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再悟剑道
李弈便陪着笑脸，说道：“楚哥，您这又是在演哪出啊？”这闭着眼睛吃饭无间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楚凡便答道：“闭目养神。”
“他喵的谁信啊。”李弈心里嘁了一声，这段时间楚凡展现出来的在武功上面的天赋简直叫李弈艳羡到了极点，首先是楚凡的轻功登峰造极，简直到了踏雪无痕踏波而行的程度了。然后就是楚凡居然身负七套，不，八套剑法，如果只有一式刺击的剑法也算的话，身负八套剑法而彼此之间并不互相干扰，这简直就是天赋异禀啊。再就是楚凡在剑道上的领悟了，他现在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能出剑，站着，躺着，坐着，趴着，甚至在上厕所的时候都能练一套剑法，这就教李弈觉得不可思议了，见过**的，没见过这般**的啊。
所以要说之前李弈还不怎么怵楚凡，现在李弈简直就是怕了楚凡了啊，他这人出剑太快了，自己发的镖都没有他出的剑多，还打个球啊？
所以李弈也只好认命般的叫楚凡一声哥了，好在李家在南唐西边，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到时候自己治疗木依依，看楚凡怎么办？到时候非气死他不可，哼。
最关键的是这段时间楚凡心智的成长，之前楚凡话说不清楚，听不懂很多词汇的样子李弈还历历在目，谁料到才短短半个月，楚凡就已经能够跟他玩心眼了？李弈便觉得，要么之前楚凡演技出众，要么就是之前自己出现了幻觉。楚凡短短半个来月智计就恢复到了这等程度，与之前那懵懂的模样，其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这进步简直就是神速了。
李弈哪里知道，楚凡这些天动不动就“闭目养神”的，其实在是脑袋里翻阅着自己的所有的记忆，变成这种状态之后的楚凡便仿佛是重生了一遍似的，刚开始对什么都不了解，只依靠本能在处理事情，甚至对于言辞都与牙牙学语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随着楚凡开始检阅自己的记忆，便逐步的找回了这些能力，虽然性情大变，但是楚凡还是觉得，这样也蛮不错的，至少武功是高了不少，心里也没有了那种纷繁复杂的情绪了，有的只是平静。是的，平静，楚凡的心绪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易乱了，甚至想到彭城之事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悲愤的了。
现在的楚凡，少了之前的那种赤子情怀，多了一股子铁血的味道，甚至有一点点冷血。但是，再看向木依依的时候，楚凡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怜惜。
木依依一如既往的昏睡着，李弈调制出来的药也只是暂时的压制住“积毁销骨”的毒性，减慢它的发作，不叫它浸入骨髓危及木依依的生命，但却无法将毒素排出体外。“积毁销骨”毕竟是李家的镇门面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说起这“积毁销骨”，倒不是指一种**，而是一种称号，每年李家都会举行一场“比毒大会”，这场大会上不会有第二名产生，脱颖而出的一种**就会被冠以“积毁销骨”的称号，成为李家的镇家之药。
而每种“积毁销骨”的毒性和发作时间都是不同的，今年的“积毁销骨”是**，明年说不定就是急性**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李家的毒，无人能解。当然，制毒者还是能够通过毒理和药性进行反推理，调制出解药的，毕竟这**是他调制出来的，没人比他更了解。
只不过没人这么试过罢了，而再过不久，木依依将成为第一个接受“积毁销骨”解药的人，就是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会不会有后遗症了。
楚凡想到这里，不由睁开眼睛，看了看仍在沉睡的木依依，“要是李弈治不好木依依，那么南唐李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楚凡在心里暗暗说到。要放到之前，楚凡自然不会这般暴力，但是现在，楚凡却据的这并没有什么，以现在这个楚凡的想法，杀掉靖皇一个，怕是还不足以熄灭自己的怒火，灭掉整个皇族才算得上真正的快意。
不知不觉，以前那个善良，仁慈的楚凡已经不知道被埋藏在哪里去了。
......顺流而下还是蛮快的，虽然木依依的创口每天都要换药，每隔六个时辰就要服两粒药丸，还要喂食，清理身体，当然这一切都是楚凡来做的，李弈想都别想。楚凡曾一度担心李弈的药不够，但是很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在药丸吃完之前，楚凡几人就来到了李家的所在之地——十万大山。
乍听这个名字，楚凡还以为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群，但是细看之下既然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虽然高度是蛮高的，但是显然比不了五峰山那种顶峰上终年积雪的高山，剑阁是在五峰山半山腰的一个凹陷里（小火山口），所以才会有绿树。只见层层绿叶之中掩映着若隐若现的房子，那房顶都是绿色的，又是木质结构的，隐蔽性非常强，不注意看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这要是放把火烧一下，会有多么愉快？”楚凡不由得在心里想到。一边李弈见楚凡看着“十万大山”发呆，便心里窃笑，“嘁，就算是将门之后又怎么样？见识过这样的建筑布局么？李家的建筑群可是一个迷宫，怎么样，傻眼了吧！”要是李弈知道楚凡心中所想，不知道会吐血几升？
本来依照礼节，应该先行见过李家家主的，这叫拜山头，到人家家里自然应该有的规矩。但是楚凡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叫李弈带木依依去治疗，当然，楚凡自是全程随行。他压根就没有见李家家主的意思，要是李弈治不好木依依，楚凡说不好就要大闹李家杀个鸡犬不留的，现在去见李家家主作甚？不是迟早要见到的么？
楚凡倒是没考虑过李弈治好了木依依之后会怎么样，到时候估计楚凡会拍拍屁股就走了吧，反正以后也不会与李家再有交集的。
