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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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陈迹兴兵伐大高,丁安上言治人理

第七:陈迹兴兵伐大高,丁安上言治人理

金陵太守陈信,字景升。其先祖陈云长,字先隆,乃开国元勋。其少立志,忠家为民。溘不慎染疾,以陈迹[1]曰:“天下大计,以民为先;大高近谗污远忠贤,时之不久矣。吾死无憾,唯仰有能之士,信天下为己任,渡苍生于世。”越三日,信卒。迹袭父业,就金陵大都尉。

陈迹,字延长,坐卧金陵,广纳贤士,大聚英才;遍天下之尾。遂使门客郑凡曰:“今天下孰称贤能?”凡曰:“宣城人陈新国。”迹唤:“何以?”凡曰:“通博古今,透辨时势;何不为能?”迹曰:“陈君安处?”凡曰:“子阜县尾。”迹就走子阜,谓途中:“安处陈君?”答曰:“郊野。”迹即效野,顾得荛草遍市,庐与草中,前方仰卧一汉,目锐耳聪,束而不乱。但闻人访,未曾迓请。迹驱三步,抱手曰:“先生否陈君哉?”答曰:“恰是,但不知来者何人,与此作甚?”迹拜曰:“金陵人陈迹,慕先生之才,特前叩请。”新国淡顾之,言曰:“敢问国之兴衰?”迹曰:“迹欲天下而力不足;奈如何?”新国无视之,嗔曰:“公无能为天下也,迄无所就。”言去,归庐间。迹随之,叩曰:“迹欲展大义与天下,痛智浅能薄,仰先生开启。”新国回视之,曰:“若欲用人,奉人之命;可乎?”迹乃应。

又日,陈迹与街见一汉,头戴帻巾,单披青衫,仪表众,自前闯将来;即呼壮士:“何匆忙?”答曰:“国于厄间,正赶投军安家难。”迹色曰:“壮士不弃,可随鄙人去。”喝曰:“吾虽愚昧,且辨忠奸,焉投尔肖?”迹谓高就?答曰:“金陵人陈迹。”迹闻罢,拜曰:“鄙人正陈迹,壮士尊号?”汉愕,反礼曰:“吾乃梦含应,字云中,南宁巫山人。”迹大喜,引归。

景云七年,大潮奔市。幽宗于朝阳殿,饮酒作乐,无思黎元。百姓窘迫,无以为生。陈迹忧于室,说陈新国曰:“主,天下也;主无道民亏,何其果也?”新国曰:“自太宗[苏峃]入京,建业为高,荣昌三百载。而今大高已末,孰不可挽。仿太宗造天下,将军可有意乎?”迹叹曰:“夫主天下,臣民奉之;自祖事高,焉可异耳?”新国曰:“太宰丁信斩平绍,大张灭亡而秦兴,是天下循环之理。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久必衰,衰久必盛;恰此仪也。”迹曰:“吾亦可为乎?”新国曰:“得天下者,先得人心;大高亡心而将军顺欲伐之,成事应人之举也;何势可当?”迹乃听,遂叩先生大计。新国曰:“大高无道,业败政亡,如时伐之,是为天时;将军据沪京咫尺,是为地利;将军仁信九州,百姓仰之,是为人和。今将军拥百万众,此力不可比锋;智能之士,足摄半壁,此能不可并之;此不伐何为时?”迹曰:“先生以天地人和之机,四海九州之运,焉可异耳?”议毕,就点梦含应挥师二十万,经望城兵曳沪州。

战报与沪京,幽宗大惊,促降位如三子苏胜[公元前216-前215在位。]。苏胜临危受命,号炀宗;如父昏庸,信用四奸。张忠奏曰:“叛兵赫赫,少时沪京;难据其势也。臣谏阴州避。”炀宗听之。千臣俱愕,引出一臣名贾道,官拜上书郎,谏言曰:“人主欲治,然以身始,人为可恃乎?自古之主,均亡己不事。”炀宗视之,斥曰:“守之无土,据之无兵,何不迁走?”贾曰:“大王上位,从无主见,焉能治家?臣请兵据。”炀宗不纳,驱贾道远。忠复奏曰:“时不宜迟,速驾阴州。”炀宗乃从,引百司北阴州。

