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婆婆原来也是小女人
牛因出了病房，回到了家，告诉母亲，父亲住院的情景，当说到父亲碰到大学的同学柳如烟，并帮助父亲找好了病房时，母亲洪爱草有些惴惴不安了，她问牛因父亲住的病房和床号，就说父亲喜欢喝小米粥，自己要熬小米粥给父亲送去，牛因说这才下午，离晚饭时间还早呢，洪爱草说，粥熬得时间越久越好，说着就站起来到了厨房，找到小米红枣莲子和杂粮，熬起了杂粮小米粥。牛因说等她熬好粥自己给父亲送去，洪爱草说他忙，让他去忙自己的事，粥熬好后，自己会送过去，牛因说：“你不是不能闻医院的气味吗？”洪爱草说：“不是你爸在哪吗?我怎么能不去。”牛因一听，早上还让他陪着父亲上医院，说自己不能闻医院的味道，现在怎么又愿意去了呢？难道母亲知道父亲和柳如烟的事？于是就问母亲洪爱草说：“妈，你见过柳阿姨吗？”洪爱草说：“没见过，听你爸说过。”牛因说：“我爸跟你坦白过？他说了和柳阿姨的关系？”洪爱草被儿子问的有些烦躁，本来听牛因说牛子轩遇到了柳如烟心中已经够烦的，现在牛因还问来问去，让她更加烦躁，就冲着牛因嚷道：“你还上不上班？”“我请了几天假。”牛因老实的回答母亲，洪爱草说：“你这就上班去，你爸不让你问了，你忙你的去，我去照顾你爸。”牛因从没有见过洪爱草这样紧张父亲，一时觉得可笑，笑着说：“柳阿姨好温柔啊，说话都是软软的，可不像你。”洪爱草拿起勺子假装向牛因的头敲去，牛因故意假装躲闪，嘴里说：“好吧，洪爱草同志，我就把牛子轩同志交给你照顾了，我去上班了。”说完，望着母亲紧张着急的脸，笑着跑出了门。
洪爱草听儿子说道牛子轩遇到柳如烟后，就开始心神不安，结婚之前，洪爱草问他，向他这样条件好的人，怎么这么大了还没结婚，老实的牛子轩就告诉了洪爱草他与柳如烟的恋情，并说这些年其实一直在等她，可是将近十年了，也没有她的消息，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洪爱草听出了牛子轩对柳如烟的无限依恋，这些年也是她的心病，她知道丈夫心中还藏着另一个女人，让他很不爽，因此当听到牛子轩和柳如烟相聚后，一种不明的不安，让她恐慌。
她越是着急，这锅里的粥就越是难熬，她从来都没觉得烧饭做菜是一件难事，哪怕是突然来了一桌客人，她也会在半个多小时内端出一桌子的菜，可是今天的这锅杂粮小米粥却是她这辈子最难做的饭。
终于，杂粮小米粥煮好了，洪爱草，把粥装到保温桶里，迫不及待的坐车去了医院。
按照牛因给的病房号和病床号，红爱草找到了病房，却看见丈夫牛子轩的床前一个盘着高高发髻的女人，优雅的坐在牛子轩的床前，微笑着和牛子轩谈着话，红爱草心想还好自己来了，不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现在一定不能输给她，让她知难而退。于是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走进病房，来到牛子轩床前，牛子轩想不到红爱草会来，她是最不能闻医院的味道的，忙给柳如烟介绍说：“这是我爱人红爱草。”“你好！”柳如烟大方的伸出手，红爱草强笑着故意问牛子轩：“给我介绍一下，她是谁？”牛子轩知道一定是牛因告诉红爱草了，否侧她是不会到医院来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猜测，就说：“她是我的大学校友，在这个医院上班。今天来住院，多亏遇到她，才找到床位。”红爱草这才伸出手，和柳如烟的手握了握说：“谢谢你，给我们家老头子找到床位。”