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识酒滋味

早在韩国时，赤练便常常能看到父王喝酒的样子。

那时，每当父王遇见烦心的事情便会屏退了众人独自喝起酒来。

赤练便好奇地偷偷观察着父王，一喝酒父王原本皱起的眉头便舒展开了，表情很是惬意。

那时，赤练便想着，酒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父王管得严，从未让她碰过酒。

所以，这次是赤练第一次喝到酒。

只是，她刚喝了一小口就脸色大变，卟的一声全吐了出来。酒的滋味辣辣的，一点也不好喝。

赤练吐着被辣麻的舌头，鼓着小脸，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等辣意褪去后，赤练杏眼圆瞪着身旁的酒坛子。她本想借酒消愁，没想到现在是愁意未减，怒意陡增。一怒之下，赤练抱起酒坛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酒水顿时洒了一地。

她有些怀疑起当时父王喝的根本不是酒，这么辛辣的东西喝了真能消愁吗？

只能是麻痹自我吧。

赤练起身准备离去，眼前却飘落下一片白羽。

她便知是白凤回来了。

人未出现戏谑的声音却先传入了赤练耳中。

“真是可惜。”白凤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他嘴上虽然说着可惜，可话里更多的还是挪揄的口气，仿佛嘲笑赤练不会喝酒，还要糟蹋酒。

赤练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怒而不发。

不多时，从林中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他风尘仆仆地回来却丝毫不显疲惫。此时，他的双眼正望着地上的残渣，略带些不舍。

赤练瞪了白凤一眼，笑里藏刀地回答：“可惜什么，这酒一点也不好喝。”

“是吗？”白凤走近一看，脸色突然大变，淡蓝色的眸子也骤然缩紧。

他提高了声音质问赤练：“这酒你喝了多少？”

赤练被白凤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她看见白凤的眼中有冷冽的寒光闪过，只一眼她便自觉输了气势，只能低头装作不理他。

她不满地开口，声音却很低：“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见赤练低头的样子，白凤突然觉得她像极了做错事认罚的小孩，不禁放软了语气解释：“这坛酒是陈年烈酒，从未喝过酒的人喝了很容易醉的。”

赤练眉眼一弯，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他是在关心她吗？

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半天才用一个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白凤，似笑非笑地说：“想不到白凤也有关心人的时候，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而白凤亦是一惊，刚才下意识说出的话想收回已来不及。他只好用别的话搪塞。

转眼，白凤的眼眸便恢复到了平常的神态，他平静地直视着赤练，双手不自觉环于胸前，装作云淡风轻地开口：“我是怕你喝醉了，让别的杀手看逆流沙的笑话。”

听完白凤的解释，不知为何，赤练心中划过一丝失落。

她淡淡出口：“如此最好，至少这样，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流沙。”

白凤一愣，眸光中散发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流沙，又是流沙，除了这个她便不会想些其他的吗？

白凤环起的手又开始缓缓放下。

赤练看见白凤的动作，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不过，你好像是空手而归。”她的脸上又扬起笑意，似在嘲笑白凤竟连个小孩也对付不了。”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墨家机关城的位置了。”白凤明显不认同赤练所说的空手而归，话中透着些不满。

说完，白凤便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是吗？”赤练半信半疑，她扭着身子走到白凤眼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质问道：“那你怎么没有跟进去？莫非你害怕了。”

赤练眼眸微闭，看向白凤时眼波微微漾起，眼神中带着些魅惑。

白凤别过头不回答。

赤练低头轻笑，捂着嘴故作惊讶道：“原来人称百鸟之王的白凤凰也有怕的时候。”

白凤重新转过头，一双淡蓝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赤练：“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赤练见白凤不接她挑衅的话语也就没了捉弄他的兴趣，她如实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麟儿应该已经回来了，先派她去打探一下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