金陵兵如沪京,迓入陈迹。大事虽定,陈迹忧立有患,故不上位。陈新国进言曰:“大高天下,禁善崇恶,臣民久思仁德主。将军功业,民心所向;若将军不立,岂不负天下百姓?”迹然其说,遂建业为文,称崇新帝。又以龙旗将军杨拔引荆州,龙侍将军司马信取江都,龙图将军白术摄阴州,龙云将军於丰克益州,草州先生刘基仁入惠州。天下大势,无不向文。沈州太守杨瑶,乃龙旗将军杨拔兄,于沈州举诚。北戎王温信之亦臣。大高天下以迭,孰不可挽。

崇新二年,炀宗殆尽阴州,四面文歌。其众纷走之。炀宗泣曰:“诸工还吾天下。”诸不能语。张忠曰:“大势已去,夫可挽之?臣谏大王诚崇新,亦可侥幸。”炀宗大怒,曰:“吾承天道,焉诚叛逆?”忠曰:“事如此,奈何?”炀宗斥曰:“以乃之计走阴州,诏天下,各守即勤王。然今则降焉?”忠曰:“自古臣民不事亡主。”炀宗痛曰:“此贼误吾天下也。”翌日,张忠发动政变,危天子诚崇新,故天下尽大文。

崇新上位,国是大同,军民同乐。旌功之臣,册陈新国为陈国公、梦含应为赵国公、司马信为益国公、杨拔为汉国公、杨瑶为秦国公、刘基仁为鲁国公、白术为靖国公,於丰为昭国公,温信之为穆国公,张宗为魏国公。

浅西之鄙有名高犹太,字与德,人誉高原君;乃忠之臣,今崇新建功,率先不诚;其友欧阳山口,号友之召于惠州举兵;益州苏旦,字率德,乃幽宗之弟,亦于益州誓师;荆州柴绍乘天下乱,于荆州自立为王。少许,诸多臣子来见崇新,崇新大愕,即使兵伐之。丞相刘基仁,字丁安,惠州人,与崇新寝宫,奏太祖曰:“尝高原君几谏幽宗,反贬大昭,今起兵逆王,由此而见,其忠也;欧阳山口乃高原友,今应友之召于惠州起兵,由此而见,其义也;益州潘王,幽宗之弟,今与益州誓师,由此而见,其志也;荆州柴绍乘乱世,自立为信王,由此而见,其利也。忠义志利,均为主用,王不明焉?夫主之天下,无不以德;德主无恩不下,适之忠奉,此降人之上也。”太祖然其说,诏四杰曰:“自太宗入京,天下归心,无不奉仰;胡波[2]率先请诚,授为定国公;使天下安康,民兴业旺。免兵戎相见,百姓疾苦,仰诸明焉。”

越一月,荆州柴绍首诚大文;太祖大喜,授为平王。高原亦之,太祖授中丞;惠州山口,太祖授汉王。益州苏旦,死不屈服。太祖怒以赵公梦含应,引师十万伐之。又一月,文兵大胜;赵公归曰:“臣为王屠城戮异,功不可没,王将何赏?”太祖不色,曰:“加为忠信候。”赵公谢恩。

时,太祖怅与未忧宫。丁安入曰:“昔华荣克蜀立越,疑马玉不忠,将杀之:刘尚怜张寿之才,不杀,后张寿摄主[3]。皇上明智,何不明其由焉?智主无罪不下,适之诚服,制人之上也。”太祖愕然,曰:“相国尝言之,德主无恩不下,适之忠奉;何无罪不下耶?”丁安曰:“皇上,量物有分,用物有寸,何异?臣斗胆上言,人主有尺,适德适罪,此为治国治人之理也。”太祖或,谓曰:“卿言赵公耶?”丁安答曰:“臣耳背未能听。”太祖乃明,遽曰:“朕知之,相国远。”丁安遂下。