她把我们家老头子几个字重重的说出来，然后就打开保温桶说：“这是我给你熬了二个钟头的你最爱喝的杂粮小米粥。”说着又回头对柳如烟说：“您要不要也来点。”柳如烟听出了这是在下逐客令，就知趣的说自己还有事，要离开了，就问牛子轩的电话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下，听到牛子轩的手机响了，就关上了手机，和牛子轩夫妻告别。牛子轩要下床相送，被柳如烟拦住。柳如烟背起包，离开了病房。牛子轩目送着她，拐进了走廊。
洪爱草吃醋的说：“看不见了，要不我给你喊回来？”老实的牛子轩说：“喊她干嘛？”洪爱草愤愤的说：“让你们再续前缘。”牛子轩终于听出妻子的醋意，就端起洪爱草盛的小米粥，说：“只是同学，只是同学。”洪爱草见邻床的人看着，就故意找他们叙话，询问邻床的病情，化解刚才的尴尬。晚上，牛子轩让洪爱草回去，他不用人看着，可是洪爱草就是不愿回去，就在牛子轩的床边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医生给牛子轩开了几项检查项目，让牛子轩去做，说为了给他调整用药，于是一个早晨两人把检查项目都做完了，回到病房，两人都已很累了，护士见牛子轩会来，用给他挂上了吊水，洪爱草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邻床的看护喊她，说牛子轩的吊水快挂完了，她看到牛子轩躺在床上也睡着了，原来，两人昨晚挤在这样小的病床上都没有睡好觉。
午饭的时间到了，医院食堂卖饭的人推着小车在病房的走廊里喊着，洪爱草拿着饭盒去打饭菜，当尝到打回来的饭菜，简直让爱做饭的她难以下咽，就对牛子轩说，明天她就回去给牛子轩做好吃的，不能让他住几天院就这样将就着，牛子轩说算了，就凑合几天吧，她来回跑，会累着。洪爱草说没事，让他吃好是最重要的。牛子轩突然觉得这几天洪爱草对他的依恋，让他一时不太适应，一直以来，强势的洪爱草似乎对他就像对待孩子一样，总是他在依附着她，可是现在，洪爱草却依偎在他的身边，对他的细心照顾也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明白，这洪爱草怎么一下子这样的关心他，体贴他。傍晚，下了班的牛因买了水果来到病房，见母亲没有回去，就问父亲的情况，牛子轩说：“本来就没有大病，一切都好，今天早上做了检查，医生说等结果出来，就给我调整药物，观察两天用药的情况，如果没有效果好，我就可以出院了，在家继续服药。”牛因让母亲红爱草回家，洪爱草说今晚她就住在这里，让牛因回去，说第二天上午让他来换她一下，她好回家给牛子轩做好吃的。
第二天，当牛因来后，红爱草就赶紧回到了家，给牛子轩做了牛肉炖土豆，牛肉是她前几天烧好，分成小份放在冷冻箱里的，拿出来，放到锅里，倒了半小碗水，小火烧着，又用电饭锅煮了米饭，削好土豆，切成滚刀块，放入牛肉中，小火炖着，然后又洗了两个西红柿，切好，打了两个鸡蛋，又切了两个青辣椒，这时牛肉土豆也烧好了，她洗完锅，又做了西红柿炒鸡蛋，烧了一个紫菜蛋汤，用家里的饭盒，把饭菜装好，用保温桶装了紫菜蛋汤，匆匆的赶往医院。
牛子轩吃着夫人烧的饭菜，一个劲的夸耀，洪爱草第一次感到，这个男人对她的肯定，对她是多么重要。
第二天，牛子轩的化验单到了医生的手里，医生根据他的情况从新调整了药物，又观察了两天，疗效不错，医生告诉牛子轩他可以出院了，牛子轩高兴极了，在医院住院让他感到一点都不方面，本来他就觉得自己没有病，只是有点咳嗽，可是洪爱草非要让他住院治疗，他没有办法反对他，无奈之下才来医院的。而听医生说让牛子轩出院，洪爱草比谁都高兴，她终于可以让牛子轩远离柳如烟了。
