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募钱赈灾

宣德殿乃琉璃国文武百官上朝之处，殿内正中设有白玉台阶，从白玉台阶上走去便是御座，周围六根雕金龙戏珠环绕团簇的柱子，成天地四方六合之势。御座后方放置紫檀木的围屏，绣以山河社稷图，围屏很是精致。

宣德殿内文武官员分左右而列，皇上周昊璇端坐在御座上，俯看朝中众臣。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小酌子拂尘一甩说道，每日如此重复他从不嫌腻烦，这个位置只有他能坐稳，他很是自得。

皇上看着这个宽敞无比的宣德殿，第一次觉得这里竟是这般空寂，闷哼一声都能听到回响。

云陌云尚书一脸凝重，出列启奏道：“皇上，倚天城大旱，民缺食少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避免引发大乱，恳请朝廷开仓放粮，开渠引水，救援倚天城。”

奏折报了上来，朝中大臣纷纷窃窃私语，眼中脸上多有凝重之色，却没人上前提出有利建议。

云尚书刚说完，户部侍郎陈庆依眉头蹙得紧紧地，立马站出来道：“启奏皇上，倚天城大旱需要买米粮，饮水挖渠挖井需要买材料请工匠，这都要银子，可是目前国库空虚，这怕是……”陈庆依声音越说越小，让他的同朝好友们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这个陈侍郎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惹怒了皇上。

其实皇上在御书房早就看到关于倚天城呈上来加急的三道奏折，可琉璃国刚经历了一场政治变动军阀之战，国库空虚，皇上又是刚登基不久，许多地方都要巨大的开支，尤其是军队。

新任皇帝励精图治，发展工商农桑，可是这一切需要时间，不是一两年就能立马见效的。可老天不愿意等，不愿意看着琉璃国快速崛起，倚天城的事情就飞来了，他便觉没有时间去应对。

“倚天城本地粮仓存储可充足？”皇上淡淡地问道。

“本地粮仓存量只够全城人支撑七天，是以倚天城知府不敢每日大肆放粮，倚天城知府求助四方和朝廷，希望解倚天城之难。”云尚书如实汇报，那倚天城知府曹孟德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才，怎么都得助上一助。

皇上看着下面的其他臣子没有站出来，便冷冷地问道：“有七天的时间，众卿家可有计策，如何筹粮筹银？”

小酌子听惯了皇上的口气，这一下就明白皇上生气了，他暗道他可以捐赠出自己的俸禄，虽然他的俸禄不多，可总是一片心意是不？小酌子鄙夷地看着站在阶梯下面的文武百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主动站出来募捐银子的么？

小酌子轻轻地了口气，扫视了一下朝堂的大臣，那个平常热心举止文雅的林海林郎中今个又告假了，休在家中，若是林郎中在场，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发动捐赠之事。

小酌子再次叹气，可惜好人没好报，他的女儿林绯去的太早，女儿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让他意志恍惚经常告假，其实他在朝堂虽是礼部郎中却早没了实权。

文武百官细声交谈，互相商讨，秦王正想站出来凑请皇上他愿意捐赠，却被晋王拉着衣服的一角，晋王眼神示意不可强出头。

秦王眉头一挑，细细思附，决定下朝后求某个人帮忙出力，这整个京城也许只有他可以缓燃眉之急。

皇上见无人站出来提出有效的建议，心情更为不爽，手指敲打着御座的扶手，脸上微微很沉：“朝中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竟没人提出建议么？那朕养你们何用？”

众臣子惶恐，连忙跪下请罪，求皇上息怒，可尽管如此皇上又怎能真正息怒？

云尚书虽心中暗自伤心，也知趣地没了下文，他已经上报了灾情，他决定私下取出自己的俸禄给倚天城购粮送去，虽然微薄却是他一片心意。

之后朝中其他不痛不痒的奏折按序呈报，皇上聊聊地说了几句，大都问起贤王周芸麒的意见，让贤王去拿主意。

皇上自己根本无心听下去，眼中冷冷淡淡，看着平常蹦跶的几个臣子，如今都因为筹募银钱的事情保持缄默，隐隐生怒。

退潮后按照惯例皇上会先去看望皇后，可今日心情实在不好，皇上便直接回到紫霄殿去休息，心中却迟迟不能平静，倚天城之事压在心口上沉重无比。

皇上不自觉地想起京城首富萧家，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皇上眼里出现一抹狠色，这次他萧念攸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他可没忘记萧念攸的嫡长女萧沐灵刚被册封为风盈公主，而且此刻人儿还在皇宫里！他忽然觉得九皇妹这认干女儿的事情真是来得太好了。

“传萧念攸进宫！”皇上对着小酌子下令道。

小酌子立马将命令传达下去，可不知为何左眼皮直跳。

等待的时间感觉特别漫长，皇上手中看着的书不知道翻到哪里，反正这茶水倒是喝了不少，等人的感觉果真难熬。

“启奏皇上，萧念攸到了！”一个太监躬身走了进来对皇上通报。

“传他进来。”皇上听得太监来报，沉静下来，将书搁置在案上，抬头看向门口。

萧念攸穿着青色交领月牙白直裾长袍，大步走了进来，萧念攸并无官职，因此无需穿官服面圣，且萧念攸向来潇洒倜傥，不愿被条条框框束缚，因此一身常简单利落地装束便随着太监进了宫来。

皇上与萧念攸多有接触，也多少了解萧念攸的脾性，所以并未将宫中的一套拿来管制他，反倒有些随他而去，到底是鉴于萧家对国家对皇家多有大贡献。

萧念攸将前襟一掀，跪下便行起礼来，三呼万岁，态度恭敬，声音不吭不卑，让皇上听得也舒坦。

“念攸平身。”皇上明明有所求，却依旧淡淡的神情，口中听不出一丝急切的意味。

萧念攸站起来，轻轻地挥了挥衣襟，潇洒地不沾染一点尘土，萧念攸明朗的目看着皇上问道：“皇上召草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萧念攸装傻，其实也是明知故问。

“朕关心关心今年的纳税大户。常人说商场如战场，萧家为京城第一首富，不知最近生意如何？”皇上的脸上挂着关切之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萧家生意沾了皇上的光，在皇上的治理下京城繁华，生意整个行情还是比较好的，钱庄的生意比以往要好些，可不知为何，玉石生意却是差了些，但是总的来说，没什么增长。”萧念攸似乎很认真地在汇报经商之路上行情。

皇上看了萧念攸一眼，心中暗道，不愧是商人朕还没开口呢，就防着了，婉转地说了没怎加什么收入。

“不知萧爱卿听说没有，倚天城大旱导致民不聊生。”皇上话题一转提起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