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讨价还价
萧念攸眼中带着沉痛之色，声音略带低沉回道：“草民听说了，倚天城大旱，去了不少人，灾情十分严重。”
萧念攸心中一叹，自得知倚天城大旱的时候起他便琢磨着皇上怕是又要找上他萧家，他的爷爷也跟他提起这事让他早作准备，而他的好朋友也跟他提起这事。
萧念攸想着既然总要面对那他做好准备迎着就是，于是早早地筹募清点账册将一部分资金收益集中起来。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而且萧家向来有仗义的传统，不知这次念攸……”皇上特地将话留了一半，深邃的眼眸似探索似鼓励。
萧念攸听皇上意明了，他早就知道了皇上的想法，反正要出银子不如痛痛快快地应着，还能换个好名声，被皇上瞄上的若是故意推脱肯定惹皇上不喜。
萧念攸立刻情绪激昂，他配合皇上演出这一局戏，萧念攸施礼说道：“萧家作为琉璃国第一首富，自然义不容辞，这不仅是萧家的传统，更是萧家为琉璃国国民的责任，萧家愿意拿出白银十万两来助倚天城人民渡过旱灾！”
皇上开始听着萧念攸言辞凿凿慷慨激昂的样子，还以为萧念攸会拿出很多，总不会比上次边界闹水灾的捐赠的二十万两银子少吧。
这次萧念攸报出的银子不但少了，还少了一半的数目！商人多奸，从来只是话说的好听。
可皇帝依旧不动声色，不怒不张扬，淡淡地道：“十万两于几万灾民来说，杯水车薪啊。”
“倚天城大旱，受灾情况严重，凭萧家一家之力实在有限，加之之前玉石生意受阻，实在是有心无力。”萧念攸说的情真意切，似乎说谎就是亵渎自己，就是渺视皇家威严。
“念攸，天下子民都是朕的子民，如今朕的子民有难，朕自是有多少力尽多少力，如同父母爱子女之心。念攸也是有子女的人，风盈公主在宫中是衣食无忧，可是朕的那些子民呢？朕也不为难你，朕希望念攸能尽最大的力量协助朕！”
皇上一提到萧沐灵，萧念攸心中便有些愤愤，原本他就猜想凌华公主留萧沐灵在宫中住几日目的不单纯，如今皇上提起萧沐灵，更是让他觉得他们兄妹果然早有预谋，可怜他那孩儿就成了他们的棋子。
萧念攸的想法这可实在是冤枉了凌华公主，这事情真是赶巧让凌华公主碰上了，也恰好出现旱灾一事。可是萧念攸并不知道此时的凌华公主是林绯重生，只当是他们兄妹两个演的一场戏。
萧念攸心想你的子民又不是他的子民，若不是因为你是皇帝他才不会当散财童子大放血，这些钱财都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萧念攸暗自腹诽可脸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爱民如子，做皇上的子民真是幸福，念攸定当效仿皇上。只是念攸恳请皇上体谅草民的爱女之心思念之切，念攸恳请皇上让草民可以时常进宫探视一二。”萧念攸似乎受到皇上的感染，对女儿思念之心冉冉升起，说话情深意浓好不恳切。
皇上抬眸看了萧念攸一眼，心想经商之人果然狡猾，尚未说能给多少倒先提起要求来了。皇上现在有求于萧念攸，对于进宫探望女儿的请求比起如此巨大的银钱数目倒也能接受。
皇上唇角浅浅地扬起：“这是自然，连累了念攸无法天天看到自己的女儿，朕深感愧疚。都是朕那九妹，不知怎地就是和风盈公主投缘，她昏睡了三年刚醒，朕不愿让她不开心，便依了他，朕没征询一下念攸的意思，是朕的不是。”
“草民不敢，草民惶恐。”萧念攸一听这话，连忙跪下，埋头道，“灵儿得公主喜欢这是灵儿的荣幸，灵儿被封为公主这是皇上仁爱，萧家祖上有光，这等光耀门楣的事情念攸当感恩戴德。”
萧念攸埋头掩饰了自己的神情，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嘴上这么说对皇上恭维之极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能有什么意见？皇帝只管对他发号施令，哪能真的去征询他的意见。这是皇上在跟他拉关系套近乎，更是将凌华公主牵扯进来表示跟皇帝的决策无关。
皇帝的意思很明了，是凌华公主喜欢他萧念攸的女儿要将其认作干女儿，是凌华公主要将萧沐灵留在宫里共享天伦，皇帝只是顺水人情做了应该做的的事情，成人之美罢了。
“好，好，念攸这么想朕甚是宽慰。”皇上点了点头，眼中欣慰，然后面色略微踌躇继续问道，“朕稍后派人送来令牌，念攸可自行出入皇宫。”
皇上也是同等打算，既然应承那便大方点，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块令牌的事情，却让萧念攸感到皇家的重视感到皇恩浩荡，那才能让萧念攸为其用心办事，皇上一直筹划着让萧念攸成为皇商，这时这个需要时机再议。
那这捐赠之事？皇上绕来绕去还是绕到倚天城大旱筹募银钱的事情上。
“皇上，萧家虽说是京城第一首富，可资金大都周转进去，实力还是有限。今年受行情影响颇大，若不是如此，不要说十万两，就是三十万两也能一并筹集出来。其实若是行业广了，抗风险的能力也就强了，到目前为止，萧家只有食盐和金银铜不曾涉及，金银铜矿关系国家兵器财力，萧家无意也不敢涉及，只是盐业却是民生日常所需，以萧家的实力，若能进入盐业必定能为百姓带来福祉，让盐普济全国，让盐价稳定。”
盐素来是国家垄断，这一行可是个肥差，萧家一直想渗入这个行业，如今就是个机会，但看皇上允不允。
皇帝挑了挑眉毛，进宫探望萧沐灵这个要求他很容易松口，但是盐运一行可就不那么简单。萧家这次真是狮子大开口，只是眼下除了他们家倒没其他家有这样实力，而且萧家在他眼皮子底下，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皇上意有所指道：“食盐可是官控，限量高税，可是个肥差啊！”
萧念攸亦毫不掩饰眼中的自信，笑道：“商人嘛，当然哪里有利哪里去！只要皇上给草民这个机会，草民保证国库将会更加充盈。”
“那要看你能为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福祉了？”皇上眼中神采不明，话中若有所指，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