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凑 合
星期一的早晨所有懒散了两天的学生们又开始了学习，第二节课间做体操时，费杰无意识的看见洛美的室友章可儿还是用多情的目光看着站在操场上的龙秋，她站在他们班级的第一排，监督所有人做广播体操的龙秋好像也在有意回避她的目光，费杰的心想：“真不愧是一对狠兄妹，妹妹无情哥哥更不是东西。人家为了你都得了相思病可是你连一个正眼都不瞧。家里条件好就可以拿人不当人看吗？”
此时龙秋转到他身边提醒道：“老五，注意力集中你跟不上接拍了。”
费杰此时才发现自己跟别人的动作不一样，赶紧回神继续做广播体操，做完以后他尾随章可儿来到水池旁看见她洗完手没有毛巾，费杰于是就掏出衣兜里的纸巾递给她说：“擦吧。”
也许是内心空虚久了她竟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费杰的纸巾，擦完手向费杰说了一句谢谢后就离开了。同样体会过被人拒绝的费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生怜爱，从别人那里听说她得了“相思病”以后就见她一天比一天瘦弱，也没见她的精神状态有特明显的改善，费杰自言自语的说：“就让我来帮你彻底赶走心中的那个人吧。”
刚在水池边洗过脸的王启看见他发呆就说：“嗨嗨，看什么呢？那姑娘为了咱们家老六都魔怔了，你看她的眼睛都是呆呆的。”
费杰说：“没事，她很快就会好的。”
王启说：“你怎么知道？”
费杰笑而不答，王启鬼笑道：“噢——？”然后用手指着他说；“那你要你要加油喽！”
下午放学后费杰缠着王启专门请了外出的假，两人来到一家鲜花店费杰问了玫瑰花的价钱，拿出自己的钱包后发现里面的钱根本就不够，于是就问王启说：“你身上还有钱吗？”
王启说：“你考虑清楚了，这可是你半个月午餐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
费杰瞪大眼眼睛说：“你找死啊！”
王启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接着掏出自己的钱包就任费杰自行拿取，这时花店里的老板娘问：“是给女朋友送花吧？”
费杰笑道：“是的。”
王启发出闷咳的声音，本来就不自在的费杰就厉声道：“滚蛋！”
这时，一个令他心旷神怡的人出现了，今天意外遇到了平时仰慕的对象那就是紫流苏，王启立刻精神抖擞的跟她打招呼，紫流苏的身体肥胖但是脸蛋长得确实还不错，有了迷人的脸庞那稍黑的皮肤和肥胖的身材也可以有所遮掩了，瘦高的王启除了肤色以外其他的都跟紫流苏相反，王启又高又瘦，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滑稽的一幕，可是对于王启来说是幸运的一天，两人虽然同时都在学生会，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忙些学生会的事务，根本没有机会说些同学或者是朋友之间的话，今天见她单独出来真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此时的王启再没有心情嘲笑费杰，只想讨好一下这个平时就仰慕的对象。
紫流苏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也在，王启。”
王启说：“流苏，你也来买花吗？”
紫流苏说：“我们蓝媚老师让我买一些彩纸她可能是有急用吧。”
王启说：“你们老师还挺欣赏你的，什么事情都交给你。”
紫流苏笑的合不拢嘴说：“她只是让我办事，我不是她最宠爱的学生。”
王启说：“那她对你们班谁最好？”
紫流苏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她有那么多的学生，想也知道肯定有人比我受宠。”
这时侯费杰看着老板娘熟练的包完鲜花，费杰就说：“看来两位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走一步了。”
紫流苏说：“你们有事就先忙吧，我还要去买彩色铅笔。”
王启说：“我知道有一家文具店那里面的彩色铅笔色泽很鲜艳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紫流苏露出那读懂别人心思的笑容说：“好啊，那就谢谢你了。”把鲜花买到手的费杰怀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朝学校走去。
像是情侣一样走在街上的王启跟紫流苏彼此默契的微笑，太阳的强烈光芒逐渐退去，可是对于王启来说真是比艳阳天还要美，王启说：“你班的女生做什么事都比你们班的男生积极，是不是因为你们的班导师是女的，所以特别注重女生的培养。”
紫流苏说：“没有啦，是我们班的男生都不愿意像女生一样有积极的生活学习，同样一件集体活动，他们总是落到最后。相反我们女生就很乐意参加各种集体活动，”
王启说：“据我所知你们班每次的集体活动都是你主导策划的吧，依我看你是你们班里最有个性最有能力的女生了，就是将来进入社会也会有所作为的。”
