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拨离间
三夫人叶忻薇是林绯亲自挑选的。林绯找了媒婆,帮她打探谁家闺女姿色一等,而且精于算计的,媒婆人脉广,多番打听筛选,叶家的二女叶忻薇最为符合林绯的条件。
林绯让媒婆打听到的人竟是她的表妹叶府的叶忻薇,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竟是工于心计。
林绯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试一试。她亲自写了信函,开门见山问了叶忻薇愿不愿意嫁给萧念攸,如是愿意,林绯承诺叶忻薇以平妻之身入萧家门,而且承诺以后进门的女子不再拥有“妻”的身份。
叶忻薇随林绯的母亲叶纭雪参加萧念攸的生辰的那次,就对萧念攸产生爱慕之心,对林绯的承诺更是满意之极。
叶家双亲知晓了这事也是乐意的,叶忻薇有了平妻的身份,那也就是说叶忻薇的孩子有继承权的,将来可以分到家产。
叶忻薇进了门,果真吸引了萧念攸,男儿薄幸。萧念攸将对刘嫣的宠爱完全转移到叶忻薇身上。
在叶忻薇之后,相继有清新美丽的或是妖娆柔媚的女子住进了萧家后院。
刘嫣刘嫣气得不知道砸了房间里的多少好东西,时间长了,倒也收敛了些,度量大了,对待新进门的妹妹们尤为热络,让萧念攸感念其好来,再次流连玉华苑。
许是见识过太多美色,萧念攸觉得有些乏味了,竟是流连起青楼画舫。家花不如野花香怕就是如此。
有一日,萧念攸携带春风阁的花魁之一殷巧儿在府内过夜,一连几日让她留宿萧府,绫罗绸缎精美首饰一件件搬进了她的屋。
刘嫣自降身份,殷勤地去殷巧儿的院子嘘寒问暖,妹妹长妹妹短的,更是有意透露出愿意收殷巧儿入府。
殷巧儿本对她冷冷淡淡,这过门之事却是掐中殷巧儿的命门,她早想离开烟花之地。她转了态度,热情地唤起刘嫣“姐姐”,对其甚为感激,开始热络起来,对刘嫣剖心之极。
刘嫣很快摸清了殷巧儿的脾性。殷巧儿平常很是孤傲清冷,她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柔弱,许是长期呆在烟花之地,她骨子里有股自卑感,最见不得人拿她是青楼女子说事。
刘嫣只不过在殷巧儿面前说了几次大夫人对青楼女子有些偏见,提到让殷巧儿入门的事情大夫人总是面色不愉更有鄙弃之意,言下之意大夫人阻止了殷巧儿的进门,看不起殷巧儿。
殷巧儿先是不说话,过了会却是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掷在地上,道:“哼,她不过比姐姐早些进了门,却压着姐姐一头。她不过出生好些,凭什么看不起青楼女子。”
刘嫣明眸光炽一瞬划过,嘴角却勾起淡笑,作无可奈何道:“唉,我命该如此。只是替妹妹叫屈,妹妹天生丽质,又得夫君喜欢,怎么大夫人就是不满意呢?那卖鱼女都能收入府,独独难为妹妹。”
殷巧儿不语,银牙一咬,道:“妹妹这就去问个清楚,我殷巧儿在春风阁卖艺不卖身,清清白白,委身于萧郎,难道还担不得这个侧室。”
刘嫣温言劝慰,效果却是适得其反。
殷巧儿怕是被刘嫣以及其他院子的侧室恭维惯了,听多了好话忘记自己的身份,气冲冲地带着拨给自己丫鬟们走到清吟院。
殷巧儿因为妒忌愤怒而失去了理智,对阻拦其进去的婆子丫鬟均是一巴掌甩过去,那气势到一下子震住拦阻的人。此时的殷巧儿像个泼妇一般的,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林绯闻其声挺着肚子走了出来,看着捂着脸的婆子丫鬟,面色很是难看,这殷巧儿过分了。
镜鸢见了这情况,这还了不得,一个青楼女子进了萧府不对主母屈膝见礼,仗着少爷宠爱的竟然在主母的院子逞凶,无法无天了,便上前与其理论。
镜鸢是大夫人林绯的陪嫁丫鬟,殷巧儿的丫鬟们不敢动手阻拦她,殷巧儿却没什么忌讳,上前就是一巴掌,似乎她今个来专门赐人巴掌的。
镜鸢没想到殷巧儿敢当着林绯的面对她动手,这完全是不把林绯放在眼里。镜鸢双眸已盛满愤怒,喝道:“贱人无理!竟敢动手!我家夫人还未舍得碰我一下,你竟敢打我。”镜鸢猛地上前一手抓了殷巧儿的头发一手在她身上捶打,愤怒的镜鸢完全忘记自己会武功,这般毫无章法的打法让反倒让她感觉很是解气。
林绯见殷巧儿如此悍妇,不知礼数,被教训也是应该,可没想到镜鸢竟是这般扭打,想出言提醒,那岂不成了指使镜鸢打了,林绯又怕镜鸢吃亏,忙下令让婆子、丫鬟把他俩拉开。
殷巧儿眼里流露出了浓郁的怒气,原本漂亮脸蛋这会儿子表情看上去有点扭曲,十分骇人。众人见了,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想起她的出身,心里对她更是轻蔑。
却听得殷巧儿拉开嗓子叫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帮着把这个作死的丫头拉开。”
于是殷巧儿的丫鬟们纷纷上前,扯着镜鸢的时候不小心碰着来拉架的林绯院子的婆子丫鬟们,而来拉架的林绯院子的婆子丫鬟们不小心碰着殷巧儿的丫鬟们。
这个不小心马上升级成故意,大伙你拧一下我掐两下,便互相打骂了起来,整个场面乱哄哄的。
林绯心下着急,示意林月虹去拉开她们,林月虹加入混战的行列,丝毫不起作用。林绯眼见殷巧儿先是死命掐着镜鸢,现在更是想推搡镜鸢,大喝一声:“住手。”林绯出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一幕,心急之下竟上前去拉殷巧儿,忘记自己是个孕妇。
丫鬟婆子们对殷巧儿与镜鸢她俩的身份都有所顾忌,倒也没上去凑热闹,任她俩互掐,她们在一旁努力对付与自己身份地位相当的人。
林绯一下抓住殷巧儿,想让她住手,想将她拉出来。
殷巧儿哪容别人阻挠她对付镜鸢,镜鸢这个贱丫头竟然敢拉扯她引以为傲的长发,敢对她捶打,敢对她撕咬,她怎么能放过这个贱丫头。
殷巧儿手胳膊往后使劲一甩,怒喝一声:“滚开!”
林绯笨重的身子竟是被殷巧儿带着往后退了几步,脚步不稳,去势收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阳光格外刺眼,静,很静,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坐在地上的林绯身上,他们都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