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七十一:房忠献计火攻,彭笑进言张柏
第七十一:房忠献计火烧茶山,彭笑进言张柏明义
宁江令刘云以张君雄岁赋之租,追加三成。雄乃奉,又施邪恶,与间欺男霸女。百姓四散流亡,有女子小青闻茶山张柏大义,便遁入茶山,泣谓张柏曰:“宁江无道,民可生哉?仰公大义,救宁江父老。”张柏闻言麃然,引义欲往宁江,以拯百姓。彭一笑闻其事,来谏张柏曰:“张公入宁江,必与朝廷正面冲突。若时,朝廷兴兵伐之,恐茶山无据其力。故张公冒然入宁江,不妥也。”复子雄谏曰:“为事须力,力不比也,不可成事。子雄以为稍等数日,再作仪机。”张柏不听,曰:“吾举大义,若不拯百姓,何谓义?”遂支退其二,引众于清竹匿焉。
时,宁江将领周涛奉刘云之命,驱搜刮之物与草州,途经清竹。忽掩来一众狂杀出。涛大讶,呼众诛之。之众听命,争奔入。掩众以亡命之心,无以比勇。少许宁江兵落败,弃物遁之。张柏见状,笑曰:“此无能之兵,何为师?”彭一笑惙曰:“自古如今,以民以师,终失机要;张公焉轻心?”子雄和曰:“兵氓之争,多为兵利;虽败此贼,必遭后计,不利也。”张柏闻言,怒视其二,斥曰:“吾茶山举义,是为百姓,此若不为,义之安处?”彭笑曰:“若要渡人,先量己能;方能渡之。张公无视己能,冒然施义,难以功就。”柏不听,遂将所得之物,尽归百姓。
周涛奉令入草州,物之尽亡于茶山;匆匆归宁江,告宁江令刘云,由大人定夺。刘云闻言,勃然大怒,欲诛此无能之者。周涛惊得一身冷汗,伏曰:“大人息怒,那贼近千。而卑职又入之掩,方无据也。”随众将士上前说情。刘云遂释之周涛,召诸议事。议毕,以崔胜、王姬三千士,杀奔茶山。
宁江兵如茶山下。茶山之上,张柏驱弟兄讨计仪。彭一笑曰:“贼犯茶山,势在必得,不可轻之。然战人之先,自知之明;今敌我悬殊,不宜力比。可以弟兄伏于华里,随将敌引入,若敌入伏,即可剿杀之。”张柏纳其计,令张芝掩华里,西门一雄后勤杀,王千引敌入伏。
崔胜、王姬无功绩,今奉命伐茶山,以为可以。但见前来一众,即令师杀之。义众大败,遁往华里。此时崔胜、王姬止思邀功,那辨其诡,逐入华里。正间,义众自风掩杀来。宁江兵即溃,王姬、崔胜大愕,责众复杀之。然义将西门一雄依计行事,引众又杀来。宁江兵无以战,夺道而逸。
茶山又败宁江兵,实大快人心。张柏噱曰:“乌合之众,何比吾义?”彭一笑闻言,献忧曰:“兵非宁江,亦非草州,乃天下也;虽胜宁江,何胜天下?是举力逆国,焉能胜之?唯走哉。”张柏应曰:“义非茶山,亦非草州,乃天下也;吾胜茶山,天下岂不效之?若时,何惧其兵?”彭笑言之不可,遂退。旁引萧子雄,上前曰:“能者,举天下而定之,不定则不能;贤者,举正义而从之,不从则不贤。师者,举慧眼而求之,不才则弃之;帅者,举千军而行之,不胜则避之。此为圣之要。张公不透此须,何可胜敌?”张柏应曰:“举义之要,己必亡先;无人亡先,义焉胜贼?问天下义,何不以流血而功?”此言一出,彭笑力谏曰:“求成之初,求生之术;乃举义天下,非亡天下。以料未三日,草州即兵茶山;若时,生死一线。张公举义,若不能功,是亡之相。为拯我义,走是明之择。”子雄但看彭笑一眼,亦曰:“怀志之人,须知能之大小;怀爱之人,须知情之适可;以逞义必亡要。此为子雄之谏。”张柏将视其二,曰:“天下英雄,险中求胜;纵草州兵入,何以惧?”彭笑慨曰:“张公可知,失败之多,逞义逞能;乃无义不可,过亦不可。”子雄亦曰:“智不敌千虑,能不比千忧;固然,若不能进,则退为进,此为智能之要也。”张柏闻得,怒指其二,曰:“举义天下,乃贪生乎?尔等之言吾不从。”彭笑苦谏曰:“贪生惧死,两说之言;贪生非惧,张公当透之。”子雄亦曰:“人之成败,非天所定;失智之由也。张公此举,将亡弟兄之命。”张柏始不纳其二之仪,逐之出。
彭笑去议室,见得子雄,慨曰:“智不谏义,能不谏谋;张公之为,非举义乃亡义也。”子雄叹曰:“憧憬之人,终无可成。”