紫流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笑道：“哪里，你也不错啊，在学生会处理很多事务，繁琐的事你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王启不想总是谈互相吹捧的话于是就问：“你刚才说你不是你们蓝媚老师最宠爱的学生，像你这样有能力又有才情的女生不是她最宠爱的学生那还会是谁呀？”
紫流苏说：“我们老师不喜欢谈恋爱的女生，她喜欢的女生肯定是谈不来恋爱的人。”
王启说：“谈不来恋爱的女生？那可多了，她就是靠这个来评判一个人的？”
紫流苏说：“当然不是，你做梦都想不到她最宠爱的那个女生是神经病。”
王启疑惑：“你们老师看上去挺有品位的，神经病哪会入她的法眼，你是开玩笑的吧！”
紫流苏说：“我们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穷女生，每天穿着搭配不协调的衣服，而且还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谁欠她钱似的。”
王启说：“在你们那个阴盛阳衰的班级里还有这样的女生啊！不对，是有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女生，一身朴素的衣着可能是因为家庭不富裕的原因吧，我听别人说那女生挺有个性的，怎么她有神经病吗？”
紫流苏说：“那就说出来，看看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王启如梦初醒道：“难道是….201宿舍的排行老二那个的女生，我听室友说她好像跟你还起过冲突，真的是她，她是个神经病吗？”
紫流苏肯定的说：“就是她，女孩子就应该温柔可人，你看她平时走路都没有个伴，那样的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王启迎合道：“是哦。那样的人凭什么能博得你们老师的好感，还成为你们老师最宠爱的学生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又聊起愉快的话题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徜徉在干净的柏油路上。
晚上，费杰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他给传达室的阿姨说了一车的好话才让人家答应帮他送花给章可儿，传达室的阿姨这次真是不负传达之名，这天晚自习以后刚洗完脸的章可儿就受到了费杰的花，全宿舍里的人都发出羡慕之声，在场的白洛美也露出了笑容说：“恭喜你。”
情绪一直低落的章可儿吸了一口玫瑰花香的味道，然后拿出鲜花里的卡片，那上面写着：“祝你走出心中的困境，每天有个好心情，费杰。”
看到卡片上的话，章可儿的心情好了许多，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涌上心头。第二天的中午放学后，吃完饭的章可儿看见费杰提着一包东西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在那里，章可儿有点羞涩，费杰也有些不自在他把那包东西拿给他心仪的对象说：“昨天你收到我的花了吗？”
章可儿道谢以后，费杰接着说：“可儿，请恕我这么冒昧的叫你，这里面是我买的一些水果，不一定合你的胃口，如果你愿意凑合着吃掉它们我会很开心的。”
章可儿说：“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她接住了费杰递过来的食物，费杰说：“我是怕你不高兴，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吧，以后就有我来守护你。”
章可儿感动的点点头就说：“你别哭呀，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其实费杰用手擦去章可儿脸上的泪水，可是他害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给她轻浮的印象，于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章可儿说：“这些水果一定很好吃，不是凑合的那一种。”
费杰说：“真的吗？真的不是凑合吗？就算是没有迷人的外表也不重要吗？”
章可儿摇摇头说：“不重要，你是真的关心我，就不要再说凑合这样的话。”
费杰不能在女生宿舍楼下久待，这样就会跟上次一样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于是他就说：“午休时间到了，你回去休息吧，等有空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章可儿擦了脸上的泪水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第二十九章从憎恨的睡眠中醒来吧
