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白凤的搜索能力毋庸置疑，但此刻白凤在前面带路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这让赤练有点怀疑，他到底认不认路。不然走了那么久，怎么会连片湖都看不到。

赤练在心里抱怨着，其实她真正介意的是她骑在马上却仍追不上白凤。他如轻巧的猿猴，在林间任意走动。好像不会累似的，飞了那么久也从未放慢过速度。

反观赤练，坐在马上虽不用走，却已被马颠得整个人晕乎乎的。

“喂”赤练叫住了面前的男子，“你到底认路吗？”她必竟是女子，骑了那么久的马就想借口停下来休息一下。“前面快到了”白凤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疲惫不堪的赤练。

她的留海都因为出汗而牢牢地沾在了额前。不知怎地，他本想嘲讽赤练的话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女人就是麻烦，白凤回头不去看赤练，想着让她休息一下也好。毕竟在卫庄身边，她每天都要忙于任务，休息的时间也不多。

俗话说站得高，望得远。此话果真不假，立于高处的白凤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片湖，那应该就是镜湖。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到镜湖医庄了。

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鸟鸣，白凤定睛一看，一道蓝白色的身影正在逐渐靠近。是他先前派去打探情报的谍翅鸟回来了。他伸出手掌，谍翅鸟听话地飞到他的掌中上蹿下跳，还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副顺利完成任务向主人邀功的样子。

白凤侧耳倾听，仔细辨别出其中有用的情报。赤练从马上抬头看向枝头上的白凤，她从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忧愁。

他能听懂鸟语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赤练转念一想，的确如此。身为杀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容易招致杀身之祸。白凤懂鸟语，想必知道的事不在少数。

她曾猜测白凤加入流沙是为了寻求一个庇护。但他轻功了得，除了卫庄大人这样的高手谁能杀得了他。因此，白凤为何加入流沙一直是个谜。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亲手揭开这个谜。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白凤回头询问正在原地休息的赤练，打断了她沉思的思绪。

“先听坏的”赤练没有丝毫犹豫，她喜欢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她坚信苦尽甘来。就像她和卫庄，他们过去已经历了地狱般的磨砺，往后只会更好。

“盖聂他们准备离开了。”白凤放开了手中的谍翅鸟，目视着它飞远。“那好消息呢？”赤练笑着看向白凤。“盖聂中毒了，暂时不能用剑。”白凤空出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带笑：“这算不算好消息。”

赤练的脸上笑意更深：“对我来说，两个都是好消息。”若盖聂离开了镜湖医庄，她也不用白凤带路了，她可以自己去找。这样就不用看见白凤这张讨人厌的脸了。

至于盖聂中毒确实是一个好消息。等等，盖聂中毒了。赤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是剑圣吗？怎么可能轻易中毒，除非是他身边的人下的毒。

难道是麟儿。

流沙中能轻易混入敌人内部的也就只有麟儿了，她的易容本事举世无双，模仿出来的脸与真人无异。不仅如此，连别人的声音动作都可以模仿得与本人如出一辙。

这次盖聂中毒，正是麟儿易容成某人下的毒吧。想到麟儿，赤练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悦的神色。麟儿是她找回来的，虽然不常开口却一直是她最信任的得力干将。

不像面前的某人，少言寡言，办事从不尽力。赤练看了白凤一眼，眼中的喜悦又被怒气取代。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让别人仰望他，真是让人厌恶地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她不满地开口，眼中尽是不耐烦的神色：“既然盖聂他们要离开医庄，我们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白凤看向赤练，他实在不明白，刚才还笑着，现在怎么又生气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女人就是多愁善感的动物，麻烦得很，该离得越远越好。

眼看赤练转身欲要离开，白凤口不对心地叫住了赤练：“等等，我们必须一起去一趟。”赤练回头质问道：“为什么非要和你一起去，我自己去找不行吗？”

“确实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接下来会去墨家机关城。”白凤缓缓道来：“机关城位于山谷激流之中，地势险峻，现在不跟去，我们以后是找不到的。”

“不能派谍翅鸟跟踪他们吗？”赤练问道。“恐怕不行了，我的谍翅鸟已经被发现了。”白凤怕赤练不信又解释道：“以防万一，我派了两只过去，现在只回来了一只。”

说完，白凤看向赤练等着她做决定。赤练不开口而是一勒僵绳掉转了马头，向着镜湖疾驰而去。这一次，她定要把白凤甩在身后。白凤望着赤练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追了上去。

他一定会追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