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久别重逢 （五）老师小茹

2008年，中国股市经历了其18年成长史上的又一次大跌。其中，上证综合指数从最高点的5500多点一度跌落至1660多点，最大跌幅达到将近70％。有人分析，外因主要有，美国的次贷危机，导致国外经融市场的动荡和萧条，直接影响到全球的经济状况，中国的经济也难免不受到其影响。其次是油价的大幅上涨，现在石油对国民经济的影响越来越大，油价上涨导致很多行业运营成本增加，利润下降。第三，周边地区的经济环境和股市环境不好！美国股市的大跌，直接导致周边股市的下挫，从而影响到国内的股市。内在因素最重要的就是国内通货压力巨大，由于人民币升值因素，国外热钱的疯狂的涌入，国家为了控制热钱，一直从事货币从紧政策，这间接的冻结了股市中的大部分流动资金。而且中国的股市经过了前几年的疯长，泡沫严重，而当年和第二年又是大小非解禁高峰年份，但是市场里资金却明显不足。所以股票市场内外压力都很大，大跌在所难免。2008年下半年，房市也步入寒冬。受此影响，张为民的很多朋友，同事议论纷纷，叫苦不迭。好多人股市被套，损失几十万，最少的也有好几万。为了提振国内和全球经济，中国政府在2008年11月份，推出了高达四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而这些钱，主要是投在基础设施建设上。铁路更是先行一步，很多客运专线早已相继开工。一种全新的银白色的叫动车组的火车开始奔跑于神州大地。这一年，张为民调了交路，他和洪川是彻底无缘了，对于洪川，他只有怀念和想象，有时心里会不自而然的疼痛。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宏观经济影响着每个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比如房价，股市，还有物价。不过张为民比较幸运，因为他一没买房，二不买股。铁路警察的工资又是比较稳定的，物价的上涨对于他来说冲击不大。在这一年当中，他主要做了两件事情，一个是复习法律参加司法考试，另外一件事情，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小茹。

女孩名字虽然叫做小茹，却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在离永埠市20公里的一所农业学院教政治经济学。两个人认识是因为一次旅游。当年十一月，张为民考完司法考试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趁着公休到外面玩玩。他最后决定到山东去游泰山和曲阜。他乘坐火车到泰安火车站，临下火车之前，张为民和值乘这趟火车的乘警打招呼告别，没想到乘警竟给他介绍了一个旅游的同伴，小茹。乘警说，小茹老师是朋友的朋友，也是坐火车到山东泰山来玩的，干脆让你们两个做个伴一起爬山也不寂寞。小茹二十七八岁，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一看就是喜欢户外运动的人。她长相普通，穿着也朴实，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张为民和小茹约好路线，两个人从红门进山，再一路爬上南天门。在泰山山顶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好看日出。

当时已是下午五点，在山下的街道买了一些水果和干粮后，两个人便开始爬山。小茹还买了两根爬山的拐杖。一路的艰辛无以言表，两个人爬爬歇歇。但夜游泰山确实有很多趣味。经过万仙楼，从斗母宫出来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但晚上月色很好，照着朦胧的山野，别有一种清幽的韵味。登山下山的人不是很多，零零星星，大都都是年轻人。不远处的山谷里，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叫着“啊！___”，张为民和小茹也跟着回应“啊！___”。在这空旷的山林，人们摆脱世俗的羁绊，痛快淋漓的吼上几嗓子，无疑是非常痛快给力的事情。一路经过多少景点，多少商店，已经记不清楚了。两个人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努力往上攀登。后来终于看到“中天门”三个大字，攀登泰山的任务已经胜利完成一半了。中天门算是攀登泰山的中转站，接济站。这里是半山腰难得的一块平坦地，有汽车站和索道。可以从山下天外村坐汽车直接到这里，还可以从这里乘坐索道再到南天门。张为民和小茹在中天门简休后再继续向前走，山势竟然有向下盘旋之感。当然这只是短暂的一段。他们再向前攀登不久，终于到达了一个夜色宜人，风景绝佳的场所，云步桥。其实还未到云步桥，就听到了潺潺的水声。这在这个季节的泰山，非常罕见。云步桥上方的岩石石壁上，有人字形水流不断下泄，在这空山绝壁，水声哗哗，清脆悦耳。如果在春夏，雨量充沛的季节，这肯定是一瀑布也。站在云步桥上，仰望东南方向巍峨山峰，犹如巨大无伦的苍鹰，歪着头，匍匐在天地之间。山上岩石裸露，又有苍松点缀，基本上与天平齐，而天空湛蓝碧透，山峰被无数头顶的星星俯阅着。而桥西北边的石壁上，刻着三个行书大字“云步桥”，石壁上面，几棵老松傲然挺立，月亮从松树的枝隙里露出脸来，山间清风习习。风景真是非常的美。张为民对着远处的山峰大喊“喂”，仿佛也有回音“喂___”。小茹则在一边咯咯的笑着。后来在路上两个又认识了几个朋友，大家相互鼓励，一起向上攀爬。后经过最险要的十八盘，终于到达南天门。爬上南天门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每个人都租了黄大衣，以便第二天看日出穿。然后找了一家私人旅馆住倒。第二天早上，大家穿上黄大衣，然后云集到日观峰看日出。这是一个难得的早晨，他们竟然看到了日出。据当地人说，一年当中，能看到日出的，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泰山日出，是自然奇景，远看如从海上升起，霞光万道，紫气东来。不久后，周边光线变暗，太阳变的通红，真正是灿如宝石。众旅客纷纷欢呼拍照。张为民则用相机给小茹拍了不少靓照。后从泰山下来，张为民继续到曲阜去玩，而小茹要返回永埠市上班。两个人分手，互留了电话和QQ号码。

