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喂,肖芳,谈谈你怎么认识这个大帅哥的?”我推推肖芳。
肖芳脸一转,作扭捏状,差点没恶死我。
“其实也没什么,”程斌为人倒是豪爽,“就是肖芳陪虞拓来看余晖……”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原来是顾及到我和虞拓的面子。虞拓只是狂塞点心,余晖在那儿偷笑。
拷!合着就挤兑我一个人呢。
“继续说呀!”我说。
“哦。那时候我认识了肖芳。”整得程斌挺尴尬的。
“哈哈……”遇洹狂笑打破尴尬气氛,“没想到肖芳也嫁出去了”。
“别瞎说!”肖芳掐了小遇一下,“我们是纯洁的。”
“纯洁的男女关系!”虞拓说。
“那我们没辄了,”我说,再看看久久不语的周若言。
若言接着我的话说,“还是少损两句。”
然后众人笑。
后来我们强迫“一生有你”的老板娘给我们开包房唱卡拉OK。
唐明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一生有你》,说是送给我们外带这家咖啡屋,着重送给刘飀。肖芳和程斌手挽着手唱了一首徐怀钰和任贤齐的《水晶》。肖芳唱到“哦,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的时候由于兴奋过度,被麦克风的线绊倒了,幸好程斌拉着她。因此麦克风被换成了无长线的,远程型。遇洹倾情来了一着《勇气》,并且自己用手机录了下来,发给了她北京的BF。虞拓为人挺爽脱,唱歌就玩完了。翻遍了歌曲大全,她就会一首《看我七十二变》。我们也只好批准她唱这个了。刘飀唱歌不挑歌,上来就是SHE的《恋人未满》,整得唐明特尴尬。刘飀一唱完,唐明就把她揽在怀里。周若言轻轻握起麦克风,挥挥洒洒地唱《太委屈》。
哇拷!她委屈啥呀!她这么优秀!
结果,就剩下我和余晖了。
“唱什么呀?”我悄悄问余晖。
余晖笑笑,“我选好了。”
音乐骤起,我一听——晕!
我拿起麦克风,“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知心爱人》!MY GOD!
后来众人原形毕露,由喝咖啡变成酒。一看到端上来的红酒、啤酒、白酒我就想到父亲。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他的书有没有出版?
众人开灌。唐明喝高了,刘飀在那儿劝他别喝了,小心舍监剁了他。程斌拉着余晖划拳,肖芳陪我高唱凯歌。虞拓和周若言开始跳拉丁舞。遇洹一声不吭地坐那儿发短信给BF。
最后大家全喝高了,跌跌撞撞地买单回宿舍。余晖连50和5块都分不清楚了。他还坚持送我回宿舍。肖芳醉得太厉害,放她回家程斌也不放心,遇洹和周若言把她偷偷拖到宿舍。刘飀本来不让唐明送她。唐明哪能舍得,马上尾随当护花使者。
“飞飞……”余晖扶住我,其实自己才站不住呢。
我回头一看,不远处的其余七人也跟醉八仙似的,不,看来是醉七仙。
我说:“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余晖说:“飞飞,我真的……是有私心的……当初。”
我想说什么,但是已经到该分手的时候了,因为已经到了男女宿舍大楼了。
我从唐明手里接过刘飀,和虞拓一起扶住她。周若言和遇洹也接手肖芳,众人挥泪告别。
我们六人一起进入大门,周若言就开如狂吐。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听说吐完的人会怕冷。我们也无心理会那地面脏与否,先上楼再说,其实没到宿舍,我们都去WC吐了。
第二天的英语课我旷了。好像若言也没去,刘飀只坚持了半堂课,也偷偷跑了。
大约这样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个月。
遇洹把我们集体约出来了。男士除外,因为小遇明确指出女性出席。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肖芳瞪大眼睛,显然没睡好,愣撑眼大的。
刘飀叹了一口气,“哎……又把唐明晒一边儿了。”
“就是,又连累肖芳和刘飀,飞飞也是吧?”虞拓推推我。
我笑了一下,“什么呀!我无所谓哦。”
“别闹了,”关键时刻周若言总是很勇猛,“听小遇说吧。”
遇洹说:“林臣已经有半个月没和我联系了。”
“然后呢?”我觉得也没什么嘛。我也已经有半个小时没和余晖联系了。
“我想去找他,不是快放暑假了嘛。”小遇说。
“哦。”我说。
“什么!”若言大吼一声,“不行!”
“为什么?”遇洹一脸委屈。
“北京很大,”刘飀说
遇洹说:“深圳也很大。”
“那不一样”,肖芳说,“深圳你就是丢在叽角旮旯,我们也能把你揪出来。”
虞拓频频点头,“对呀!北京我们都很陌生,怕有人把你卖了。”
“我想去,真的!”小遇的眼里擎着泪花。
“好,好!”我安慰她,“你去也可以,但要告诉父母一声,而且必须每天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肖芳一个劲儿摇头,“不成!这怎么行!”