不时,宁江表文以至草州。太守廖智[170-218],字香子,颇有谋略;见得宁江表文,即以大小将领,商议兵情。其谋李启,字信仁,尝进策而主后;上前曰:“将军休忧,贼尚无声势,料之无大成;即伐可功。若待其浩大,不易也。”廖智然其说,呼何人请引?其将李泛,字昌盛,将前请兵。廖智许之,以李泛引兵二万往宁江。
李泛有一谋名刘秀,久憎宁江刘云,今随将军如宁江,即见李泛曰:“智无用懦弱,那刘云属无能之辈,何以用之?”泛应其说,去之宁江令。其将房忠,字怀能,今亦随李泛将军如宁江,献仪曰:“茶山林深丛茂,利于掩伏,未免入其诡,末将以为火攻可破之。”泛应其计,以房忠纵火,以刘秀伏后,复亲师压入。
茶山已是硝烟四起,危亡之时也。张柏寝室,子雄力谏张柏,即弃茶山。张柏不听,曰:“以死付义,料其果也;不亡之者,焉明何义?”子雄听得,曰:“死可付义,亦可亡义;举义非亡,若死不偿义,义是何也?恰是义不亡由利不亡,利失何不亡?”张柏不色,嗔曰:“尔若惧死,可去之。”子雄听毕,由心感慨,曰:“子雄自蒙师授,何可负义?兄以亡而义,弟亦以死偿义生。”张柏听得大喜,兴呼:“何谓兄弟?萧子雄是也。”
溘间,自外奔入彭一笑,曰:“以不死付义,何义之有?自以为也。”张柏见之怒然,戾呼:“尔不义者,速去。”彭笑对曰:“吾举大义,何可去?”张柏顿惑,曰:“逃亡者,何义之有?”彭笑曰:“义者,不智不取,不正不用;吾以义付不义,千古盛唱;何为无义?张公明知是死,亦以兄弟同死,义是己亡,非人亡;由此可见,张公何义之有?吾明知张公无义而以死付之;是问,吾之义,何可及之?”张柏闻言顿悟,恧曰:“无义之人,死不偿也;义唯平安[彭一笑]承茶山,引弟兄走焉。”彭笑曰:“弟若一去,兄欲何也?”张柏曰:“与战如后,是义也。”彭笑曰:“义以生死,不离不弃,弟不走耳。”张柏斥曰:“义不可亡,弟若不去,义可生哉。”遂唤张芝,驱彭笑离去。张芝则曰:“昔平安以使弟兄去,此是谏兄也。”张柏色变,慨曰:“平安义哉,智哉,吾不及之。事以至此,吾可生乎?尔等即走,不走,兄即卒。”言毕,操剑欲断颈。彭笑、张芝顾之,乃应张柏,引众奔之。
时,草州兵杀入茶山,不见张柏。则房忠擒一义名刘一虎,当引将军前问话。李泛叱曰:“张柏安处?”刘虎答不知。李泛大怒,即呼左右杀之。刘虎本属贪生者,今见铡刀近喉,当即惊叫:“刀且不下,张柏匿于后山一峒。”李泛闻,引众奔后山一峒。
时,张柏、子雄还在峒中议事,闻茶山以失。子雄即谓张柏曰:“吾等但以左右出,或有生机。”张柏曰:“吾以决定,以死付义;贤弟若之,则先行离去。”子雄闻言,呼:“左右前。”左右得命,挟张柏左出。出未三百步,前一众草州兵,将见张柏,即擒之,束如将军前。李泛但见张柏,也称一表人才,甚是惋惜,即曰:“尔若降之,死罪可免。”张柏冷然,噱曰:“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何降贼人?”李泛听得,长叹一声,即将张柏推出帐外,杀之。
萧子雄引一干人等,奔右而出,未五百步,亦遇宁江兵。一路堵杀,子雄落荒而去,顾左右,已是肖肖一人也。然逐兵又不弃,如何是好。前有一菜园,园中有一菜农。子雄惊慌之间,未见菜农,奔入菜园中,但见有一窖,即委身庾窖中。兵随来,将顾菜园一夫,即唤:“可见人向?”夫,姓陆名羽,字鑫德,草州宁江人;世代农耕,然自幼好学崇圣,故通博世情;闻官兵叫唤,未抬头,随口应曰:“东逝去。”官兵闻报,及及东走。
日落月升,是夜;子雄自窖而出,谢陆羽大恩。陆羽亦未抬头,随口应曰:“黄昏确以人东逝,何言谢?”子雄顿讶,顾此人面肖形条,骨透仙风,贤人相也,叹曰:“圣云;渡人无形,谓之渡人;渡人有形,谓之渡己[1]。恰是言公也。”陆羽不应,南奔去。子雄三拜毕,遂西去,但以余生酬情。
注解:
[1]渡人无形,谓之渡人;渡人有形,谓之渡己:帮人在有形中,以便于他人报答自己,于是帮人在有形中,也叫作帮自己。所以帮人在无形中,才是真正的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