；举才之人，实为我用；无为我用，举之何干？今王聚才，无非是用其能，其之为次。卑是否适王之用，王心以透见。”无忌闻言，慢曰：“既然如此，且留待数日，是否用之？”子雄谢恩。

钦差大臣周启奉王之令，东访诸守，时与东都。赵无忌无透王欲，堪忧，以子雄曰：“吾不测周公欲，何以？”子雄当记常州之厄，甚是愤心，言曰：“窃周公多疑，或疑王上，王且慎也。”忌纳其仪，假恙抱箦。

未几，周启与东都，但是赵无忌如此模样，甚是不色，问其故。无忌答曰：“尝日沪杭遇大旱，下官前往勘查，由此病疾。”言罢，咳嗽不止。周启见状，细问几许，便归驿站；使米进曰：“赵无忌者，那般人也？”米进答曰：“假忠隐于忠，假能隐于能。人生若见，透人心智；凡事不可枉定。大人无测赵公之欲，所见不为实，应多方探之，才会定论。”启然其言。

周启虽归，赵无忌亦忧，时入夜，使子雄与前，谓曰：“何为臣子之要？”子雄答曰：“尽忠尽能，尽职尽责，臣子之要。”无忌复曰：“大文可否长久？”子雄答曰：“事以至此，无力回天。”无忌又曰：“仁得天下？”子雄答曰：“仁得天下，天下乃仁之天下；纵天之下，仁治天下而不得天下。”无忌四曰：“何也？”子雄答曰：“民安法治，国安兵理；天下是民之天下，得民心天下；乱世民不安，安唯力求。”无忌五曰：“兵者天下？”子雄答曰：“圣十四，兵也，兵则有道，道可施德，德可为主。夫不知，以兵方可天下。”无忌闻罢，自席惊起，大喝：“汝欲天下乎？”子雄自知失口，曰：“卑非仁非智，乃王之下。”无忌悄然落席，笑曰：“汝以通灵，小心候之。”子雄遂避。

北之鄙曰北戎，北戎主曹辉，字相公，袭业为王。且自来暴虐，致天怒人怨。南王曹微，北王曹扣，西王赵平，东王曹志合兵讨伐曹辉。曹辉兵败，亡与混战之中。曹辉之子曹军[175－]，字元魁；貌恶言陋，性桀好黩；自父罹难而孤，几蒙纠杀，传噬人之说，杀氓之谣。越十年，曹军立，遂掘父之产建民营，忧贫者纷投下，得十万众。曹军有一谋名曹英，字元朗，上言曰：“公子举兵而立，终为人之患，时之将亡与四；若不亡，唯计之自战；而后立位。”曹军听得，呼妙哉；遂讨计仪。曹英曰：“窃南王曹微之子曹予之，不时将与北王曹扣地界。若公子冒曹扣之名杀得曹予之，南北必战。且北王曹扣薄弱，无比曹微，将请兵东王；然东王曹志乃曹扣之胞兄，必将引兵来战。卑职又闻西王赵平与三不合，公子可盟赵，诛之三。假日亦亡西赵，时北戎尽公子也。”曹军然其计，就杀曹微之子，果三王纷战。曹军见时机成熟，遂入谓赵平曰：“仆忧王也。”赵平不色，曰：“三王自乱，唯吾可左右之；若吾从南，则北败，若吾从北，则南败。吾立左右逢缘之地，何忧之有？”军曰：“三王自乱，是人蛊也；何蛊？必疑王也；若时，三王合一焉有西赵？”赵大惊，曰：“何如？”军曰：“三王自乱，以无所利，王若借时出兵，其三岂不从王？”赵慨曰：“其三虽乱，其势亦不轻也。”军曰：“王若信得了仆，仆当为王效犬马之劳。”赵即喜，与军为盟诛三王。军施计谋，摄三王之财立营，以廿载灭大小十二部，雄据北戎。