办完出院手续，牛子轩说要给柳如烟打一个电话，感谢她的帮忙。洪爱草说没有必要，你看人家这几天都没有来，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牛因说，还是打一下电话，感谢一下，不能失了礼数。洪爱草当着儿子的面，也不好强硬的反对，牛子轩就给柳如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柳如烟说她这几天出差，正在回来的路上，并说明天是星期天，她请牛子轩吃午饭，请牛子轩务必赏光。挂上电话，牛子轩就说了柳如烟请他明天吃午饭，洪爱草什么也没有，一路上沉默着，和牛子轩父子两回到了家。
洪爱草一夜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起来，给牛子轩下了一碗牛肉面，打了一个荷包蛋，把牛子轩最好的衣服拿出来，让牛子轩去见柳如烟时换上。
吃完早饭，洪爱草带着牛子轩来到街上，给柳如烟买了礼物后和牛子轩回到家，给牛子轩剪了发后又洗了头吹干，给牛子轩换上了早晨找好的衣服，让牛子轩提上礼物，去见柳如烟。洪爱草少有的沉默让牛子轩不安起来说：“我不去了吧。”洪爱草说：“那哪能不去呢，别人会以为我不让你去的呢。”说完，就送牛子轩出了门，一直送到车站，看着牛子轩上了汽车后，洪爱草才望回走。
今天是星期天，她喊了二儿子来家吃饭。她顺便上了菜市，买了一点粉皮，就回到了家。平时她没事的时候就会上街，能够提前加工好的，她都会做成半成品，储藏在冰箱中，所以即便临时来客人，她都不会着急，一个多小时就会整出一桌子菜。
回到家中，她把冰箱中的红烧好的牛肉拿了出来，放到锅中，加入少量的水，用小火煨上，又洗了两个红萝卜，切成滚刀块，放入牛肉中，盖上锅盖，慢慢炖。又拿出摘好的菠菜，放入水中，淘了两遍，就洗干净了，因为她在摘菜的时候，把菠菜根部用小刀刮干净了，因此比较好洗，用另外一个锅烧了一碗开水，从冰箱中拿出摘好的芫荽和蒜苗，在水中冲洗一下。在等过开的时间，她淘了一碗米，用电饭锅煮饭。这时，锅中的水开了，她用碗盛出小半碗开水，把洗好的菠菜放入锅中，用筷子翻动着，一会就把菠菜烫熟了。这时牛因带着豆豆来了，洪爱草问米小雨怎么没来，牛因解释说：“她正在家拖地呢。一个星期就休息这一天，一早起来就开始洗衣服，刚洗好衣服，正用洗衣服的水拖地呢。她让我先来，帮帮忙，她拖好地就过来。”洪爱草本来见米小雨没来就有些不高兴，听儿子这样说觉的儿子在向着媳妇，就生气的说：“我看是自己不想来我这里陪我，就故意的推脱。”牛因说：“不是，一个星期上班都很累，没有打扫房间，今天休息，也该打扫了。”洪爱草没有再说什么。她让牛因去抓一盘花生米来，自己把烫菠菜的锅刷了一下，等锅烧干后，就倒了油，牛因端来一盘花生米，洪爱草接过来，把花生米倒入锅中，油刚刚没过花生米，洪爱草让牛因不停地翻炒，自己打开牛肉锅，牛肉烩萝卜也烧好了，洪爱草把牛肉中滴入酱油放上盐，翻炒几下，就盛出了锅，用大碗扣上，也没有洗锅，倒了一点水，从冰箱里拿出早已煎好的鱼，放入锅中，又放入姜葱，倒了一些酱油，盖上锅盖，小火慢炖。自己把粉皮切好，用半碗已经凉的开水，洗了一下切好的粉皮，又把菠菜切好，放入盆中，也把粉皮也放入，这时牛因说花生米炒熟了，她尝了一颗，就让牛因把火关了，盛入盘中，撒上椒盐，不停的翻动，一是让椒盐混匀，二是让温度降下来。