刘飀推了我一下,“飞飞,你别害人家呀!”
“说到底,你们几个就是不信任林臣”。遇洹大叫。
“废话!”虞拓说,“他算什么呀!你忘了以前他是怎么对你的啦!”
周若言一张口就是学问——“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其实她们口中的“前事”就是小遇刚认识林臣的时候。他们相处两年了,好像是小遇去首都旅行丢了钱包,林臣拾到交给了警察叔叔,后来两人一见面眉来眼去的就成了朋友。小遇追他追到精尽人亡,那时候小遇打电话林臣不接,发短信不回,所以我们一直觉得林臣不是一个好男人。“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最后也不知道林臣抽筋儿了,还是小遇的抽筋儿感动了他,两人鬼使神差地相爱了。现在林臣是处长了,位高权重,反而更疼遇洹了。他比小遇足足大了七八岁,我们搔破头也不知道林臣哪一点吸引小遇,但人家就是这么死心踏地的。
“小遇,别去,”我握着她的手,“听话。”
遇洹轻轻甩开我。我抓她的手确实一点点也没用力,就像未文然抓我的手一样。我们都是走走形式。
“是朋友的8月17日送我上飞机,不是朋友的随便。”小遇大吼一声。
“别——别这样呀!”若言最怕这种问题了。
刘飀摇摇头,“恋爱中的女性呀……”
肖芳在那儿专研她的卡布基诺为什么一天比一天份量少。
虞拓点点头,“得!我送你行了吧!”
小遇这才满意地笑了。
其实,我挺溺爱小遇,她说怎样我就希望那样。我不太会对朋友说“不”,虞拓说“你丫的典型一封建妇女!”小遇追林臣那时候,我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刘飀她们都不喜欢林臣,一会顾虑这个,一会顾虑那个,总怕林臣占了小遇的便宜,又不认帐。其实林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不十分清楚。
“小遇走了,咱们可就少一个人了,暑假怎么个计划?”肖芳问。
是呀,我们自从进了雅华大学,似乎除了过年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刘飀笑笑,“我去!还那么郑重干嘛。咱们又不是“四人帮”之类的”。
“你是想去陪唐明吧。哈哈……”虞拓狂笑。
“这么说,刘飀和我是一个性质啦?”小遇眼光一亮。
“拷!”刘飀“文明”地吐出一个字,“闹了半天我和你一性质的。那飞飞不也一样吗?”
我一怔,没想到还会牵扯到我,“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说。
大家笑了。
这时我才发现周若言一直没怎么开口。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差。若言皮肤也算不错,有点“皮肤洁白皙”的意思。但若言此时的表情好像撞了鬼,呈暗黄色。
“若言,你怎么了?”我问
其实她们也注意到若言脸色难看了。
刘飀说:“该不会是病了吧?”
“这个‘一生有你’冷气机开得太大,不是伤风了吧?”小遇看看周围。
我随即去把冷气调小。
“我……”肖芳递给她一张纸——若言额上全是汗。
虞拓忙搂过她,“若言……怎么回事呀?”
周若言接过肖芳的手纸,叹了一口气,“谁把冷气开得那么大?”
“大姐,就这事儿呀……”我哭笑不得。
若言也笑了,“怎么不行呀!”
肖芳轻轻推我一下,“飞飞,你就会放屁!瞅把我们邹(周)姐姐吹的!”
“就是!”虞拓应和着,“你他妈的是人不是?”
小遇止了笑,说:“得,得,别闹了。”
“啥就不闹了!”刘飀一拍桌子,“飞飞,你想整死若言呀!别仗着有余晖给你撑腰就牛B了!”
我收敛了一点,“我成千古罪人了,行吧?”
周若言脸色依旧很不好,“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疲劳。”
“都叫你少K书了,”肖芳说。
“就是!”虞拓如今总是“就是,就是”的。
“你呀就不听!”刘飀说。
小遇今天心情超级棒,自然说话也有个人样了,“人家若言是好孩子。你当是咱们呢。”
“拷”,我说:“我们又怎么了!”
若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是大智若愚。”
其实我特佩服若言这种“孔子式骂人法。”此方法骂人于无形之中,所谓“小样儿,打不过你还骂不死你。”比如若言想骂我智商赛白痴,就大赞我“大智若愚。”我们其余五人皆没有练就此法。就会说“孔子云,操你妈。”前一句还有点点若言的意思,后面变成我们了。其实对于学文的我来说,引用几句孔孟之道来骂人也不是难事。但为了通俗易懂,老少皆宜,我还是习惯白话骂人。学理的小遇另有一套骂人法。比如她骂“张××”,我们就说”张×××,你个傻B。“但小遇则不然,她会列出一套式子—— (傻B)的平方 =张××,小遇还格外强调这个括号不可缺,不然成了 傻B的平方=B 傻=张××。整得骂张××傻B还打了一个折扣,开个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