警觉的景灏从洛美的宿舍里回来后就想：“今天是新学期开学以来第一次跟洛美见面，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以往没有的东西。”
因为倪美妍的下床铺离窗户近，景灏就在哪里坐下来，从外面回来的美妍见景灏坐在那里就一脸的不愉快说：“二姐，我还要睡觉，你到你床上坐呗！”
景灏立刻明白美妍不乐意的原因，她从来就是只准自己坐别人的床铺，不许别人坐她的床铺，从小在母亲的教育下就很爱干净的她，除了生活在城市地区的好友外，她是不允许景灏这样生活在农村的人来弄脏自己的床铺的，在这个宿舍里只有胜美、景灏、齐娟是农民的孩子，剩下的都可以坐她的床铺，景灏是尽量不坐她的床，今天她自己也有些反常，于是站起身回到自己床铺上，冷语馨说：“二姐，陪我一起去厕所吧。”
景灏说：“我不去。”结果在冷语馨从厕所里出来时看见景灏正好进厕所于是她就恼怒的说：“你不是不来吗，那你来干嘛来了。”
景灏说：“我不想跟你一起来。”
这时候正在水池边洗衣服的胜美说：“语馨，景灏没陪你来你不也来了，干嘛那么斤斤计较。”
冷语馨气呼呼的走了，胜美问：“你怎么了，平时不是这么别扭的人，今天是性格上又加个性了，到底怎么了？”
景灏说：“咱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人总是被她们看不起。”
胜美说：“这个星期我只顾着约会了，又发生什么事了？”景灏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星期日春晓跟语馨出去逛街买了一大堆好看的衣服，两人欢欢喜喜的回到宿舍，春晓说她能买这么多好东西都是因为语馨参考的好，于是就跟语馨挤到一个床上，为了答谢语馨春晓送了一个香吻给语馨，景灏看她俩心情不错就问道：“今天你们都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分享一下。”
语馨说：“不说，不分享给你。”
也许是景灏领会错语馨的意思了，她以为语馨是在开玩笑就说：“我有办法让你说。”于是就挠语馨的痒痒，没想到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语馨立刻变了一张狗脸厉声道：“贱！滚！”
一时之间景灏觉的甚是窘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应语馨的反常，只觉得她是在看不起自己，想想自己夜里不顾自己睡眠陪胆小的语馨上厕所，竟然受到她这般的冷待，景灏的心也冷了起来，所以她再也不愿意迁就这些千金小姐们了，今天再加上倪媚妍的举动就更加讨厌她们了，所以她也要拿出点个性来，景灏对胜美说：“我们是农村出来的，我们吃的喝的，都是父母给我们的，又没占她们半分钱的便宜，凭什么就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不起我们。”
胜美说：“她们也不是第一天就这样，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生气可是划不来。”
景灏说：“都住在一个宿舍，那么自私干什么呀。”
胜美说：“这就是独生子女的通病，她们只许别人为自己付出，自己却从不换位思考别人的感受，行了，以后还要在同一间屋子里过日子呢，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景灏说：“换到你身上试试？”
胜美说：“你不着急去厕所呀…..”景灏这才进了厕所。
放学后龙秋一个人最先回到宿舍，今天进了宿舍楼跟往常不一样，他好像听见有女人的声音，接着就拿出钥匙开了宿舍的门，门一开龙秋脸颊发烫，目瞪口呆，他看见马飞搂着一个裸女在他床上玩乐，龙秋立刻退出宿舍，然后有锁上门，他身边确实有许多不自爱的女生，可是喜欢跟她们嬉笑的龙秋从来还没有过这种无耻的想法，还未经历过男女之情的他碰到这种事情后，有点慌，在楼道里一边走就一边骂自己要长针眼，他快走到厕所的时候就感到自己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在肠胃里翻腾，他跑到厕所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这才感到一点舒服，这时见衣着凌乱的马飞跟那个女孩从宿舍里出来，龙秋感到无比的尴尬，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飞说：“这是我女朋友叫魏娜，在附近的工程学院上学，比我们小一届。”龙秋平复了情绪说了一句：“你好。”
那女孩还在拨弄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也打了句招呼：“你好。”
马飞说：“这是我们宿舍的老六龙秋。”
那女孩此时才仔细看清了龙秋的脸，她用惊羡的眼光看着龙秋足足有两分钟，了解自己女友的马飞讽刺的说：“这种帅哥可看不上你这样的菜，收起你那欲壑难填的目光赶紧从这儿滚出去！”