自己又把菠菜粉皮凉拌好，把芫荽切碎，放入盘中，这时，米小雨也进了门，问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洪爱草让她把牛因拿着的炒熟的花生米拨出一把捣碎，撒入切碎的芫荽中凉拌一下，自己又洗了两个西红柿，切好爆炒后倒入水，又拿了一个鸡蛋，打碎搅拌好，这时，另一个锅里的鱼也烧好了，洪爱草把鱼盛到盘中端上了牛因已经摆好的饭桌，牛因已经把碗筷和几盘菜都摆好。这时，牛果回来了，洪爱草让他把那瓶药酒拿出来。自己来到厨房，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洪爱草把鸡蛋扑上，一会汤就开了，她用汤盆盛起，放了盐和香油，撒上蒜苗，这时米下雨过来，把汤对上了桌，一家人坐在一起，牛因已经给四个大人倒上了药酒，给豆豆打开一盒牛奶，一家人开始喝酒吃饭，洪爱草对牛因说：“也不知道你爸吃饭了没有。”牛因说：“请他吃饭，还能不给他饭吃。”“不是，我是说他会不会喝酒，会不会喝醉，喝醉后是否会做出什么事…。”牛因宽慰母亲说：“我爸不会喝酒，人劝也没有用，你这一辈子也没有能让他喝酒，这次是不会喝的。”牛因知道母亲担心什么，自从柳如烟出现后，母亲洪爱草就表现出一种焦虑，以前她从不在乎父亲牛子轩在哪，做些什么，可是这几天，总是时时刻刻的与父亲在一起。
牛因看着母亲时刻看着门口，心理觉的好笑，以前总认为强势的母亲并不爱父亲，总是对他大声的吆喝，时常当着儿孙的面说着丈夫的无能，这几天柳如烟的出现，让牛因看到了母亲洪爱草是多么在乎父亲，他终于理解了母亲和父亲相处的方式，也许他们之间互相已经习惯着这种在外人看来总是争吵的相处的方式。
午饭后，牛果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米小雨和牛因收拾桌子，牛因端着盘子和碗筷开始刷洗，米小雨打扫桌子和地面，平时要睡午觉的洪爱草却跑到门口望望，又转回了屋中，过了一会又去了门口，又转回了屋中，洗刷好的牛因让母亲午睡，他们会自己的家，洪爱草拦着他说自己今天不午睡，让他陪着说会话，豆豆闹着要睡觉，牛因让米小雨先带着豆豆回家，自己陪一会母亲。
洪爱草拿出自己和丈夫牛子轩的影集，翻看着，说着年轻时和丈夫的点点滴滴，牛因不住的点头，认真的听着母亲说着年轻时的故事，听着母亲记忆中的过去，母亲的骄傲和无奈都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他是母亲这一辈子的背景。牛因第一次感到强势的母亲也有柔情的一面，也有其他女人一样柔弱的心。
说到动情处，洪爱草竟然流出了眼泪，是一种幸福和骄傲，她坚信丈夫是爱他的，有时他会觉的百依百顺的丈夫，有一点傻，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给她找出各种理由，足以说明她所做的都有她的道理，因此有时让外人、亲戚甚至孩子们都会觉的他活的很窝囊，不像一个男人，每每有人哲言这样说的时候，洪爱草都会站出来和其理论一番，知道对方认输。她可以数落自己的丈夫，骂着他的无能，但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视他。母子两正说着，牛子轩回来了，洪爱草似乎忘记了牛因还在，她站起来，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牛子轩，让牛子轩在儿子面前很尴尬。牛因知趣的站起来，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自己的家。
进了屋，牛因忍不住笑出声来，米小雨问他什么事，他说自己的母亲这几天都在吃醋，就把柳如烟的事告诉了米小雨，米小雨说：“难怪我今天她坐立不安的。”