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盲诗人

噢，光明已经让我变盲！

它是太阳——那个慷慨地给了你们白昼的太阳，已把漆黑的夜慷慨地给了我。我的夜比梦幻还深沉。

哈，我，尽管如此，在你们厮守在生命让你们出生的地方，直到死亡来临以给予你们另一次出生之际，我仍然在周游四方。

在你们坐在那里把玩你们的念珠的时候，哈，我正在靠自己的拐杖和弦琴探路。

在你们畏惧光明的时候，哈，我正在专心致志地在黑暗中前行。

我歌唱着。

即使日光消逝，我也不会迷路，因为上帝注视着我们的道路，而我也小心戒备着。

我若失足绊倒，我的歌会长上翅膀随风飘荡。

我失明，是因凝视深远而致。

以我的宗教起誓！哪个人面对既深且远的景象、而不牺牲掉自己双眼的视力呢？为了看到黎明的一瞬，谁又不熄灭两支闪闪发光的蜡烛呢？

你们说：“怜悯他吧！他看不到星辰，也看不到草原上的延命菊！”

可我却要说：“可怜他们吧！他们不能让星辰长驻，也听不到延命菊。怜悯他们吧！因为他们没有耳中之耳，也无指上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