少许,益国公司马信奏太祖曰:“皇上,臣闻陆修曰:‘赵公尝纳士’,故禀皇上知。”太祖曰:“赵公纳贤,是为朕纪。”信曰:“臣之责,尽职;主之责,用职。由此言之,大宴天下,广纳贤士,主也;古今之国,兴于主用贤,亡于臣用贤,何不明其然?”太祖色变,呼:“赵公堪为能乎?”信曰:“引马克沪州,一勇轻益州,非能何以?”太祖叹曰:“朕知之,卿远之。”信遂远。越一月,谪赵公于南蛮巫山。

太祖治市,贤能尽纳,谗邪不入;在位卅载,首以丁安君刘基仁,丁卒;用杨氏兄弟,中兴君杨朔、平原君杨清。太祖崩,穆宗[4]复用兄弟;兄弟卒,改用清河君张康。其后清宗[5],亦奉张康治。此四人,誉文初四相。国有贤能,国势昌隆,叹后不复有。

光阴荏苒,转转二百载。英宗[6]驾崩。明皇后长嫡子,太子陈商定上位,称昌宗[7]。昌宗心姁神恣,从不思术;太子不疑。其师孤缘[106-182],字苦海,蜀中荣地人,书破三万卷,学富五车,治世之能也。大学士张信举英宗,英宗晓其乃补天之才,故授太子师。孤缘以诚而导。昌宗不听。孤缘谏曰:“观今鉴古,不学不知荣辱,不求不知成败;太子无视学业,遽天下休矣。”昌宗大怒,忌社稷不功,未显其恶。孤缘遂曰:“太子速背五百《治纲》[8]。”昌宗奉令。越七日,孤缘窃太子未改,怅谓英宗曰:“道乃天下道,失则失天下。太子失道,失之所以然也。”英宗冷视之。孤缘请废太子。英宗不悦。孤缘又曰:“臣不导太子,实是死罪,止一人也。太子不导《治纲》,实是失治,乃天下也。臣冒死进谏,是为江山社稷。”英宗斥曰:“学子登科,师之荣也;不辅学子反误之,辱师之名也。”孤缘伏曰:“臣损太子,是为大文千秋业,非近功之心。”英宗怒斥其远。

昌宗承袭,即放孤缘于蜀中荣地。孤缘与荣地,谓荣地令赵阜曰:“吾览天下得知,国之无荣,是治不当;故斗胆言,荣地不兴,或以革变可也。”阜然其说。不愈半载,荣地风顺雨调,万象更新,民心所向。未几,事逖沪州入昌宗之耳;昌宗指蛊人从欲,罢禄黜用。孤缘遂只出俭行奔走荣地,四野散授,得弟子三百计,蝉声天下。昌宗又指诽乱朝纲,遣其子弟,囚其精骨。孤缘终年事已高,不受陵夷之苦,精志尽裂,瘁于狱中[9]。大学士张信痛曰:“失德之主,亡忠亡贤;国非忠贤,乱家祸政。”大文人欧阳丁怊曰:“孤舟扬风破千浪,一片丹心为国家。人生几多能随意,纵有经纬百般才。”

注解:

[1]陈迹:公元前(216-184在位。[2]胡波:大李中宗胡砊之弟。[3]华荣、张寿:前朝华荣攻克蜀国,建立越国之后,怀疑马玉不忠,于是便借理由将马玉杀死。大将军刘尚看重张寿的才能,纵使怀疑还是不忍将张寿杀死,后来张寿果然谋夺了刘尚的将军位。[4]穆宗:公元前184-前154在位。[5]清宗:公元前154-前131在位。[6]英宗:文英宗156-181在位。[7]昌宗:文昌宗149-220,181-220在位。[8]治纲:《治纲》:本文所指治天下的书籍。[9]孤缘奔荣:本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