李弈对于楚凡这么不懂规矩倒是颇有微辞的，但是木依依的情况也确实不宜拖久了，到时候毒素对于内脏的侵害过重，就回来了也废了，再说，现在楚凡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李弈便领着楚凡来到了一处位于半山腰之上的小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全是瓶瓶罐罐，各种毒虫蛇兽、虫尸水粉的。当中一个半人高的大浴桶，李弈来到浴桶边，示意楚凡将木依依放在里面。
楚凡便将眉头一皱，说道：“这浴桶是谁用的？”
李弈便说道：“我用的。”
楚凡便说道：“洗干净了再说。”
李弈便说道：“爱用不用，现在人都快死了，还在乎这个？”
楚凡闻言便将木依依的脚缓缓放在了地上，叫木依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右手便往腰间摸去。楚凡用剑的习惯也发生了微微的变化，现在已经将剑挂在了右边腰上了，取剑更为方便了。
李弈一见楚凡的动作，便眼皮一跳，忙叫道：“现在木依依虽然保住了性命，毒素没有进入骨髓，但是毒素留在了她的肺腑之内，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的五脏六腑肯定已经被毒素破坏了，你现在还讲究这许多，不是在对木依依好，而是在害她。”
楚凡闻言便皱了皱眉，看了看木依依，又看了看那浴桶之后，便还是将木依依抱了起来，往浴桶里放去。李弈一见就叫道：“哎......干嘛呢？脱衣服，脱光了。”楚凡闻言便愣了一下，然后将木依依放的站在地上，空出一只手来，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李弈急忙大叫道：“喵了个咪的，谁叫你脱衣服了，木依依要脱衣服。”楚凡就像闻所未闻一般，三两下便脱掉了自己的长衫，然后对着李弈说道：“去打水去！”
“你怎么不去？”李弈便不干了，正关键的时候，叫自己去打水？但是李弈看着楚凡泛红的眼白，便还是选择了屈服，这句话也只是憋在了心里，这家伙，还真是精明的不得了啊。
李弈打来了热水之后，楚凡已经将木依依剥了个精光，并且用自己的长衫将木依依裹了起来，抱在了手上，李弈看着木依依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便不由得浮想联翩，“唉，明明是自己先下手的。怎么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到别人的碗里去的？”
李弈明白楚凡的意思，便将两桶热水倒进了浴桶里，楚凡伸头看了看那水，还算是清亮，便伸手试了试水温，才对着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的李弈说道：“转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是怎么的？”
“说得没错，还真是没看过。”李弈翻了翻白眼，不甘的在楚凡的注视下转过了身，“喵了个咪的，这也太小气了也，不就是看两眼吗？又不会少两块肉。别忘了，木依依可还是自己先相中的呢？”
一会儿之后，楚凡便让李弈转过了身，果不其然，木依依已经泡在了热水里，而那浴桶上，已经严严实实的搭上了楚凡的长衫，只露出一条小缝，能看见的只有木依依的脑袋，连脖子都只能看见一点点。李弈不由得在心里叫道：“要是当初把这浴桶弄大点就好了，看你还怎么遮。”
其实这个浴桶是比较小的了，而且李弈也撒了谎，这个浴桶其实是他用来泡药材的，他一个七尺男儿，蜷在这个浴桶里，怎么也会别扭的。之前那样说，也只是为了刺激下楚凡罢了。
李弈见看不到**了，便七手八脚的在周围的架子上拿起瓶子来，七找八找的，竟然渐渐的在浴桶边摆满了小瓶子，粗粗一数怕不是有上百个之多。楚凡便震惊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李弈末了还从门外捉来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这条蛇一看颜色就知道是毒蛇，而且个头真是大，都差不多有四尺长短了，李弈抓着那条蛇就来到了浴桶边，拿根王蛇嘴里小棍一塞，卡住了两个毒牙就像是马嚼头一样，那蛇见咬住了东西，便从毒牙里挤出了毒液来，李弈便将那些毒液一股脑的顺势滴进了浴桶里。
楚凡便惊问道：“怎么你都不需要称量的么？你这能放得准量么？”
李弈闻言将那蛇往门外一扔，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积毁销骨’你知道我是怎么调制出来的么，那可是经过了几百次的试验才弄出来的，一切配料和用量都在我的手上，还会错了？”
楚凡目光紧紧注视着那条摔在地上还有些蒙的毒蛇身上，一边问道：“那你也是在调制**，解药你这也是第一次调制吧，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靠谱啊？你行不行？不行就说一声，我好直接灭了你。”
“哇咔，你能说的再直接点么？”李弈便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楚凡。那条蛇蒙了一会儿之后便吐着信子溜走了，楚凡才放下心来，要是刚才那蛇有丝毫想进来的意思，楚凡一定会第一时间捣烂它的脑袋。楚凡回头看着李弈操作的时候，便丝毫不怀疑李弈说他调制**失败的次数了，只见李弈双手上下翻飞，短短时间就已经将浴桶边上的小瓶子用了一半多了。
所有的毒液和虫尸，毒粉什么的，李弈拿起来瞟上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揭开盖子就倒，一半，一滴，一条虫腿，动作之熟练，速度之快，叫楚凡这个快剑剑士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是李弈的表演时间，楚凡自然不会贸贸然的出声打搅，相反，他倒觉得李弈的这一套动作之中，自有一番韵律，看得人说不出的舒服。
楚凡便想起那句话：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剑法武功之道，似乎也暗合这种道理呢。道法自然，最自然的剑道，才是最好的剑道，或许不是最好的剑道，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剑道。忽然，楚凡脑中便隐隐的显出十二个字来：天道无形，天音稀声，天剑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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