张为民旅游回来后，在网上和小茹基本天天都有联系。张为民了解到，小茹老家在华北某省靠海的农村，国内某重点大学毕业后，正赶上位于永埠市郊的海河农业学院到该校招聘老师，所以便应聘了过来。在这边教书已经有两年多了。而小茹通过拐弯抹角的询问，她也了解到这个帅气英武而又和善的警官哥哥竟然还是个单身汉。她在网上向张为民诉说不平之情，说张为民的前妻不知道珍惜男人。一个星期天，小茹到永埠市来，张为民请她吃饭。吃过饭后，张为民又骑着摩托车带她逛了永埠市的几个景点。后将她送回返回农学院的汽车。十一月中旬一个周末的晚上，张为民刚刚把女儿静静送回常丽的住处，就接到了小茹的电话。白天，张为民已经带女儿玩了一整天。女儿对他很是不舍，想在爸爸那过夜，可是常丽不允许，张为民只好把她送回去。张为民送完女儿，刚回到家，小茹的电话竟然打来了。电话那头的小茹在哭哭啼啼，说自己生病了，发烧很厉害。学校里老师在周末基本都回家了，没有人帮她。张为民问：“那你去找校医啊？”小茹说，校医也不在，并哀求张为民到学校里去看她。张为民叹了一口气，想到和葛晓芸的相识也是因为她生病。这难道是一种躲不掉的宿命吗？自己是不是太滥好了？他电话安慰小茹别哭，便骑着摩托车向小茹的学校驶去。可等到张为民到小茹学校后，却发现她的情况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也许是有点低烧。也许是小茹一个人在宿舍里太寂寞了。脆弱无助的她只好给张为民打电话。不过这所大学校园的周末，单身的老师是够冷清的。海河农学院离永埠市很近，学校里的老教师基本都住在市里，周末全都回家了。只有少数外地单身的年轻老师，住在海河农学院最北边新建的单身教职工宿舍楼里。当天晚上楼里基本没有灯光，几个年轻老师估计也到永埠市去玩了。而楼的北边的院墙外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有很多坟墓，在晚上隐隐约约，有些瘆人。张为民赶到小茹宿舍的时候，小茹在床上正眼巴巴的盼着他来。张为民为小茹烧了开水，并把从自己家里拿来的药给她吃。安排妥当后，张为民让小茹多休息，然后准备起身离开。可小茹却从背后抱住了他，让他别走。小茹那丰满结实的肉体紧紧的贴在了张为民的后背，张为民一时没有忍住自己，回身也抱住了小茹。

自从和小茹好了以后，张为民也改变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他想，听人劝，吃饱饭。如果和小茹结婚，生一个就生一个吧！常丽和赵明平不就又生了一个了吗？他们两个都不嫌多，我再生一个又怎么样呢！但不久，他就发现了小茹的很多怪癖。首先，占有欲特别强。在小茹面前，张为民不要说和常丽或者其他女性联系，连孩子静静都不能提到。一旦提到孩子，小茹马上就不高兴。只要她听说张为民去看孩子了，立马就会呜呜的哭了起来。张为民有时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内心特缺少安全感？她的童年时代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还有，既然和小茹相处，张为民就想把她带给自己的父母看看，有时朋友约了吃饭，张为民也想把小茹带过去。但是小茹死活不愿意。在她的世界里，只能容得下张为民一个人，而不愿意再融进任何其他的人。张为民有时想试探着让小茹带他去看看她的父母，可小茹竟然说：“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死了他们也不会同意的！”这让张为民很是困惑。那小茹和自己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是为了婚姻，仅仅是为了相互陪伴？其实张为民倒真是为了自己和小茹的未来设想过，他还想到以后一定要买个车子，让小茹上班开。不能让她再住那样的教职工宿舍了。自己又有房子，双方工作也都不错，再生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负担。无非自己比小茹大9岁，又是离异的。但开始自己也并没有瞒着她呀，小茹也是主动愿意跟自己的呀。而且这些差距在现代社会也不算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可小茹死活就是那种态度。张为民渐生倦怠之心，觉得这样下去对双方都不好。他就委婉的跟小茹谈过几次。可不谈还好，一谈到分手这个话题，小茹就伤心欲绝，哭个没完没了。张为民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痛下决心，一个多月没和小茹联系，活生生把这段缘分给掐断了。

后来司考的成绩下来，张为民没有通过。张为民想想自己真是一事不顺，百事不顺。工作上一直举步不前，婚姻没有着落。连考试都过不了关。难道我这样的男人就该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吗？他想，不，还是应该振作。老莫倒是经常劝他辞职别干了，到他的公司里去做外贸。可张为民知道，现在全球经济危机，外贸越来越难做。自己原来在大学里学到的一点贸易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而且老莫的公司又在外地。张为民姐夫本来也是永埠市外贸公司的，后和朋友合伙开了公司。但是如今外贸公司越来越多，他最近两年做的也是点举步维艰。张为民想想还是再去考考法律。曾经，他学的很入港，已经对法律产生了兴趣。如果不是调到了乘警队，他现在律师执照早就应该拿到了。张为民决定，在2009年，一定要抛开一切不重要的事情，工作之余就是学习。专心致志，争取把司法考试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