那女孩像是接到了某种信息的机器人一溜烟的离开了男生宿舍楼。龙秋见她离开也没有回宿舍，他讨厌男女混合的气味，决定等所有人回去后把那种味道冲淡后他再回去，于是就到后操场上的草坪上散步去了。
结果到了后操场就看见洛美也在草坪上发呆，她看见龙秋就问来就问：“哥，你的脸很红呀，是不是刚吃过饭热气还没退。”
龙秋心想：“刚吐过的脸能好看到那里去。”
洛美又靠近些龙秋闻到气味不对就说：“你身上怎么一股馊味，你喝酒了？”
龙秋心想：“该死，刚刚吐过后只记得洗脸，忘记漱口了，被她发现了我要怎么说。”
龙秋想到了理由说：“最近肠胃不舒服，所以就把晚饭给吐出来了。”洛美说：“那还不赶快去看医生，我陪你一起去。”
她拉着龙秋就想站起来，龙秋安抚了她说：“刚吃过药，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不要慌吗。”
洛美说：“真的吗？”
龙秋说：“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看着光彩照人的妹妹吸引了来往男生的目光，龙秋在犹豫该不该跟洛美说出他从余婉茹那里得来的消息，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洛凯的身世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会不会少一些怨恨。”
洛美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洛凯已经五岁了，不论我有多么恨都不能把他变回去吧？”
龙秋问：“如果真相跟你的判断不一样你愿意从怨恨里走出来吗？”
洛美说：“什么样的真相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抑郁症我得了，跟父母做陌生人我做到了，眼下的日子不是很好嘛，五年了什么样的真相都太晚了。”
龙秋说：“你不想知道洛凯是怎么来的吗？”
洛美说：“当然是那个女人生的。”
龙秋说：“她不是你父亲的情人，她也没有见过雄叔叔，洛凯是试管婴儿，现在你还会先前那样恨你的父母，那样恨余婉茹吗？”
洛美诧异的看着龙秋，龙秋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就说：“没错，我见过余婉茹了，她告诉我事情的全部了，她只是在你妈妈的安排下完成了所有的交易。”
洛美问：“那又怎么样？这样就显的她无辜了吗？”
龙秋把从余婉茹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洛美，但是自幼就在物质丰富的家庭长大的洛美，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说：“她是在编小说吧，从韩国电视剧《孪生兄妹》那里剽窃来到吧！哥哥，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信这种无聊透顶的事。”
龙秋说：“我只是把我从她那里听来的告诉你，至于你信不信，或者是不是找婶婶澄清这件事，这都在你。我只希望你知道这些事从怨恨里走出来。”
洛美说：“你觉得他们都很无辜，我有多怨恨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可不这么认为，只要威胁到我的利益，我就把父亲名下所有的财产也会转移到我的手里。”
顷刻间龙秋觉的妹妹变得好可怕，他说：“如果你要夺回叔叔手里的财产来实现你的报复，那么我愿意拿我手上的百分之二来交换，交换你那颗充满仇恨的心。”
洛美惊讶的说：“就连你也认为我在胡闹？”
龙秋说：“我希望你开心，在到学校后我就打电话询问了爷爷的私人医生，他说爷爷的时间只够维持到我们毕业。你所担心的事是竟然是真的。”
洛美霎时间觉得天昏地暗，龙秋接着说：“雪英姑姑和雪川叔叔豺狼野心，他们是不会满足他们名下的财产，只要他们联手就会给白氏造成重创，那时候是你一个人怎么应付？活着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在辛苦上在加注憎恨，他们最终还是我们的亲人哪，跟亲人对抗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只有我明白。”
洛美突然间觉得哥哥变了许多，她说：“哥，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你曾经不也是恨你的父亲吗？现在怎么帮着他们说话？”
龙秋说：“憎恨他们是个误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一时之间你还接受不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白洛美感觉像是有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