庆历四十年四月，曹军以拥百万众，欲称王。其谋曹信谏曰：“公子可知，天下唯一主，两主则伐；信以为纵有其欲，亦不立位。”军闻言不色，曰：“天下无主，主为自立；试问天下，那不是此。”信力谏曰：“成事之先，有其本也。王无据之力，必遭诛之。”军不奉，自称代王。

北戎自立，事走沪京；未忧宫大怒，即令益州太守叶展元伐北戎。叶展元忧力不比之，故迟迟不伐。叶展元之妻刘兰英，不满夫君之举，言夫曰：“王令君伐，君不伐，愧为天用。”叶答曰：“伐之有智，不胜不伐；伐之不胜，何不以守？”英嗔曰：“不战无胜负，不求无得失；姁人也。何功大业？”叶不纳妇人仪，上疏沪京曰：“益州伐不胜，请引兵入。”沪州朝议。众中引出一臣名周启，昔东视东都不测赵元忌之欲，今心生一计，奏王曰：“臣举东都伐之。”众臣闻言，均无议异。

八百里加急，圣旨下，东都北伐。赵无忌即唤军中大小将领，议曰：“王命伐贼，不敢不从，孰引？”诸兵纷前，请举北戎。子雄则曰：“智者善择，投机取巧；而大事者，亦之。”忌惑其言。子雄曰：“借其之名，行己之事；借其之谋，谋己之有；是王之利也。天下大乱，无不谋一席地，王何不趁机兵发，戬伐异众。”忌色讶，曰：“以辅天之名，戬伐异众；野心者也。”子雄曰：“人无野心，则无谋略；则无成事。”忌听得，息曰：“借天举事，何事不成？泽之识王心，能者也。”子雄拜曰：“主下，主之用也；故下能不能，俱为王用。”忌大喜，遂命萧子雄、陈子元引兵北伐。

东都有一谋名高球，字玉山，人唤文静先生，常逆王言，王弃之；今闻王以萧、陈北伐，甚感不妥，入谓王曰：“不察之者不用，不定之事不为；王自疑那厮，何以用？”忌曰：“借人之欲，谋己之事；谋者最也，难有其时。而子雄为吾谋事，何不用？”球曰：“借无谋有，智中之诡。何透诡人？施诡于心，是表其人也。故臣测之，那厮实乃诡人，无忠王上。”忌不色，曰：“何也？”球曰：“飞遁之人失择，高升之人失智；那厮失择适王，若非何适？再表一词，那厮乃人雄，人雄利己，无利人也。”忌闻言，即谓曰：“何谓人雄？”球曰：“人雄之心，天下之有。人雄之愿，天下膜拜。人雄之念，顺理成章。人雄之德，上辅之能。人雄之言，狡辨诡论。人雄之恧，自之不力。人雄之忧，身败名裂。人雄之难，一主之名。人雄之痛，假正之明。人雄之泪，一洒计出。人雄之悯，千人不与。人雄之谋，借人借事[2]。”忌然其谏。

注解：

[1]荆海在危亡时得邹公相救，后来以死报邹公大恩。赵公受崇新帝知遇之恩，最后遭崇新遗弃，但赵公宁死也不忘崇帝的知遇之恩。[2]人雄的心，就是只想拥有天下。人雄的愿望，就是想接受天下人膜拜。人雄的欲念，就是事情做到顺理成章。人雄的德，就是想自己拥有成就天下的上辅之能。人雄的话，就是狡辨与诡论。人雄的惭愧，就是自己的能力比不上人家。人雄的忧心，就是自己身败名裂。人雄的困难，就是如何让自己留下千古芳名。人雄的痛，就是自己的假仁假义让他人明白。人雄的眼泪，就是一边流下，一边便有了计策。人雄的怅惘，就是其他人都不相信他，不赞同他，不追随他。人雄的计谋，就是借助他人借助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