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整顿启程
回到流沙后，赤练从麟儿那得知了天明被月神打晕以及高月被带走的消息。那时麟儿察看过天明，觉得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便扮成他的样子来到了石室。
当卫庄离开后，麟儿又去回廊处看过，天明已经不在了。所以抓天明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而卫庄一回流沙便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疗伤了。而赤练一回来就钻进了草屋，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白凤猜测她或许是在研制伤药吧，应该还是为了卫庄，其实他自己也受了轻伤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而公输仇最晚回来，回来时样子也有些狼狈，他在禁地内遇到了天明却还是让他逃了，自己反而身陷险境差点回不来。好在赤练一直待在了草屋，他也就免过了一顿责罚。
经机关城一役，流沙亦是损失惨重，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休整。
卫庄多日不见踪影。虽然知道他是在疗伤，可赤练还是有些担忧。
那道肩上的伤口真的很深，即使被衣服遮住，血还是不停地渗透出来。不过，现在或许不是担心的时候，流沙经此一役，损失亦是不小，卫庄大人先去疗伤了，那整顿流沙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而眼下更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也在等着她去完成，那便是卫庄在闭关修行前吩咐的：跟着墨家的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然，这个他们也包括了盖聂。
在赤练看来，平常人若中了麟儿的一剑还有卫庄大人的一剑应是必死无疑，更何况剑上还涂了毒，药。可，能与卫庄大人匹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她也不相信盖聂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所以她还是叫白凤出去打探消息了。
而近来天气渐渐转凉了，冬日似乎比想象中的来得早一些。身上若带着旧伤恐怕行动会不便。
草屋前，青白相间的小鸟滑落于手掌。赤练凝眸望向远处，又要出任务了。白凤已经打探到墨家的去处了。是在桑海，她放开了手中的鸟，转了身却撞见一抹白色。
“我要去炼药了。”赤练平静地绕开白凤走向自己的小草屋，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悲伤。虽说流沙并不是个好归处但现在要离开一时之间竟也会有些不舍。
白凤诧异地看了看远处，她似乎有些没精打采，随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要下雪了。”声音不大，赤练的身子却突然晃了一下，他是在关心自己？
不过，她或许是该添件衣服了，那身红衣好是好，可她毕竟穿了许多年了。赤练进入屋内的同时，白凤也一闪而过离开了。
关上门，赤练还是觉得有些寒冷，或许是已到冬季的缘故，她想还是把窗也关上吧。
走到窗边，她不自觉地向外望去，那道白色身影已经不见了。赤练伸手关上了窗自语道：“我想着他干嘛。”转身瞥见了桌面之上摆着未完成的材料，刚才察觉到了白凤的气息，以为是卫庄大人有事找她便急急出去了。结果空无一人，心里便有些失落地准备回去，结果又听到了鸟声。
不过，现在制药一事不能再耽搁了。若他一直受着伤，她一个人可能扛不下整个流沙。可是赤练还是忘记了要添一件衣服。
白凤去通知其他人准备离开时，天空飘起了雪花，脑中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衣衫单薄的赤练，手臂都露在外面，难道不知道冷吗？
想她干嘛？白凤心烦地加快了脚步。雪大了，落在身上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凉意，终于停下了脚步，换了个方向，以更快的速度跑去。
来到小草屋，门窗已经关上，白凤暗暗松了口气。转身离开时，一阵劲风吹开了大门，白凤赶紧回了头走进房内，看见赤练正靠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而身上依旧只穿了薄薄的一件。
他脸色一变立刻关上门，找了一件披风替赤练盖上。瞥见桌上摆着一本医书，他诧异，何时起她关心起这些东西了。好像就是这几日开始的。
说起来，要给卫庄的话她早就该给了。碰巧的是他前几日在追查天明下落时受了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该不会……
赤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居然睡着了，好在药丸已经制好了。起身时，肩上的披风滑落下来，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穿，点了盏烛灯却还是找不到早已制好的药丸。赤练不禁着急起来，明天可就要离开去桑海了。
“你是在找这个？”白凤手中夹着药丸示意给赤练看。
赤练这才注意到躲在门边的白凤，快速地走到他身边，伸手去够那颗药丸：“还给我。”
白凤挑着眉道：“这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赤练伸出的手一僵，低声说道：“这是疗伤的药丸，对于伤口恢复很有好处。”既然白凤已经知道，赤练也不打算隐瞒，她知道白凤前几日受过伤还没有恢复。其实她一开始研制的是**，只是听闻白凤受了伤才想着做点药出来。
“不知是否会毒死人，那就可惜了。”白凤故意盯着药丸细细打量。
“那你别吃。”赤练回过神来生气地瞪着白凤，语气却听不出半点威胁。
白凤笑了笑一口吞下，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门说道：“走吧。”
赤练被门外的冷风一吹有些发颤，白凤指了指落在地上的披肩道：“披上。”赤练当下便明白了，取回披肩后，白凤已经走到了外面。
赤练看了看地面，已是一片厚厚的白色，原来已经下过雪了。
不过……
“看来雪已经停了。”白凤听见赤练出来的声音说了一句。
“是啊。”赤练拢了拢肩上的披肩道。
“走吧。”白凤道。
“走吧。”赤练异口同声道。
两双脚印并排着印在了雪地上，好在雪已经停了，它暂时不会消失。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桑海，那里临近港口，想必不会比在流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